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居士影视文学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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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居士影视文学集-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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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才就亲自出来把朱友生接进寝室,朱汝才马上去把孙勤德和邓云飞找来,朱友生把来意说了后,邓云飞说:“是不是让友生见见蔡局长和李教导员?”

  孙德勤想了想说:“……不妥,组织上规定,友生是不许暴露身份的组织内同志,他又不能以福利墩孙女婿身份出面。汝才你就亲自去吧,换便衣带足装备。有人问起,就说我吩咐你,到你侄儿那里去为大队拉接养。告诉张管家,一切照他要求办!”

  朱友生在朱汝才寝室里一直休息到第二天吃过午饭,朱汝才套了辆双辕有棚大马车,带着朱友生绕过德积街,一径奔西五节桥而去,在老套港口下手里一家渔业码头仓房前停下车时,天已墨墨黑,马车一到大门口,就有人把大门打开,开门的原来是老何头孙媳妇冯小芬。她对停好车后从车上下来的2人说:“先弄好马再吃饭还是先吃?”

  朱汝才说:“还是让马先吃饱喝足,不卸套等着!”

  渔码头:

  整个仓房一片鱼腥味,此刻整个仓房只有冯小芬和她阿嫂2人,冯小芬亲哥冯祖承是渔仓聘的守夜人。吃过晚饭,冯小芬提了一串鱼干和一篮河鲜,就坐到马车里一起等起来。

  二更天刚过,只听见关在狗屋里的渔仓二条狼狗狂狂的叫了起来,朱友生只见木匠打扮的张金宝一手提一油布袋,一手拿着那柄木工利爷走在前,后面1壮汉背着1个被头卷和1只小包,从夹道里出来,双方也不答话,张金宝跳上马车,接过壮汉递过来的被头卷和一只小包,也不和壮汉打招呼,就钻进了车厢。车厢是传出男女亲嘴声……

  朱汝才就一个鞭花晌过,“驾!驾!”2声一吆喝,马车就上了路。

  马车经过德积街东市稍仁义茶坊时,放冯小芬下了车,这时茶坊里正说着书,看来人头挤挤,生意不错。

  大新街义冢。画象配合

  马车径直来到大新街义冢里,一直奔到一处灯火通明处停了下来。只见义冢一角一只大坟头前扎了一只大‘库作’门搂,二只气死风汽油灯正挑挂在门楼两边,门搂上横书‘悼念苏宁等亲人’,左联‘浩然正气振九鼎热血洒沙洲’,右联‘英雄盖世怯鬼神伟名传万世’。大坟堆四周围满了扎的各色‘库作’,主要是一座有楼台亭阁的大庄院,有船有车五畜齐全五谷丰登。人死落葬,扎烧‘库作’,也叫烧‘搭阴界’,这是沙洲乃至苏南有钞票人家在葬亲人时为死去的人在阴间营造的家。

  朱友生心里想:

  “奶奶把李先生当儿子葬!”。

  大坟堆前有一只空着的矮脚案桌,再前面是一只高脚案桌,上面铜盘子里放着猪头三牲,铜香炉锡烛台上正点着香和烛,高脚案桌前一只大铜盆里正熊熊的烧着纸钱。铜盆前地上放着一排用稻草扎的拜垫。

  我好婆面对大坟堆前大案桌,正襟脆坐在藤椅上,腰扳挺直,右手捻着佛珠左手托着白银水烟壶,只见她满睑肃杀威历无比,右手边站着长工头大狗郎,左手边站着女佣头李小妹,身后肃立着斜背驳壳枪的护院徐玉山徐秀山邵官清黄南生。

  二个表姑妈和沙更生娘子带着八个细佬跪在大铜盆边上,一面痛哭一面烧纸钱,大坟堆四周站在邓云飞为首的与福利墩有亲戚关系的在江防大队做事的几十个官兵,一律身着便装,都肃穆正立低头。

  大家看着马车风驰电骋来到大坟前,只见福利墩管家张金宝一手提着一只油布口袋,一手拿着柄木工利斧,向我好婆走去,全场一片肃静。

  张金宝走到我好婆面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他向我好婆磕了三个响头后大声说:“大姨妈!金宝不辱使命,把薛应文俩夫妇的首级拿到!”拉开油布口袋,露出一男一女二颗人头,让好婆验看。

  在场的人中除少数几个人知道张金宝手里提的是共产党叛徒土匪薛应文的首级外,极大多数人一听都为之一震,全场瞬时一片鸦静。

  我好婆把右手抬了抬,大狗郎就大声宣唱:“把薛应文首级为周苏宁沙更生等英雄祭上!”

  金宝把油布口袋和木工利斧一起放在矮案桌上。邓云龙带头鼓起了掌。

  大狗郎又高唱:“向周苏宁沙更生等英雄拜祭!”除我好婆外,先由福利墩开始跪拜,后由邓云飞带头,五人一组在大案桌前跪拜,祭烧纸钱和香,把准备好的炮仗鞭炮放了起来,最后把扎的‘库’全祭烧了。

  一烧完祭品,收好汽油灯,我好婆就带了福利墩和沙家的人,分乘二辆马车返回福利墩了。

  我好婆自始至终坐在藤椅上,姿势也不变,也没有讲过一句话……

  画外音:

  本来我好婆不想用周苏宁的名字,定要用李荷生的名字,经张金宝和邓云飞剖分了利害关系后,我好婆才肯用周苏宁的名字。不晓得内慕的人,只认为福利墩是拜祭以沙更生为首的福利墩一众亲友。

  福利墩总管张金宝没有走,他把江防大队的邓云飞徐文山冯祖堂朱汝才招到一边说:“这次为难老孙和你们大家了,很是对不起!”

  邓云飞说:“一家人不讲二家话,我和老孙找蔡局长和李教导一汇报,二位领导非常理解,蔡局长说共产党有敌伪亲眷的人不止是周苏宁同志一个。他出了一个大家都能理解都能接受和可以做到的办法,即凡是和福利墩有亲眷关系的人全换了便衣不带装备前来拜祭。李教导向蔡局长简单介绍了福利墩支持我江防二中队起义的经过后,蔡局长讲,就更应该去。可惜时间太短,另几位烈士家属一时无法通知到。”

  张金宝画外音:

  另二家福利墩出去的烈士家属,东家为了他们的安全,现在已改名,去东沙开了茶馆店,自然是通知不到的。

  张金宝问:“薛应文和王三姐的首级你们准备如何处置?”

  邓云飞说:“我们大队领导意见一致,把二棵首级吊在北川港大旗杆上示众,直到把薛应文土匪全部消灭后再处理。”

  又对张金宝说:“金宝,蔡局长李教导和孙大大队长想见见你。怎么样?”

  张金宝说:“不过我不能进兵营。”

  义冢账房间。

  蔡局长李教导和孙大大队,带了二个参谋和驻在原大新缉私营哨所的江防一中队二个领导来到义冢,借义冢账房间和张金宝碰头。

  张金宝其它客套解释的话一句不讲,让朱汝才在屋里点了盏汽油灯,叫参谋把沙洲地图铺在桌上,蔡悲鸿和李映华看到张金宝,一个土地主家里的管家,不仅能只身潜入匪巢取匪首首级易如反掌,而且看他拿了铅笔和厘米尺,在作战图上作业,胜过受过专业训练的参谋,更是惊讶!

追剿共产党叛徒薛匪应文六集(卷八完)
  第六集

  义冢账房间。画象音乐配合。

  张金宝标好图,对蔡局长和大家说:“据我侦察,薛应文的土匪现在化整为零,潜伏在四个地方,我估计薛应文和王三姐2人一死,会由薛应文三姨太陆红当家。二当家金头和尚季金和,四当家薛应文小姑妈黑鱼牙子薛风仙,他俩会全力支牢陆红。薛应文二姨太是从不参于薛应文事务的家养老婆,王三姐受枪伤不能生育,二姨太生有一男一女,陆红的头胎儿刚满月。我估计她带金钱豹共18个警卫,一时三刻不会从黑鱼沙老圩埭里陆良友家里撤走。看!老圩埭在这里,老圩埭又叫鱼尾圩,黑鱼沙先露鱼尾再露鱼头,看!薛应文老巢鱼头圩在这里,有匪窝黑鱼堡。”

  他用厘米尺一量说:“二地直线6里路光景,但因路七弯八拐,走走要12里多。”

  他又说:“18个警卫有一支日本轻机枪,二支汤姆生,18支二十响驳壳,15支三八汉阳造,估计有子弹五仟,手榴弹和甜瓜弹不少于五十,火力抵到一个正编中队。”

  张金宝要了一张白纸,用铅笔把陆良友家的庄院画了一个草图说:“这是易守难攻的一个庄院,你们看,庄院在一个大汪潭当中,仅有一条向东的出路,有二丈宽十数丈长,要过二顶吊桥方始好到庄院,护庄汪潭最狭的地方也有四丈宽,冬枯水时深丈余。宅基占地约廿亩,房子是七开间九路头三进深二大院二小跨院,还有四排数十间下人房,陆良友是祖传长江水寇,在安徽境内经营,这里是他后方老营,现在陆良友一家三代包括几十名水寇及家小,共有八九十人住在大宅里,陆家在老圩埭有田六七百亩。对于这一路,我建议要把陆红他们引出庄院后,在行进中消灭她!并不一定要去攻打陆家。如何处置陆良友一家,我建议以和为贵,动员他加入抗日队伍,这对稳住黑鱼沙有利!”

  张金宝指着桥头一字湾尾放涨滩说:“这放涨滩是和字圩地主季仁堂就是薛匪二当家季金和伯父的产业,薛匪把小队长以上家属和一部份浮财和粮饭放在这里,有一个班警卫。有6技三八,2支驳壳,由薛匪四当家也是他的小姑妈他的管家‘黑鱼牙齿’薛凤仙掌管,土匪称这里为老营。此处可偷袭,但要注意,即使是个70来岁小脚老太婆,或十来岁没有发育的细佬,他们也会眼不眨一下,把你给干掉!”

  “再看这里,是段山西江堤外的十里汪滩,宽有3到4里,图上标得不全,有8只沙头上,有11家地主杀牛坊堆土圈养牛,每家都有芦菲牛棚,薛匪五个小队加23当家和管事共60多人,已分住在11家牛棚里。这里涨潮时方可用50担平底仓船撑竹篙走水道上沙头,落潮时仅有一条深泓可用双浆划子上沙头。到处是烂泥汪潭,人陷下去,只好等死。不认识水道的人无法进去。此处唯一的办法是靠惯常进出江滩的各家长工带路,同时袭击,方能一举全歼。”

  张金宝指着太字圩说:“第四个潜伏点,在太字圩和黑鱼堡,就是姓薛的大地主薛明堂家,他是薛应文舅公公也是西青沙李有才的姨夫。是掌管薛应文在地面上坐探眼线的总站。太字圩薛家有护院6人,有8把驳壳盒子枪6杆中正。现在,在薛应文黑鱼堡被烧光的老窝的残留的四只雕堡里住的8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他们不仅过去都是心狠手辣的惯匪,手上血汗累累,而且现在都是王三姐和薛风仙的死党,有8支盒子枪和20几棵手榴弹,子弹一批。王三姐和薛风仙依靠这8个老货控制整个土匪队伍。薛应文五个小队,平时各自开伙,各自种田,实行自给有余共产均分。薛应文不定期发津贴,小队长三份。这些人不是薛应文和王三姐的老人马,就是身上有命案或大案逃到薛文手下避难的人。王三姐从不许土匪在窝里赌钱,有的土匪积了点钱,就出山做坐探。就能做就地分脏的小头目,叫‘熬出头’。薛应文倒底有多少坐探眼线,看来只有薛应文王三姐薛明堂三人知晓,现在只存薛明堂一个人了!”

  张金宝又说:“我还侦察到,薛应文此次偷袭张局长,是受日本人重金所托,目的是破坏路东军政委经济委员会兴修水利,保土促农。杀张国珍赏五仟大洋,多杀一个当官的赏一千大洋,杀一个办事和当兵的一百大洋。加上他积毒张局长甚深,正好报私仇!他准备躲到日本人杀过来就举旗受招,日本人答应他出任江阴县警察局长或特务大队长,由他任挑。在此期间,他将继续破坏军政委员会兴修水利。目标仍是局长教导员大队长。”

  蔡局长问:“谢谢张管家,不好意思,我想再问一声,日本人那能和薛应文拉上勾的?”

  张金保看了看李映华,又看了看孙勤德邓云飞,他摇了摇头说:“也不瞒你,李荷生就是周苏宁,认了我东家做寄娘,10年来潜伏在我福利墩,和我结拜,加上沙更生是我东家老人马,还有二个后生刚从我福利墩出来参军,固所以我福利墩老东家要出头报这笔血仇。你提的这件事,和我要为我兄弟报仇不大有关,我也就没去进一步过问。不过据道上人都说,除龚保生要杀日本人外,其它大小土匪全在受日本人接济,不过龚保生和西港锦丰杨家有世仇,因此他也杀共产党。”

  木匠打扮的张金宝和室内所有人握过手后,拿了他那柄木匠短柄利斧,一出门就消失在夜茫头里。

  福利墩周家大宅。

  且说我好婆领众人回到福利墩,没有再惊动任何人,福利墩象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体一样,一切如旧,平静如初。第二天一早,朱友生回家前对张金宝说:“表姑夫,我对其它人印象都可以,唯独感到老何头阴势势看人用斜眼,心怀鬼胎。”

  张金宝说:“对!友生你有长进,何仁义是一个见利忘义反复无常的小人,用他要当心。记好,只有冯家兄妹是可以信托事务的人,其它人只好控制使用,冯祖承是我们冯祖堂的隔房堂弟子。”朱友生忙点头应了声:“是!”

  当我好婆看到张金宝走进后客堂时,就忍不住放声痛哭,上来安慰我好婆的李小妹,也陪我好婆哭了一场,强硬的张金宝也陪着落了几把泪。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李荷生来家了!

  张金宝说:“大姨妈,我将土匪巢的的情况全部向蔡局长,孙大队长他们汇报了,估计不出半月,薛应文土匪会全部被江抗三支队和江防大认剿灭。关于薛应文如何勾结上日本人一事,因涉及到西青草沙李有才和年旺街静斋,我没做祥细回答。看来德积街薛家肉庄账房左迷眼这个告密贼,只有我们自家去做了!”

  我好婆说:“对,关于与西青草沙李有才有关的说话,我们在公开场合不能提起,以防泄密。不过老何头说法有道理,长明埭陆家犯了错,也吃到苦头破了财,就不要再惩罚了,但你要叫人去愁神他,他们长明陆家欠我福利墩四条人命!我有事寻他,不许他不依!黑鱼沙陆良友,只要他在沙洲地面不做案,我不再追究他。”

  我好婆想了想说:“更生娘子孙翠娥也是个有血性女人,我看叫石麦香和她2人去做,你训练好她2人,到时你在边上看着,不要再惊动别人,就你们3人晓得,不要忘记,过年时,给沙家他们送笔抚恤金过去!”

  接下来半个月里,围绕共产党叛徒,土匪薛应文被暗杀一事,沙洲地面上发生了一联串的事情,都及时传送进了福利墩:图象配合。

  ……虽然薛应文和王三姐夫妇的脑袋挂在北川港江防大队的旗杆上己有数天,江抗三支队江防大队勒令薛应文匪众缴械投降的布告也己贴满沙洲各镇集,但这些布告的浆糊尚末干,悬赏五仟大洋要买喑杀薛应文和王三姐夫妇的人的脑袋的布告也贴满了沙洲各镇集。

  ……没过几天,德积街早市还没有落市,街上还是人声鼎沸熙熙让让时,生意钭好的薛家肉庄大账房左迷眼左肃乐,却胸口数处喷冒鲜血,嘴里一个字也没有喊得出,口喷鲜血,就横尸在当街上,身上一张白纸上书:通匪者下场!

  ……肉庄操刀师父说,有人来传话,说薛明堂老爷在仁义茶馆等左迷眼回话,他忙安排好店里伙计生活,刚走在街上就倒在血泊中。不过传话的人是啥人,没有留心到……

  ……有人说象看见2个上早市的老沙朗女人,走在他身边和他说过几句话。他就向前举着手,口喷鲜血倒了下去……

  ……有人说,是有2个上早市的女人,年岁不大,不过不是老沙朗女人,象是江北人。

  ……有人说,瞎讲!啥人看到动过刀啦?可能高手飞刀所杀……

  ……不过市面上都说张国诊局长的行踪就是左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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