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预料和想象。
我心中有点害怕，知道了这些事情，我之前还十分坚定的想要弄清楚所有事情，但是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因果之后，我隐隐有点不想知道了，谁知道后面还会扯出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我摇着头，声音有点颤抖。
“除了鬼菩萨塑像和七星童儿塑像，那里的塑像都是用你屠杀殆尽的活着的人的灵魂为灵，以它们的身体为型，从而铸造出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无脸黑影身体重重的颤了一下，上面“嘭”的震出些许黑气。
无脸黑影听到这些事情，十分不稳定，它比我还要激动，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它亲身经历过的，它是有印象的。
我感受最多的倒不是罪孽感，因为我没有任何的记忆，我更多的是惊骇。
我知道那些塑像是通过阴邪之体制造出了本体塑像，至于它们的灵，我一直以为是庙宇主人或者庙宇本身赐予的，但是没有想到塑像竟然会是这种来历。
过了半分钟左右，我才消化掉这个消息，同时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我和庙宇有脱不了的阴缘因果。这些阴缘因果根本不是我爸妈去拜庙求子的原因，而是早就注定的。
我的前生屠杀了塑像灵的亲人、朋友，还差点将它们杀死了，它们心中自然对我有怨念，冥冥之中自然和我有了因果，我们之间注定不会成为什么朋友。
“你还想要知道什么？你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证明你没有按照我给你设定的路走，这也符合你的性格，我无条件的支持你，只要能说的，我全都告诉你。”慕晴柔说的很低沉。
我紧皱着眉头，脸色十分难看，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想知道我和鬼菩萨…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阴缘？我们前生之间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
我说完之后，看着无脸黑影，但是心中想的却是它身体里面的残灵。
刚才我问慕晴柔什么它都说，但是这个问题，它沉默了半分钟左右，才开口说话。
它先是叹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你真的想听吗？在你心中你又是如何想的？”话语中充满了一种悲伤、寂寥的语气，好像受尽了委屈的小姑娘。
我心头一颤，看着黑影，隐约看到它那什么都没有的脸上露出了一张绝美的面容，这个面容最动人的就是它的眼睛，好像宝石一样闪烁着光彩，上面饱含水韵，盯着我，颤动着我的心。
“我…我…应该是对不起你的。”我吞吞吐吐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具体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不相信鬼菩萨，打碎鬼菩萨塑像，这些事情应该是我做的无疑。
慕晴柔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说道：“现在的你好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以前的你几乎没有认过错，我印象中只有两次，一次是因为屠杀的事情，第二次是对我道歉，没有想到我还能收到你两次道歉。”
慕晴柔的话中带了一点俏皮，它好像看出了我心情沉重，带着深深的愧疚感，所以才这样说。
不过我没有笑，这个笑话太冷，我心中有太多的愧疚。
我双眼一眨不眨，看着黑影，盯着那张和黑影身体不配的绝美面容。
慕晴柔知道我的意思，它也不再说了，回答道：“我和你认识也是一个偶然，那个时候，你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经历了一场比较匪夷所思的热恋，等我们要成亲的时候，发生了那件事情，那场劫难让一切破灭了。”
说到这里，慕晴柔声音直接变音了，它激动了，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还是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
“你去对抗那场劫难，我本来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但是等了你三个月，等来的却是你从一代君主被人喊成了魔君。”
我明白慕晴柔说的意思，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将这里的人屠杀了，所以才会被人这样称呼。
“后来呢？”我很想知道慕晴柔为什么会变成鬼菩萨塑像。
慕晴柔声音颤抖的说道：“我立刻赶去寻你，来到这片山脉中，我很快就找到了你，但是你说这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还要去屠杀，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弑杀的人，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道理。”
“也就是那个时候，那群正在追杀你的阴阳中人循着我的踪迹找到了你，当时你不知道为什么早就受了很重的伤，追杀你的人中有实力强大的人，你不敌，以为是我带着敌人来了，当时中伤我，拖着重伤逃离。”
听到这里，我的心紧紧揪了起来，深深藏在心中的一根弦好像被拨动了一下，心中传来阵阵刺痛。
“后来，你将剩余的众人逼到了囚天庙中，要将他们彻底杀尽，但是你的敌人也到了那里，还有那场劫难也来临了。追杀你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全都死在了劫难中，劫难消失之后，你说被屠杀所剩的人不能放任他们在外面，就利用囚天庙将他们练成了塑像，抹去了他们的记忆，让囚天庙束缚着它们。”
“那你为什么变成了鬼菩萨塑像？”我忍不住颤声问道。
慕晴柔苦笑一声，开口说道：“当时，你问我当初是不是我把敌人引去的，我说不是我，你只是说了一句不信。”
我听到这话，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忍不住上前一步，瞪着无脸黑影上面的绝美面庞，问道：“难道是我将你炼成了塑像？”我喘着粗气，心中一股火燃烧起来。
第195章 当年的实情（三）
慕晴柔听到我的话，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不是你。”
听到它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我将慕晴柔炼成了鬼菩萨塑像，那我真是一个大坏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不是我直接将慕晴柔炼成了塑像。但是从它的语气中，我听出来了，这件事情肯定和我脱不了干系，我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晴柔看了我一眼，脸上挂上了笑容，沉声说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我点点头，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把这些事情弄清楚，纵使是前生今世所有的因果都加在我身上，让我受到上天的惩罚，我都心甘情愿。
“我来这里，没有听你的劝告，就是想要走出我自己的路，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错的我要去弥补，正确的我也会坚持。”我沉声说了一句。
这句话虽然是对慕晴柔说的。实际上也是在对我自己说，这是我的决心。我要了却所有的因果，让我生活中的一切恢复平静。
“好，我告诉你，如果不告诉你，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慕晴柔十分了解我，虽然它了解的是我的前生，但其实我们是同一个人。
慕晴柔开口了，声音极其沉重，道：“当时你身受重伤，虽然敌人都死了。但是你也活不了了，我一刀一刀的将自己的身上的肉割下来，用自己的血为引子，用了禁术之术将你的灵魂保住，让你可以轮回重生。而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我自己的生命。”我听着这些话，看着冰棺中仅剩的残肢，身体颤抖，眼眶血红，双目含泪，心里好像有刀子在割我的肉。
一个女人，在意识清醒的时候用刀子自己割自己的肉。承受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疼痛，还有心中的压力，这种自残的行为完全可以将一个人“吓”死，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我救活了你。而你也通过我们灵魂接触知道了的确不是我带着敌人去追杀你，你当时悲痛欲绝，但是你的灵魂马上就要去轮回，久留不得，你用最后的力量将我的灵魂利用庙宇炼成了塑像之灵，保住了我。”慕晴柔说着这些话，声音颤抖，语气沉重，想到当初的事情，它心中同样悲愤。
“你知道吗？当时是我第一次见你给别人道歉，你对着满地的残尸骸骨跪地道歉，抱着我的灵魂给我抱歉，那是我唯一一次见你那种样子。”
说到这里，慕晴柔语气一转，道：“你待我很好，真的，当时你向我道歉，告诉我不要我死，说你以后会永远相信我，你愿意为了我舍弃一切。”我从它的话语中听到了满足。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这些东西我没有任何记忆，只是心中的感情随着这些话在变化，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在渐渐的苏醒。
“你想问鬼菩萨塑像用什么修复，我告诉你，当时因为我动用了禁术，根本不可能活下去，你就用你自己的一部分身体、血肉为材料，为我铸造了那尊鬼菩萨塑像，将我身上所有的因果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此时的慕晴柔，好像一个将要结婚的小姑娘，说什么都是幸福的味道。
我却是有种憋闷的感受，照慕晴柔这样说，我将它变成了塑像，我自己去轮回，可是为什么我又将塑像打碎了，中间肯定还有什么事情。
我沉着脸，脸色铁青，看了慕晴柔一眼，问道：“后来呢？”
“后来？”慕晴柔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伤感，开口说道：“那个时候我们都分出了一缕灵魂，设下了封印，镇压着你的屠杀所造成的孽缘，但是灵魂离体，囚天庙和塑像受到影响，你利用它制造了塑像，无论是塑像和是囚天庙本身，都对你产生了反噬。”
反噬？我心中一动，马上想到了，肯定是慕晴柔出手救了我，当时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导致了后来我对鬼菩萨大打出手，将鬼菩萨塑像打碎。
“是你救了我？”我沉声问道。
“是，是我救了你。”慕晴柔眼睛向冰棺里瞄了一眼，看着那令人心惊的四肢和半边脑袋。
我微微一愣，紧皱着眉头，顺着慕晴柔的目光看了旁边一眼，心中有深深的愧疚。
“发生了什么？后来我为什么将你的塑像打碎了？”我沉声问道。
“当时囚天庙的反噬让你根本无法轮回，我用你所有的鲜血浇灌了鬼菩萨塑像，将你吞噬进了身体中，壮大了我自己。”慕晴柔说了一句转折性的话语，让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
我还以为当时慕晴柔又用了什么极端禁术，将我给救了下来，但是没有想到慕晴柔竟然将我给吞噬了，还用我的身体强大了自己。
“当时我没有来得及的解释，你本来已经完全相信我了，但是因为我忽然对你出手，以及我当时的所为，让你对我彻底的失望了，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包括和你在一起，这些都是为了找机会将你吞噬，用你来壮大我自己。”慕晴柔现在是灵体，如果是人的话，早就哭成泪人了，它现在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如果真的要害你，难道还会救你吗？你想过没有？啊！？”慕晴柔说到这里，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冲着我喊道。
我能够看到它脸上已经悲痛的扭曲了，它的心被当初的我彻底伤碎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慕晴柔也沉默起来，最后还是我先说话了，道：“对不起。”
慕晴柔听到这句话，语气一变，回道：“你和以前真的不同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你以前不说的。”
我微微一怔，没有前生的记忆，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一个什么人，但是现在我就感觉是自己的错，所以道歉。
“我将你吞噬之后，你的灵魂就陷入了沉睡，我则是受到了囚天庙的攻击，因为浇灌了你的血肉，我勉强能够对抗囚天庙，但是因为囚天庙中有太多的塑像，这股力量让囚天庙也承受不住，它渐渐地停止了对我的攻击，自己开始慢慢的崩溃。”慕晴柔好像一个说书人，告诉我一切。
“囚天庙里面是你封印的人，一旦囚天庙被毁，放出那些塑像，一定会引起动乱，我先将你的灵魂放了出去，成就了现在的你，而我自己，则是将灵魂融入了囚天庙中，想要将囚天庙掌控住，通过这样稳住囚天庙。”慕晴柔说完，闭嘴不再说话。
我消化着这些话，慕晴柔一个人的灵魂和囚天庙融合，这简直就是用一根火柴去焚烧一片海洋，根本就是自取灭亡，可是它，为了我就这样做了。
我心中感动、心痛、愧疚，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接着道了一句：“后来你是怎么掌控了囚天庙？”
“我没有掌控住囚天庙，只是将囚天庙那股暴动压制住了，拿到了囚天庙的核心祭台。”慕晴柔说道。
我心中一动，压制住了暴动，这应该和庙宇一段时间只能有一个高等级塑像清醒有关系，只有一个高等级塑像不会引起囚天庙暴动，一旦那样的塑像多了，囚天庙肯定还会再出问题。
至于那个囚天庙的核心祭台，我想应该是我背上的那副图案。
“我保住了囚天庙，在那里安定下来，终于有一天，一个熟悉的气息来到了囚天庙，那个时候，你在娘胎里，冥冥之中受到因果的影响，来到了这里。但是…你竟然…”慕晴柔说到这里，忽然闭上了嘴巴，好像喘着粗气一样，脸上有点变形。
不要慕晴柔说了，这些事情我已经听招鬼道人塑像说过了，当时我和慕晴柔也就是鬼菩萨大战了一场，之后将鬼菩萨塑像打碎了。
鬼菩萨塑像虽然是十分强大的塑像，其中有我的血肉，但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能够将它打碎。
我沉默，脑海中隐隐闪过一些片段，心中十分难受，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慕晴柔开口说道：“你之前说过会永远相信我，但是在囚天庙，我跟你解释，你说你不相信我，我只是在利用你，用你的身体承担我自己的因果，用你的身体铸造我的塑像，用你的身体强大我自己，但是你知道吗，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心。”
我听到这一番话，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了，我不是为自己而流，而是在为慕晴柔流。
“我不是人，我就是一个畜生！”我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声，仰天长啸。
“这些你都知道了，我会在这里继续为你镇压着你屠杀所留下的孽缘，你按照你自己的路去走吧，我之前所做的安排应该能够帮上你的忙。”慕晴柔对我下了逐客令。
我微微一怔，向旁边看了一眼，刚才那个灵体已经不见了，只有这个血池，这里面就是我当初屠杀留下的孽缘。
“我很快会去囚天庙，一定会用我的血肉将鬼菩萨塑像修复好，哪怕是再一次付出我的生命，我这一次也要完成我的诺言。”
第196章 征程—庙宇又现
我看着慕晴柔，说出这句话，直视着它的目光，心中虽然内疚，但是对于我现在说的话。没有任何的愧疚，不需要躲避它的目光。
“路需要你自己去选择，我无权干涉。”慕晴柔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点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过多的讨论，只是问了一句：“用我的血肉应该可以修复鬼菩萨吧？”
“可以。”慕晴柔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点头打了一声好，然后对慕晴柔说道：“这个血池中镇压的就是当年我屠杀的人之后带来的孽缘？”
慕晴柔点点头，回道：“这个血池中每一滴血都代表着你杀了一个人。”
每一滴血代表了一个人，整个血池有多少滴？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上万，甚至还要多，这么多的人都死在了我的手上，我不由得看了自己的手一下，想想就觉得心中发毛。
“有什么办法将这个孽缘解决掉？”我沉声问道。
慕晴柔摇头，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杀这些人是什么原因，但是我想过，这些人很可能和那场劫难有关系。否则你当初不会杀死他们，具体事宜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