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我又不打你,怎么说我也是炫酷的员工嘛,得给你这个老总面子吗,是不是?”张世东的话让王皓长出了一口气,他认为张世东没怎么凶悍,想想就不认错了,点了下头带着人走了过去。浑然忘记了自己和龚家的差距有多么大,这位连龚家都不当回事,会真的因为是炫酷员工而给自己吗?
张世东撇了撇嘴:“江总,你是不是该带一个员工去报道啊?”
江雪羽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你想要怎么样?别闹大了,昨夜的事情已经够轰动了。”
……………………
很快,有人给出了答案。
对待一些连动手都不值得的人,总要有些戏剧性的发展才有意思。
挟仇必报的性格,怎么可能让这位帮凶好过。
没到一个小时,张世东刚刚走进厂区;伍元安刚刚回到办公室抽着烟长出一口气,心里悱恻着这位张少似乎没有传闻中那么跋扈,刚刚老王就在他面前都没什么反应;杜远正坐在车中处理着一些公务……
一个拎着杀猪刀的杀猪汉,一路呼喊着冲进了王皓所在的包厢,身后还拖着一个肥胖的女子,进来就抡着杀猪刀砍向王皓,嘴里喊着:“叫你勾引我老婆,我砍死你!”
王皓身子往椅子下一缩,一推桌子也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在桌子底下迅速的向着包厢门所在的方向爬了出去。再有杀猪汉是高举着杀猪刀,几个分总和王皓在总部的下属试探性的向上阻拦一下的勇气还是有的,见到杀猪汉没有疯掉见人就砍,一群人挡住了他,让王皓顺利的从房间中逃脱。
刚出了一口气,就见到那胖女人张开着怀抱从房间内冲出来作势要抱他,吓得王皓边跑边摆手呼喊着是不是找错人了,年薪也上百万的副总,会去与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发生点什么吗?
酒店的人也帮着阻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王皓从酒店内走出来,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还没等他这口气缓过来,就见一条大狗从远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吠,反射阳光的牙齿透着一股子血腥,下意识反应王皓先是怒喝一声然后转身就跑。
狗主人在后面喊着,也飞快的追了过来,在王皓跑出了酒店范围,已经到了厂区外公路旁时,狗被主人喊了回去,王皓刚准备上前理论也就是爆骂狗主人一番时,嗖的一辆车子飞快的在公路上疾驰而过,车窗开启一包垃圾袋直接飞出了车窗,正正好好拍在了王皓的脸上,干的稀的油腻的淌水的,从脸上到身上被溅了个遍。
远处,杜远开着车子,看着王皓这一连串看似巧合的遭遇,先是笑着摇头后是不屑的撇嘴,富家公子哥就是富家公子哥,他们的心思都用在了玩闹之上,我要更努力,我要超越他们,没有一个亿万富豪的爹,我要让我的儿子有一个亿万富翁的爹。
王皓的遭遇还没有完,他刚将身上脸上能拽下去的拽下去,身上的各种混杂味道就不管了,掏出手机就准备给人打电话开车送他进入厂区。
摩托车在他面前飞驰而过,不仅抢走了他的手机,还因惯性将他拽得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本就已经不干净带有意味的衬衫划破了几个口子,汤汤水水沾上地面的灰尘立时将他整个人‘染’成了灰耗子,大口的向外吐着口中的灰尘和沙粒,王皓只想骂娘,只想手里也有一把刀去把那个杀猪的砍了,要不是那龟孙子,自己能现在这样?
当命运开始由人类主宰时,有些事情就开始变得有趣。
一辆在这边很常见的抓捕盲流的收容所车子停在了王皓的面前,下来两个人二话不说巨大的破旧毛毯往他身上一卷,一系,嘴里塞一个酒店洗浴用白色脏成灰色的毛巾,然后拖着扔到车上,根本也不会王皓开口说话的机会。
这俩哥们最狠的是在车上海指着他聊天:“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盲流,跑到炫酷的门口瞎转悠,队长可说了,炫酷是市里的利税大户,一定要做好周边的保障工作。”
王皓疯了,不断的扭动着身子,呃呃的想要说话,收容所的两人根本不理他,无视他的存在,一路开到了收容所,没有按照常规先询问你有没有家人让家人拿钱来带你回去之类的话,皆因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先说了一句话:“这小子也不知吃了什么,挺有劲的,也不老实,也让他舒服两天,否则肯定是个刺头。”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王皓被无视的扔进了一个房间。
潮湿,阴暗,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混杂的味道,刺鼻让人呼吸一遏,窗口垂着一个类似床单的窗帘,地面上以工地使用的草席铺满,一个个油渍脏兮兮的摊子被褥与一个个穿着破陋的人,一瞬间就将王皓击败,他努力的拍打着门大喊大叫,外面只回应了一声就离开。
“老实呆着你的吧?”
“我有钱,我有钱,你们放我出去,我给你们钱。我是炫酷的副总,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盲流,你们放我出去……”
当脚步声远去之后,一双双手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王皓的身体,屋内的人用了十几秒钟,将王皓拔得只剩下一件内裤,被踹了几脚缩在靠近屋内马桶的地方,蜷缩着身子不断的颤抖,刺鼻的味道远不如内心的打击来的猛烈,那一双双枯瘦满是泥垢的手抓在身上让他干呕,一双双恶狠狠的眼眸更是让他害怕,吐了几次,被人差点按到马桶里也就不吐了,他等待着,等待着有人听他说话的那一刻。
一天一夜,对于王皓来说这一天一夜是黑暗的,人生中从没有过这样的黑暗,他从害怕到平静,从咆哮到想着逃跑,从不安到怀疑,一切都太巧合了,可要说这些是人安排的,他也不相信,有能耐的没必要这么玩,没能耐的也安排不了这么周密,脑中闪过张世东的身影,王皓半信半疑间,愈发的恐惧,他知道,或许还有下一个节目等着自己,他要抓住所有可能的机会逃出去。
困境中逆境中绝境中,总有些人的表现是不一样的,王皓咬着牙,忍着这周遭从不曾忍受过的一切,脑中不断的计算着,计算着可能发生的所有可能性。如果对方来硬的,自己有多少机会能够求救?
开门的声音,阳光投射进来,王皓没有往外冲,而是选择了缩成一团,他在做试验,试验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玩自己。
很快,他就确定了,真的有人在背后推动此事。
坐在询问室中,任凭他怎样解释自己是什么人,提供出多少的电话号码和联络方式,对方就是答非所问,念叨着在表格上填写着一些完全不属于他的信息。
“你确定要这么干,指使你的人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我也不是威胁诸位,我王皓虽说没多大能耐,但在日后要玩死诸位还不难。”
“疯了,这个家伙疯了,咬人啦,打人啦!”随着一个工作人员突的呼喊,五六个拎着橡胶棍的工作人员冲了进来,对这王皓就是一顿毒打,在绝对的暴力面前,聪明所具有的价值并不大。
第八十二章 王皓的悲路
当王皓苏醒时,只感觉一阵的颠簸,努力的平静了几分钟,他知道自己在一辆行驶中的车中,该是送货的那种箱货,路况很不好不太像是甬城周遭。
心头一惊,王皓就想站起来,剧烈的酸痛从身体各处传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还没站起来又摔倒,冰冷的车厢内参杂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道。
一直颠,王皓想要喊却发现嗓子无比的疼,干裂生疼就像是嗓子被某种东西破坏了一样,这一下他急了,不能说话很多计划多无法实施,想到此开始不停的撞击车厢,试图以此来引起人的注意。
孰料,嘭嘭的撞击声被彻底的无视,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车子一路前行,颠簸的路段让王皓吃尽了苦头,身上本就酸胀的胀痛,此刻更是无以复加的疼,疼到让他逐渐忘记了继续撞击车厢。
迷迷糊糊之间,王皓晕了几次,在抗争无效之后,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他的意志力低到了历史最低点,直到车子停下,哐啷开启后门的声音响起,一阵刺眼阳光的透射进来,王皓才哼了一声,缓缓转醒。
“就这个了,爱要不要。”
“行啊行啊,是男人就行。”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沙哑声音响起,紧接着王皓就觉得自己被人从车上扔了下去,手挡住眼睛,只看到身下黄土地。
“呦呦,惨了点,还得先养着,你们可不地道,我要扣钱。”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王皓就觉得身上被糙麻的手从上到下捏了一遍。
“行啦行啦,给你带了几张好看的碟片。”
“哦,好,好!”
破旧低矮的草房,王皓被捆在了破床上,绑成了大字型,一个干巴瘦黝黑的半大老头和一个胖胖同样黝黑皮肤的中年女人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女人跃跃欲试,干瘦老头狠狠拍了她一下:“急什么,这小子现在一身伤,能干啥。”
王皓哭了,他想死,他恨,他怕。
被一个干瘦老头用烟袋锅抽打,被一个黑胖女人色眯眯的盯着,时不时被其解开裤子……
这是一个原始社会,吃的喝的用的还都停留在王皓童年记忆里的穷山村,自己竟然被当作种男卖到了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据那个干瘦老头说这里的媳妇儿都是外面买的,他是不能生育还想要孩子,才买了个男的。
当时,王皓吐了,死寂般的双眼望着草棚顶,身下散发着潮气的被褥再也不能恶心到他,屋内一股旱烟的味道再也不能刺激到他,那个黑胖的女人,那张血盆大口,那大黄牙,那散发着浓郁大葱味的口臭味道,那垂下来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欲望的硕大乳-房,那色眯眯的表情……
一切的一切,都让王皓恶心,让他绝望,让他仇恨,让他害怕,人生第一次,他告诉自己,你不是个男人,你不应该有欲望,你绝对不能让下面硬起来!
他是这么告诫自己的,也是这么做的,接连三天那黑胖女人只是骚扰而没有太多的实际行动,每天一次粗糙双手来回按摩僵直的四肢都让他恶心,可为了身体他强自忍耐着。
老式的二十一寸破旧彩色电视机,一个估计只有百来块的碟机,干瘦老头淫笑着从旧柜的包裹内拿出一个碟片,放入碟机,的画面奢淫的声音从电视机内传出,也不忌讳会否被人听到,声音放得很大,而王皓躺着的地方一侧头就能看到那画面,他闭上眼睛,却堵不住耳朵,生理的反应开始出现……
黑胖女人冲了上来……
王皓华丽丽的被一个女人给……
夜幕下,在电视机内持续播放着不堪入目的画面中,在旁边干瘦和肥胖身躯滚在一起时,当某种声音传入耳朵时,王皓鼓足了勇气想要咬舌,他不堪受辱。
足足酝酿了半个多小时,王皓还是没能咬下去。
对于王皓来说,这里就是难以跨越的牢笼,他本能的选择了反抗,却在一个月后被迫的选择了屈服,他想逃出去,想要跑掉,那就必须获得这一家人的信任,必须能够自由活动,被绑在床上哪里会有机会逃跑。
……………………
在炫酷手机的厂区内转了一圈,张世东已经忘记了王皓,他只需要接收到视频和信息即可,米糯糯专门安排人办此事,王皓的悲催命运已经可以预料得到。
所谓的培训和考核在王皓失踪后、伍元安跟高层的解释下也就沦为了形式,让诸多的员工感受一下总部的企业文化,接受一下技术、销售的简单培训,对新产品先行了解一下,最后吃吃喝喝就算完了。
大会议室中,公司诸多高层与所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员工会面讲话,江雪羽坐在边上,张世东坐在她的身旁,翘着二郎腿,哼笑着手指在膝盖附近弹着。
正襟而坐的江雪羽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脸上的表情不变,手却已经故意放到身侧,用食指顶在了张世东的腿上,勾挠了两下,上嘴唇下嘴唇微微张开,从牙缝间轻声的往外吐字,离得远点看不清她是否在说话。
“我错啦。”
张世东嘴角抽动,也是目不斜视,同样从牙缝间往外吐字,整个会场有低声的议论声,也没人会注意到这两个人的小动作。
“错,哪错了?”
江雪羽两根手指作势狠狠的要去掐住张世东的大腿肉,结果是她用了身体不能大幅度摆动下的最大力气,也未能从张世东紧绷的大腿上掐住一块肉。不就是在机场摆了你一道嘛,至于吗?
“大不了,回去之后让你占点便宜喽?”江雪羽故意用小手搭在张世东的腿上,来回摩擦了几下,最后还故意捏了几下,暧昧的味道在两人之间流转。
张世东不为所动:“这点小便宜就想蒙混过关?”说着,身子动了动,给后面人的感觉是他坐的不舒服换了个姿势,实际上手却已经探入了江雪羽的衣衫之中。
江雪羽的身子紧绷,手本想狠狠的压住张世东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他那般,小臂紧贴着身子,手臂却能不规则的弯曲,自己如果动了后面的人一定看得到。
咬着牙,江雪羽以一个环顾四周的姿势动了动,让自己身体略微远离张世东,同时狠狠的挖了他一眼,无奈的承受着那满是热量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为了不让张世东再有更过分的举动,江雪羽将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也按住了衣服下那只手:“这下够了吧?”
外人看张世东,完全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他此刻在极其无耻的利用环境占着江雪羽的便宜。抚摸着对方的小腹,感受着别样的润滑和弹性,台上领导说什么一句没听进去,与江雪羽的手指作斗争的同时享受着零距离肌肤相接的福利,直到整个见面会议结束。
向外走的时候,江雪羽被一群同事围住,全国几十个分总彼此交流着各自的营销方案和遇到的阻力困难,交流经验解决问题,江雪羽看到向外走的张世东手指掐着一支烟时不时的在嘴边晃动,旁人以为他是要抽烟又控制自己不抽的模样,实际上他根本就是在嗅手掌间的味道,属于江雪羽的体香味道。
“臭流氓。”低声嘀咕了一句,惹得周遭人纷纷疑惑的看着她,害得江雪羽差一点在众人面前出丑,手搭在小腹上,还能感受到那里留有他的温度。
中午的聚餐,下午的参观学习,一天的时间安排得非常充实,大型公司综合部的协调能力毋庸置疑,到了晚上更有一些中层领导出面,分别宴请一个个的分公司成员,没有出现一些公司高层与高层、底层与底层的三六九等对待方式,这也让不少怀着忐忑之心来到总公司的员工们,心头暖暖的。
本来安排在当晚的回家吃饭因此而拖到了第二天,江雪羽可不想自己的员工在没有主心骨的状态下与总公司的领导尴尬相对,本还担心张世东会继续不依不饶,孰料在她眼中已经妖魔化的男人与公司同事很能玩到一起去,酒桌上喝酒,ktv唱歌,晚上街边摊继续喝,到了后半夜与几个同来的同事在酒店的房间中打麻将直到天亮,看上去就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分别,谁又能想到就在几天前,这位过江龙在南方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没有开着那辆拉风的兰博基尼,张世东和江雪羽坐到了杜远的车上,一路从甬城前往省城。
张世东没有调查过江雪羽,苏惜西也没有将江雪羽的信息告知于他,尽管他内心有所猜测,还是没有想到江雪羽的父亲竟然是福布斯前十的常客,天地集团的董事长江永年,一个在南方商业堪称传奇的成功企业家。
拎着非常家常的礼物,在省城的商场内购买的茶叶和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