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太近来确实极少跟季小阳联系,他认识的朋友越来越多,再加上他出手大方,自然很多人愿意跟他交往,三教九流应有尽有,按照以前一个礼拜输掉五十万,他可能吓的裤子都系不牢了,现在,他胆子大了,蓝可给了他不少钱,再加上他认为自己见过了一些世面,又觉得自己是非常有能力还的,自然不当回事,他啧啧啧了几声,顺手用拳头顶了顶季小阳的心口位置,“不要这样吧,咱哥们关系最好了,何况你舅舅原来不是给了你一笔钱买房子吗,我知道,你前些天将手里股票全卖了,这些钱,你先借用我一下,放心吧,我姐回来,我马上还你,而且利息任你说。”
季小阳非常冷静地一字一句地讲,“真是不幸,我舅舅跟你一样遇到了经济危机,我将钱如数还了,所以他才走了。”
“真的?”蓝启太不太愿意相信,“假的?”
“真的。”
“你别吓我!”此时蓝启太内心才有点着急,“江湖救急,你一定要帮我!”
“真不好意思,我什么忙也帮不了你。”
“不行呀,小阳,你一定要替我想办法,你没有,贝沐尔肯定有的,你帮我跟她说说,等过几天我跟我姐联系上了,我肯定还的,你让她放一万个心。”
“她出差了,我联系不上,何况即使联系上了,她也不可能借的。”
这点蓝启太非常清楚,如果贝沐尔知道他是因为赌博输了钱,她肯定巴不得将他送进监狱,有次,在某个场合他遇到过贝沐尔,当时,贝沐尔就将他从座位上给撩起来了,还警告他下不为例,可惜蓝启太却上瘾了,刚开始是小赌,后来是越来越大,最后都敢拿公款赌了。
“那我死定了。”
“你不是认识很多朋友吗?”季小阳提醒。
“别提了,关键时刻一个都找不到,一听说我借钱,直接对我说,请吃饭可以,借钱免谈,我没想到我认识的都是这样一些人。”
“一个也没有?”季小阳也有点替他担心了。
蓝启太摇头,此时的他很沮丧,“几个一起打牌的朋友全跑路了,他们也欠了不少。”
“还是尽快找你姐吧。”
蓝启太懊恼地踢了一脚脚边的石子,“能找的到就好了,电话不通,也不在家里,我现在更担心她发生了什么事。”其实蓝可离开N市之前与蓝启太联系过,给他留了五万块钱,就说自己要出趟远门,什么对候回来不知道,让他照顾好自己,当时,蓝启太还觉得可能姐姐跟陶尔诚度假去了,他还说,不用给我留钱,我自己有钱。
现在想来,蓝可是有意为之,蓝启太忽然觉得天塌下来的感觉,他感到崩溃。
贝沐尔回来时都已经过了十一了,曾一弦与司机来接机的,一路上,贝沐尔的电话不断,有很多人向她打探蓝可的消息,贝沐尔竟然有与世隔绝的惶恐。
她终于从曾一弦那里弄明自了几件事,那就是蓝可失踪了,蓝启太因为贪污案被抓了,黎苗租了廖美玲的房子。
还有就是温美丽闹离婚,这事贝沐尔听完就觉得滑稽。
“电话里,你怎么没跟我说?”
曾一弦前几天刚辞职,现在在LEO集团接400电话,这是贝沐尔的意思,反正曾一弦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就先接接电话,了解一下产品。
“我几次想与你提起,你都在忙。”
贝沐尔想了想,蓝可是没有与她说起过,对了,上次MSN上说自己想结婚了,难道那时就萌生了去意,她到底与谁结婚了?她心里说,但愿蓝可只是想要躲起来,而不是失踪。
“蓝启太的事情,这么说最后仍然是陶尔诚帮忙解决的?”
“不然,谁替他解决?”曾一弦一直觉得蓝启太是那种不务正业的典型,原来胆子小,什么都是蓝可替他解决,遇到屁大点事就觉得天塌下来了,后来做了销售,胆子大了,风花雪月也开始了,有几次在娱乐场所还被曾一弦看见蓝启太跟几个女人搂搂抱抱,显然,这小子很懂得旁门左道了。有次还在她面前吹,他泡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曾一弦当场就呸他,“跟你上床的那些女人全是那些场所的,看着吧,迟早将你套进去。”
现在好,终于套进去了。
贝沐尔又问,“我妈为什么闹离婚?”从机场到市区是一段很长的路,司机是个年轻的退伍士兵,曾一弦与贝沐尔说话的时候,他始终观察着路况,在他的脸上似乎从未有过表情,贝沐尔至今未见他笑过,他特别守时尽职,而且沉默寡言,他的脸一绷总能吓到一些人,当初夏卉云替她安排这个司机时,贝沐尔还私下说,“这人看着怎么那么像黑手党出来的,我还是换个司机吧,至少要看上去面善。”
但是接触了几次之后发现,他虽然不善言语,好歹很尽职,而且自从某次去基县遇到飞手党拦截,看到他一人抵四之后,贝沐尔心底便认定了,身边必须得有这么个人,不然,自己的小命都吓没了。
曾一弦撩起了贝沐尔这边的遮阳帘,她看了看外面,叹气,“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车子在某个十字路口停住,有个满身肮脏的小乞丐双手紧贴着车门企图从外面打开,嘴里使命地喊着,“给我点钱,给我点钱,不给我就将你的车划破。”
司机转头瞪了男孩一眼,男孩被司机的眼神吓到,愣了几秒,但是仍然不肯妥协,“给不给?不给我划了噢。”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把小刀,威胁地看着车里的人。
曾一弦特别恼火,“现在政府都不知道怎么管的?竟然容许这种现象发生,还申请文明城市呢,简直太讽刺了。”
这个路口比较久,因为道路在翻修,每次红绿灯只能过去几辆车子,后面的车不断的按喇叭,车子缓慢地前进,贝沐尔被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晃的头晕,她落下了遮阳市,对司机说了句,“给他一点。”
司机打开车门下去了,不过一会,那小男孩已跑无影,他重新回到驾驶座后,曾一弦对着他竖起大拇指,“你吓人很有一招。”
司机仍然没有表情,贝沐尔看到了他吓人的招数,她说,“何必吓一个小孩呢,他们也可怜,都是受迫的。”可恨的不是这些孩子,而是那些有组织的大人,这个社会很多事情都让人无能为力,贝沐尔心中忽然就觉得烦躁。
“贝小姐心地太好了,但是有时候施舍也是种纵容,政府无法杜绝这种现象发生,显然就是有太多贝小姐这样的人。”
贝沐尔不再说话,这个话题没必要再继续。
车子终于通过,一路上安静无比,贝沐尔有些昏昏欲睡,曾一弦再次道,“还有件事,就是你们家小阳,他被狗仔拍到跟苏菲菲在一起呆了一夜。”曾一弦说这话时特意看着贝沐尔表情,简凡曾让她别多嘴,结果她还是没忍住。
“呆在一起做什么?”事太多了,贝沐尔觉得自己消化不良。
曾一弦不语,贝沐尔沉着脸说,“以后少跟我嚼八卦。”她才不信季小阳会对不起她。
59 醋意正浓A
贝沐尔先去医院见的夏卉云,她跟夏卉云谈工作进度,医生来通知了手术安排,定在下周三。
“到头来没想到在我身边的只有你,到时候就麻烦你给我签字了。”
贝沐尔心酸,她与韩喻接融过几次,韩喻很抵触,每次都是冷嘲热讽,甚至说,即使夏卉云死了也与他没关系,贝沐尔确实没辙。
“人这一生很简单的,我现在算是想通了,以后我要死了,我留下的一切都捐给慈善机构。”
“我来时与主治医生沟通过,他说没有危险,发现的早,是可以痊愈的。”
“不重要了,我到这个岁数已经差不多了。”夏卉云说话很是悲观,贝沐尔心里说,我一定会说服韩喻来的。
“你好好休息吧,会好的。”
出了医院才给温美丽打的电话,贝沐尔因为太忙一直甚少住家里打,没想到才出去二十多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温美丽似乎相当伤心,她哽咽着说,“贝贝,这次我跟贝文卓离定了。”
贝沐尔抚额,觉得头有些晕,可能时差还没倒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跟学生暧昧不情,竟然当我的面说,早就受够我了,你看你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最穷的时候我嫁给他的,没想到现在这么大年纪了还乱搞男女关系,他那个学生足足比他小了二十多岁呀,这让我脸往哪搁。”
“我会找爸谈的,妈,你别乱嚷嚷了,这要是真事,闹大了影响不好,要是没这事,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温美丽相当生气,贝沐尔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哭嚷,“你妈我从来没撒过谎,十一节假日他们同住同吃了三天,这邻居全知道的事,我脸都丢尽了。”
贝沐尔却觉得是误会,她一定要找自己的父亲确认才能来劝他们,温美丽是那种很容易咋呼的人,而贝文卓却是那种凡事都往心里放的人。
到了家,温美丽不在,贝文卓的背影看上去似乎苍老了很多,估计这些天给闹的,她觉得自己有些心疼父亲。
“爸。”
贝文卓放下笔抬头看见女儿,笑了,“回来了,工作累不累?”
“这字写的真漂亮,都快赶上书法家了。”
贝文卓从小让贝沐尔写毛笔字,但是贝沐尔偷懒,父亲布置的任务常常是简凡替她完成的,再大点,学习任务重,又贪玩,就再也不提笔了。
贝文卓是难得开明的父亲,不像简爸爸强迫简凡去学,贝沐尔不感兴趣的事情,贝文卓绝对不强求,而温美丽也算不上好妈妈,她也极少督促贝沐尔的学业,所以常打发贝沐尔去简凡家做作业,做完了,吃过饭再让简凡送回来。
当时,温美丽确实这样想的,反正女儿培养大了也是嫁给简家的,索性从小放他们家里培养算了。
简家当然不介意,简妈妈从小对贝沐尔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好吃的东西也会留一份给贝沐尔,简凡更是事事替贝沐尔出头。
在大人眼里,这两个小孩不在一起都对不起老天,可惜,老天有时候是没眼的,他们之间就是没有缘分。
贝沐尔拖了把凳子坐在父亲旁边,她像小时候一样支着头认真地看父亲写字。
“回来是有话要对我说吧?”父亲却索性放下了笔,他也拖了把凳子坐在贝沐尔对面。
“爸,你老了。”贝沐尔看着满头白发的父亲,才觉得时间真是可怕,在母亲那里是看不出年龄的,母亲很懂得养生之道,她也很懂得打扮自己。
“爸早老了。”
“妈说要离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作为子女,她真不愿意去管父母的感情事,可是,她不想这个家散掉。
贝文卓沉思了一下,似乎不想说,可是面对着女儿那关切的眼神,他还是解释道,“国庆那些天,你妈跟几个朋友去峨眉山了,那些天,我正好摔着了腰,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来那钟点工呢正好那些天有事,我就让她不用来了,小朴那丫头见我不方便,就老来帮忙做饭,洗刷什么的,有两天太晚了,她就睡你房里,结果,你妈一回来见她穿着睡衣,便咬定我跟她有私情,这不,直接提出离婚了。”
“这么说,全是妈误会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温美丽就是个能折腾的主。
“误会不误会都是其次,这么多年了,我觉得你妈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也不在家里,她想离就离吧,你也这么大了,再不久就成家了,我一个老头也无须担心什么。”
贝沐尔说,“我觉得我妈挺爱你的,你不知道,妈哭的可伤心了。”不管怎么说劝和不劝离啊,何况是自己的父母。
“你妈这个人的心思我懂,你任伯伯当年跟她两情相悦,现在你任伯伯恢复单身,你妈早就盼着自己有机会复合,现在好不容易逮着这个事来说闹,我怎么能拖你妈后腿呢?”
贝沐尔心里明自,贝文卓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现在的姿态就是成全温美丽,可问题是前几天自己刚见过任伯伯,他并没有透露这样的想法,难道只是母亲的一厢情愿?
贝沐尔回公寓的路上又打了电话给温美丽,温美丽说什么都不听,就咬定这次非离婚不可。
贝沐尔也火大了,她对着温美丽吼叫,“你要离了,你再也找不着我爸这么包容你的人了,你看吧,当年你跟任伯伯谈不下去,现在也一样。”她觉得自己真的累傻了,她回了公寓,倒在沙发就睡。
梦里一直是温美丽对她说的话在重复,“贝贝,你也别太相信季小阳,在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他跟苏菲菲打的火热,还被狗仔拍到在苏菲菲公寓呆了一个晚上,他们曾经是情侣,你要想想,他们那一个晚上仅仅只是聊天那么简单吗?”
惊醒之后,贝沐尔才知道回来后还未联系过季小阳,他的电话很快便通了,显然他在睡梦中,几秒钟之后才清醒。
“贝贝?”季小阳不是很确定,贝沐尔很少在午夜时分打电话给他,何况之前两人在电话里正为结婚的事闹了意见,贝沐尔觉得两人感情稳定,在十一月可以结婚,而季小阳却觉得自己该以事业为重,可以再缓一两年,贝沐尔一气之下就说,季小阳,算我没说,我可看出来了,你压根不想娶我。
季小阳也憋了口气,他的心情很不好,“贝沐尔,你就这么想嫁给我吗,你确定我就是你要嫁的人吗?”季小阳如此质问贝沐尔事实上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本是很自信的,从小到大没遇到过任何挫折,可是,近来现实生括让他很颓废,他觉得自己无法追赶上贝沐尔的脚步。
两人因为这个电话不欢而散,自此贝沐尔一直未给他打电话,季小阳也忍着,他坚持自己的原则,他必须有所成就时才能娶她,不然,心里无法原谅自己。
此时,贝沐尔听出来了,季小阳的语气里没有惊喜,“太晚了,睡觉吧。”她觉得疲惫不堪,公司一大堆的事,感情也不顺,家里还烦心。
她期望季小阳会再次拨回电话,可是没有,她期待季小阳会连夜来找她,可是直到天亮,仍然没等来。
贝沐尔心底非常失落,她知道自己此刻醒来不可能再入睡了,她泡了杯咖啡,打开了电脑,连接上网络,百度了一下,才发现关于季小阳与苏菲菲的传闻铺天盖地,她点进了苏菲菲的博客,三天前的一篇日记,似乎真的说明了点什么。
那是一小段话,题目是,。。。谢谢。内容:“这天下,风情万种就化悲伤落在凡尘中。为你,我愿意!”
下面是几张苏菲菲的个人生活照,每张看上去都很居家,让人觉得很贤惠,留言,点击率都相当的高,贝沐尔才发觉原来自己这段时间可能真的错过了些什么。
贝沐尔又点开视频,季小阳捂着脸离开苏菲菲的公寓,很多媒体围着他们拍照,苏菲菲落落大方地拿过某家电视台的话筒,笑着说:“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们只是朋友而已,请大家饶过我们。”
记者:“请问,你们咋天晚上是在一起吗?”
苏菲菲仍然微笑,“我们只是聊天。”
“聊天聊了一个晚上?”
“我们曾经是恋人,但是现在并不是,他有女朋友的,你这样的问话很容易让大家猜想的。”
记者:“你们会复合吗?”
苏菲菲再次笑着说,“谢谢,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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