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一边听着男子说的话,一边活动着手腕。
“本来我就没想逃。上次那批人尝过了我的太极拳,这次,我让你们见识一下太极剑的威力。”
容云家的刀剑多得很,到处可寻。虽说最好的柔云剑被放在卧房,现在不方便去取,但是有的总比没的好。
来的三百多号人密密麻麻挤在院子里。他们虽然也都受过一些训练,但是毕竟没有见过真正的中国功夫,对于容云的话还有所畏惧。一时之间谁也没敢先动手。
然而惊愣只是一刻,围攻者都知道,容云拿剑的那一刻就是时机,所以也不等再说些什么,直接攻了上去。很快,局势就演变成一场混战。
S市医院。
“快,医生,夫人突然昏迷了。”
病房里的人突然被这一声惊呼扰乱,接着整个病房都陷入嘈杂之中,病人家属慌乱的脚步声,医生护士惊乱的询问声,一时之间充满整间屋子。
“陆太太!”
“安涟!”
“夫人!”
惊呼声最终被消逝在了手术室的玻璃门外。
从昏迷中醒来,容云只觉得全身冷的不像话。
迷迷茫茫间张开眼睛。
四周物品摆放的很杂乱,不大的屋室内,堆放着一些土黄色的纸壳箱子。自己现在正处在一处角落里,背靠着土灰色的墙壁,身侧堆放着的纸箱正好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看来这是一处仓库。
动了东四肢,手脚都被麻绳捆住了,身体很僵硬,但是索性似乎没有受伤。角落里有一些水渍,大概是从身边这个还在源源不断滴水的大管子里渗出来的。此地气温低,从门缝向外看,似乎是黑夜,风很大。身上的衣服又被水淋湿了,怪不得自己会被冻醒。
貌似这些人只是将自己掳来,目前还没有伤害自己的举动,也就说明着,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
容云轻轻叹了一口气。
秋天的夜晚,天气格外的寒冷,秋风仿佛能刺骨。深夜里,一片寂静,容云所处的仓库里没有一丝光亮,冰寒的温度和凛冽的秋风,让容云仿佛感受到了绝望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转身
容云在这间仓库里被关了三天四夜。这期间没有见到一个人,甚至没有人为她送来食物。容云好像被所有人遗忘在这间仓库一样。所幸水管中的水还在不断向外渗。这些水看起来很干净,足以让容云饮用解渴。
从小经历过离别的孩子,最不惧怕的是孤独,最惧怕的却是温暖。
容云怎么会不知道接近卓绪楚那样一个危险的男人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也许就在那天清晨自己在树林中救走他的时候,那个冷清沉稳,又有些邪气的男子,已经以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惊艳姿态映入了容云的脑海中。
是他,以一种绚烂夺目的姿态,进入了她数年来不变的单调人生中,让她无法拒绝,明知接近他是一件危险至极的事,却还是被吸引着,忍不住靠近。
是他,用淡然洒脱的神情,用柔和的微笑,触动了她内心最为惧怕的一根叫做温暖的弦。让她如犯了毒瘾一般,无法控制的想要接近他。
也许,卓绪楚就是一扇窗,只需轻轻一推,就打开了容云未曾接触的灿烂人生。
容云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伤上加伤,此时又极度虚弱,只得全身尽量放松的靠在纸壳箱上,让箱子为自己分去一半的重量。容云就这样狼狈的靠坐在灰暗的狭小仓库的一个渗水的小角落,心里想的却是,无悔。
遇见你,我从不曾后悔。
“卓哥。。。”开口的是多日都未曾出现的许凡。许凡此刻一身黑色西装,显得严肃又刻板。
卓绪楚从笔记本电脑中抬头,强压抑住内心的不安,看向许凡。
“卓哥,前些日子贝尔没有将你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只是暗中追查你的下落,想要毁尸灭迹。不过这些日子看来,向远已经对这件事情有所察觉,已经开始向贝尔等人试探,并且也开始搜寻你的踪迹了。”
“然后。”这些后果,早在他离开容云的家中就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为了躲避追查换了新的据点。
向远和贝尔暗中勾结,伙同谋反,趁一次卓绪楚外出谈生意的机会,想要暗中杀了他,再捏造事实,谋求上位。而贝尔作为获利的一方,在这此行动中出最大力,并为其提供武器和人力。
事实上,杀了卓绪楚,是两方建立的协议中其中一条。向远怕背负不义的罪名不敢轻易出手,所以这个责任推给了贝尔,而向远负责稳定内乱,趁乱顺利掌控公司。
本来贝尔的安排很好,不出意外的话,卓绪楚就将在那个清晨死于非命,再被嫁祸栽赃出去。但是,两方终究是低估了卓绪楚的实力,更没算到容云这个突然出现的存在。
被容云所救,这点就算是卓绪楚也没有算到。不过这虽然不在卓绪楚的计划之内,但是卓绪楚很快就顺应形势,将计就计,只秘密联系几位手下,假死等待时机。
贝尔没有亲眼看到卓绪楚的尸体是不会放心的。但又不敢通知向远,只能暗中寻找。这样一来,忙中出乱,还为两方之间埋下了嫌疑的种子。卓绪楚借此机会进行筹备,联系混在向远中自己的内线,地利人和,只等天意。
“可是,卓哥,容小姐。。。”
是,卓绪楚将一切算计在内,算无遗策,步步为营,手中攥着必胜的把握。唯独没有算到的,是容云。
怎么对待这个突然出现的计划之外的容云。
如果计划顺利进行,那么向远为了追查自己的下落,一定会查到容云的头上。那么容云的下场。
“卓哥,向远调来的用来对付容小姐的人应该不会多,昨天我们留下的人应该可以应付,可是,为了今天下午的计划,您将他们都调了回来。如果向远出手。。。容小姐,凶多吉少。”
话落,室中静了半晌。
卓绪楚收回了望向许凡的目光,只是呆呆的望着桌面,一时无话。
桌面上是昨夜卓绪楚明许凡调查的蒋明渊的资料。
“。。。通知蒋明渊,容云有难,让他去救人。”
许凡一愣,目光晦暗难明。
“不要让他知道消息的来源,隐瞒身份。”
“。。。是。”
卓绪楚叹出一口气,将桌面关于蒋明渊的资料甩在一旁,静了半晌,重有望向许凡:“今天晚上的计划准备的怎么样。这次,性命攸关,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从来,最难做到万无一失。无论是命,还是,心。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容云在仓库中又住了一个晚上,感觉因为饥饿和疲惫,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精神越来越疲惫,眼皮沉重,却不敢真的闭上眼睛,生怕睡着了就再也无法醒来。
容云这些日子想了很多,儿时无忧快乐的单纯生活,被母亲抛弃时,自己独自承受的孤独,和那种仿佛自己的世界里天崩地裂了一般的感觉。后来,跟随师傅,日子逐渐变得平淡而且单调。如今,再回想起曾经以为会让生命终结的苦难,只觉得心灵已经麻木,又觉得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但是总之,那一切,恍若隔世。
如果自己能留住性命从这里出去,去见一面母亲。容云现在只想听一听,当年那件事,顾安涟现在回想起来是什么样的感想,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样,那时的撕心裂肺疼痛过的伤口,如今也只是觉得不痛不痒。
容云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却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
容云此时听见声音,却不是惧怕,而是一种终于来了的轻松。
这些人绑自己来,一定是有所图谋,而只要自己还有利用价值,那么一切也就好谈。
一阵稀稀索索的声音,门外的铁琐被打了开,接着,三三两两的脚步声传来。
“哟,小丫头长的真水灵。”为首的一位面带猥琐的男人显然是被差来办事的,并不认识容云。此时一见,容云竟然年纪这么小,而且虽然几天下来显得有些狼狈,而且面色有些苍白,但还是看得出长相清秀,即使算不得倾国倾城,但是起码是俏丽佳人。心里不由动起了歪心思。
“小妹妹,别怕,待会我会好好□□□□你。哈哈哈。”
容云被他笑得心里发竦,好像身上的毛发都要立起来一样。但是容云也知道,这些人这样做就是为了攻破自己的心里防线,好让自己说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或是替他们办事。所以尽管心里害怕,面上却强作镇定。
“你们想要什么?”
“呦,小妞还挺聪明的。我问你,你和卓绪楚是什么关系?”另一个穿着夹克衫的男人问。
“卓绪楚。。。”容云做出一副很认真思索的样子想了一会,然后抬头望着来人,目光灼灼,神色坚定道:“我喜欢他。”
同一时刻,蒋明渊公寓。
正看着报纸静静品茶的蒋明渊突然听到一阵很急切的敲门声。蒋明渊在N市向来低调,所以住所的地址很少有人知道。所以蒋明渊完全想不到会这么急切的敲门的会是谁。
出于好奇,蒋明渊索性放下手中的报纸,等着去开门的保姆回来通禀。
“先生,外面没人。”
“没人?怎么回事。”
“我听见敲门声就去开门了,但是门外没有人。”
“少爷。”保姆身后一位穿着白衬衫的男子将手中的信封递给蒋明渊。“我在门口找到的这个。”
蒋明渊接过信一边拆,白衬衫的男子一边说:“我想应该是送信的人不想我们知道他的身份所以。。。”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蒋明渊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信。神色惊惧,目光一瞬间阴沉下来。
“。。。容云。”
仓库。
天色阴沉下来,仓库里此刻显得更加阴暗。四周水汽蒸发带来的潮湿的发霉的味道,混着一股刺鼻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散发开来,让整个仓库更多了一丝残忍血腥。
容云瘫倒在地上,衣衫有些破裂,露出小片雪白的肌肤,其中隐约可见处处明显的大块瘀青。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丝阳光瞬间倾泻在阴暗里。
“容云?”
“。。。明渊。”是明渊!是蒋明渊!
蒋明渊听到声音,面上顿时露出些许喜色,快步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却在看到那浴血的身影时蓦的顿住了脚步。
“。。。容云?容云!!”
蒋明渊再也控制不住脚步,一下子跪倒在容云身边,倾身大力将容云抱在了怀里。
“容云,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卓绪楚,呢?他在哪里?他可知道他也来晚了!
“容云,不要怕,不要怕,我来了,我在这里。”
容云无声的任由泪水划过脸颊。
“容云。”蒋明渊声音开始颤抖。“容云,今后,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会好好保护你,爱惜你,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蒋明渊收紧抱着容云的手。
“容云,和我在一起。我再也受不了失去你的痛,我,喜欢你。。。”
“。。。”容云无声将泪水蹭干。“好。。。”
那些我们未曾好好珍惜过的韶光,那个韶光里错过的人。那些曾为之付出的泪水,和曾幸福过的微笑,让我们懂得,真正值得珍惜的,是那些曾被我们错过的,付费韶光!
夕阳下,卓绪楚望着仓库中相拥的男女,目光深幽。
作者有话要说: 向岁月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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