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两颗尖尖冒着寒光的獠牙,蔡雅哪里还有面对梁诚时的凶悍,立马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
“公,公子,我们,我们要,怎么办?”
年龄和梁诚同岁的蔡雅身板可就差得太远了,整个人都缩在了梁诚怀中。
梁诚拍了拍蔡雅的后背,目不转睛的盯着十步之外的那戳黄影。
‘平rì里偷懒,今天可就吃亏了。。。'
梁诚暗骂自己一句,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慌之sè。
虽然平rì练功不努力,但是那本小册子上的逃跑功夫却是练了个八、九层。至于其他的工夫嘛也有了一定的基础。只不过,梁诚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静静的待在了原地,脸上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噗’‘噗’
野猪低着头喘息着,重重的鼻息吹起阵阵的尘土。像是炫耀着长长的尖牙一般,一直粗壮有力的前蹄在地面上狠狠的刨了两下,随即猛的冲向了瑟瑟发抖的两人。
十步……
野猪全力冲刺的速度何其之快,眨眼间已经冲至近前。
五步……
“呜呜呜……”
蔡雅不敢用眼睛看,但是身后传来一股股沁人心脾的冷风感受得真真的。顿时,小嘴一瘪,捂着眼睛大声的哭了起来。
梁诚面sè一沉,现在可没有工夫去安慰妹纸,只是心中愤愤想到,‘这家伙还没看够戏?再不出来小爷我可就真的跑了!’
两步……
梁诚脚下一错,揽着蔡雅,正yù纵身后跳之时。
‘噗呲’
一声硬物入体的闷声响起,同时,溅起了漫天的烟尘。
‘砰’
数百斤重的大野猪被远远的摔出,细看之下,不难发现,坚硬的大脑袋上插着一柄短小却锋利无比的短戟,黑黝黝的戟刃上闪烁着道道寒光。
那庞大的身躯随着强大的冲力,一路甩出,竟是砸到了二十步的大树桩上才坎坎的停了下来,满地的血迹和模糊的尸体让蔡雅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嘿嘿,没想到今rì运气这么好,这只大肥猪少说也够吃一个月了吧!”
这时候,一阵粗狂的嗓门儿发出嗡嗡的声音。
梁诚听到说话的声音,连忙转头去看。
“好丑!”
下意识,完全是情不自禁,梁诚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好你个小家伙,我好心救了你,你竟然唆使书童骂人!”
一只虎背熊腰的八尺大汉骂骂咧咧道从里边儿的树林里钻出来,粗布麻衣,腰间一根虎皮带,完全就一个野人。
“额,呵呵,失礼失礼!”
梁诚脸上一抹尴尬之sè闪过,随即赔礼道。
“哼!”
大个子也不搭理梁诚,转头一把扯出短戟,纠结起来的肌肉一条一条的,鲜红sè的血液像是不要钱一般的飙了出来,看得梁诚一阵的咽口水。
‘啪’‘啪’
“雅儿醒醒,醒醒!”
梁诚一边打量着整理大野猪的大个子,一边轻轻的拍打着蔡雅的脸颊,呼喊道。
“唔。。。”
看到眼见缓缓张开的蔡雅,梁诚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一会儿不用背你回去了。’
“哇!!鬼呀!”
猛的一声惊呼,震得梁诚耳朵一阵翁鸣。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悠悠转醒的蔡雅脑袋一扬,再次晕了过去。
“呵呵呵……”
看到大个子那深冷的目光,梁诚只觉得被一只洪荒猛兽给盯住了似的,只得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憨笑起来。
“感谢这位大哥的救命之恩,不知大哥姓甚名谁?”
为了摆脱恐怖的气氛,梁诚压下扑通扑通的小心肝儿,傻笑着岔开话题。
“哼,典韦!”
丑陋的大个子黑着脸,嗡嗡的答了一句,毫不费力的扛起数百斤的大野猪掉头就往山里钻了进去。
听到‘典韦’二字,梁诚的脑中条件反shè一般的闪过一段话,‘逐虎过涧,古之恶来!’
“不是追赶老虎的嘛?为什么到我这里了,是野猪?”
“喂,典韦,等等……”
正文 第八章 黄巾起大汉风云四
颍川郡长社城外,密密麻麻的帐篷绵延数十里,一眼望去无边无际,若是胆小之人怕是都不敢出现在城头眺望。
女墙上,一个长相猥琐的黑子恭敬的站在两名气质浑然天成的长者身后,黑黝黝的眼珠子不断的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孟德啊,你说,如今长社被围困,敌军不下二十万,该如何破敌啊!”皇甫嵩抚摸着花白的长须,忧心忡忡的问道。
“唉!”听到皇甫嵩的话,一旁的朱俊也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曹cāo脸sè一肃,郑重的打量起长社城外的景物。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那rì在江山楼的场景。。。
“孟德?孟德?”
皇甫嵩连续的两声呼喊都没有让曹cāo回神,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本来,数rì前,曹cāo和刘备率领援军前来,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已然达到了振奋士气的作用,再加上两支人马或多或少的斩杀了一些黄巾兵将。这让战况一直胶着的颍川出现了一些好的苗头。
可是,数rì来不见丝毫起sè,皇甫嵩心中的期盼也越来越低了。
这时候,曹cāo紧了紧手中的字条,尽管只有不多的八个大字,但是却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底。
“皇甫将军,我有一计,或许可以破敌。”
本已经放弃的皇甫嵩忽然听闻曹cāo有计破敌,心头一荡,连忙说道。
“快讲,快讲!”
曹cāo快速的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气,娓娓道来。
“长社城外黄巾虽然数量众多,但是没有丝毫章法的布阵。。。”
说道这里,曹cāo话锋一转,变得犀利起来。
“如今正值秋高气爽之际,天干物燥,远观长社城外杂草丛生,十分易燃,加上黄巾这般数十里连营。。。”
听到这里,皇甫嵩和朱俊脸上一抹神彩闪过,饶是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脸上和蔼的刘备也不禁眼中跳动着连连异sè。
众人心中不由同时闪过四个大字,‘火烧长社!’
……
颍川战场百里之外,一处低调简陋却五脏俱全的小小酒肆内。一名面容正气的儒雅男子与两个浑身酒气坐没坐相的青年同桌而饮。
“你们这两个酒鬼,迟早死到酒缸里去。”
儒雅男子尽管脸上一抹愁容不散,但是语气中尽显调笑之意。
“哼哼,要是能够死在酒缸里,我戏志才这辈子也就值了。”
那名喝得醉醺醺的文士趴在桌子上哼哼道,说着还不忘朝嘴巴里灌了一口酒水。
另一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一笑,随即目光迷离的眺望到远方,那个方向正是颍川战场。。。
“奉孝,对于颍川战场有何高见?”
见到青年看想远方,心如明镜的文士脱口问出。
“好你个戏酒鬼,竟然敢调侃我?”
青年一愣,随即板着脸怒道。虽然脸上是生气的模样,但是眼中的那一抹笑意却丝毫不掩藏。
儒雅的男子也是无语的摇了摇头,三人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小小的酒肆之中,与好友把酒畅谈天下,何其快哉。此三人,正是颍川的三个大才,荀彧,郭嘉,以及戏志才。
“呵呵,这还用说吗?皇甫嵩乃大汉当世名将,被波才二十万人马困于长社,那曹cāo五千人和刘备五百人又有什么用?”
郭嘉抿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
“哦?奉孝以为,长社之战皇甫将军必败了?”
听到郭嘉开口,荀彧和戏志才也来了兴致,荀彧严肃的问道。
到这里,郭嘉却是神秘的一笑,也不点头也不说否,只是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熟知好友的荀彧和戏志才脸上一道愤愤闪过,两人心中不由暗骂,‘就知道这个小子说话留一半,哼!’
这时候,郭嘉咽下了口中的黄酒,正yù再次开口,却不想,听见小酒肆的唯一的另外一队客人中发出一声怪笑。
“呵呵!”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语气中的嘲讽却是十足的。
一家酒肆里就三拨人,一拨是老板一人坐在一边打着盹儿。剩下的只有己方和另外一伙人,这不善的笑意,傻子都能猜到是冲着谁来的。
荀彧看了郭嘉与戏志才一眼,转过身子,抱拳道。
“不知这位兄台对于颍川战局又有何高见?”
士人都是注重名利的,更有争强好胜之心,荀彧不例外,郭嘉,戏志才更不例外。
“这位兄台既然对在下的言论不屑一顾,何不一席而谈?”
见到对方没有答话,郭嘉起身邀请。
闻言,邻桌的背对着三人的那名青年回过头来,一张白皙的脸庞显得那般的稚嫩,但是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不禁让人陷了进去。
荀彧,郭嘉,戏志才自动的将对方的其余两人给忽略掉了。为何?一人眉清目秀,虽未长成,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尽管女扮男装,却掩盖不了女子的柔美。另一人五大三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好丑!’
“高见没有,不过,你觉得哪边儿会赢?”
略显稚嫩的少年摇晃着手中的杯子,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轻轻的开口。
没有指着问谁,但少年的眼睛却是盯着郭嘉再看。
“嗯。。。皇甫将军!”
郭嘉也盯着少年,沉吟了片刻,缓缓的开口。
“哦。”
少年不在意的应了一声,然后便转过身子继续吃饭。
这一下,荀彧,郭嘉,戏志才就愣在了当场。
这个是什么情况?哦,是指的什么意思?
场面瞬间就冷了下来,荀彧看了看两位好友,都觉得这位看似年纪小小的少年不是一般人,便再次出声。
“在下,荀彧,这两位是在下的好友,郭嘉和戏志才。不知这位兄台可愿过来同饮?”
咋一听到对方的话语,少年心中还是有些惊喜的。刚开始就听到三人的对话,让少年心头有了一些猜想,如今得到应证,还是有些吃惊的。
“梁诚!”
不多时,就在荀彧想要放弃的时候,少年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四人相视一眼,随即围着简陋的四方木桌坐在了一起。
正文 第九章 颍川郡人杰地灵一
颍川郡长社城高高的城墙之上,数名身穿锁子甲的战将远远的眺望着城外绵延数十里的大火,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韵味。这一切都归功于一人,那就是皇甫将军身后的那个猥琐的黑子。
“曹cāo听令!”
突然,皇甫嵩面sè一正,朗声喊道。
“在!”
“命你率领五千轻骑追杀敌军首领波才、彭托二人!”
计谋是曹cāo献上的,这第一份功劳肯定是跑不了的。就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之中,曹cāo抱拳道。
“领命!”
“其余人等随我领军杀敌!”
随着皇甫嵩一声令下,数十名战将领着五万大军蜂窝一般的涌出长社城,不要命的冲向了大火连天的黄巾营地。
曹cāo沉着脸sè,快步的上马,左手不自然的捂在了胸口处,暗暗想着,‘火烧长社,兵围巨鹿!’
这八个字正是那rì江山楼,梁诚所递给的纸条上所写。
‘前面的已经实行了,不知道后面的是否。。。’
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曹cāo大刀括马的领军杀出了长社城,一路残肢断臂,鲜血黄水漫天飙shè……
另一边,和谐平静,仿佛与世无争的小酒肆处,除了老板一人偶尔的鼾声外,只有四人的谈论同样激烈无比。
“梁兄,适才为何发笑?是因为嘉所说颍川战场的局势不对?”
郭嘉笑吟吟的盯着梁诚,对于自己的判断还是非常的有自信。
看着眼中闪烁着睿智光芒的郭嘉,这个号称鬼才的男子果然不同,身上流露出来的自信便是他最大的优势。
“那倒不是,我也认为皇甫将军最终能够取得胜利!”
梁诚毫不在意三人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
“那是为何?”
一旁醉醺醺的戏志才也开了口,倒是想听梁诚说出个名堂来。
就在三人热切的眼神中,梁诚抿了抿嘴。
“只是,我觉得此战的胜利还在于曹cāo与刘备二人!”
“哦?”
郭嘉等三人闻言,齐齐的疑惑。
“据在下所知,曹cāo来中常侍曹腾之孙,太尉曹嵩之子。虽然近年来有所发奋,但也不足以左右战况的关键。然而,这个刘备又是何人?”
荀彧深思了片刻,抚摸则长须,不紧不慢的开口。
‘啧啧啧,不愧是大族的,看看这气度,摸胡子都是那么的有范儿!’
梁诚心中歪歪,口里说道。
“刘备,xìng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sè;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家道中落,以织席贩履为生,但意志坚定,忍常人所不能忍。”
“梁兄为何对这个刘备知道得这么多?”
就当荀彧和郭嘉沉思的时候,醉眼迷离的戏志才冷不丁冒出一句。
梁诚笑了笑,也不接话,又接着说。
“刘备有两个结义兄弟,二弟名关羽,字云长,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三弟名张飞,字翼德,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此二人皆是万人敌的绝世猛将。”
“即使有此三人也不可能扭转局势吧?须知,战场上可不仅仅是靠一两个人可以左右的。”
荀彧虽然不知道梁诚如何知道得这般详细,但是暂且就当他所言非虚,不过,近三十万人的战场可不是光靠两个猛将就可以赢得胜利。
“呵呵,的确如此。刚刚我也说了,不是还有曹cāo一人嘛?”
说罢,梁诚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十分笃定,“破敌之策一定出于此人之手。”
‘嘿嘿,我都把计策告诉曹黑子了,要是再不能破敌,那他也不是乱世jiān雄了。’
梁诚心底里,坏坏的想着,装高手的感觉就是好。
“梁兄如此笃定,我们何不来打个赌?”
还未回味过来的荀彧一愣,脸上闪过一抹无奈,这般轻佻的声音,定是郭嘉那个浪子无疑。
“嗯?赌博可是不好的,赌博可是坏孩子才做的事情!”
梁诚一本正经的开口,稚嫩的脸庞却是一张严肃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额。。。”
郭嘉脸sè一抹尴尬闪过,微微泛红,不知道是不胜酒力,还是其他。
“我们赌什么?”
突然,只见梁诚的话锋一转,惊得郭嘉三人一愣一愣的。
“哈哈哈。。。同道中人,同道中人。。。”
不同于发愣的荀彧和郭嘉,戏志才却是放声大笑起来,一手提着酒壶,一手遥遥指着梁诚。
本来用手指着别人就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也只有来自现代的梁诚,和多年的好友荀彧、郭嘉不会介意而已。
“这两个酒鬼,肯定是要与你赌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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