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见张倩没有怪罪的意思,这些熊孩子又胆大起来。
“用我的,用我的,我的是上午刚挖的。”小娃子一掀衣服,将一个装老鼠的废手电筒从秋衣中拿了出来,刚才张倩来得突然,他惊慌之中,就将它藏到了衣服中。
那只斗败的老鼠已经半死不活了,弄出来后就被毛孩子一棍子敲死。
小娃子这只老鼠和水桶里的那只个头差不多相当,都相当肥硕,进了水桶中之后明显的急躁不安,小娃子用木棍在桶壁上敲打了几下,它就立刻冲了上去。
那些熊孩子也忘记老师在身边了,不住的叫嚷着,而苏娜娜甚至还挥动着拳头加油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同情老鼠来着。
绝对是一个相当暴力的女人,刘军浩在心中诽谤道。
两只老鼠在水桶中你来我往的撕咬着,战况非常激烈,让一旁几个人都看得眼花缭乱。很快一只老鼠就体力不支,被咬死在水桶中。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老鼠打架?”苏娜娜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刘军浩听的再次汗津了起来。
张倩也红着脸咳嗽了两声,立刻转移话题:“他们怎么能让老鼠打斗的呀,我记得书上说老鼠是群居动物的……”
“我知道,我知道,”还没有等刘军浩开口,毛孩子就大声叫道:“往老鼠屁股里塞黄豆”
这些熊孩子对斗老鼠也是门清,将黄豆沾了水之后塞到老鼠屁股里,因为黄豆沾了水之后会在它体内不断膨胀,老鼠就会发狂起来,不断地攻击同类。
他们回村的第一站自然是刘军浩的院子里,囡囡到了院子里就如同土匪一样在这里疯起来,大人们刚一不留神就听到她在鸡笼中哇哇的直哭,口中还叫着“鸡屎”。原来这小丫头看到里边白花花的鸡蛋就钻进去掏,却没有想到抓了一块鸡粪。
苏娜娜赶忙将她拉到水池边上洗干净,可是一转眼的工夫她却又弄了两腿泥,再一问是到水沟边捉黄鳝弄得。
刘军浩以前觉得小浩宇已经够皮实的,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还要更胜一筹,到了这里根本不认生,完全当自己家一样。
苏娜娜被烦的有些头疼,就说了她几句,结果小丫头竟然“哇哇”的哭了起来,哭声震天动地,谁劝都不行。
“别哭,别哭,我给囡囡拿枣子吃。”张倩突然灵机一动,到刘军浩的偏屋中拿出几个硬邦红。
这枣子秋天收了之后一直放到现在还脆硬脆硬的,大概是水分蒸发的原因,吃起来也比以前更甜了。她们刚来的时候刘军浩就想把枣子拿出来给她们分着吃,可是却被苏娜娜阻止,说囡囡刚才吃了不少山里红,就别让她再吃凉东西。
现在到了危急时刻,她也顾不上不阻止了。
小孩子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胖乎乎的小手拿着几个通红的大枣子啃起来,边啃还边叫着好吃。
见她终于不再哭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吃完之后囡囡却又张着小手要大枣。
苏娜娜再也呆不下去,赶忙一边说着没有了,一边将她拽出刘军浩的院子。
不过她回到张倩的住处却又逼问起这个死党来,问她为什么到刘军浩那里就跟到自己家里一样随便。
“我哪有?”张倩急忙狡辩到,“我刚才不是看囡囡哭的太厉害,一着急才直接进屋去拿枣子的”
她口中否定着心中却有些叽咕,为啥那么多人都认为自己和刘军浩之间应该发生点什么。不过想想自己刚才拿枣子时候的无意识举动,好像真的有些过于随便了。
正文 第六十章 一场秋雨一场凉
一场秋雨一场凉,随着几场秋雨,天气彻底的变凉起来。夜里只听到老北风呼呼的刮着,院子里的杨树呜呜作响。刘军浩刚开始还不在意,睡觉的时候仍然盖着薄毯子,可是后半夜却再也扛不住了,只得拉灯进屋抱了一床被子盖在床铺上才觉得暖和。
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个鼻孔直流清水,看样子昨天晚上冻感冒了。其实他也有些活该,从十几天前赵教授就劝他盖被子,他却一个劲儿的推辞。
只是小小的感冒而已,刘军浩并不怎么在意,等下多穿点衣服,熬一碗姜汤捂捂汗就齐活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好,这点小感冒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推开门院子外边落了一地枯黄的树枝,那些杨树叶子更是被刮的到处都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拿起耙子在地上搂了起来,这院子比较平整,因此用耙子很容易将那些残枝败叶扫成一大堆一大堆的,正忙碌的时候,却听到小皮在后院叫个不停,似乎发现了啥东西。
不会又是什么大动物跑到自己的院子里来了吧,不然小皮也不会叫的这么响,刘军浩扔掉耙子快速的跑到后院中,却见小皮冲着洋槐树下一个灰黑色的树叶团咆哮。它用爪子拔了一下,又赶紧挪开几步。
原来是碰到了一只大刺猬,难怪小皮叫的这么欢,它就是想捉住这东西也无处下嘴呀。
这刺猬卷成一团,灰白相间的小刺远远看去像一个大绒球,此刻它已经在洋槐树下挖了一个大土坑,从边上的新土可以瞧出是昨天晚上刚刚挖的。
看来这只刺猬打算在这里冬眠了,那就别打扰人家的好觉。他呵斥了小皮一句,就领着它离开了,不再管这个小东西。
农村的刺猬很多,尤其是夏天的晚上,经常可以听到麦秸垛根上沙沙直响,十有八九就是刺猬出来觅食。不过这玩意儿既不好吃,也不能卖钱,平时人们见到了和没见一样,也不会主动去碰它,只有小孩子没事儿的时候养着玩。
刘军浩接着到前院里扫树叶树枝子,将它们全部堆在院墙角,刚开始不显眼,但是很快就堆成了一个半大的柴垛。
这下好了,冬天就不用发愁柴火的问题了。
没有想到不到半个小时的劳动就弄得一身汗津津的,他的鼻子也完全通畅了,只是这个时候饿劲儿却上来了。
于是刘军浩把耙子一扔,洗了把手到鸡窝里摸了五六个鸡蛋,又到后院拽了两把蒜苗和小葱就摊起鸡蛋煎饼来。
农村人家也不会专门为摊煎饼买个平底锅,都是放在大锅里直接摊出来的,这样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技术。
刘军浩以前的技术也不怎么样,但是这几年他一个人生活,做饭的手艺自然慢慢的练出来了。
将鸡蛋打到钵子里,稍加些面粉搅匀,再将切好的葱花蒜苗放进去搅一遍就完事。
等锅烧热后倒上半勺子香油将热锅润滑,然后在钵子里舀一勺鸡蛋面糊在锅边上划一个圈,用铲子来回翻动数次,不到两分钟一张焦黄的煎饼就摊好了。
接下来锅完全烧开,刘军浩就摊的更快了。基本上三四十秒一张,不到十分钟就将鸡蛋面糊完全摊光,而馍筛中则多了十几张香喷喷的煎饼。他用钵子端了几张给赵教授夫妇送过去,然后自己就开吃。
前几天虽然刘军浩一再劝说,但是赵教授夫妇还是搬进了新居。其实搬没有搬都是一个样,两家就挨着,有什么事儿隔着墙招呼一声就行。
刘军浩摊出的煎饼特别薄,焦黄焦黄的,再配上香菜、芝麻盐,一口咬下去……葱香蒜香芝麻香一起钻进嘴中,让人吃的直咂嘴。
结果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把半钵子煎饼吃了一个精光,将后将碗筷扔到锅里泡上,自己则心满意足的拉了两把椅子,拿壶热茶,坐在被风的屋檐下晒气太阳来。
现在太阳虽然已经有几丈高了,但是一点也不毒辣,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酒足饭饱之后在这里晒太阳最是惬意。
过了几分钟,赵教授也吃过饭,双手背着悠哉悠哉的走进院子,看到刘军浩边上的棋盘已经摆好了,他就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战。
于是一老一少就在院子里大杀起来,刘军浩这段时间棋力大涨,现在和赵教授下棋如果认真的话一般能够做到三局二胜。
不过下棋也就是消磨时间图个开心,他也就偶尔放一把水,让两人赢得次数基本持平。
他们这盘棋下的很慢,一盘下完就用了快两个小时,赵教授又要摆棋的时候却被刘军浩阻止,他看了看时间说道:“今天就到这儿,我还要到刘启勇家送鸡蛋呢,他妈前些日子让我给攒的。”
他从屋里弄出一个大竹筐,往里边放了一些麦秸,然后就把鸡蛋朝里边放,一百个鸡蛋放了大半竹筐。刘军浩想了想又往里边添了七八个,算是零头吧,等下送过去的时候不要钱。
刘启勇两口子都在家里看电视呢,见他进来了自然很热情。刘启勇问了一下鸡蛋的数量,查都没查就给他掏了四十五块钱。刘军浩家的鸡蛋一个比别人家的贵五分钱这事儿都知道,刘启勇也不觉得吃啥亏,看看鸡蛋就知道了,个顶个的大,快抵上鸭蛋了。
刘军浩却只收了四十块钱,说是都是一个村的,鸡蛋就按四毛钱一个算。等鸡蛋放完,他也没有多留,竹筐一拿就离开了。
“你也是,也不数数,万一少了咋办?”刘军浩刚走出门,刘启勇的媳妇就在床上数落着。
“数啥数,人家五块钱都没有看在眼中,会少你几个鸡蛋,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刘启勇不耐烦的教训了几句,这媳妇什么都好,也知道持家,就是有些精明小气。
可是看到媳妇要亲自下床来数,他只得将刚刚放好的鸡蛋重新数了一遍,结果一数多了几个。刚开始她媳妇还不相信,又让刘启勇数了一遍才确定人家真的不在乎这几个鸡蛋,这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说等过年自家杀猪了给他送几斤猪肉。
刘军浩挽着个空筐走到大堰塘的时候看到不少人都在那里闲聊,而刘广聚则坐在中间不住的说些什么。
要说刘广聚这些日子过得可是很得意,不到几个月的时间上了两次电视台,就是镇里的齐镇长也没有过这个待遇。
而前段时间因为修路的事儿,他在村民中的威望明显提高了许多。以前大家见了虽然也是笑脸相对,可是却少几分亲近。现在他明显感觉到村里人对自己热情起来,有时候老远看到了就打招呼。
他们聊的还是十一起大戏的事儿,村民们个个都认为这戏以后要一直起下去,当成刘家沟的一个传统。
人人心中都有一本小帐,上次起大戏总共才花了万把块钱,可是就那几天时间不少家庭光卖吃的东西就挣了一千多块,他们一个个尝到甜头了自然想到明年继续办。
众人见刘军浩走过来,都纷纷给他打招呼,又聊起他院子里的黄鳝来,说着说着就有人问他今年到底挣了多少钱。
看他们一个个都很感兴趣的样子,刘军浩却三缄其口,说什么也不透露,其实他倒也不是防着什么,而是觉得没有必要显摆。
这些日子随着天气逐渐转冷,来刘家沟游玩的人明显减少,他的黄鳝收入也少了许多,就趁着空闲随意的算了一下自己近几个月的收入。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连带卖黄鳝、大枣、鸡蛋等等院里杂七杂八的收入加一块竟然快到两万了。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挖红薯井
他虽然不想说,但是村里人也会估计,一个个在心中琢磨着他到底能挣多少钱。
别看刘军浩这半年就忙乎院子里那不到一亩的地块,可是搁不住人家有技术呀,洋槐树上种西瓜,个个都是沙甜沙甜的。那几棵枣树也比别人家的结的大,结的多,光卖枣子恐怕都有几千块钱,更别说黄鳝了,那可是个挣钱的大头。
不过村里人眼红归眼红,却没有啥不该有的想法。这主要是刘军浩的为人确实不错,也不在乎东西。就拿院子里的那些瓜果蔬菜来说吧,村里谁来了都可以随意摘着吃,夏天谁家没有从他的院子里摘过蔬菜?
还有那些甜枣子,大人还好说知道这是要卖钱的,也就尝几个新鲜新鲜,可是各家的熊孩子几乎天天泡在那里打枣子吃,刘军浩也没说啥,还有电脑……
聊着聊起大家又说起二麻子家养的野猪来,一个个追问野猪什么时候出圈?因为野猪崽怕生人,所以他们两口就在后院重新建了一个猪圈,一般不让生人靠近,大家也不知道野猪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了。
“出啥笼,只要明年五月弄出笼我就谢天谢地了”二麻子哭丧着脸说道,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当初太冲动了,不听人劝告。
两头野猪将他们两口子折腾的不轻,最初花的百十块医药费就不说了,现在长到半大的时候还特别挑食儿,顿顿都是吃麸子,稍微往里边掺点糠就开始哼叫,咗着嘴死活不吃。
这畜牲打又打不成,骂又听不懂,无奈他们两口子只得隔几天到镇上买一大包麸子。
几个月下来效益还没有见到,倒是麸子买了几大包,一包麸子60块钱,他光买麸子就花出去四五百。
它吃麸子长肉也行呀,可是野猪和家猪不同,光吃不长膘,瘦长瘦长的,并不像当初人家告诉他的那样吃一斤长二两。但现在为止这野猪喂了几个月才六七十斤,还属于半桩子,到过年的时候也够不上吃。
刘军浩闲聊了一阵子刚想回去,却又被二麻子叫住了。说是让他下午过去帮着挖红薯井。
赵教授盖房子的时候,二麻子也过去帮了一次忙,记住了刘军浩变态的挖地能力,像个小挖掘机似的。这次自家挖红薯井,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军浩,还准备晌午吃罢饭去找他说说呢,没有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反正下午也没有啥事儿,刘军浩就爽快的答应了,中午吃罢饭后就到二麻子家里,只见他家的敞篷中堆着一大堆红薯,白的洋的都有。
刘军浩随手拿了一个洋红薯在水桶中将泥土洗干净,就塞到嘴里啃起来。
这里的红薯分两种,一种是白红薯,块头特别大,一个有一斤多重,不过吃起来有些笨牙,也不是很甜。另一种就是他现在吃的洋红薯。这红薯已经放的有一段时间了,因此吃起来脆甜脆甜的,吃到嘴里一股凉意顺着嗓子一直钻到胃里边,特别舒服。
大概前些年一直吃红薯的原因,刘军浩对这种东西相当反感,自家也一直没有种过。
可是前些日子毛孩子来家里玩电脑的时候,手中拿了半块红薯馍。他看着稀罕就忍不住掰了一点尝尝,酸甜酸甜的,感觉很好吃。于是他就把毛孩子手中的馒头掰了一大半,坐在电脑旁解起馋。
现在有了机会,他自然大吃特吃,一连吃了两个之后才停住口,问红薯井选在哪个地方?
二麻子为了省事,红薯井就没有选在别处,准备直接在自家的院子角落里开挖。
刘家沟的红薯井一般都挖的很浅,因为根本不敢挖深,稍微深一点就有可能渗水,井里太潮的话红薯很容易烂掉。
不过人们有的是办法,朝下挖不行,那就朝上堆。挖过红薯井之后往井上堆土,把红薯井弄成一个小碉堡似地大高台,这样就能够多储存些红薯。
二麻子家今年种的红薯不少,收了一两千斤呢,因此这红薯井挖的特别大。
选好地址后,两人就拿着小䦆头替换着开挖起来,不大一会儿就挖到了两米多深,刘军浩看二麻子挖得太慢就让他在上边拉土,自己则戴上草帽蹲在井里用小䦆头“呼哧呼哧”的刨开了。
井里空间狭小,加上密不透风,很快他的身上就热燥起来。为了不让湿泥弄脏衣服,他干脆把上衣一脱,光着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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