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蓝可哑着嗓子问,她不知道自己这些工作何时能完,她以为每天加班加点也就不过几天,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那些无法用钱打发的家伙,只想剥削她的脑力,她没有任何办法,混在职场一天,唯有做好,她不想砸了自己的牌子,对待工作她到是一向认真,她从来不凑合,哪怕那工作让她厌恶。
“你辞职了没有?”陶尔诚在电话里问。
“没有!”公司的活已经做完,但是她还未有时间同许先生讲起,许先生前几日正出差,蓝可不愿意在电话里说,她喜欢当面说清楚。
“你应该尽快辞职!”
“我自然知道。”睡眠不足,让蓝可心情不爽,她不用他的提醒,她接受了他的金钱,签了那份契约,她自然会去履行,她会像对待工作一样的认真。
“你心情不佳?”
“自然。”蓝可起床进浴室,面对着镜子里精神不佳的女人,她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她打赌陶尔诚并不爱她的这个样子,她还打赌陶尔诚对于征服她这样的职场女子有些得意。
“你想继续工作?”陶尔诚想,或许他催促她辞职,做的过急了些,当然,如果她提出,他会同意她再工作一段时间,他能理解习惯于职场的女人,忽然闲下来会有多么无聊。
“不。”蓝可有些咬牙切齿,“我从来就不喜欢工作。”那不过是为了生活而已,她宁可浪费生命去享受,她宁可虚度时光被人唾弃。
陶尔诚沉吟一会儿,讲,“你无须太委屈自己。”她明明不快乐,她明明对他有怨气,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我不委屈,此时我睡眠不足,我自然心情不好。”蓝可心里说,你少在我面前装好人,你出钱买了我,你不是想要看你的情人如何讨生活的,你不过是要一个听话的女人随叫随到罢了,我满足你的要求。
他笑,不分辨话的真伪,“好吧,你继续睡觉,我会挑时间再打给你。”
蓝可放下电话,再次爬上床,头埋进枕头,继续她的孤岛之梦。
只是非常遗憾,她的梦没做到两分钟,她的领导便打来电话催促她今日开会,她想起今日她要同许先生讲辞职的事情,她哀嚎三声,连滚带爬的乱翻衣服。
抱歉,她的习惯非常不好,她的东西总是乱糟糟,她夜夜加班,她无法保证所有东西都能在原来的位置上,她倒头便睡,第二日醒来能睡在床上便是奇迹,她几次醒来有在厕所,有在浴缸,有在厨房,可想而知,她在用所有的心力消耗她最后的职场能量。
当然,或许某日她还会冲回职场,但是她相信,陶尔诚比职场上那些刁难的客户要好伺候的多。
当然,也不可否认,她有一个非常不错的上司,只是可惜,许先生给的薪水再加也无法比的过陶尔诚给的,她走,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路上堵车,迟到是必然的了,她工作已完成,下个CASE的会议可参加可不参加,小交警拦她,她对着他笑,他敬礼,要求她将车开往路边。
小交警装模作样,她给他驾照,看他抄抄写写,半天递过来张罚单,她拿过一看,上面只一句话,“你很讨厌我吗?”利用职务之便,公然勾搭她,可真是个不错的职业,她笑声不断,他紧张的四处张望。
“我可以改变的。”傅弋洋再次递过来一张。
“你嗓子有问题?”明明直接问便可,非要搞这么多名堂,蓝可觉得搞笑之极。
傅弋洋在罚单上写两个字给她看,“没有。”
“我上班迟到了。”
他终于讲话,“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几点上班。”即使迟到,他也是要拦她的,他好不容易下了决心。
“明明嗓子没问题,玩这招做什么?谁教你的?”
傅弋洋答,“自学成才!”
蓝可噗嗤一笑,“你想对我讲什么?”
“我们可否约会?”傅弋洋的眼神里充满期待,蓝可打赌他并未谈过恋爱,白纸一张的男人她不愿花时间逗他。
“以前你问我自然是可以的,现在问我自然是不可以的。”让她做情人的男人多的是,而她只选择了陶尔诚,只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魅力,她迷恋于此。
“为什么?我会朝着你希望的样子努力。”
“你会开飞机吗?”
“不会。”
“自然你没有希望。”刁难人,她从来有一套。
“你拒绝我不用找这样的理由,我倒希望你说实情,我对你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傅弋洋眼里充满真诚,看来他想了不止两三天。
“实情是,我要做别人的情人,那个人有妻子,我属于第三者,被人痛恨的第三者,你还要喜欢吗?”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正常的男人自然不会喜欢,而她给了他答案,够他死心。
傅弋洋很是惊讶,“你生活所迫?”她看起来很好,何苦如此为难自己。
“不,我爱慕虚荣。”做情人的女人为爱?可笑,自然是为钱。
“你是个独立的女性,你不需要靠别人。”
“我渴望改变环境,我受不住诱惑。”这话没错,她就是想要歇息了,有那么好的肩膀给她靠,为何不靠?说起来,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那么……”
“你可以祝福我。”蓝可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驾照。
“我有点接受不了。”
“你可以当做从来不曾认识我,我可以开走了吗?”
“是的,只是,我还是认识你的。”傅弋洋再次向她敬礼,看着蓝可的车子从他身边缓缓开走,他有好几秒的呆滞,他或许想不通很多事情。
蓝可到达公司,果然会议已经结束,她的助理通知她去许先生办公室,蓝可在格子间放下资料前打电话给贝沐尔。
“我作孽深重,你替我也拜拜菩萨。”她知道傅弋洋接受不了她如此现实,伤害无可避免,她到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但是世界观简单的人,总是让人觉得该好好保护。
“菩萨也是要收钱的,我没有这个责任。”此时贝沐尔与夏卉云还在去普陀山的轮渡上,贝沐尔晕船厉害,胃里吐的只剩胃酸。
“佛门净地,贝沐尔你还是谨慎说话吧,我挂了。”经历也是财富,她就是如此过来的,她不用自责太久。
“我保佑你与陶尔诚早生贵子。”
“你个贱人。”贝沐尔是铁了心的羞辱她,陶尔诚的妻子被外界传不会怀孕,因此陶尔诚外面情妇多多,她的妻子自是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对于蓝可来说,她卖身卖心可不准备卖儿子。
蓝可的助理看到她的熊猫眼便勤快地跑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端过来站在小桌边为她端着。
蓝可接过,想起自己那会也是如此过来的,新人总是需要干所有的事情,积极工作,积极讨好上司,一个眼神便要前前后后的忙碌,没想到终于熬成精的时候却要离开了,心下不免觉得有些酸涩。
“蓝姐,这是我整理的会议资料,许先生说了这次的创意仍然由我们组负责。”小助理非常循规蹈矩,做事从来勤勤恳恳,执行力也是可圈可点,在工作上对于蓝可来说也算是好搭档了,至少有她的协助她省了不少事。
接过来翻了翻,蓝可道,“辛苦你了,小何,做的很好。”这算是唯一的一次直接的当面夸奖,小何心里欣喜着,嘴上应道,“我应该的。”
“你的工作很不错,继续努力吧。”有待时日,这个小女子也能独挡一面了,蓝可还是欣慰的,至少这个她亲自招进来的人还是有潜力的,这也说明她当初没看错人。
小何受不住蓝可如此的认可,蓝可从来对她苛刻有加,不,对全组的人都是如此,她要的东西,必须加班加点赶出来,做不出来的人总是被训哭。
小何桌上电话响起,她接起,只喂了一声,便小声用唇语对蓝可道,“是许先生。”
“告诉他,我马上进去。”
蓝可去洗手间补妆,她觉得自己精神状态不佳,她要说服许先生是不容易的,许先生的固执也是出了名的。
她出现在许先生面前时,许先生正翻看着报纸,他看到蓝可进来,眉头抬了抬示意她坐下。
“听说你最近加班加点,你如此拼命,是希望我给你加工资?”
“我想辞职。”
“你真的想好了?”许先生说话平平,似乎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游。
“是的。”蓝可硬着头皮道。
“你有把握说服我?”许先生抬头望着她。
“我的合同期满了。”
“这次不是威胁我加工资?”许先生难得幽默,只是幽默的不是时候,蓝可没觉得好笑。
“这样的事情做一次便够。”蓝可想起自己上次拿沈君的事情来逼迫他加工资,许先生自然没有令她失望,当即便给她加了。
许先生放下手中的报纸微微道:“陶尔诚给我打过电话。”
蓝可有些意外,“我辞职与他无关。”陶尔诚真是够多管闲事的。
“他可以买下我的广告公司,你知道他是做的到的。”许先生仍然是那种平和的语气,似乎在说,嗯,今天早餐的汤不错,明天可以继续做这个。
“我并没有让他如此做。”蓝可有些尴尬,她自觉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她并不想陶尔诚插手。
“你想告诉我你并非真的想与他在一起?”许先生的声音微微上调。
“不,我是真的想与他在一起。”下了决心,自然是真的。
“我以为你不是那种虚荣的女人。”许先生微微失望,他以为蓝可是不一样的女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何必在工作,薪水都达到了一定高度时放弃自己。
“我从来就是的,只是你并不了解你的员工而已。”
“他给你很多钱?”
“我想是的。”也许这辈子花不完,陶尔诚对女人从来是大方的,这个蓝可无须去验证,至少跟过他的女人都忘不了他的,当然,对她,他出手阔绰的她无力反抗。
许先生失望:“别这样没良心,我对你也不错。”
“那不一样。”蓝可准备好的话一句也没用上,她唯有跟着许先生的步调走,许先生从来就有本事把握大局。
“我也不穷,而且我未婚。”
他的意思很明白,蓝可有些诧异,许先生不该说如此的话,他们之间从来就是领导与员工的关系。
许先生继续道,“是的,我觉得如果你只是想要找个情人,我也可以的,或许你想结婚,那也未尝不可。”相处久了自然是有感情的,何况他现在的业务很依赖于她。
“不,并非如此,我想我对他是有感情的。”
“我们朝夕相处,感情应该比他深。”说自己不能没有她,过于矫情,此时的她定然是不屑的,他自然没有必要说如此的话。
“我很抱歉!”
许先生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之间的谈话结束,蓝可胜利了,可是她没有喜悦感,她以为离开厌恶的工作她会非常兴奋,可是她觉得有种虚脱感,她想可能是近日来用脑过度,太多的事情她不愿去想了。
21 惦记
因为晕船,到达沈家门的贝沐尔虚弱的像只小绵羊,她提前打电话给简凡预约几天后来接她,她打赌坐船回去时肯定也是如此。
夏卉云走在她左手边讲,“贝贝,在佛门净地废话少讲。”她全身白色,气质高雅,身边自有一个男秘书帮忙提东西,另外还有两个类似黑手党的男保镖,在旁人看来到很像是台湾或者香港来的富太太。
排场很大,有些吓人,过往路人纷纷让路。
贝沐尔忙点头,同时对电话里的简凡讲,“我刚刚什么也没讲过,你忘记吧,你忘记吧。”她并非有意冒犯菩萨,她也是非常诚心来此的。
简凡纳闷,对她说,“你就近找个医院,实在不行,就熬着回来,我给你预约医生。”他是极不赞成贝沐尔陪着夏卉云去折腾的,无奈,在这个问题上贝沐尔从来不妥协,他对贝沐尔讲,你以后要是变成那个老女人那样,我便与你绝交,贝沐尔无所谓地嚷嚷,你懂个屁,夏卉云做事百分百投入,我学习的是她的做事精神,而不是生活态度。
简凡无语,而贝沐尔觉得,夏卉云的奢侈浪费,她虽不赞成,但是那是夏卉云努力赚来的钱,她也无权过问。
“我什么也没讲呀,我真的什么也没讲呀,简凡,你就不能当没听到吗?”请相信此刻贝沐尔非常的虔诚,她虽然不相信来此便会天上下男人,但是她觉得对菩萨尊敬是必要的,她不能破坏了那份神圣,因此她特别的小心,唯怕说错话。
“我明明听见了。”简凡故意道,他可不怎么信贝沐尔从普陀山回来后便能嫁得一个好男人,但是泼冷水的事情他还是不干了,贝沐尔最近火急火燎的,万一一刺激随便找一个凑合了,那才是他最大的忧心。
贝沐尔挂断电话,一行五人坐上快艇,十几分钟后便终于到达了素有“海天佛国”之称的普陀山,贝沐尔并非第一次与夏卉云来佛门净地,以往她每次都是走个过场,此次她倒也希望上几柱香,感受下佛教礼仪。
之后的四五天时间里贝沐尔每天陪着夏卉云感受着山海风光与神秘幽邃的佛教文化,她关了手机,她不去想任何的凡人俗世,她非常享受这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她的内心也从来不曾如此安静过,她终于明白夏卉云每年几次的来这些地方居住那么几天为的是什么?
一个人在社会上见了太多的阿谀奉承,利益冲突,总是会心生厌倦,而这样的地方最能让人内心平静,也最能想透很多事情,也唯有到此才能让自己做出最好的判断,最准的决策。
她在夏卉云的引荐下求得了一串姻缘珠,她回来的日子每天戴在手上,她相信只要自己心中期望是可以找到那个有缘的人的。
日子便如此过去了,公司在千岛湖的会议贝沐尔并未参加,忙碌让她忘记了很多事情,她不是个记忆特别好的人,她对于要做的事情,都会随手记在掌上电脑里,那些未曾记下的,她便想不起了。
十月初家具市场的开拓并不是十分理想,最大的问题还是所招的人才并无多大能力,事实证明,差不多一个月下来,他连一家代理商都未谈妥,但是送出去的钱却数目可观,贝沐尔意识到此人不可留,她毫不犹豫的开除了他。
之后,在继续招人的过程中,她亲自与几个业务人员到一些城市与某些代理商,商场洽谈,自然过程是劳心劳肺的,但是结果还算不错,至少谈下来了几家。
回来的那天,欧阳子秋难得打电话给她,她问,“你在做什么?”
贝沐尔答,“戒色。”此时的她刚下飞机,她发现自己最近一个来月每天在外。
“出家?”欧阳子秋知道贝沐尔去了普陀山,而她没想到贝沐尔如此恨嫁,自然,城内人如何知道城外人的心情?
“非也,发配边疆去了。”贝沐尔找寻着简凡的身影,很遗憾,人太多,妖孽再显眼还是给淹没了。
“怎么样,相亲有结果了吗?”欧阳子秋眉飞色舞,贝沐尔怀疑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无。”贝沐尔想,上帝给我一张床吧,我愿长眠不起。
“怎样?我帮你介绍一个?”欧阳子秋男同时不少,有几个在她的游说下,对贝沐尔感觉不错,目前只差女主角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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