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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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狂妃-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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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美的不可方物。

就在眼光落在神像脸上的瞬间,一声惊叫随之响起。

“啊!”红井几乎是同时,双手捂上脸颊,惊叫失色。

“阿井!”相独夏唬了一跳,赶忙跑到她的身边来,“怎么了阿井?”

“她,她……”红井的眼睛始终在神像上,仿佛被黏住一般,手指伸出指着那尊像,身体不住地打着颤。。

“阿井!阿井不怕!我在这呢!”这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相独夏一把就将红井揽入怀中,早就忘了两个人之前的嫌隙。

“白龙!白龙!”红井猛地喊叫出声,“是白龙!”

白龙?相独夏微微拧眉,什么白龙?随即顺着红井惊慌的眼光看过去,红井的目光正一丝不错地落在鸦神的脸上,她的身体颤抖着,情绪激动,若不是相独夏揽着她,这会早就冲出祠堂去了。

眼睛落在鸦神脸上的那一瞬,便是相独夏亦惊愣住,他只觉自己的思维就在这个瞬间涣散开去。

哪里是什么鸦神,这张脸,这种容色神情,根本就是白龙。

相独夏有一瞬的分神,揽着红井的手竟也机械无力。

面前的白龙静静地看向前方,仿佛是同千年之前一样,安静却也冰冷,透过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思维陷入一片空白,好像分不清楚现实与虚幻,甚至都无法凝神思考白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不觉间双手一松,怀中的女人却始终没有放弃的挣脱着,终于得到机会,得以挣脱。

红井冲出相独夏的手臂,脚步不停,就往祠堂外面跑去!

山雨未停,天色渐暗。

红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叫出鸦神的名字,甚至很奇怪见到鸦神后,为何自己是这样的反应过激,但是脑子里唯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必须要离开这里。

她曾问过相独夏:白龙是谁?

当她在鸦骨村醒来的时候,脑子里面只记得两个名字,一个是沐暗尘,一个就是白龙,她甚至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却唯独对这两个名字记忆犹新。

隐约之间,她的心总是会为了“白龙”这个名字而疼,说不出原因,可是一想到这个名字,她就会很难过。

可是相独夏说,她就是白龙。

不!她不可能是白龙!如果她是,那么记忆中那个白衣女子又是谁?

而现在鸦神祠里面供奉着的,又该是谁?

还有就是,她是怎么知道白龙应该有的相貌的?

红井狠狠地甩着头!不要想!

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

冰冷的雨水打在红井的身上,无边无尽似乎要将她吞没一般,红井倏地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脚步踉跄着,不知道自己要跑向哪里。

有些同样冰冷的东西划过脸颊,她不知道这些是雨水还是泪水。

腰间猛地一紧,已经被一双手紧紧环住,身后是男人熟悉的气息,红井没有回头去看,却听到他的声音反反复复回荡在耳边。

“阿井。”他叫着她的名字,“阿井。”一遍又一遍。

思维又好像跌入到了万丈深渊。

雨点抽打在脸上,也打在身上,微微有丝疼,前方开始有嘈杂的说话声,红井的目光透过雨水看过去,正有些什么人自不远处向着他们走来。

然后她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惊呼:“相公子!”

是古青青。

红井苦笑,转了半天,她最后还是绕回到了鸦骨村子里来。

古青青的身后跟着些年轻力壮的村民,似乎他们就是出来寻相独夏和自己的,这才出了村子不多时,便互相碰上了。

人们开始了七嘴八舌,但没有人在意到她,他们说的,赞的,无不是相独夏好本领,怎么怎么砍伤猛虎,又是怎样救下众人的事情,连古村长也对这男人赞不绝口。

红井就被冷在一边,没人去看她一眼,仿佛她是死的。

山中的天气,东边日出西边雨,他们才在村口站了没多会,大雨就停了下来,天色放晴,雨后的天空,碧空如洗,更加的透亮。

古青青羞涩地看向相独夏,也说着“公子真是了不起”,话音落下时,她忽然尖声叫了起来。

“相公子,你受伤了!”

听到她这句话,红井才猛然想起来,相独夏肩膀上的那道伤口。

红井目光扫过去,却见村民们早已围了上来,她就只好原地未动,她听到他们责备她的声音。

“相夫人,你可知道分水岭那里多险!”

“相公子回来不见了你,急得四处去找,你不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么!”

“你简直是看着自己的丈夫去送死。”

也有些女人,听自己的丈夫说相公子已经被找到,便也出了村子过来看,面对红井,无不是恨急摇头,好像她有多么的十恶不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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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三话 闹别扭(二更)

红井站在那里,咬着唇瓣,一言不发。

她知道相独夏受了伤,也想着到了鸦神祠要替他包扎下伤口,可是她的脑子现在很乱,红井暗自握了握手,她担心他的伤,只是再也没机会说出来。

就见古青青面色一潮,走到相独夏身边轻声说道:“公子,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以前爹爹受了伤,都是青青给包扎的。”

周围的人们又开始起了哄:“青青姑娘绝对是这方面的行家。”

“古老爹难不是经常受伤?”

笑声传来,红井默默退了退。

嬉笑打趣的声音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见鸦神去!”

紧接着就有三五的村民跟着附和,他们喊着“到鸦神祠,见鸦神去”,古青青羞得红了脸,直跺脚喊:“就你们话多!”

红井垂下眸子,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却传来那人的话语:“有劳青青姑娘了,在下的伤并不碍事。”

古青青的手僵了僵,他是在拒绝自己么?

古青青低声道:“公子还是处理一下,当心伤口会发炎。”

随即是村民们附和的声音。

依旧放心不下他的伤势,红井还是顿住脚步回了眸,男人的衣袍已褪下来,露出肩胛处的皮肤,精瘦坚实,肌理分明,围观的很多女子看的脸红,皆纷纷别过头去。

红井看到他目光中隐着一丝阴沉的光。

想不到有一天,就她这样的,也能背负上个“祸水”的骂名,红井愣愣地坐在木凳子上发呆,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下去,却一直未见到相独夏的身影。

他大概还在村民的围绕中吧,应该是在古青青的身边。

古青青其实远比自己温柔多了,而她一直都为他做了什么?在他于分水岭陷入危险的时候,她却在想着方法离他而去。

可是他会去分水岭,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啊。

红井想,那些村民们其实说的很对,她的做法确实很欠骂。

她什么都没能给这个男人,甚至都想不起来这个男人是谁。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谁?白龙是谁?鸦神又是谁?

独自坐着,看着太阳渐渐西沉。

屋门依旧没有响动。

红井默默站起身,走到厨房去,看着清锅冷灶的灶台,暗自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她也确实是饿了,这晚饭总还是要吃的。

收拾了下炉灶中的柴草,红井试着生火,试了很多次,浓烟熏得她眼睛直呛出泪来,红井不禁骂起自己来!

如此简单的事情,竟也做不好。

就在此刻,院子中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还有古青青那清脆的笑声,红井想,她确实是个明媚的女孩子,待在她的身边,任谁都会如沐晨风般的身心舒畅吧。

随意擦了下手,红井便走了出来。

她的小脸早被烟尘熏得黑一块白一块的,像只花猫似的,只随意擦的手,指甲里还有些污泥,衣服回来后都没有换过,她就只顾傻坐着发愣,此刻早也风干了,皱皱巴巴的紧贴在身上,发髻也早就散乱了,又被一通烟熏,红井的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然而她却未加思索,就这样从厨房跑了出来。

站在院子里,对面的人一惊一愣,红井也就愣了愣。

古青青嘴巴张的老大,看着红井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活人吃老鼠似的,她迟疑了会,方才开口道:“红井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红井心底苦笑,“姐姐”这个词么,似乎打从古青青第一天见到她,喊的就是“姐姐”,这个女子从未喊过她一次“相夫人”。

红井摇了摇头,却又目光仓皇地看向正在古青青身旁的男人,她很想问他一句,肩上的伤怎么样了?

瞳孔中,红井看到男人深深隆起的眉头,相独夏无语,自己这才离开多久,这个丫头怎么就好像被打劫了一般,把自己弄的好像个乞丐呢?

红井笑了笑,她总是这样乱七八糟的,不似古青青,永远那么明媚动人。

相独夏手中正端着一盘烩肉,而她身边的古青青亦端了盘子青菜,红井有些局促,看上去对面的两位倒很像是一家人,而自己则大煞风景,多余的可笑。

“红井姐姐,你不舒服么?”见红井不答话,古青青只好又问了句。

“进屋去吧。”而后却是相独夏温和的话语。

红井一惊,他在对自己说话的么?

随后她听到古青青“哦”了一声,那一脸笑容的女子仿佛无视了她,就那样径直地端着瓷盘,迈步向着屋子走去。

红井想,那是她和相独夏的屋子。

她这个名义上的女主人,还真是个死的。

相独夏也端着盘子向屋子走去,路过她时,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进屋吧,我们吃饭。”

其实放下饭菜之后,古青青就离去了。

红井坐在木桌子边,目光却落在桌上的饭菜上,一盘子素炒竹笋,还有一盘是红烩肉。

相独夏摆好了碗筷,才坐到红井身旁来,拿着筷子给她布菜。

“你说想吃我打的野味,可惜我不太会做,我刚才在村长家学了很久,肉是野猪肉,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过于血腥的东西,猪肉多少吃一点,没有关系的。”

不知何故,就在他说到“村长家”这三个字的时候,红井的眼前浮上古青青的笑脸来。

“她是个温柔的好姑娘,比我强。”红井喃喃自语。

相独夏未回话,反倒是摸了摸她的头,帮她将蓬乱的发丝整理的整齐些:“先吃点东西,待会洗个澡,你这样会生病的。”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却知道她很喜欢你。”

“我只喜欢你。”

“可是她很适合你!”红井却不动筷子,直直地望向相独夏,一字一顿,“你们在一起很搭配。”

“红井,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和我说这个么?”男人拧了拧眉,脸色中隐含着怒意。

女儿和儿子闹别扭。。唉。。

☆、第一百三四话 各自伤心

“红井,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和我说这个么?”男人拧了拧眉,脸色中隐含着怒意。//

“那你想要什么时候听,我就在那个时候说。”

倏然间下颌被一只大手捏起。

“如果你这么讨厌看到我,那样很好。”男人目光邪肆,嘴角边勾勒出一抹笑意,“我可以离开,你也可以,但是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应该喜欢谁。”

红井打落掉相独夏的手:“那样很好!今天的晚饭你本来就应该到古青青家里去吃!”刻意加重语气,强调了“古青青”这三个字。

说着双手撑在木桌子的边缘,“唰”地一下站起身来,红井迈步就要往屋子外走,肩膀却被男人的手掌狠狠地扣住,相独夏略一用力,就将红井按坐回了原位。

“吃完了饭,洗完澡,一切你自便。”

“在那之前,本王不会留下来碍你的眼。”男人的话音落下时,同时响起了木门的声响,红井没有回眸去看,有些湿润的水汽迷蒙在眼底,她也不敢去擦,甚至自己就这样一动未动。

门被关上了,她知道相独夏出去了。

她为什么要对他说那样的话?明明他对自己已经很好了不是么?

为了她的一句话,就跑去分水岭,冒如此大的危险,为了她的一句话,亲自到村长家去学烩肉做来给她吃,红井想,他现在走了,一定会去古青青那里的,可是即便这之中发生了什么,都应该是她活该的,不是么?

面前是整整满碗,他才为她夹好的菜。。

红井看着,直到有泪水打在桌子上,晕染得木头纹路片片深色,她才终于端起了碗。

“我吃,故我在。”声音很小很轻,吸了吸鼻子,红井夹了块烩肉,狠狠地塞进嘴巴里,死死地嚼着嘴里的肉块,仿佛那东西是相独夏一般。

“咬死你!”红井嘴巴里面塞满了饭菜,含糊不清道。

稀里糊涂地吃完了饭,望着眼前狼藉的盘盏,红井自嘲,心想她这个人还真是没药可救了,这样竟然还能胃口大好地吃掉那么多东西,扫眼对面相独夏的那一碗饭,一直未动,红井想了想,也就原地放着没去管。

收拾了下,红井打开门,准备到厨房去将碗碟子清洗一下,门开的瞬间,门槛边有些什么东西,她没注意,差点一脚就踩上去。

“咣”的一声闷响,红井才看到自己脚下,她踢到了一只木桶,缩了缩脚,红井发现门槛边并排放着五只这样的木桶,里面都满满的装着水。

夜色下,正有水汽自桶中冒出,一眼便知,这五只木桶中装的,无不是热水。

想起相独夏的话,吃完饭,洗完澡,让她自便。

这些是相独夏给她准备好的洗澡水。

心底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红井几步跑到院子,四处环顾,可是哪里还有那个男人的影子,她想喊他一声,却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就没了勇气。

最终什么也没说,红井转身回了屋子。

洗过热水澡之后,红井便早早地躺到了床上,尽管很累,却是丝毫的睡意也没有,红井想,饶是她没心没肺,这种时候也不可能一夜安眠。

相独夏一直没有回来。

红井猜想,他一定在她的身边了吧,早就看出古青青对她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动了心思,而她呢?她还一个劲的把这男人往古青青身边推,只是这本来就是与她无关的事情,为何还要去想去难受呢?

红井想,待到明早,她就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奇怪的村子。

心中却反复浮现出鸦神的面容,鸦骨村中世代被供奉的日神,如何却长着白龙的容颜,红井努力地在思绪中搜索,反复去琢磨同一个问题:白龙是谁?

她一定认识这个女人,只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但如果这个女子是她所相识的,那怎可能会成为什么鸦神?

那个关于“三千世界鸦杀尽”的美丽传说,定然也不是真的!

红井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团乱如麻的迷局,很多纷杂的线都纠缠在了一起。

转头望向窗外,月色凄寂,这时候,相独夏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只是,不在这里。

东方泛白,黎明方至。

红井几乎是一夜未睡,她躺了很久,直到最终再撑不住,才不知不觉地眯了一小会,早早即醒来,睁眼便打量屋内,但很快红井就失望的发现,屋中的一切都同她昨晚睡下时无异,毫无任何变化。

她走到门边,看了看门缝中昨夜刻意夹好的碎布,布片还在原位,证明从来没有人曾打开过这一扇门。

相独夏是真的没有回来,没有进屋来过。

突然想,自己何苦要在意?

红井胡乱拿水擦了把脸,草草洗漱完毕,开门出去,却在院子里看到了男人的身影,红井快步往前,尚与男人有些距离,红井将他喊住。

“相独夏。”后面的话,她很想问他一句昨夜去了哪里,但话到了嘴边,愣怔怔的就是说不出来。

“红井姑娘有事?”然后她听到他凉薄的话语。

红井怔了怔。

“没事的话,在下还要去鸦神祠,恕不奉陪。”

鸦神祠?

他要去哪里做什么?红井脑中倏地想起昨天村民们起哄时,乱喊的几句话,其中就有一句“见鸦神去”,而陈丰华亦提到过“去鸦神祠”,并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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