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黑暗之中为首蹿出一将,细看之下,不是手持虎头大刀的曹军夏侯惇还能是谁。只见他手起刀落便是一具尸体倒下,随即长刀连连舞动,领着三、四十人直冲张济、樊稠所在的中军。
噗呲~
一颗人头应声飞起,重重的摔落在地。
视之,黑暗中又是一将驭马而来,全身都气流都跟着手上的长刀旋转起来,此人这是夏侯惇的族弟,同样的猛人夏侯渊。一路奔过,身后留下十数人残肢断臂。
樊稠手下一偏将面红耳赤,那死掉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营中的兄弟。
“敌将修得猖狂,我来战你!”
偏将大吼一声,举起斑驳大斧照面砸去。
夏侯渊冷冷一笑,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只凭耳力辨别方位。随即扬手一刀,正中对方的腹部。
噗呲~
偏将一愣,手掌上的大斧只离夏侯渊的脑袋不过三尺,眼见就要劈上。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大斧移动半分。
下一刻,偏将眼前一阵晃动。不解,‘为何我的身子往旁边倒了下去?’
回目一看,这才发现还在往前奔行的黄鬃马上还有一双腿连接着半个身子。随即浓浓的黑暗袭来,偏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被一匹烈马一脚踩碎。红白之物溅shè了一地。
“快快向中军靠拢!与我杀敌!”
张济、樊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跟着董卓东征西站,无数次的大战让二人更加的老练。二人迅速靠拢集结,形成反攻。
“叔父!我带你突围!”
张济身边匆匆赶来一白袍小将,手持金攥盘龙枪,一枪挑飞一名敌军,抹掉满脸的污血,沉声说道。
“我和你樊稠叔父在此有亲卫照应,你不必管我,速速领兵杀退来人。”
张济临危不惧的对着张绣说道。
樊稠赞同的点了点头,两军之中就数张绣的武艺最高,阻止反攻也只有他才可以。
“贼将休走,曹洪来也!”
张绣刚刚拉过近百名骑兵,直冲夏侯二将而去,正巧这时候一旁守候多时的曹洪、曹仁二将跃马而出。
铛!!
曹洪仗着自己力气大,双手握紧缳首大刀的刀柄,借助身子的力量,扬马重重的劈下。曹仁更是yīn险,话也不说,隐于黑暗悄然无息的靠近张绣,提枪就戳。不知名的还以为只是一个小将而已。
果不其然,张绣见曹洪来势汹汹,更兼看不清曹仁的动向,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曹洪的身上。
“咿呀!”
张绣师承童渊,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但是也得其几分真传。童渊的枪法重在轻灵,速快。
曹洪这一击可谓是倾尽全力,张绣来不及躲闪,硬接一记,脸sè瞬间涨得通红。
说时迟,那时快。
张绣、曹洪二人正在比拼力气的时候,曹仁的长枪已然杀到。张绣心中大意,本来以为对方不过一小将,想要偏过身子就能躲开。
噗呲~
没有想到,一杆黑黝黝的长枪正中张绣的左部肩膀。
“嘶~~”
饶是身经百战的张绣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枪拨开曹洪的大刀,拍马便走。
曹洪、曹仁正yù追赶,却被张绣身旁的亲卫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候,一簇火焰直冲天际,轰的一声绽开,绚丽多彩,十分的美艳。
曹洪、曹仁对视一眼,皆是一击扫开身旁的敌军,拍马回撤。远处猛攻中军的夏侯二将却是早已经逃得没有影子了。
曹军来得快,去得也快。
张济、樊稠在一起询问战报。
“战况如何!军马损失多少?”
几番探查,小校来报。
“敌军阵亡三百余人,我军……”
“说!”
樊稠见小校支支吾吾,厉声喝道。
“我军阵亡三千,不过,大多是由于混乱,人马互相践踏而死。”
张济、樊稠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
三千对三百……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火焚洛阳掘龙脉三
少时,一小将骑马而来,细看之下原来是刚才领兵出击的张绣。
近前,张绣捂着伤口翻身下马,拜倒在地,上前请罪。
“叔父,孩儿办事不利,请求责罚!”
张济看到张绣还在流血的肩头,连忙将他扶了起来,担忧的问道。
“伤势如何?”
见到张绣摇了摇头,张济不言,樊稠又问。
“此次埋伏的敌军有多少?是哪方人马?”
小校连连摇头,称:“不知。”
一问三不知,气得樊稠拔剑yù斩其头,好在张济一把抓住樊稠的手臂,挥手让小校退下。
小校浑身冷汗,如蒙大赦,连连告罪退了下去。
“唉,这可如何是好!”
樊稠重重的将佩剑插在土地上,唉声叹气,脸上的横肉都皱到了一起。
两万军马被埋伏不说,居然连对方多少人都不知道。更何况以三千人马的代价才留下对方三百人马,这还是因为对方自动撤退的原因。这件事要是让董卓知道了,樊稠不禁缩了缩脖子。
表面上看,张济、樊稠乃是董卓倚重之人,那是因为没有吃败仗。若是打胜了,董卓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赏赐自然少不了。若是打败了,董卓这人xìng情残暴,生死全在其一念之间。往rì,一旁还有李儒劝说,这次李儒可是在洛阳。
张济、樊稠的脸sè顿时难看起来。
是时,小校来报。
“二位将军,东方十里发现大量骑兵,因为夜sè漆黑,所以看不清旗号。但是对方也就两千人马左右。”
“什么……”
这真的是,前驱狼,后面又来虎。两千骑兵居然敢大摇大摆的接近,张济和樊稠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杀意。好歹二将也是更随董卓称霸西凉,让外族俯首称臣的人物。
当然不会被这小小的两千骑兵吓破了胆。
“哼,这次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樊稠目光之中流露出一股yīn冷,狠狠的拔起佩剑。
“列阵,迎敌!”
瞬息间,一万多人马流露出肃杀之气,军队为之一振。骑兵护卫两翼,刀盾牌兵顶在最前,随即是刀斧手,长枪兵。由于是去接应吕布,所以二人并没有带上弓箭兵,加上,黑灯瞎火的,看都看不清,往哪儿shè?
十里之外,两千余人的骑兵飞快的驶过,细看之下,每个人身上都冒着热气,杀气腾腾,全身在微弱的火光反shè之下,照shè出一缕缕艳丽的红sè。
“将军,探马来报,前方十里处有大量敌军拦路!”
宋宪快马上前,跟在了赤兔马的后面。
“什么?联军怎么可能跑到外面西边儿去?难不成是刚才路过的时候,对方早就已经埋伏在了这里?”
吕布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虽然他莽撞且不聪明,但是拥有这么久行军的经验。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虎牢关外大营有高顺留守,问题不大。现今,手下的这些人马跟着自己只有回到虎牢关才能安全,那么眼前就只有一条路。
“冲过去!”
吕布一声令下,两千残兵强行打起jīng神,只要冲过去了才能有活路。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不得不说,吕布在并州狼骑兵的心里地位如同神的存在。只见他双腿猛夹,赤兔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骤然间加快了速度。
“杀啊!”
“杀啊!”
砰,砰!
骑兵的速度何其之快,十里也就五千米的距离瞬息及至。
四周漆黑一片,两方人马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只知道见人就杀,顿时间,残肢断臂漫天废物,浓浓的血雾将空中弥漫,鼻尖迎面而来的那股腥味让人不禁呕吐。
……
半个时辰之后,两方人马完全纠缠在了一起。并州狼骑兵一击没有冲过,现今完全被困在了大军之中,饶是吕布奋勇**西进,也愣是没有冲破准备妥当的阵地。
“吕将军,吕将军!停手,停手!”
忽然,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到了吕布的耳朵中。
一骑飞马快步踏来,吕布定睛一看,正是张济的侄子张绣。
“你怎么会在这里?”
待张绣走近,吕布奇怪的问道。心中也闪过一种可能,‘对方是来接应自己的。’
“吕将军,快叫大叫停手,都是自己人!”
张绣满脸的血污,想哭又哭不出的感觉着实难受。
‘什么?自己人?’
吕布一惊,没有反应过来,但还是下令住手。两方人马分别站了开来,仔细一瞧,忽然发现前一刻的敌人身上的军服是那般的眼熟,分明就是西凉军的服饰!
“怎么回事?”吕布又问。
“唉!”
张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时候,后方指挥战斗的张济、樊稠二人也是拍马匆匆的赶了过来。
几个将领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看了看周围死伤无数的人马,心中一股寒意陡然升起。饶是智力最低的吕布都想明白,今夜完全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中。
从一开始的趁夜袭营,兵困三十万军连营,随后半道劫杀,最后的挑拨离间,两军自相残杀。
众将眼神惶恐,惊骇至极。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泛起一缕金线,雾蒙蒙的晨间充满了死寂的味道。
除了一处不同,那便是曹营之中。
“呵呵,还是志才棋高一着啊!哈哈哈……”
曹cāo捏起白字稳稳的落下,抚须长笑。
对面一清瘦文士淡笑,脸上没有一丝得意之sè,而是充满了自信。
“主公秒赞,此次出谋的乃是君亲,在下只不过是按照他的计策照办而已。”
戏志才随意的按下一黑子,抿了一口酒。
“志才不必过谦,有功就得赏赐。只是,君亲嘛……”
曹cāo为难了,梁诚既不是他的属下,便谈不上功过。可是,梁诚的那一计三策的的确确帮了曹cāo的大忙,却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主公莫非是想要将君亲招来?”
闻言,曹cāo抬眼看向戏志才,却发现对方一脸轻松惬意,十分神秘的样子。
心中暗道:‘莫非志才有办法将梁诚给招募过来,可是,现今自己不过一块小小的陈留县屯兵不过数千。如何能够招得动河南梁家的公子?’
“呵呵,主公不要着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过,也大可放心,我觉得君亲还是有意主公的。”
戏志才喝着小酒,瞥了一眼死死盯着棋盘的曹cāo,慢悠悠的说道。
曹cāo一听,心中一喜,也没有注意到手中白字趁势滑落,走了一步最臭的棋。
“何解?”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火焚洛阳掘龙脉四
“主公,承让了!”
戏志才淡笑不语,稳稳的落下黑子,抡起酒壶咕噜咕噜的大喝起来。
“嗯?”
曹cāo一愣,凝目看去,只见整个棋盘的白子已经被围死,一步都退步了了,无奈的笑道。
“志才,你可是一点儿出路都不给我留呀!”
戏志才摇了摇已经空掉的酒壶,醉眼迷蒙,眼底深处却是十分的睿智。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退让呢?主公,可是已经输给我两瓶白酒了!”
“那么多诸侯,诸如:袁绍,袁术之流。君亲偏偏就和主公交好,那不是说明他有意你么?”
见曹cāo思绪远去,戏志才也不多说。
天已经大亮,联军经过一夜的战火之后,除了中军大帐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残垣断壁。除了一处地方,那就是梁诚的营帐。
因为营帐前四支火把照亮了那一高高悬挂起来的木牌,上书四个大字:曹营在左。
外加一个指路标,吕布一看,下意识的领兵冲去,尽管走出几步已经想通了,可是骑兵在于冲势,若是要停下来,掉头重来,那就是脑残,蠢货,找死。
这就是利用人的心理,想当然的心理。更何况,昨晚一夜的搦战,吕布也是人呐,早就已经累得全凭着身体的本能来反应。正常情况下,这样木牌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若是要成功,需要的条件不可谓不多。
只不过,这样一来,王匡营盘左边的那个可怜的娃,就遭殃了。
一夜便这样过去,天空泛白,梁诚仿佛一个没事儿人似的,打着哈欠,安然起身。有赵云就在一个营帐里,梁诚可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蒙头大睡。
西方虎牢关上,吕布等一行将领纷纷跪倒在地,请罪。
“混蛋!混蛋啊!”
董卓脸sè铁青,眼眶呈现黑紫sè。昨天到达虎牢的董卓听到吕布竟然带着数千人马跑去劫营,劫三十万人马的大营,当场差点儿没有晕过去。
吕布作为董卓的贴身保镖,若是出了事,董卓还是很担忧的。不是对于吕布的生死,而是自己的安慰。
见到董卓发飙,下跪数人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诚惶诚恐的几乎是趴在了地上。
大概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董卓心中的气儿也消得差不多了,主要是看到吕布没事儿,自己的安全也有了保障,只不过这面子上却是不知道如何放下来。
手下两万多人如今只带回来了两千残兵,更重要的是。吕布本身只在敌营损失不过一千的兵马,张济、樊稠遭遇伏兵也只损失了三千兵马。剩下的全是这群蠢货自己打自己,给败光的。这叫董卓如何不气,可是,却又不能全拉出去砍了。
正为难中,却不见这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出来个人求个情给自己台阶下,董卓的脸顿时间就变绿了。
这时候,一旁暗中观察多时的李肃心下有了计较,缓缓出列,开口说。
“太师,现在大敌当前,临阵斩将对军心不利,不如让他们将功折罪?”
吕布一听,立马来了jīng神,暗暗寻思,‘还是老乡好啊,回头一定找李肃喝酒去!’
“是啊!义父,就让孩儿戴罪立功吧!”
董卓听了也不开口,面sè冷淡,众人一见,有戏。
张济、樊稠都是跟随董卓的老部下了,最是了解不过了。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sè,随即张济暗中扯了一下张绣的衣摆,张绣连忙开口。
“太师,此次都是小将的错,都怪小将没有吕将军的英勇,不能单骑独闯敌军大营,甚至连对方的几个不入流的武将都打不过,请太师治小将一人之罪。”
董卓一听,心里舒坦了。虽然董胖子为人不怎么样,可是有一点很好,孝顺,大汉独尊儒术,以孝治理天下。董卓当然不能免俗,帐下一小将都能为叔父担当罪责,让董卓很开心。
张绣话中的另一个意思便是吕布勇猛无敌,以一人之勇挑翻三十万联军十八路诸侯的营盘,这简直比霸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不仅抬高吕布,更让董卓感觉到了吕布的重要xìng。连不尊命令,擅自出营的吕布都不怪罪了,怎么可能还会怪罪营救的张济和樊稠。
果然,只听大殿之中,董卓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声道。
“哼!念你们跟随我多年,这次就先记下。若有下次,数罪并罚。滚起来吧!”
“谢太师,不会有下次了,不会有下次了!”
四人连连叩头,不停的说道。
董卓虽然执政方面喜欢蛮干,但是对于军事上却是颇有才能,不然,怎么能够正压得雍凉二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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