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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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不爱你-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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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咳了几声,这才回答:“好像是感冒了。”
  不知道是不是随安然的错觉,知道他身体不舒服之后,便觉得他连声音都疲倦病态了许多。
  她暗暗皱眉,想起以往的那一次……那个时候温景梵还在主持电台节目,换季变温的时候他没注意,便感冒了。
  全程声音都是沙哑的,大概在录音的同时还喝热水,声音像是陷进了湿润的棉花里,不复清润。后来才知道,他那晚不止感冒发声困难,还在发烧。
  温景梵的体质特殊,一般不生病,但一感冒,总会伴着发烧接踵而至。
  “你身边有人吗?万一半夜发烧的话你一个人会很糟糕……”
  听出她语气里的担忧,他微微勾了一下唇,还带着慵懒倦意的眸子清亮了几分:“没关系,一个人早就习惯了。”
  谁不是习惯一个人?
  ******
  安歆接起电话,还未来得及自报家门,便听那端的男声有些急切:“虽然你是打算放我鸽子给我开空窗让我一天损失几万的场地费,但也不能就不听我的语音了啊!”
  安歆微微皱眉:“你好,我是安然的妈妈,安然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陆熠方顿时跟吞了苍蝇一样,脸色囧变,良久才清了清嗓子,正经起来:“阿姨你好,我是安然的朋友陆熠方,刚才的不礼貌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你好像有急事找安然,可以告诉我,我替你转达。”
  “阿姨,请您务必转告她。温景梵的手机以及家里的电话都是通的,但是没人接听。他的助理有急事找他,但是完全联络不上。但景梵和安然的关系还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联系他。”
  这种理由……也只有放在安歆这样完全不懂陆熠方和温景梵关系的身上才能蒙混过去,而且编造的也都是破绽……
  安歆虽然没听安然讲起过陆熠方,但他提到的温景梵她却是见过的,当下便不疑有他,答应后正要挂断电话,陆熠方急忙叫住安歆,声音放柔,可怜兮兮地道:“阿姨,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您……”
  挂断电话之后,安歆面上隐隐阴沉了几分。沉默了一瞬,才压下那点火气去浴室敲门。
  “安然,是你朋友陆熠方打来的电话。问你有没有另外的联系温景梵的电话方式,说是电话手机都通的,但是没人接听,怎么也联系不上,还说……”
  她的话音未落,里面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动静,“哐当”一声,突兀地打断她的话。
  安歆眉头一跳,有些不安地又唤了两声安然的名字,没听到回应后,立刻急了。
  随安然捂着额头,痛得说不出话来。见安歆急得去找钥匙来开门后,这才扶着墙上的淋浴器站起来。
  身上刚换好的睡衣,因为她这么一摔已经湿了一大片。她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撩开头发低头去看同样火急火燎疼着得膝盖有没有磕到。
  刚一低头,就看见浴室的地面晕开一滴血渍,随后便是一滴接着一滴,晕开在浴室湿漉漉的地板上。
  随安然看着那片血色,只觉得脑子疼得一阵阵发晕。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安歆手忙脚乱地找到钥匙来开门;钥匙刚要□□门锁里;就听随安然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妈……”
  安歆心跳得越发的慌,手上也是一抖;开了门看进去。
  随安然撩开头发的那只手已经捂住了自己还在不停流血的额头;面色苍白如纸,见安歆面色瞬间失了血色的样子忙出声安慰:“我没事,磕到额头了……流了点血。”
  安歆过了那阵眩晕失神;几步走过来扶住她,见她捂着额头伤口的指缝间还有血不停地渗出;沿着她的手臂蜿蜒而下时。吓得说话都带了几分颤抖:“好好好;你别说话,妈妈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然后换身衣服去医院……”
  随安然踏出浴室后,发晕的脑袋才算清醒了几分,她抿了抿唇,很用力地握了一下随母的手:“妈妈……我想回去了。”
  安歆一愣,那双有些咖啡色的浅瞳静静地看着她。安然像极了他的脾性,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就连倔强执拗的时候都如此,抿着唇角,眨也不眨地看着你。
  并非是要你同意,仅是她的告知。
  “你要干嘛去我管不着,我们先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了。安然你听话好不好?”
  随安然看了眼时间,急得心里似有爪子在挠一般,她现在赶过去没准还能赶上凌晨2点回A市的飞机……
  可额头的剧痛,指尖濡湿黏腻的触感,以及清晰可闻的漂浮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道,无一不在强调她此刻有伤口需要处理。
  安歆按着她在床边坐下,拿了医药箱简单地给她清洗处理伤口。等洗干净那一片的血渍露出伤口时,安歆地脸色又白上了几分。
  “安然,伤口有些大,估计去医院还要缝针。”说着,手上的速度加快,替她止了血,帮着换了身衣服后急匆匆地赶去医院。
  ******
  夜色比之昨日更凉,不知道何时下起的小雨,浸得L市的空气都染上了更深的寒意。那湿漉漉的水汽淬着空气里的冰凉似要钻进人的骨子里去。
  安歆先打开一侧车门下了车,这才伸手扶了随安然下来。
  刚站稳,便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医院门口冲下来好几位医生护士,等着不远处的救护车。
  随安然拉着安歆往边上避了避,等救护车上的病人被送进了急诊,这才迈上台阶去医院大厅挂号。
  随安然坐在不远处急诊室门口的等待区座椅上休息,额角一阵阵抽疼,她面色苍白,唇干燥得有些起皮,一抿就是微微的疼。
  急诊室的大门开合,时常有护士快步走出来,急匆匆的样子。她抬眸看过去,还未看清什么,身旁便传来一个有些诧异的声音:“你额头怎么了?”
  随安然转头看去,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苦涩地笑了笑:“磕到额头了。”
  温景然把手里握着的笔别在胸口的口袋上,几步走过来,抬了一下她的下巴,揭开那粗糙处理的纱布看了眼伤口。
  有些深,还有出血现象,得立刻缝针。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低下头扫了她一眼,问道:“我哥知道吗?”
  “啊?”随安然怔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都虚弱了几分:“我和温景梵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也没说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他把那层纱布贴回去,“一个人来的?”
  “不是,还有我妈妈,她在挂号。”随安然的话音刚落,就看见随母从收费窗口走回来,看见温景然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今晚是我值班。”他笑着解释了下,从随母的手里接过那挂号单看了一下,“跟我上来吧,我来处理。”
  温景然经过护士台的时候叫上了一个护士来打下手,自己则去清洗了一下双手,准备给她缝针。
  安歆有些不放心,皱着眉头问了那护士一堆的问题。
  温景然垂眸看了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随安然一眼,声音虽轻却足以安抚她有些紧张的心情:“你不用太紧张,温景梵左手手臂曾经也有过缝合处理,是不是看不出来?”
  随安然抬头看他,他眼神平静地又补充了一句:“那是我缝的。”
  左手手臂……
  随安然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温景梵的左手上哪里有不一样的地方,就这么分神之间,伤口却处理得很快。
  伤口比较深,但面积不大,缝了四针。
  随安然疼得浑身冒冷汗,唇都咬白了时,温景然已经收针了。
  “如果不是疤痕体质的话,不用太担心留疤。我缝合是用美容针,这段时间伤口愈合的时候你再注意些,该忌口的忌口,不会有问题的。”
  说话间,已经开了药,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把单子交给一旁的护士说道:“你陪我阿姨去一趟,麻烦了。”
  等安歆和那位护士离开,随安然才微微皱着眉头说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温景然握着笔的手一顿,又淡淡补充了句:“迟早是一家人。”
  “……”随安然沉默半晌才想起她是为了什么才会磕伤额头,“之前我和温景梵通话的时候他好像就有些不舒服,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烧得有些昏迷了,你……”
  “所以你把自己给弄成了这样?”温景然倒没有半分担心,反而关心起她额头上那磕伤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也的确不用太担心,温景然每年过年回去一趟都会给家里的人备上足够用的常用药。温景梵就算发烧神志不清了,应该也不会糊涂到忘记家里有救急的退烧药。
  随安然再度沉默:“……”温家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简直没法聊不下去。
  温景然见她不说话,刚想说“你不用太担心”这样的话时,安然的声音却陡然低了几分:“他一个人这样,又在生病,你就不担心吗?”
  温景然翻着病历表,正在写着些什么,闻言头也没抬:“你确定这句话要问我?”
  随安然这次彻底沉默了,她已经放弃和这位外科医生的对话了。
  两厢皆沉默着,室内安静地只有他手上的钢笔落在纸面上的轻微声响。
  随安然坐了片刻,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起身告辞。正要转身离开时,温景然却叫住她,这次眼底有了很淡的笑意,轻声说:“他没有什么左臂缝合过,我刚才只是看你太紧张才这么说的。看来,的确是分散你注意力的好办法。”
  随安然没说话,只觉得伤口一阵阵得疼,疼得她想立刻遁地。她暗暗磨了磨牙,转身便走。
  ******
  随安然回家收拾行李,东西不多,她想着过不了多久又要回来,无关紧要的一些衣服就直接留在了家里。
  安歆帮着她一起收拾,见她从医院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她是伤口疼,犹豫着说道:“不然你明天再过去吧?自己也刚受伤,在家好好休息一晚,妈妈给你熬点补汤喝?”
  “我这次回去处理完事情,就给酒店递辞呈。我想好了……”她抿了一下唇,面色越发惨淡:“在哪都可以,我想陪着你。过年我会回来的。”
  安歆愣了一下,眉目婉转间,但是轻笑了一声:“安然,你还是不懂。我们彼此都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为了谁而绑缚在一起。A市有你的朋友事业,你不必这么急着下决定。”
  话落,她似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我差点忘记说了,听说你答应了你朋友配音,后来又反悔了?”
  随安然闷闷地点了一下头。
  “人家不是来告状,是想让我劝你再考虑考虑,他是真的想要你配音。你这么一耽误下来,他租借录音场地一天也要几千。别说他还是你朋友,就算不是,你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
  随安然没接话,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箱后,提着往楼下走。
  鞋子踏在木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随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开了门,回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安歆时,才说道:“妈妈,其实我真的很累了。”
  她眉目间染着浓浓的疲倦,那张苍白的脸在玄关的照明灯下惨白得毫无血色。她回眸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是墨色的哀愁,浓烈得化不开:“我觉得我需要时间冷静下,好好想一想我该怎么办。”
  安歆就这么温柔地看了她一会,上前替她整理了一下围巾,见她神色放松下来了,这才轻柔地开解她:“所有的问题都会有解决的办法,最简单的就是顺应自己的心。我不是想逼你,只是我知道你还放不下A市的一切,那何必为难你自己?”
  “过年回来也好,但别钻牛角尖。我还是觉得那个男孩挺好的,你要是喜欢可以试一试,不相处怎么知道他适合不适合你?你长大了,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我是左右不了你的。”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去A市?”
  安歆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
  凌晨两点飞往A市的航班没有空位了,最早也是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起飞。随安然买了票,坐在候机厅里,额头上的伤口一阵阵得疼着,疼得她脸色越发难看。
  安歆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着,和温景梵的声音渐渐重叠。
  她朦朦胧胧间睡意上涌,想起那晚他站在路灯下,神色寡淡看着自己的样子,便觉得胸口有只巨兽在撕扯,她在这种疼痛里反复煎熬着。
  想摆脱,可始终不得其法。只能一遍遍受着,期待这种痛楚早点散去。
  半睡半醒间,耳边似是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挣扎了下,从那无边的黑暗里醒来,面前空空如也。
  她抬手摸了一下额头,刚睡醒下手没有轻重,按疼了伤口,“嘶”得一声,扯动着唇角。
  嘴里干得有些发苦,她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
  这一夜的半梦半醒,实在消耗体力和意志。
  她喝了口水,拿起手机继续给温景梵打电话,手机始终是通的,不过依然还是无人接听。
  她手指搭在扶手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额头上的伤口越发的疼。加上困倦,整个人有些筋疲力尽。
  那凉意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侵袭而来,冷进了骨子里,冷得她牙关都发颤。
  她不厌其烦地始终拨打着这个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最后被机械的女声切断后,再回拨……
  就这么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个动作几乎都成了她的放射性动作时,那一端轻微的一声轻响后,接通了——
  温景梵沙哑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安然?”
  随安然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原本打电话是想确认他有没有事,可现在他好不容易接听电话了,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压抑着轻轻地呼吸了一声,知道他在那端安静地等她,张了张嘴,只是叫了声他的名字——
  “温景梵。”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机厢内有人走动和说话的声音;安然抬手遮掩着眼睛;身上盖着的毛毯一直拉到颈部遮掩得严严实实,可还是抵不住从脚底蹿上来的冷意;一阵一阵的。
  空姐推着小车来回了几次;见她一张脸苍白,唇色又淡得毫无血色的样子。终是忍不住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
  见她放下手睁眼看过来,递过去一杯温水,温声问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随安然突然睁眼视物;眼前晕了一下;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这才能看清面前站着的人;微微弯了唇笑了笑;摆了摆手:“我没关系;只是没有休息好。”
  那空姐把手里拿着的温水又往她那里递了递:“要不要喝水?”
  “谢谢。”随安然接过,低声道了谢,捧在手心里一点点喝完。
  飞机降落在A市的机场时,已经是正午了。
  A市这几日降温,接连着几天都是阴沉沉的,乌云下压,沉得分辨不清时日。
  她从停机坪出来,先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站在了洗手台前,这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吓人。
  那面色白得就像是刷了一层白漆的墙纸,毫无血色。因为睡眠不足,眼眶下面还有淡淡的青黑,再加上额头上那一处显眼的纱布——
  她好久没有这么狼狈了。
  她掬了一把水洗脸提神,那水温冰凉,扑在脸上格外刺激。见面色稍微好了一些,她又抬手拍了拍脸,等双眼都有了些神采,这才抽出纸巾擦干净脸,转身离开。
  走出了机场,她才知道A市这几日降温之后有多冷,那空气里似乎是有冰凌,呼吸之间都觉得冷得让人窒息,喉间发疼。多待一刻,都会有任何东西都能在这种环境下轻易折碎的错觉。
  她裹紧外套,没敢再多停留,匆匆拦了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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