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一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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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一心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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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映涵点点头,瞧这时辰,只怕慕容睿的奏折还一堆没看完,送慕容睿出去后,才让银杏将姚念瑞带回来。
  「小姐,那孩子真的是皇上的血脉?」
  银杏退下去前,忍不住问出口,唐映涵明白银杏是为了她不平,轻轻点头,银杏不忍的看向她,才想开口就被唐映涵阻止,让她快些去将姚念瑞带过来。
  自小一起长大,唐映涵怎会不明白银杏想说什么,但事情既已成定局,又何必再多说什么,若让人听了去,岂不平白将把柄送人,虽说她是后宫之主,又有慕容睿宠爱,仍须处处谨慎。
  「母后。」
  姚念瑞一见到唐映涵就开心的扑了上去,看着姚念瑞开心的小脸,唐映涵也自然的笑了。
  「以后你就跟母后一块住在这里,好不好?」
  姚念瑞用力点头,唐映涵问起了姚念瑞的生辰、喜好、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说到姚平昕,不免多问了一些,不知不觉,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一旬过去,二十二位秀女也考核完毕,查姑姑此时正在坤宁宫回禀慕容睿和唐映涵考核的结果。
  查姑姑在储秀宫待了许多年,每年都会有几名通过初选的秀女或因争强好胜,或因心计太重,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被刷下去。这次也许是因通过初选的人数较少,难得的未有人因品行不佳被刷了下去。
  二十二名全部通过考核,只不过十六名得为正选,另六名则只为宫女。查姑姑说完,唐映涵便让她退下。
  依着当日莫贵太妃、姚静太妃所说,慕容睿将莫亦凡指给端亲王为侧妃,孟瑾怡指给怡亲王为侧妃,叶芝兰和曹可妍则指为恭亲王侧妃。
  莫亦凡为莫贵太妃侄女,本着亲上加亲的想法,莫贵太妃早就与自家哥哥说好结亲,莫亦凡也是为了端亲王才参加选秀。孟瑾怡个性温和娴淑,皇太后为了不让怡亲王为后院烦恼,特地选了身份地位虽较低,但品行较佳的她,因着怡亲王身子不好,皇太后只替他选了一个侧妃。
  叶芝兰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之女,曹可妍则是从四品国子监祭酒之女,前者是姚静太妃自己选中的,后者则是太上皇选中的。
  扣掉被指为侧妃的四人,慕容睿的后宫一下子就多了十二名妃嫔,他将封位份的事情全权交由唐映涵处理,他相信虽然唐映涵和他都不愿意纳妃,但唐映涵不会做出不符她身份的事情。


☆、妃嫔入宫

  唐映涵送慕容睿出去返回宫里坐着,看着眼前写有十二名女子名字的纸张沉思。
  一般而言,甫入宫的官家秀女被封的最高品级就是贵人,但也要身分够高的才有这资格,通常多半是被封做美人、才人,再慢慢一阶一阶往上爬。
  阮元璇为安国公府嫡女,也是此次秀女中身份最高的,当封为阮贵人,赐居永福宫福风殿。秦依凝虽为庶女,毕竟代表的是定国公府,因此唐映涵也将她封为贵人,赐居永寿宫寿风殿。
  武显将军之女文以玉也封为贵人,毕竟这次武将之女只有一个文以玉,若封的太低,担心招来武将们的怨怼,加上文以玉的父亲本身是正二品的官阶,封为贵人也不算太过,赐居长春宫长风殿。
  接着是长平侯府的庶女池之芩,侯府比国公府家世低,故封为低一阶的美人,赐居翊坤宫翊风殿。沐丹枫身为沐贵太嫔侄女,总得给沐贵太嫔面子,不能封得太低,因此也封为美人,赐居延禧宫延风殿。
  徐琬萓、宁天婵、安曼薇、丁奕心四人父亲都是从五品或正六品的官职,一律封才人,分别赐居重华宫重风殿、钟粹宫钟风殿、承干宫承风殿和咸福宫咸风殿。
  姚平昕和楚婧婷两人是商家女,按理只能封为采女或更衣,但姚平昕的身份较为特殊,故唐映涵将姚平昕封为才人,楚婧婷则封采女,两人分别赐居启祥宫启风殿与毓庆宫毓风殿。
  君初雪、颜碧琦、周茹玉、向羽芙、毛巧冬、梁璟文六人为宫女,无须唐映涵操心,她们的去处自有内务府分配。
  最后只剩下威武侯府的方又彤,若按家世背景,该和池之芩同封美人,但偏偏她又来自威武侯府,虽然夏芷燕目前与唐映涵交好,但若来日方又彤诞下皇子,她又迟迟无子,难保威武侯府不会支持方又彤,进而影响到她的地位,她不想有朝一日和夏芷燕站在对立的两面。
  唐映涵想方又彤的事想得头都痛了还是想不到解决的法子,只好让银花将桌面整理整理,她打算去一趟御书房,直接找慕容睿商量。
  朱公公一见唐映涵,立即进去通报,慕容睿虽有些讶异,仍是让朱公公立刻将唐映涵迎进来,银花和朱公公在外候着,唐映涵独自一人走进。
  「怎么了?」
  慕容睿关心的问,牵着唐映涵的手往一旁卧榻走去,两人坐下后,唐映涵将手中纸卷递给慕容睿,慕容睿一一看下去。
  「恩,就照妳这么封吧。不过,姚平昕是不是逾级了?」
  商家女鲜少一入宫就被封才人的,除此之外,慕容睿认为唐映涵封的位份与住处没什么不妥。
  「总是瑞瑞的家人,且既然要追封瑞瑞的生母为妃,想着让她的品级稍微高一阶无妨。」
  慕容睿点点头,同意了唐映涵所说。
  「妳应该不是为了让我看这些,特地过来的吧?」
  慕容睿轻松地说,唐映涵轻轻摇头,递上最后一张纸卷。
  「妾身不知该如何册封她,若按本心来说,实不希望威武侯府有人进宫。」
  唐映涵说的坦白。
  「我明白,那就指给二皇兄为侧妃吧,亲王侧妃也不算辱没了她,母后那边我再去跟她解释。」
  「谢谢夫君。」
  唐映涵笑着凝视慕容睿,虽然姚念瑞的事情让她伤心,但不可否认慕容睿待她是好的。
  「既是夫妻,又何须说谢。」
  慕容睿摆手,唐映涵回以微笑。
  「瑞瑞的生母,妳觉得该追封什么好?」
  话锋一转,慕容睿问起了姚平晴。
  「目前后宫也只有兰妃和娴妃,若是高过于她们二人只怕不好,封的低了则对瑞瑞不好,不如就封为昭仪?」
  昭仪为九嫔之首,也只低了兰妃和娴妃一个品阶,不越过她们,却也尽量往高封,慕容睿有些诧异唐映涵会提议这么高的封号,他原以为最多不过是贵嫔或婕妤,是他将唐映涵想差了。
  「至于瑞瑞,也该让他改名了,既然他已习惯念瑞这个名字,不如名就别改了,直接将姓改做慕容如何?」
  慕容睿更讶异了,他原以为唐映涵会借着让姚念瑞认祖归宗改了他念瑞的名字,毕竟这是另一个女子念着他才替自己儿子所取的名。
  「难不成在夫君心目中,妾身就那么善妒容不得人?」
  唐映涵嗔他一眼,慕容睿尴尬一笑。
  「钦天监说五日后是个好日子,皇上不如将这几件事一并办了?」
  按理来说,选秀封美人、贵人或是追封都不须特意看日子,除非是举行封妃大典才需要,为了表示对姚平晴与姚念瑞的重视,唐映涵才特意让钦天监看日子。
  听完唐映涵所说,慕容睿却是无奈的摇头。
  「不过是方才表错情,娘子何须为此和夫君疏远,连皇上都给叫上了。」
  唐映涵赧然一笑,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涵儿,成亲前我说过的话,始终没变,只要妳还是妳,我就还是我。」
  慕容睿突然正色的对唐映涵说,唐映涵笑着点头,只是眼眶有些泛红。
  知道慕容睿终要纳妃是一回事,真要册封是另一回事,毕竟一旦册封,秀女就是后宫里正式的妃嫔,是可以侍寝的了,加上是新进宫的,皇上总是要一一宠幸,才不会寒了背后朝臣的心。
  一直以来,几乎都是专宠的唐映涵,只要想到慕容睿要宠幸的人越来越多,能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她难免会有些情绪低落,慕容睿就是察觉到这点,才特意对唐映涵重申他的诺言。
  「您还有奏折要看吧,妾身不打扰了,先回去陪瑞瑞。」
  慕容睿也不挽留,想着早些将奏折批完,就能早些去坤宁宫,有妻有子,他感到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完整。
  解决了方又彤的事,唐映涵放松了不少,虽然还是在意着将有众多嫔妃分宠的事情,但毕竟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加上慕容睿方才说的话,唐映涵强迫自己放宽心。
  十一位嫔妃入宫,如此一来正好每个宫中都有妃嫔入住,就看谁能先升上一宫主位了,原先只有两名妃子就不平静,如今又多了这些人,唐映涵已可预见后宫将不再安宁了。
  每名入选的妃嫔都可以让两名丫鬟入宫,但不是每个人家里都养得起这么多丫鬟、小厮,能自小就有多位贴身丫鬟照料。因此只有阮元璇、秦依凝、文以玉、池之芩、沐丹枫和姚平昕、楚婧婷带两名贴身丫鬟入宫,其余人都只带了一名贴身丫鬟,不足的宫女定例则由内务府指派。
  姚平昕自小让秋儿和冬儿服侍,姚平晴过世后,夏儿虽也被贺秋娘拨给她做为贴身丫鬟,但总比不上秋儿和冬儿服侍她的时间久,因此她让夏儿回到贺秋娘身边照料,再请贺秋娘替她找门亲事当个管事娘子。
  君初雪成为宫女后,自知会由内务府分配去处,特意略施小惠给见到的公公,希望能让她被分做姚平昕的宫女。
  因查姑姑对姚平昕四人的印象不错,顺口向内务府公公略提了一下,毛巧冬被分给了丁奕心。
  颜碧琦、周茹玉、向羽芙、梁璟文也各有去处。向羽芙和梁璟文本就是商家女,对入选与否没有太大的得失,既已成宫女,两人只想安稳平安的过日子,只等年岁到了被放出宫。


☆、认祖归宗

  查姑姑当日向慕容瑞和唐映涵回禀完考核结果后,回了储秀宫她也立即将结果告知众秀女,让众人放心,无须再为此提心吊胆,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晓得这些秀女哪天得到帝王宠爱后,会不会突然想起今日的忐忑,向天子吹起枕头风,在宫里熬到这个地位的她非常清楚少一个敌人就是多一个朋友的道理。
  但随着这几日无消无息,原先稍稍定下心神的储秀宫秀女们又是紧张又是不安,明明都已经通过考核,怎么不见人来带她们去日后各自的住所,也不见带来她们先前提出的陪嫁丫鬟,就连姚平昕也不免担心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变故,幸好有君初雪几人的互相安慰,才能勉强自己放下心来,不要胡思乱想。
  公布考核结果五日后,数道指婚圣旨颁下,那些什么贤良淑德的赞美话语都不是重点,众人只关心谁被指给了谁。
  第一道,赐婚武功将军之女莫亦凡为端亲王侧妃。
  第二道,赐婚威武侯府方又彤为怡亲王侧妃。
  第三道,赐婚吏部孟大人之女孟瑾怡为怡亲王侧妃。
  第四道,赐婚大理寺少卿之女为恭亲王侧妃。
  第五道,赐婚国子监祭酒之女曹可妍为恭亲王侧妃。
  选秀本就会同时为宗室弟子指婚,目前几位亲王年轻且侧妃空缺,众人本就预期此次选秀除了充盈后宫,也会同时替亲王们选侧妃,因此一连五道圣旨传出,并未让人感到讶异。
  只不过怡亲王两名侧妃身份有着落差颇令人疑惑,以恭亲王两位侧妃来说,父亲一个是正四品,一个是从四品,差异并不大。可是怡亲王的两位侧妃,一个虽然只是庶女,却是来自威武侯府,另一个不过是个吏部官员之女。
  众人虽议论纷纷,但尚未想出个所以然,随即就被后头颁布的两道圣旨引起的轩然大波吸引了注意力。
  先前五道圣旨分别送到各相关人等府第,后面两道圣旨却是直接颁布天下。
  第六道,临江县姚家女姚平晴贤淑婉约,诞育皇嗣有功,追封宛昭仪。
  第七道,大皇子慕容念瑞出生时身体孱弱,幸得大师指点,隐姓埋名养育,至今三年过去顺利平安长大,特将大皇子记回皇家玉谍,以正身份。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朝臣如炸开了锅一般,京城里也沸沸扬扬的讨论这件事情,还来不及细想前一道圣旨所提诞育皇嗣有功,岂不是说当今皇上在外和别的女人生下皇子,接着的圣旨便为大皇子正名。更别提,念瑞,这名字听在有心人耳里不知多了几分故事在内。
  令人更惊讶的是,唐尚书府对此竟无任何反应,就连皇后出嫁前的闺中密友开元县主也无任何表示。若不是圣旨中写得清清楚楚是追封,加上慕容睿对唐映涵依旧是十分敬重且宠爱不减,只怕京城里会传出皇后失宠、甚至皇上打算废后另立的流言。
  就在朝臣猜测慕容睿会将慕容念瑞交给兰妃还是娴妃扶养时,却见慕容念瑞被养在唐映涵的坤宁宫,且根据后宫传出来的消息,听闻母子二人相处融洽,无人不称赞唐映涵贤德,唐尚书教出一个好女儿。
  前朝颁布七道圣旨,后宫也忙得很,尤其是储秀宫,先是被指为侧妃的五位秀女准备出宫,接着一批又一批的嬷嬷分别将入选秀女领去日后住所,照着位份高低,十一位新进嫔妃都陆续被引了去,如今这些人已不再是秀女,而是慕容睿名义上的妃嫔了。
  六位成为宫女的,又听了一阵教诲,无非是要她们认清自己目前的身份,不管在家里如何,现在都只是宫女,须得安份守己、认真伺候主子,六人乖乖应是后,才由内务府领去各自的去处。
  君初雪为姚平昕的宫女,被带去启风殿。毛巧冬被分为丁奕心的宫女,被带去咸风殿。颜碧琦、周茹玉、向羽芙、梁璟文未被分给嫔妃,而是被安排到宫里其他地方。
  姚平昕强压住心里的不安,跟着内务府的李公公进到启祥宫,李公公向姚平昕介绍总管太监康德全和掌事姑姑桂珣,交代二人好好伺候后便和姚平昕行礼告退。
  康德全和桂珣跪下向姚平昕磕头行礼,姚平昕让二人先起来,桂珣再让启风殿的宫女、太监一一向姚平昕磕头见礼,这便是认主了。接着,桂珣让花岚带了两个丫鬟过来,两个丫鬟一直低着头,直到来到姚平昕面前才规矩的行礼。
  姚平昕一听二人的声音,开心的让二人抬起头来,果真是她自小的丫鬟秋儿和冬儿。姚平昕让众人都退下,本想好好问问秋儿和冬儿家里的事情,却见康德全并未随着众人退下。
  姚平昕虽刚进宫毫无根基,但聪明的太监和宫女听到追封姚平晴为宛昭仪的圣旨时,立即就想起新进宫的嫔妃里同样有位来自临江县的姚家女,且从名字看来二人似乎还是一家人。
  启风殿里伺候的人自然也有聪明人,康德全笑咪咪的和姚平昕道喜,姚平昕一听姚平晴被追封,为姐姐终于有了名分开心不已,让秋儿赏了康德全一把赏银。再听说大皇子认祖归宗,姚念瑞也有了正式的身份,姚平昕更是开心,冬儿提醒二人今后不再是姚念瑞而是慕容念瑞。
  姚平昕这反应说明了她和姚平晴以及刚回宫的大皇子关系匪浅,上赶着巴结的宫女、太监更多了,幸好入宫前有王公公提点,姚平昕并未太过张扬得意。
  消息传到永和宫,叶聆棻不悦地皱紧眉头,一旁的挽雨嗤了声。
  「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商家女,娘娘别气。」
  挽晴轻柔的劝慰。
  「是阿,不过就是个商家女,偏偏大皇子也是商家女生的。」
  叶聆棻还是气呼呼,怎么偏让一个地位低下的商家女生下了大皇子。
  「娘娘,大皇子的母亲毕竟已经过世,您无须理会的,要说不开心,也该是那位。」
  挽晴一边宽慰叶聆棻,悄悄用手指了指坤宁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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