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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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遣-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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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特别存在

    纪若白却不应,微冷的眸扫了周华生一眼,然后沉静得看着在场所有人。

    “会议中止。”所有的人听见纪若白这四个字都不可思议得看着他,纪若白把外套搁在椅子上,站了起来,对还在发愣的avril说,“设计部的现在就去赶工,其他人先回到自己的职位上,等待指令。”

    说罢他就抽手往电梯走去,周华生握紧拳头,脸色比刚才还要冷,看着纪若白的背影,沉默不语。

    他想不到,纪若白竟然真的当着整个小组的面这样说。

    真的为了她,甚至中止了一个这么重要的会议。

    纪若白搭乘专属电梯下到医务室那一楼层的时候眼都是冷的,快步走到门口,隔着一道玻璃窗,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安静得垂下头让医生包扎的袁宝婷。

    医务室里很昏暗,只开了一盏白色的灯,灯光氤氲,她的背弯曲着,背上的弧线被投射出白色的边,长发低垂恰好挡住了脸,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看起来几分的落寞,几分的可怜。纪若白心底一紧,走快了两步推门走进去。

    正坐在椅子上帮袁宝婷清理伤口的医生听到开门的声音,还没转过头去就听到纪若白低沉得声音:“你继续检查。”

    袁宝婷猛的抬起头,眼睛还可以见到红红的,大概是哭过,见到他的时候就立刻把头低了下去。

    纪若白看着她胸口和右腰处一大块黑色的咖啡渍,目光又落在她的右手上,医生这时候已经冷处理完毕,正打算上绷带,那一块被烫伤的皮肤红的渗人,甚至已经起了小水泡,在一片光滑白皙的肌肤中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袁宝婷想不到他已经回来了,这时候心底正难过,他又是罪魁祸首,就静静得看着伤口不愿意和他说话,谁知道下一秒他就在自己右边坐下,他的身体贴着她,右手臂伤口的上方被他握住,于是袁宝婷就听到纪若白对医生说:“你先处理,我等会儿送她去医院。”

    医生不清楚两人的关系,但是见状也很识趣的点点头:“纪总,我这也是应急处理,这个烫伤我看着都得二度,还是要去大医院彻底处理比较妥当。”

    纪若白点头,这时左手轻而强势得拥住她单薄的肩膀,感觉到她微微的挣扎,他的手掌使了力,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别闹,不然手要留疤。”

    袁宝婷被他拥着,属于他的男人气味扑鼻而来,他的身上总是有种淡淡的冷香,让人闻得很舒服,她忍不住偏过头去看他,却想不到他没有看着她,一双眼正聚精会神得看着手臂的伤口,在医生把棉球按在伤口上的时候,他还会微微蹙起眉头。就这样看了一会儿,袁宝婷慢慢她停下了挣扎,抿唇半响才道:“是赵云丽……”

    袁宝婷从小就很少被人欺负,家里的人宠她疼她,若是她遇上了什么委屈,兄姐们总是会第一时间找对方收拾一顿,所以养成了袁宝婷这种谁欺负自己就告诉自家人的习惯,若是没有自己人倒还好,她会默默忍着,但是纪若白现在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外人,她不懂得在他面前隐瞒,只觉得现在的自己万分委屈,赵云丽那尖锐的“你以为纪总会喜欢你这种靠关系进来的女人吗”还响在耳边,她那时候心底好难受,头脑一热就反驳了她的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剧痛,一大杯刚泡好的咖啡就已经泼在了自己身上,赵云丽可怖扭曲的脸看起来很吓人。

    纪若白眼神幽黑,他伸手把袁宝婷的头按在自己脖颈边,声音是沉稳有力的,眼神却万般幽冷:“我知道,我会处理。”

    袁宝婷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抓住他的衬衣,吸了吸鼻子:“都怪你。”

    “嗯,都怪我。”纪若白看着医生头都不敢抬得把伤口处理好了,他便低头在她耳边哄,“能自己走吗?我们先去医院。”

    袁宝婷点头,然后站了起来,纪若白走在她旁边,一直用左手环着她的肩,用右手抓住她右手臂。两人走到电梯,袁宝婷郁闷得看着自己包着绷带的手,心底还是有点后怕:“会不会……留疤?”

    女人心底总是不希望自己身上有瑕疵,所以袁宝婷还是有点不安。

    这要是留疤了,之后回家给哥哥知道的话……

    “不会。”纪若白带着袁宝婷走进电梯,因为这个电梯不会有外人,所以纪若白侧过身去轻吻她的额头,离开时脸只隔着她几寸,呼吸交融,他看着她哭过的泛红的眼睛,手掌轻抚过她的眼帘,“婷宝,相信我,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次。”

    他这是第二次叫她婷宝,声音已经不再如来时那般冷硬,低得像是只给她一人的承诺。

    纪若白看着她的样子,脑海里自动想象到那种情况下她哭泣的脸,心底那种不适感又排山倒海而至,让他很不舒服。他的女人,应该意气风发得笑,应该在他怀中浅笑嫣然,而并不应该受了委屈一个人躲在医务室里。

    这些天关于她的一举一动一直有人向他报告,她的努力他看在眼底,虽然不说,但是会默默得,想要更加珍惜。

    这就是他纪若白的女人,坚强、努力,值得他所有的在意。

    “以后,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哭。”纪若白这样对她说,“我会让那些伤你的人知道,唯独你是不能碰的。”

    纪若白在众目睽睽之下搂着袁宝婷上了车,去了医院,一路不作一语,只是在送她进去主诊室的时候在外面打了一通电话。

    医生是纪若白的熟人,见状一边仔细给袁宝婷把绷带拆掉,仔细用药水清洗,一边笑道:“小白还是第一次亲自带人到我这里呢,当年他二哥受了伤,我都没见他来过。”

    “小白?”袁宝婷忍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事情那么好笑?”纪若白这时候走进来,难得蹙起眉头,看着正偷笑的肖诤羽道,“你别逗她,等一下伤口处理不好。”

    肖诤羽对袁宝婷眨眨眼:“放心,既然是你的人我自然处理得妥妥贴贴的,而且她皮肤很好,被烫伤后第一时间做了紧急处理,所以大概是不会留疤的。”

    “嗯。”纪若白点头,拉了一张椅子就在袁宝婷身边坐了下来。

    袁宝婷心底笑到不行了,忍不住拍拍纪若白的大腿一本正经得说:“小白,我没事。”

    肖诤羽这下子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出声。

    纪若白也不恼,深邃的眼幽深得看着笑出眼泪的袁宝婷,大掌一下子擒住她搁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手背,随后低沉出声:“喜欢这么叫?”

    袁宝婷笑归笑,笑完看到他的眼神就怵了,忙摇摇头想要抽回手:“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纪若白却捉住她的手不放,手指像是在玩她的手指似得,一根根滑过,一根根疏开,随即眯着眼睛,意有所指得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慢慢叫。”他看着她有点茫然,明显是听不懂,于是就手掌一用力,把她的手指都扣在手心里,“只有我们的时候。”

    肖诤羽看着袁宝婷一下子红了脸,自己也忍不住咳出声来,心想这只小白兔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这下子遇到大灰狼了肯定会被吃得渣都不剩,自己做个好心得帮她吊吊大灰狼的胃口。

    “她这个伤口不能碰水,而且也要防止碰撞,切记不能压、到,知道吗?”肖诤羽手脚利落得处理好伤口,对着纪若白说,特别是说到某些字眼的时候还加强了语气,纪若白怎么会听不明白,搂着人站起来,微微抬起下巴,一副“你管太多了”的表情:“我有分寸。”

    肖诤羽哭笑不得,在人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喊住他,问:“是这个了?”

    “嗯。”纪若白也没有多回答,一个字从喉咙里溢出。

    肖诤羽点头:“认定了就带回家看看吧。”

    肖诤羽和纪若白是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纪若白从小和他们不一样,别人在大院里玩泥巴的时候他就懂得捧着理科书看的津津有味,别的小孩都喜欢哈哈大笑,唯独他从初中开始就喜怒不形于色,对任何人都是淡淡的,说话淡淡的,表情淡淡的,仿佛对谁都不在意,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肖诤羽是他为数不多的亲密死党之一,但是说亲密,也不过是纪若白和他相处久了,也愿意和他说说话罢了。

    肖诤羽总以为,纪若白一辈子都会这么过下去,对任何人都是如过眼云烟,不想留,不愿留。

    但是自打他看到纪若白带着袁宝婷出现那一会儿,肖诤羽就看出来了——

    袁宝婷不一样。

    那个女孩在纪若白的眼中,是有颜色的,纪若白看着她的时候,虽然表情依旧淡漠,但是眼底的光滑流转骗不了人。

    他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第25章 小惩大诫

    回去的时候依旧是纪若白开车,但是开着开着袁宝婷就发现方向不太对,往窗外望了望,他们似乎在往城中方向走,不由疑惑得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谁知纪若白很平静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我家。”

    袁宝婷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得就要开车门,发现拉不开,她怒目圆瞪某个*者:“为什么?特别组的员工都要在员工宿舍休息的!”

    “我也是特别组的,我不用回公司休息。”纪若白挡得毫无遗漏,方向盘轻转,市中心最高档的高级住宅区近在眼前。

    “那是你!”袁宝婷抵死不从,“我不要啊!而且我也没换洗的衣服!”

    纪若白这时候侧过眼看着她:“有衣服就来?”

    “我习惯穿自己的衣服。”袁宝婷怎么觉得心底有点寒寒的……

    “嗯,我已经让lisa到你家把衣服拿过来放在我家了。”纪若白点头,却想不到引来袁宝婷一声惊呼:“你为什么有我家钥匙?”

    她明明记得钥匙只有她和姐姐有!

    纪若白眉目不动,压根没有打算告诉她这钥匙也算是顾淮桑和他的合作内容,因此面对她的问题也避而不答,转而道:“袁宝婷,你现在受伤了。”

    那又怎样?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纪若白没有马上下车,手指慢条斯理得敲着方向盘,一下一下,却听得袁宝婷内心怵怵得。

    然后他拔出钥匙,侧身望着她,幽黑深邃的眼平静无波:“你以为,我会让我的女人受着伤还要待在公司里?”他的双眼看向她裹着绷带的手,慢慢张嘴道,“而且,你照顾自己的能力,我已经见识过了。”

    袁宝婷脸一红,但潜意识觉得他们两个不妥当,而且……“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她挥舞拳头,红着耳朵这样嚷嚷。

    而纪若白这时候已经下了车,绕到车的副驾驶座打开车门,眯着眼看着里面抵死顽抗的小女人,问:“我是别人?嗯?”他看了看表,“你是要自己上去,还是我抱你?”

    袁宝婷用手指死死抠住驾驶座的边缘,却挨不过纪若白身子完全贴上来,轻咬了她一口红透的耳朵,大手微微使力,就把她拦腰从车子里抱了出来。

    现在这个时间社区里来回的人很少,纪若白抱紧她,避过她挥舞的手,锁好了车门就往屋里走。

    大势已去,袁宝婷一脸纠结,纪若白把她的表情看在眼底,觉得有点好笑,上电梯的时候就低头对着她认真地说:“你的手受伤了,员工宿舍自己处理也不方便,难道你想要组里的人工作一天了还来伺候你?”他看到她的态度有点松动了,于是若有其事得轻声道,“而且如果我真有心对你做什么事,那天在休息室你就已经成为我的人了,所以,我的分寸,你大可相信。”

    袁宝婷其实也不懂纪若白说的成为他的人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直觉总是很敏锐,因此清晰得就能感觉到纪若白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都要比往常要深许多,她不笨,办公室里那么多女人,男女之事她也听过,只是对这概念还是模模糊糊的,毕竟这件事从小就没人教她。

    而每次纪若白低声跟她说话,或者用某种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都会遭遇一次办公室里女人们常说的“口干舌燥”。

    就像现在这样,虽然她还是不太懂概念,但还是被眼前这个男人弄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悻悻得由他抱着,直到电梯停在顶楼。

    纪若白的公寓是整个社区最昂贵也是风景最好的一幢,独门独户得位于这座楼的顶层,一打开电梯,冷冷清清的一扇门让袁宝婷不知为何有点心疼,抬头看他,却只能看到他线条干净利落的下巴,还有鼻梁线条。

    纪若白打开门,抱她进门,袁宝婷才转开目光肆意打量起眼前这个明显是单身男士的家。

    有人说过,一个人住的地方到处都能体现出住的人的性格,袁宝婷这下子可算是完全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眼前的公寓,收拾得很干净,但是这种干净却是源自于主人很少动家里的东西,所以整个屋子都像刚搬进来一样,缺少人气。冷灰色调的墙纸,大厅广阔,却只有几张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雪白羊皮沙发和玻璃茶几,大厅的右边是阳台,落地玻璃窗显得屋子敞亮,现在已近黄昏,没有开灯的时候整个屋子被昏黄的阳光照射着,给屋子添了一些温暖。

    在看看左边不远的地方是饭桌,和厨房只隔了一道推拉门,也只有那里才能觉得主人是在这里住着的,袁宝婷想起当初纪若白在自己家做的那顿饭,心想,这可真是一个磨叽的男人,看厨房收拾得那么干净,可见纪若白也只有对饮食才会看重些。

    “看够了吗?”正在袁宝婷看得入神的时候,头顶属于纪若白的低沉嗓音响起,袁宝婷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折腾了一天,有点饿了,便拽着纪若白胸前的衣服可怜兮兮得说:“我饿了,今天为了去看设计稿吃饭匆匆忙忙的,没吃饱。”

    袁宝婷不知道现在自己此刻的娇憨模样是那么得没有防备,她眼底有太多东西,譬如……纪若白没有见过的怜惜。

    她居然在怜惜他,自打进入这个屋子开始,她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带着那么一丝心疼。

    他不懂这有什么好心疼的,他从小不喜欢和人群扎堆,自己一个人生活也不觉得寂寞,但是她却替她难受。

    纪若白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开口的时候嗓子有点哑:“你的衣服在客卧,先去洗个澡。”说罢又像是怕她忘记一般,又嘱咐了一句,“伤口不能碰水,洗澡前用毛巾包住,把手举起来,浴室有浴缸。”

    袁宝婷被他放下来,嘟囔了一句“啰嗦”,就三步两步走进卧室去了。

    纪若白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平复了心底刚才因为她而起的轻微骚动,才挽起袖子走到厨房,开始做饭。

    洗了大半小时袁宝婷才把自己收拾妥当了走出来,因为手臂有点不方便,所以难免得头发擦得不干,她推开门走出来,闻到饭香的时候才觉得自己饿得难受,苦巴巴得看着正把饭菜端出来的纪若白:“我找不到吹风机……待会再弄头发吧,我快饿死了。”

    纪若白在厨房里走出来,衣服袖子被挽起到胳膊,胸口一贯扣得严实的衬衫也解开了两颗,短发精短,因为下厨而染上了些许人气,看起来格外的迷人。他放下饭,抬手示意她坐下,待她入座后纪若白动作自然地拿过她头顶上的大条毛巾,给她轻轻擦了起来。

    “你干嘛不吃饭?”袁宝婷郁闷了,拿起筷子问。

    “拿到了欧洲那边的合同之后很快就要忙起来了,要是你再感冒,我就得忙得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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