《岭南震撼 --南越王墓发现之谜 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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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震撼 --南越王墓发现之谜 岳南-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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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而在白云山上,值得怀疑。   
    二、“禺山之说”。禺山在何处?广州究竟有无禺山?这仍是争论不休的问题。同时还有番北禺南、番南禺北和番东禺西等不同说法。今中山四路北面,从儿童公园起往东至旧仓巷古城隆庙一带,是一块长几百米呈东西向的台地,俗称“高坡”。古诗有云:“欲问禺山何处是,路旁童子说高坡。”相传这里是禺山所在,清代曾在此建有禺山书院。1957年,考古工作者在此发现一座规模宏大的秦汉造船工场遗址,据地层关系可以看到,这个所谓台地是由秦汉至明清年间的遗物堆积而成的。有人认为禺山在今西湖商场附近。1988年,西湖商场拆建,地下基础挖得较深,考古队前往调查,没有发现广州地区山岗常见的基岩,这里也不是禺山,更不可能有赵佗的陵墓。据说五代时南汉主刘龚曾凿平番禺二山为宫闭,二山遂平。如此分析,禺山十分矮小,赵佗当然不会选择一个小岗作为自己永久的寝宫。再说,按各种史籍记载,禺山是在城内,赵佗为了保密,使自己的寝宫不受盗扰,是不会在城内大肆动土搞地宫的。因此,赵佗陵墓在禺山之说不能成立。   
    三、“鸡笼岗之说”。此岗在今燕塘附近,清代属鹿步司。这一带虽然岗峦起伏,但都很低矮,目前广州市区向此发展,许多小岗已被基建削平,这里很少发现汉代墓葬,更没有西汉前期大墓的迹象。从地形分析,很难想象出叱咤风云的赵佗会葬于此。因为赵佗之墓,一定会深藏地下十余米至二十米以下,才能不露痕迹。而广州地区天气潮湿,地下水位较高,一般小岗挖地不到十米,便碰到地下水,所以小岗是不会被赵佗用作陵墓所在地的。   
    四、“县东北八里之说”。按西汉时期番禺城不大,史称赵佗筑城周四十里。其城的东界,据麦英豪先生考证,当在今芳草街附近,而北界则在东风路以南。这样,县东1匕八里,即为今淘金坑、黄花岗、永福村一带。这一片地区,都没有比较高大的山岗。考古工作者在华侨新村、淘金坑、黄花岗一带,发现了一大批南越国墓葬,但都是臣民墓。这附近今天已成为羊城闹市,二三十层高楼不少,是广州高层建筑最集中的地方,建筑基础一般都挖得很深,却未见有赵佗陵墓的影踪。   
    五、广州附近,还有比较高大的山岗,即西得胜岗、花果山、飞鹅岭,也即今广州电视台、广州市科技中心、广州大学一带。这几个岗都是风化花岗岩山石,近几年来,这里大规模动土,几个山岗都被推削了几米至十几米。基建期间,考古工作者都前往调查发掘。在广州大学,考古人员配合推土工程于197年8月、1989年3月发现和发掘了数座西汉墓葬和晋墓,但没有发现西汉前期的大墓。广州科技中心基建工地,近年来推土已达十余来深,1985年3月25日在工地发现一座西汉前期木撑墓,墓室呈“凸”字形,长9。6米、宽5;}米,出土有近百件铜器、陶器等文物,但多保存不好,此墓规模圈较大,不少铜器有雏金,表明墓主生前有一定身份,可能是南越国中的一个较高级的官员。1988年5月,在其西面的另一工地上发现一座西汉前期墓,出土一枚“向责”玉印,应是墓主的私章。在今广州电视台基建工地,已推土将小山岗削去近二十米,只在1988年12月在岗顶三四米深处发掘了一座东汉砖室墓。这几座山岗比较高大,可以隐藏比较大型的古墓,但近年来基建挖土都很深,考古人员却未能在此找到南越王陵的线索。   
    六、至于“马鞍岗”、“天井岗”、“悟性寺”等说,由于这几个地方都隶属越秀山,因此可一并视为“越秀山之说”。经查阅地方史料,结合地理环境和象岗发现第二代南越王墓及汉代陵墓昭穆制度分析,认为赵佗陵墓应在越秀山上。   
    越秀山是广州的主山,属白云山余脉,其东西绵延约}。5公里。据《白云越秀二山合志》所载:“越秀山在省会城北,为省会主山,由白云山透逸而西,跨郡而耸起,东西延囊三里余,俯视三城,下临万井,为南武之镇山,··…中峰之正脉落于越王故官,上有越台故址。”越秀山属于低山,其主峰越井岗海拔仅74。8米,周围还有木壳岗、长腰岗、上山岗、蟠龙岗、鲤鱼岗、象岗和圆炮台等等。   
    越秀山是广州最早的风景名胜地,据地方史志载,南越王赵佗当年就在此山大宴群臣,并和汉朝派来的使者陆贾同游此山,山上还有越王台旧址,因此越秀山也称为越王山。在隶属于越秀山的象岗,发现赵胡陵墓,表明越秀山不仅是赵氏王朝佳口游宴之地,也是南越国王陵所在地。这是一个重要突破,为寻找赵佗墓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线索。   
    从考古发现南越国墓葬看,有如下特点:墓葬多分布在西北郊和东j匕郊,大墓、中小墓分岗埋葬。中小墓数十座围在一岗成一个墓群,大墓则独占一个山岗。从总体来看,南越国墓葬反映出“聚族而居,合族而葬”的制度。第二代南越王墓独占了象岗,看来,赵佗的陵墓也会独占一个山岗。按合族而葬制度推测,赵佗陵墓不会离第二代王太远,而离象岗较近的山岗,比较高大能藏下王者之墓者,除上面提到的飞鹅岭、西得胜岗和花果山外,剩下的就是越秀山了。   
    从氏族宗法制度来看,赵佗墓在越秀山是符合制度的。据西安发现的汉代帝陵分布情况分析,以父为昭、子为穆的昭穆制度在汉代前期依然存在。《周礼·春官·家人》记载:“先王之葬居中,以昭穆为左右。”若以汉高祖长陵为祖位,高祖太子惠帝的安陵正是在长陵之右居于穆位。赵佗本是汉人,南越国又有不少中原人相辅,对中原的昭穆制度当然了解。从理论上说,南越国以赵佗的陵墓为祖位,居中,第二代南越王为穆位,居右。从考古发现看,第二代南越王赵胡的墓在象岗,位于越秀山之右,刚好是穆位。因此,推测赵佗墓在越秀山,是有一定根据的。从对越秀山各岗的调查分析推测来看,赵佗陵墓很可能就在越秀山的主峰越井岗—即今中山纪念碑附近的岗腹深处。   
    越秀山地理环境优越,滔滔珠江从前面流过,都城番禺就在脚下,从越秀山可眺望附近的碧波,又可看到吁陌纵横的田园。清初陈恭尹《九日登镇海楼》诗云:“五岭北来峰在地,九州南尽水浮天”,形象生动地描绘了越秀山的特点。能以此山为枕,确实具有王者之风,与赵佗地位相符。   
    另外,越秀山也是一块风水宝地。据晋代裴渊《广州记》,“秦时占气者曰南方有天子气,始皇发民凿破山岗”,此岗即隶属越秀山的马鞍岗。到了明朝,也有术士认为越秀山有王者之气,故在山卜建“镇海楼”,含有雄镇海疆之意,又有镇王者气之意。南越王赵佗生前喜欢此山,在山上建越王台,作游乐玩赏之地;死后作为秘密的永久寝宫,也是顺理成章的。最后,应该指出的是,赵佗的陵墓虽然是他生前选定的,但丧葬仪式却是接班人即象岗墓主赵胡主持的。赵佗的殡葬是轰动南越国的大事,赵胡竟然能掩过众人的耳目,制造不少假象,使人坠人迷雾,不知陵墓所在。赵佗陵墓能长期保存不留痕迹,第二代南越王赵胡确实费了不少心机。   
    象岗第二代南越王赵胡墓的发现,为后人寻找赵佗陵墓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依据地方史志和广州考古新发现材料分析,南越王赵佗的陵墓应在象岗东面的越秀山上,具体的位置就在越秀山“中山碑”之下。当然,这仅仅是一种推测,真正找到这最后的秘境,揭开赵佗陵墓之谜,还有待于今后的考古新发现。   
1999年夏完稿于北京十三陵北新村2000年7月二稿于北京定慧寺     
跋:一部走出象牙塔的成功之作 
                                                麦英豪 
    岳南先生的新作《岭南震撼》在付印前托友人将书稿转给我,并嘱在他新作的卷末添几句话。这使我犯难了,写什么好呢?一时思绪万千,因为我与南越王墓有不解之缘,说来话长了,惟有长话短说吧。   
    回想起来,我自1953年初参加田野考古工作,开始踏入文物考古之门。打从那时起,我就梦想自己有幸能碰上发掘南越王墓的机会,由此而“朝思暮想”足有30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1983年峰回路转了,一个偶然的机遇,在广州市车水马龙的解放北路象岗一个建筑工地,南越王墓被发现了!自从这座王陵发现之后,我们参与勘探、发掘、整理考古资料、修复出土文物、编写发掘报告与专题论著,又忙于筹划古墓原地保护、就地兴建古墓遗址博物馆、筹组在国内和出境的出土文物珍品展览等一连串工作。转眼又过了十多个年头,说起来又是“得来实在费工夫”哩。在这十余年中,有些日子确实是为了它而废寝忘食,但虽苦而无怨,累而不怠,何也?我们认为:值得。虽然,已发现的还不是南越开国之君赵佗的墓,而是二主的墓,但也是难能可贵的了。岳南先生以《岭南震撼》作为他新作的书名,我觉得南越王墓发现后,不仅令岭南震撼,而且震惊中外,因为它的文物价值实在太重要了。正如国家文物局顾问谢辰生先生说的,南越王墓有三个至为难得:一是从建国后的考古发掘所见,凡属大型的墓几乎都被盗掘,十室九空。而南越王墓未受盗扰,保存完好,实在难得;其次,发现时墓内未遭任何扰乱破坏,这对科学研究有特别重要的价值;还有,这座石室墓是岭南发现规模最大、随葬遗物最丰富、墓主人身份最高的西汉大墓,司马迁的《史记》、班固的《汉书》均为主人入传,因而墓主的史事清楚,年代精确。试看,建国50年来在各地发现的大量汉墓中,有几座墓的主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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