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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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志远-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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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异样,因为他看到安妈妈的眼里充满了慌乱,很平常的一件事,安妈妈如此表情就有些不正常,但杨志远的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不疑有它。

杨志远说:“陈伯伯,既然如此,那这酒您要是还想喝咱就接着来好了。”

陈明达笑,说:“大过年的,难得如此放松,你我就再喝一瓶。”

杨志远笑,说:“您想喝,我就陪您。”

陈明达笑,说:“好,就这,志远,你比陈骞强多了。”

陈骞笑,说:“老爷子,您有事说事,没事的话就请您别往我身上扯。”

安茗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杨志远打开。安茗笑,说:“爸,喝酒可以,有条件,您得告诉我您是怎么受伤的,您智勇双全,能让您受伤这一仗只怕打得非常艰难。”

安茗这么一说杨志远也来了兴致,说:“陈伯伯,您给说说。”

陈明达看了安小萍一眼,想了想,还是说了,说:“我是在打谅山的战役中受的伤,我那时还只是个副团长,随一营三连行动,我们在清剿谅山三青洞的顽敌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敌人的一个营利用三青洞的有利地形,负隅顽抗,部队的伤亡很大,眼看主力部队就要发动总攻了,可三青洞的敌人还没有肃清完毕。我和三连连长靠近前沿阵地去查看敌情,研究对策,没想到引起了敌人的注意,敌人向我们发射了几发榴弹炮。三连连长一看情形不对,一把把我扑倒在地,三连连长当场牺牲,我也是多处受伤。当时我也没觉得痛,心里就想着报仇,赤身上阵,指挥战士们用炸药包、手榴弹把敌人的碉堡一个个轰上了天。战后,我就被送往后方医院,整整修养了半年。可以说,我这条命是三连连长换来的,如果没有他的舍命相救,哪里还有现在的陈明达将军。什么叫肝胆相照,舍己为人,这就是了。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懂得什么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情。”

安茗问:“爸,那个三连连长叫什么名字?”

陈明达看了安茗一眼,说:“他叫方明,你要好好地记住他。”

安茗说:“我会的。”

陈明达和杨志远碰了一下,这杯酒陈明达没有喝,而是把酒洒在地上,告慰英灵。

这顿饭很久才散。杨志远陪着陈明达和安小萍一起等到新年的钟声敲响,这才由安茗开车,回到了省驻京办。

第21章北京过年(2)

大过年的,窝在驻京办自然没多大的意思,初一,初二,杨志远白天和安茗带着母亲张青在北京城里闲逛,晚上就上安茗家和陈明达喝酒,闲聊,夜深了才回驻京办休息。

初三,因为需要对晚宴之事有所准备,杨志远就没有外出,张青逛了两天,也有些累,正好休息休息。这天的中午,仨人就在驻京办和王怀远他们一起吃了顿饭。席间王怀远的小孩也在,张青按习俗给了小孩子一个红包,此举,弄得王怀远有些不好意思。

初一一大早,王怀远按本省习俗,上门给张青拜年。省驻京办归省政府办公厅管辖,王怀远正处多年,这次即将开始的换届对王怀远来说是一次机会,王怀远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就在这个驻京办主任的位置上呆着,王怀远有想法趁周至诚省长对其印象颇佳之时,找省长说说,调回省里,安排个实职,实在不行,就此机会先解决副厅待遇也是不错。王怀远知道这等事情,不可能找省长直言,得找个合适的人选帮忙递个话,而杨志远就是这个最合适不过的人选。王怀远把自己的意思一说,妻子大为认同。王怀远初一给张青拜年,照妻子的意思,让王怀远至少提些烟酒上门,借此机会和杨志远建立起私谊。王怀远是有此想法,但他和杨志远交往已久,以他的阅历,觉得真要提烟酒上门,只怕杨志远会拒收,反而弄得彼此尴尬,空手上门给张青问问好,反而随性,彼此可以接受。王怀远思虑再三,初一那天什么都没拿,赶早给张青拜年问好。现在一看,张青反过来给自家小孩红包,不免有些不知所措。王怀远明白让张青给小孩红包,只怕是杨志远的意思,这样做无法是不想自己感到压力。

杨志远看出了王怀远的心思,就笑,说:“王主任,何必如此在意,虽然这是北京,但在驻京办里,咱们还是得按本省的风俗习惯来,老人给小辈红包,也就是图个吉祥,意思意思,并无其他,接着吧。”

王怀远在省驻京办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像杨志远这种处于权力中心的人,一般都是高高在上,难以结交,然杨志远此举,可知杨志远这人随性。王怀远一想,也就坦然,点点头,让小孩收了张青的红包。

下午,杨志远和王怀远进行了分工。王怀远去接周至诚省长和王琳大姐,杨志远则去接李泽成及其夫人余小娴。杨志远因为和李泽成早经约定趁初三下午有空,一起去给吴子虚老先生拜年,吃完午饭后就出发了,本来按安茗的意思,她是想留下来陪张青的,张青想给年轻人多些相处的机会,就说自己中午正想在房间里休息休息,让安茗陪杨志远去,顺便给杨志远指指路。安茗一看张青坚持,也就随了她,与杨志远一同去接李泽成和余小娴。

杨志远到得李泽成的楼下,李泽成和余小娴就下来了。杨志远和安茗迎了上去,给师兄师嫂拜年问好。李泽成本意是坐后面,没想,余小娴一拉他,说:“李处长,坐前面副驾驶去,后面是我和安茗坐的,我俩说说悄悄话,没你什么事。”

杨志远笑,说:“师嫂,让师兄坐前面,那你就是中央首长的地位。”

余小娴笑,说:“在我们家,我就是首长,你师兄得听我的。”

杨志远笑话李泽成,说:“师兄,看样子,你在家里地位不高。”

李泽成边上车边笑,说:“志远,这你就不懂了,男子汉大丈夫怕老婆是一种美德,是一种真正的大丈夫行为。”

杨志远启动汽车,笑,说:“师兄,你这是哪里来的人生哲学,我怎么第一回听说。”

余小娴笑,说:“志远,这不怪你,这是因为你还没结婚,结了婚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安茗笑,说:“师嫂,你等下得教我几招。”

杨志远笑,说:“师嫂,你那些独门秘籍,留着对付师兄得了,千万别外传。”

余小娴笑,说:“安茗又不是外人,传传又何妨。”

杨志远望着李泽成笑,说:“师兄,看来我惨了,只怕好日子到头了。”

李泽成哈哈一笑,说:“志远,日子定了没有,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

杨志远笑,说:“师兄,我看算了,我就是定了日子,你有时间吗。”

李泽成说:“这可是大事,找个大礼拜,挤一挤,时间还是有的。”

杨志远说:“师兄,说实话,我没想操办,我和安茗商量着找个时间叫上几个至亲好友,小范围摆几桌算了。”

李泽成笑,说:“现如今的习俗,你就是领了结婚证,没办酒宴,人家就认为你没结婚。但你现在的位置,真要办酒,那就是世纪婚宴,日进斗金,两难。小范围摆几桌好,意思意思还是应该的,怎么着,安茗嫁到你们杨家,小媳妇总不能藏着,得让大家见见,认识认识。”

余小娴说:“志远,这婚事,你就在杨家坳办,挑个李大处长有空的时间,我正好上你们杨家坳去看看。我和你师兄多年没有一起外出过,正好趁此机会,去散散心。”

杨志远笑,说:“我自是求之不得,就看师兄怎么说。”

余小娴说:“刚才就说了,家里的事情都由我做主。这事,没得商量,你师兄得听我的,权当是旅游度假。”

李泽成笑,说:“志远,你师嫂都发话了,我也就无话可说,悉听妻便。”

此时车已经进了学校,杨志远就近把车停好。本来杨志远给李泽成准备了酒,但李泽成这次特意来看恩师,自然有所准备,吴子虚不抽烟,自然也是酒和营养品。大家提了礼物朝吴子虚家走去。

吴子虚平时没什么走动,过年放寒假在家整理文稿。看到李泽成和杨志远双双对对地走了进来,吴子虚很是高兴。一看李泽成和杨志远提的又是酒,就笑,说:“这是干嘛,去年的酒到现在都没喝完呢。”

杨志远笑,说:“恩师,不会吧?”

吴子虚笑,说:“你们不陪,我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怎么样,今天晚上喝一杯。”

李泽成看了杨志远一眼,杨志远笑,说:“恩师,今天肯定不行,有约在先。”

吴子虚当即板起了脸,说:“不上家里吃饭,那你们跑到家里来干什么?”

杨志远知道吴子虚的脾气,嘻嘻地笑,说:“这不是趁泽成师兄有空,来看看您么,给您拜个年么。”

师母也说:“老头子,泽成事情那么多,有时间来看你就不错了,大过年的,你板着个脸给谁看。”

李泽成笑,说:“恩师,要不您跟我们一块去。反正也没别人,就安茗的爸妈和志远的母亲。”

师母笑,说:“志远妈也来了,怎么,商量志远和安茗的婚事呢。”

杨志远说:“正是。”

吴子虚一听如此,神色顿时缓和了许多。杨志远笑,说:“既然恩师想喝酒,泽成师兄,我们现在就陪恩师喝一盅如何。”

李泽成笑,说:“好。”

吴子虚露出了笑脸,说:“志远,亏你想得出,哪有现在就喝酒的道理。”

杨志远笑,说:“恩师,喝酒不是喝一种心情么,有兴致,什么时候都可以喝。”

吴子虚一听,说:“这倒也是。”

师母一看吴子虚有些心动,赶忙上厨房炸了一碟花生米,师生三人就着花生米,小饮了一小杯酒。吴子虚喝酒,也就是一时兴致。一小盅酒喝完,吴子虚把酒杯一扣,说:“酒终人散,行了,既然都还有事,该干嘛就干嘛去。”

师母笑骂,说:“你这老头子,哪有逐客的道理,好在小娴和安茗都不是第一次上我们家来,要不然,还不得笑话你这当老师的。”

余小娴笑,说:“老师的脾气我们还能不知道,他这样明显是不把泽成和志远当外人。”

吴子虚对余小娴的态度明显要比对李泽成和杨志远好,他笑,说:“小娴这话我爱听。”

安茗笑,说:“恩师、师母要不一起出去走走。”

吴子虚说:“丫头,你的心意我领了,我这手头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这回就算了。”

吴子虚挥挥手,说:“去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李泽成和杨志远这才和恩师、师母告辞。四人下了楼,余小娴笑,说:“志远,难怪泽成只有你陪着才敢上老先生家来,在老先生面前,泽成简直就是老鼠见了猫。”

安茗笑,说:“师嫂,那师兄在你面前是不是也是这样。”

李泽成笑,说:“怎么,安茗,也知道调侃你师兄了。”

安茗朝李泽成做了个鬼脸,杨志远哈哈一笑,开车朝驻京办而去。

李泽成到时,周至诚省长和陈明达都已经到了。

李泽成笑,说:“抱歉,来晚了。”

陈明达笑,说:“泽成,晚了没关系,等下多喝一杯就成。”

周至诚说:“要论酒量,我们四人之间,只怕还是泽成的酒量差一点。将军要是再罚泽成一杯,不用说,泽成肯定得醉。”

李泽成笑,说:“还是省长知我。”

杨志远知道今天这种场合,不存在什么将军、省长、处长,要知道今天这在场的三位,尽管职务各有高低,但这三人任何一个走出去,都会闹腾出不小的动静。今天之所以聚在一起,与职务的大小无关,更多的还是私谊。但周至诚省长说四人,杨志远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以自己目前的地位,根本就不可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好在这时安茗陪同张青走了进来,自是少不得又是相互问好道贺。杨志远一看这人都到齐了,就出外通知驻京办的同志上菜。今天宴会厅摆的是张大圆桌,大家一坐,这座次就完全乱套了,为喝酒方便,杨志远坐在了李泽成的身边,而张青、安小萍、王琳无形中就坐在了杨志远的下首。谁都看出今天这样坐有问题,但谁都不介意。

因为李泽成的酒量不如其他三人,今天这酒就喝得比较随意。大家说说这个,聊聊那个,在陈明达和周至诚面前,杨志远自然是只听不说。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今年落马的几个高官的贪腐问题,其中自然也包括马少强。

周至诚感慨,说:“马少强之流之所以胆大妄为,说到底还是因为手握权力后自私意识不断地滋长和膨胀的结果。忘乎所以,只想着以公权去牟取私利,心中已经没有了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所以他们最终为社会和人民所唾弃。”

陈明达说:“想当年我们浴血沙场,心里有的只是满腔的热血和正气。那时即便是开点小后门都为大家所不齿,就不用是贪赃枉法了,只怕这个词都没听说过。为什么当年我们在战场上赴汤蹈火,舍生忘死,没有一人退却,就因为我们讲究公平、官兵一致,这就是公平的力量。而现在随着经济的发展,贪腐之风开始在干部队伍中肆虐,一点点地在侵蚀着公平公正的天平,干部的堕落,势必会使民心沉沦。我始终认为民心不可违,民心不可欺,如果我们的干部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昧着良心说瞎话,一味地愚民,如果不尽早加以根治,那么到头来,伤及的就是国之根本。假若,有一天国家再一次需要我们的人民为之献身、舍身取义,我很难想象,到时还会有多少人愿意挺身而出。91年苏联的解体,对于我们执政党来说,何尝不是敲响了一记警钟。”

周至诚说:“我始终认为干部队伍建设的基础是教育。无论是提高干部队伍的素质,还是防范腐败问题、防止和纠正用人上的不正之风,都要坚持教育在先,教育的本意就是防微杜渐。我还认为一个从政者,必须具备同情心、怯恶心、是非感和团结心,只有具备了这些政治良心,执政党才会纯洁,国家才会强大,如此一来,中国又何惧外强。”

陈明达说:“省长,这话太对了,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国防的强大,说到底还是要以纯洁的党性原则为前提。”

李泽成说:“说实话,我对省长的官德素养教育感慨颇深。道德教育,它是从内在思想方面对人的行为进行制约,因而也是预防贪污受贿的十分有效的办法。一个人只有具有了崇高职业道德,才有可能时时处处想到用美好的操守来约束自己的私利,真正做到公私分明,廉洁奉公。”

周至诚笑,说:“泽成,路漫漫其修远兮,官德教育这种事情,只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管是前路平坦还是坎坷,只要我周至诚还在地方上主政一天,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实践下去。”

杨志远一直在一旁默默地聆听,心想尽管陈明达、周至诚、李泽成都对贪腐之风深恶痛绝,可即便是他们身居高位要职,对此还是感到力不从心,有力无处使,可以想象未来的中国,随着经济的日益强盛,反腐倡廉是何等的任重道远。

杨志远见陈明达、周至诚、李泽成谈兴正浓,他不动声色帮李泽成喝了好几杯酒。安小萍、王琳都看到了杨志远的小动作,都是一笑,并不介意杨志远此等厚此薄彼的行为发生。

张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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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当了几十年的老师,接人待物很有分寸,她不时安小萍和王琳聊天,大方得体。王琳这是第一次与张青打交道,心里暗自赞叹,说:“难怪杨志远如此优秀,从其母的言谈举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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