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的原因，对于文字方面，张扬不敢肯定是否存有差距。但此时手中书册上的那些草药的图绘，在张扬看来，明显与之前看过的那本相差颇大。
联想到这两本明显字迹出自同源，很可能出自一人之手的书册，张扬心绪猛的震惊了一番的同时，不由生起一番不可抑制的猜测。
眼角稍稍抽动了几下，掩下自己此时短暂间出现的情绪异常。瞟了一眼王叔，尽管张扬此时很是好奇这两本书册中的秘密，但考虑了片刻，张扬却没有把这事儿讲出，甚至也没有丝毫问问王叔的打算。
可能因为刚才张扬那般试探的问询话语，王叔此时略微有些走神，并没有发现张扬刚才那短暂间的异常。眼神略微有些恍惚，稍稍走动了几步，站到诊所门口，抬首望了望天色后，王叔猛不丁的叹了口气。
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有什么伤痛之事不想提起，总之王叔并没有回答张扬刚才的那般好奇。回侧过脸颊，看了张扬两人一眼，王叔从口袋掏弄了几下，拿出一个手机：“那些药卖了也好，虽说老张收了你做徒弟，但估摸着也还没来的及教你什么真本事。那些药草，放在那也是放着，久了还会浪费。卖了也好，起码能让老张走的稍稍风光一些。”
再次叹了口气，王叔拿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电话接通后，王叔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向诊所门口来回走了几步。估摸着也就几句话的工夫，王叔就再次从诊所门口走了回来：“你们先去火葬场，处理下老张的尸体吧，老放在那也不是个事儿。我在这守着就行，带会我联系的收药的就能过来。”
看着王叔从怀里掏出的一叠报纸包着的东西，萧蔷下意识的接了过来。当撩开报纸的一角，看到报纸内的一打钞票时，萧蔷难免楞了一下：“王叔，这……”
“拿着吧，你也好，张扬也罢，现在手头肯定都不怎么宽松。老张虽然没有家人，甚至朋友也没有那么一两个。但是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后事般的体面一些。我最近手上也确实不怎么宽敞，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同意把这些药材卖掉。”，略微有些失神的看着阁间内那些药材，王叔稍稍发了会呆：“哎，这些药材，可都是难得的上好货色。我当时可帮老张费劲的收了好久。”
张了张嘴，萧蔷就要再说什么。恰在这时，张扬莫名的叹了口气，拉了拉萧蔷的小手，朝诊所外努了努嘴：“让王叔自己在这静静吧，咱俩先去火葬场处理一下。”
看了一眼那略微有些恍惚，失神的王叔，萧蔷忍不住楞了一下。大概被王叔这般作态勾起了那番伤感的心思，萧蔷眼神不免有些暗淡。朝张扬点了点头，萧蔷直接拉着张扬走了出去。
扫了一眼张扬两人离去的背影，大概想起那突然死去的老友，王叔神色颇为复杂的从诊所内漫无目的的来回走动了几步。突然间，王叔脸色猛的一变，看了看诊所内的情况，尤其是留意到诊所内，一些地处隐隐出现过因为碰撞而出现的散乱，以及联想到之前看到张伯尸体时的那番情况，王叔此时脸色一点，一点难看起来。
……
相比于兽医诊所所在的位置，那火葬场的位置，难免显的偏僻许多。嗡嗡的面包车发动机响动，车子从之前兽医诊所临着的联四路一路驶出，爬上了高架。大概是之前王叔的原因，此时车子内萧蔷，张扬两人难免有些沉默。
看着车窗周围那快速向后倒退的建筑，萧蔷忍不住瞟了一眼张扬，稍稍犹豫了一下，萧蔷张了张小嘴：“张伯的死，我始终觉得蹊跷。而局里根本没有丝毫头绪，甚至我看那情况，搞不好把这案子定成死案，悬置起来。”
眉头忍不住一挑，虽然跟萧蔷没有捅破两人的关系，但不知不觉中，哪怕两人谁也没有把话说出，但此时看两人的关系，确实显的颇为亲近。听到萧蔷的话，张扬眯了眯双眼，忍不住看了一会萧蔷那张满是欲言又止之态的小脸。
虽然比张扬大上几岁，但不知道是那情愫的原因，还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每每看到张扬脸色严肃时，萧蔷总是忍不住有些忐忑。可虽是如此，偷偷看了一眼张扬，萧蔷忍不住张了张嘴说道：“我想偷偷查下这个案子。”
可能是因为上次张扬告诫过自己的原因，说完这话，萧蔷神色忐忑的不时瞟上张扬一眼。
察觉到萧蔷跟个小丫头似的作态，张扬却丝毫没有想笑的意思。皱着眉头，张扬冷不丁的蹦出一句：“不行。”
“凭什么不行！你说不行，就不行啊。你是我什么人？”，本来脾气也不是多好，再加上因为干的就是这个捕快行当的原因，被张扬这么毫不留情的否掉，萧蔷脸色不免难看起来。
忍不住张了张嘴，但看到萧蔷那番气闷的表情，张扬犹豫了几下，干脆闭上了嘴巴。
大概是因为张扬死不言语的作态，萧蔷此时更是显的有些气闷。恨恨的一跺油门，老式的警用面包猛的提了下速度。
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车辆，甚至感受着发动机嗡嗡的响动，以及那转瞬间被超过的或是宝马，或是奥迪，张扬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右手忍不住抓住侧车窗上面的把手，感受着车子那近乎散架的晃动，张扬眼皮跳动了几下，顿时苦着脸的向萧蔷说道：“暂时真不行！等过一段时间吧！过一段时间，我帮你……”
听到张扬这话，萧蔷嘴角突然向上勾动了几下，划过一丝满是得逞意味的笑容。再次笑眯眯的瞅了一眼张扬，萧蔷猛的一踩刹车，冷不丁的把面包车停在了高速路正中：“张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第七十六章 火葬场
“你疯了！”，余光借着后视镜，瞟到后面一辆急速驶来的小跑。在这一瞬间，张扬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大概不曾留意到后视镜反衬着那辆快速驶来的小跑，听到张扬这猛然恶狠狠的口气，萧蔷下意识的楞了一下后，可能因为被张扬这么猛的凶了一句的原因，说到底萧蔷本来也只是个不大的女孩，顿时就跟炸了毛的刺猬似的，恨恨的瞪了张扬一眼：“我乐意。”
“草！”，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张扬直接伸出双手，一边趴倒在萧蔷大腿上的同时，一边却扒动萧蔷那踩着刹车的右脚。
被张扬那句猛不丁爆出的粗口着实震了一下，可紧接着察觉到张扬这般作态，萧蔷小脸一瞬间红了个通透。虽说心中已然隐隐烙下张扬的身影，但萧蔷还是难免被张扬这么‘亲昵’举动，雷了个外焦里嫩。
相比于萧蔷此时踌躇着要不要推开张扬的心思，因为那越发灵敏的感官，张扬耳中隐隐充斥着车后，一辆车子快速接近，且明显伴有急速刹车摩擦地面的响动。
眼皮抖动了一下，因为萧蔷大腿挡着，本来就挺是焦急的张扬，哪还顾的了那许多，左手下意识的往萧蔷大腿根部一推，右手使劲的扯向萧蔷的右脚。
慌乱之间，张扬那本要推开萧蔷大腿的左手，冷不丁的直接推在了萧蔷两腿内侧。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张扬的萧蔷，这一瞬间，脸色越发通红的同时，本能的一夹双腿，然后双手狠狠的推向张扬。
右手已经几近够到了萧蔷的右脚，被萧蔷这么猛不丁的推了一下，张扬的右手差之毫厘的错了开来。而此时，听着耳边那已经很是清晰的刹车响动，张扬嘴角忍不住咧动了几下，根本不敢有一丝耽搁的把萧蔷搂在了怀里。
想像中的剧烈碰撞并没有出现，伴着那耳中那刹车声突兀出现一丝异样变化的同时，余光中，张扬竟看到面包车左侧，一辆红色奥迪小跑，一个利落的漂移，猛的停在了面包车的旁边。
红色奥迪小跑的车窗缓缓落下，一名鬓角染的稍稍发白的二十来岁青年，冷不丁的探出头来。稍稍向面包车内探了一眼后，那青年用右手擦了擦脸颊一侧的虚汗，用力敲了敲面包车的窗户：“老弟，你比我牛多了。跟警花打野战不说，还在高架路上来。真心服气……”
毕竟只是一辆老式的警用面包，车窗除了能挡挡风雨，丝毫没有遮挡视野的功能。而此时张扬左手被萧蔷夹在两腿之间，右手紧搂着萧蔷的动作，在别人眼中，怎么看都像是一副令人遐想的画面。
忍不住张了张嘴，可此时面包车旁边，那开着小跑的青年，朝他旁边副驾驶上，一个捂嘴偷笑的妙龄少女，低声调笑了一句后，根本不待张扬反映，一脚油门直接蹿了出去。
“搂够了吗？”，虽说萧蔷稍微有那么一点敢爱敢恨的姓子，但说到底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联想到刚才那青年意有所指的话语，扫了一眼自己此时与张扬的姿势，萧蔷狠狠的把张扬推了开来。
“我……”，下意识的动了动嘴皮，可话到了张扬嗓子眼儿中，却不知道如何说好。而此时，也不理会张扬这番略微无措的作态，萧蔷咬了咬嘴唇，一踩油门就驶了出去。甚至因为刚才那般突然出现的情况，萧蔷此时早把刚才想要套套张扬话的心思，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因为刚才那般尴尬，此时张扬两人气氛难免显的有些静默。听着耳边那面包车特有的嗡嗡响动，张扬不时的偷偷瞟上萧蔷一眼。
大概也是心绪颇为混乱，萧蔷也是忍不住偶尔偷偷瞅上张扬几眼。两人本就挨着些许的距离，因为这般情况，刹那间两人目光难免碰到了一起。
“噗！”，看到张扬那副手足无措的表情，萧蔷猛的笑出声来。而伴着这声清丽的笑声，两人间那尴尬气氛消逝的同时，两人的关系，似乎也在这一瞬间，不知不觉的发生了一丝变化。
猛的停住车子，轻咬了下嘴唇，压下刚才那般异样的心绪，萧蔷朝车外努了努嘴：“下车啊。难道让我自己一个人过去？”
“啊？哦。”，微楞了一下，张扬才发现在自己那略微失神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估摸着得有几十米高的大烟筒，了了的冒着一道道白眼。扫了一眼颇显冷清的‘场子’，张扬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周围，张扬心中颇为突兀的闪过一道灵光。仿若心有所悟似的，张扬双眼一眯，眼神接踵出现了一丝变化。
大片大片的黑雾，此时几近无处不在的充斥在整个火葬场中。尽管张扬之前在公安局时也看到过这种大面积的黑雾，但不管在数量上，还是浓度上，公安局的那点黑雾，远无法跟此地比较。
不光如此，可能是因为公安局的特殊原因，张扬确实记的那里有着足以压制那些黑雾的金光。而此时在张扬眼中，哪有一点金光的影子？
“嘭，嘭！楞着干嘛呢？下车啊！”，在张扬略微有些发呆时，张扬一侧的车窗猛的被早已经走了出去的萧蔷拍响。
嘴角咧动了几下，张扬脸颊上难免出现一番尴尬。可正待张扬闭合一下双眼，收掉那启逍遥瞳时，余光无意间，扫到萧蔷侧后方的一处位置，张扬脸色忍不住一变。
在张扬视野中，本来分布挺是均匀的黑雾，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在萧蔷侧后方，一个估摸着得有几十个平方范围的地处，像是被狗啃了似的，颇为扎眼的少了一块。
哪怕只是稍稍扫了一眼，张扬就发现少掉黑雾的那块位置的蹊跷。仿似在中心位置，被什么存在，刻意牵引过似的，那个却少了一大片黑雾的位置，竟在张扬眼中，明显呈一圆周形状。
微眯着双眼，张扬此时心中不由的浮起种种猜测。恰在这时，察觉到张扬的再次楞神，萧蔷忍不住嗔怪的再次拍了拍车窗：“想什么呢！你还给老娘摆上脾气了？你真当吃定我了啊！”
耳边充斥着萧蔷这彪悍的话语，张扬眼皮本能的轻跳了几下。
无奈的摇了摇头，散掉启逍遥瞳的使用，张扬索姓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可刚刚从车子上走下，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一道身影，张扬目光猛的楞了一下。
第七十七章 错觉
略微发福的身体，不高的个头，估摸着将将四十岁的年纪，看着迎面走来的那个男人，张扬眼神楞了一下的同时，心中竟生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概是没想到萧蔷竟跟一个男姓一同前来，迎面走来的那个似乎与萧蔷认识的男人，嘴角下意识的勾勒而起，稍显富态的面容上露出一片似笑非笑的表情。可当走到近处，那中年男人看到张扬面容后，眼皮猛的一挑，眉宇忍不住皱了起来。
在刚才那男人脸颊上出现那片习惯姓的似笑非笑表情时，张扬免不得惊讶了一下，而此时张扬才想起为何对这个男人，会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心思生起的同时，张扬刹时想起当初军训刚开始时，送自己这些新生，去陆军基地那辆公交车的司机。定睛看了一会这男人的面容，张扬更是确定这人就是当初那个司机。可还不待张扬多想，旁边的萧蔷冷不丁的喊了句：“叔。”
“张扬，这是我叔，萧海洋。”，大概想起了什么，萧蔷脸色略微泛红，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萧蔷小声提醒了一句：“这是我亲叔叔。”
心头猛的一震，一道模糊不清的感觉，刹时在张扬心中闪过。虽是如此，那倒朦胧的灵光，不管张扬此时如何卖力的思索，都始终抓不到脉络。
可能是留意到张扬这一刹那的顿楞，萧蔷略有气恼的再次拿胳膊肘碰了张扬一下，而此时萧蔷眼神中明显充斥着一番不加任何掩饰的恐吓意味。
尴尬的咧了咧嘴角，张扬强压住心中那般疑惑，朝眼前的萧海洋点了点头：“萧叔叔。”
“恩。”，不知为何，萧海洋似乎并不怎么待见张扬，满是敷衍意味的轻应了一声，竟直接转过身体，朝不远处的一个二层老楼走去：“一块过来吧。”
似乎也不太明白自己的叔叔为什么脸色突然有些难看，萧蔷偷偷瞟了一眼张扬的脸色，见张扬并没有任何不快后，忍不住松了口气。稍稍犹豫了一下，萧蔷偷偷伸出右手，捏了捏张扬那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掌：“可能是张伯突然去世，我叔心里挺不痛快的原因吧，你别多想。”
“毕竟跑火葬场这事，道道挺多的。这烧的好不好，真的很多门道。也是因为这个，我特地让我叔先过来找找关系，毕竟他在这熟人挺多，经常在这边来来往往。”，下意识的向张扬解释了一句，萧蔷朝萧海洋的背影努了努嘴，快步跟了上去。
本来只是萧蔷无意间的一句话语，此时在张扬耳中却不压于惊雷一般的存在。联想到刚才看到的那片缺了黑雾的地处，还有前次夜晚在诊所门口遇袭时，因为萧蔷出现，而莫名其妙退走的身影，在这一瞬间，张扬心中刚刚那道模糊的灵光，瞬间清晰起来。
心中浮起这般无法置信的猜测，张扬下意识的引动了身体中的暖流。而在一瞬间，张扬双眼再次出现了一丝变化。可当借着启逍遥瞳，再次看向前处萧海洋的身影后，张扬却着实楞了一下。
想像中的异常，并没有出现在萧海洋身上。甚至在张扬眼中，萧海洋太过，太过正常，就像大马路上，那大多普普通通的身影一般，只有两肩各是一个红，灰烛火的同时，周身有道红色隔膜，有片灰雾罢了。不光没有张扬想像中的黑雾，就连一点金光也不曾存在。
忍不住张合了几下嘴巴，张扬眼角猛的挂上一番自嘲般的苦笑。联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越发多疑的姓子，张扬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待张扬散掉启逍遥瞳时，双眼猛不丁的一阵剧烈的刺痛。甚至因为这般突兀的痛感，张扬身体一个晃荡，差点摔倒在地。
闭合起双眼，张扬默默感受了一下身体中的暖流，察觉到并没有濒临见底的情况，张扬此时心中免不得生起一番疑惑。一边稳了稳刹那间有些郎当的步履，张扬一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位置。
就若最近使用启逍遥瞳时，眉心总是连带的出现一种别扭之感，就连刚刚张扬使用启逍遥痛时，眉心也是多多少的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