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简直是流氓！”
“哈哈……”说真的，我当即就笑了。我拱手上前，“杨先生，我们是流氓这个问题，刚才你已经说过了我们也已经承认了，所以，你不需要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现在，你可以开始救人了吗？”
“你……”
这家伙被我气得气喘吁吁，然而还是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能有时候，这座城市本来就需要霸道和无力吧，在这种情况下。就让那些满嘴的仁义道德都去死！
周围人都紧张的看着我，他们生怕这个老学究会继续坚持己见，只有我最清楚，试问谁不怕死？哪里也不存在宁死不屈的硬骨头。
“你放心杨先生，你弟弟的损失，我们会照价赔偿。还有我们这边儿的医疗费和手术费，我们也会全额付清，只需要你尽快着手。”
我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这家伙无话可说，只能赶紧动手。
“请所有人都出去。”杨志刚开口了。
“都快点，出去！”我挥了挥手，让龙堂所有的骨干成员全部离开，嫂子和苏唐有点儿不舍，看着零难受的样子都揪心，然而，我也遣散了她们。
“放心吧，会没事的。”临走之前，我安慰她们，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你也出去吧。”说着，这老东西竟然指向了我。
“放心吧，我不打扰你，我就在这儿看着。”
“出去！”没想到，这老头儿脾气还挺倔，直接就指着门口，言辞犀利，并且口口声声说，他杨志刚动手救人，绝对不可能让外人观看。
而后，又把自己的妻子也叫过来帮忙。
这时候我才放心，杨铎冲过来大吼一声，“老头儿，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 ，你放心，我一定弄死你全家！”
“出去吧。”我拍了拍杨铎的肩膀，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临出去之前，我也递给了杨志刚一个眼神，我说，“耍花样，灭全家，没开玩笑。”
门外，所有人都在静悄悄的蹲着，雨，不知何时又下来了。
今晚行动的时候，就有淅淅沥沥的小雨，酝酿这么长时间。终于在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倾盆大雨哗啦啦的冲了下来……
似乎，这大雨想把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罪孽都洗干净，有毁灭一起的架势。
雷声，雨声，甚至我们面对面想要说句话都听不清楚。想要点支烟，却发现火机根本就打不着……
曾经小时候，我也是个懦弱的孩子，每到这种天气，总是蜷缩在我妈的怀里，那时候。妈妈给我的感觉特别温暖。
后来，零和我住在一个房间了，也经历过这种风雨交加的晚上，我还是习惯性有点儿害怕，但是我注意到，零似乎从来都不怕。
然而今晚不同。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零在这老头儿施药之后，变得瑟瑟发抖起来。
眉头紧皱，那种惊慌错乱的感觉，可能，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害怕吧。
虽然没有醒过来，可是我知道，她的意识肯定是清醒的，她也一定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等着她重新站起来。
杨铎大声问我和零究竟今晚干嘛去了！
我摇摇头没说话，苏唐问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也摇摇头没说话。
苏唐和吴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也正是因为这个，我一次又一次的没有对吴影这个疯女人动手！
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变本加厉，伤及我的亲人，这真的让我很难忍。
凌晨两点钟，杨志刚还在忙乎，只是我看着闪闪的灯光，确定零是在慢慢地好转，皮肤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了。
凌晨三点钟，所有人依旧在别墅外面，短短的房檐根本就挡不住这狂风暴雨，我们每个人都湿漉漉的，被雨水洒了全身。
然而，到凌晨四点钟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突然再次感到了那种心焦的感觉，这种感觉莫名其妙，让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金老的电话，金贝贝曾经说过，爷爷每天的休息，吃饭，运动等项目时间都调配的非常合理，同时也是严苛遵守。
按理说，这时候正是他要休息的时间，选择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没小事儿。
摁下接听键，当即就传来了金老暴躁的声音。
“范一木，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去动老鬼头的人！”金老大吼着，我瞬间把手机挪远一点，差点儿撕裂我的鼓膜。
“你这么快就知道是我做的？”我问。
“你少他娘的废话，你看看那照片，杀人的女孩儿就是你的人！”
说着，我看了看手机，果然是金老打电话给我之前，就发给了我一个短信，可能是因为这里雷声轰鸣导致根本就没有听到。
这照片，正是零对那个穿白大褂的老毛子动手的瞬间，被抓拍下来的！
又是吴影干的！
“而且，就算是没有这照片。现在这座城市，还有谁会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情！”
哪怕我现在没有在金老面前，我也能想象 的到，此刻他一定是唾沫星子满天飞。
“好吧，我接受。”
我点了点头，“不管是什么结果我接受就是了。这老鬼头欺人太甚，本身就该死。”
“可是你动了老鬼头的人，整个龙堂怎么办？还有，你以为你一个人行动，这事儿就和龙堂其他兄弟无关了？你这简直就是大错特错！我告诉你，你们昨晚干掉的不是正主儿已经万幸了。可还是惹怒了多方，因为你们干掉了他们最为宝贵的人才，那是实验室主任啊！其次，哪怕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老这人罪大恶极，你也没有证据不是吗？你杀了人家的人对方证据确凿，你说别人进行罪恶研制你却只是一面之词你自己扪心自问是不是！就算是说出去。有人信吗？！”
我突然觉得，面对这座城市，面对这个世界，我永远都是生瓜蛋子。
我说，“我可以退出龙堂。”
“现在不是你退不退出的问题，说实话，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已经想好了方案，你明天一大早，赶紧到我家里来，我约了正主儿见面，我想。他们应该能给我一点面子，你要做到两点，第一，给老鬼头道歉，认怂，让你赔偿多少钱你都不要有怨言。这个钱，随后我找个机会给你补上，第二，把杀人凶手，也就是那个女孩儿，交出来。我想只有这样，对方才能满意。”
“狗屁！”
我当场就怒了，“金老，曾经叱咤风云的香江教父啊，你的英雄气概到哪里去啦？哪怕是没有证据你不知道老鬼头丧心病狂吗？认怂？赔钱？还要把零交出来，你知不知道我还有我的兄弟们已经一夜没睡。在等着那个女孩儿的抢救结果！”
金老那边，沉默了，他说，“你听话，明天一早，准时见面。”
之后我还想说什么，那边已经嘟嘟嘟的挂断了电话，金老最后说了一句，他也有苦衷，我呵呵笑了！
苦衷苦衷，我他妈一个生瓜蛋子真心不知道满嘴仁义道德的人心中的苦衷和难言之隐究竟是什么！
我说，我绝对做不到把任何人交出去因为活着就是为了守护亲人，现在龙堂入不敷出我也绝对不可能拿出来一分钱，因为我龙堂做事从来都是行得正走得直哪怕是取了谁的狗命也一定是这个人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赔什么钱！
金老却说，“惹怒了他们，你的生意全都做不下去！他们会让你的场子，连一瓶啤酒都买不到你信吗！你以为他们什么人？人家是国际黑色势力啊好不好！懂点儿事儿，走点心，范一木，明天一早，准时间！”
第152章 见老鬼头
“草！”
我的手机直接摔在了地上，风雨渐歇，噪音没那么大了。杨铎和王哥等人，自然都听到了我和金老的对话。
这些人谁都没说话，显然，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甚至大到我们根本就不能处理的地步。
龙堂的所有生意，都是娱乐产业，酒吧，ＫＴＶ，舞厅迪厅等。
这些招商引资来的外国人，控制住很大一部分经济链，所以，让我的场子连一瓶啤酒都进购不到，这不是金老在吓我。
这些人，名义上就是来正儿八经做生意的，然而，却渐渐控制了很多产业链的端口。
想了想。其实我也能明白金老的苦衷了，这些人一旦怒了，很可能要导致这座城市经济失控。
而且，他们当时之所以和龙岗区白志堂合作，就是因为白志堂占据的是地产行业。
这个行业毫无疑问是暴利产业，现在整个社会。百分之八十的钱，其实都掌握在这些人手中。
这时候，王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一木，还记得当年。你在我的厂长办公室，拿起鹰爪的时候，和的那半瓶烧刀子吗？”
我知道王哥是什么意思，他是个老江湖，看出了我的疲惫，同时。他看着我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也懂我的想法。
王哥告诉我说，“你只能选择慢慢的把生意洗白，而不是独自退出，更何况你根本就退不出，如果你真的能退出你为何不直接离开呢？为什么要去杀老鬼头的人？无非就是你想做到临走之前问心无愧嘛。可是你做不到，如此，倒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他一场！”
“轰轰烈烈的干一场。”
这几个字，说起来是多么轻松加愉快，嘴唇一碰就出来了，然而，这还没有跨开大步子，我发誓不让自己的亲人在住进医院，这事儿就再次被打破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将近凌晨的时候，红姐也来了。
她见到我，表情并没有之前那般僵硬。
问了我事情的始末，其实我不说她也猜到了，只是说了一句，“零这丫头真傻，什么事儿都愿意跟你一块儿去做！”
我笑了。
我不知道零那天晚上把利刃放在我脖子上又拿开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愿意去弄懂，就让这件事成为心中永远的秘密吧，起码，零现在只一心一意的跟随我，这就足够了。
早上五点钟，门开了。
一票人瞬间冲了进去，这时候，杨志刚的妻子搀扶着因为劳累，而几乎要昏迷的杨志刚站了起来。
我看向了零，零的表情已经变得红润了起来，原本乌青的嘴唇，也好转了很多。
“中的是什么毒？”我问。
“纯冰。”杨志刚的妻子说完，我双腿差点儿就要软下去。
“什么，什么玩意儿？”
“具体的名字我就不说了。你既然知道是毒，就把毒字前面再加上纯冰这个词就好了，你自己理解。”
说实话，这三个字，让我胆战心惊！
“那……会，会有什么后果吗？”
“因为事发突然。而且量很大，可能她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也可能四五天之内就能醒过来，这个要根据个人体质，只是有一点，是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我赶紧问。
“你要知道。那一个注射器，五毫升最纯的玩意儿，相当于一个瘾君子一年的量，这数量的针剂让她对这玩意儿产生依赖性一点儿都不夸张，所以，醒过来还是不醒过来。都是有利有弊的，各占百分之五十。”
醒过来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而醒过来之后，对这种药物产生依赖的可能性，占据了百分之九十！
“好，好！”
我点了点头，“只要她能醒过来，什么都无所谓，还有，这东西我知道，肯定是有解药的。”
“解药？”
杨志刚的妻子忽然就笑了。“你别开玩笑了年轻人，解药是有。但是国内没有，你能拿到手？唯一的方法就是戒，这就要看这女孩儿的承受能力怎么样了，看得出来，她很坚强，但是，再坚强的女人，也终究只是一个女人，好了，在她没有醒过来之前，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时候她的身体非常虚弱……”
“好，谢谢……”
我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
出门之后，我问李楠，龙堂的账目还有多少可用的流动资金？
李楠拿出自己的手机账本看了看，“一千万。”
“给杨先生留下两百万的医药费。”说完，我抱起零。刘飞开车，回家！
杨志刚建议，还是去医院调养好一些，我点头谢过，婉言拒绝。
众所周知，老鬼头那些人的行事作风非常不要脸，如果再把零放在公共场合，那些人为了报仇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而且，一个小时之后，我还要和这些人见面。
说点儿灭自己威风的话，那老鬼头，根本就不是我们龙堂惹得起的，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是龙堂再照着这一年的发展速度再发展三年，都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因为什么？因为人家有钱！
那群人连同着世界各国的经济网络，掌控了大量的钱财，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钱财更有用的东西吗？这些人什么都做得到，也什么都做得出来。
所以，今天早上，我不能失约，只能准时到金老的家。
把零带到迪厅之后，我让李楠迅速去安排最高层的房间。由嫂子和苏唐照顾，另外，又让段军兄弟，去医院，找一个最优秀的护士，直接搬到家里来住，酬劳十倍补偿！
虽有，又安排杨铎和刘飞，以及段军兄弟精挑细选出来的十名精英，全部转移到舞动青春迪厅。
老鬼头那帮人的变态程度无以复加，这次，怕是对龙堂来说。是大麻烦！
“放心去吧，迪厅不会有事儿。”红姐安慰我。
说实话听到这句话我真的很欣慰，我一直以来都害怕和红凌姐刀兵相见。
现在看来，她对我并无太大的恶意，毕竟龙堂从来没有威胁过九色玫瑰的地位。
早上七点钟，我准时出现在了金老的家门口。
金贝贝这妞本来是要去学拳呢。好家伙，一见到我来，早餐都没吃直接就冲了过来。
并且，扬言非要让我看看她最近练的洪拳是不是厉害。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其实有很多时候，我静下来想想。是多么怀念平静。
所以，等到龙堂走上巅峰的时候，我就要彻底退出享受人生。
不知道距离这一步，还有多遥远……
金老似乎是一夜没睡，见到我的时候，还一脸愁容。眉头可能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舒展过。
冲我摆了摆手，又让他家里的管家强行把金贝贝送去学校，这才拉着我，到了议事厅。
“我……”
我还没张口说话，金老就问我，“不打算赔钱，也不打算把那个女孩儿交出来？”
“对！”我咬牙点头，亲人从来都是我不能触碰的底线，哪怕拼他娘个鱼死网破！
金老当场就笑了，笑的那么开心，笑的那么痛快！
我不解其中意。金老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和我当年的气概一样，行吧，既然你执意如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着，金老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七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老鬼头的人就要来了，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了，我听说，你之前跟着严志玲，学过咏春拳？”
说到严志玲，我心情当即低落，她怎么说都算我半个师父，然而此刻，却已然长眠。
“走，到院子里练练……”
我索性也抛开繁琐杂事。“怎么，金老你也练过？”
“年纪大了，专注于修身养性才能多活几天，所以没事儿，研究了一下太极，试试看吧，咏春战太极，看看谁牛批……”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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