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啦亡夫:调包诡夫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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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啦亡夫:调包诡夫夜难眠-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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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我大惊,人鬼同居,人死不出镇?
  余婆猛地抬眼瞪过来,瞳仁越扩越大,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恐惧:“张医生就是个怪物,他是从鬼门坳里爬出来的!”

  ☆、第三十九章 护灵

  我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余婆,您是不是弄错了?”
  鬼门坳里都是鬼物,可张医生是真真切切的活人!但想到张医生跟鬼门坳的鬼物那么熟,我又不确定了。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余婆龇牙咧嘴的模样极其狰狞:“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怪物!哈哈哈,”她疯疯癫癫地仰头大笑,捏得我手疼,“我是不会弄错的,绝对不会!我用他的血在纸人上写了他的生辰八字,用这个符打了纸人几下他就身体不舒服了,哈哈,他就是怪物,我烧纸人的时候他脸都白了!”
  余婆的瞳孔忽而瞪得很大,忽而急剧收缩,整个人已经处于癫狂状态。
  她似乎压根没意识到她刚才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她就不怕现世报吗?
  突然闻到一股淡香,我以为九渊回来了,下意识地回头去找,结果半片影子也没看到。
  心里慌慌的,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鬼门坳是穷凶极恶之地,在里面待得越久,越危险。尽管我愿意相信九渊的实力,可他跟曲诃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出来?
  不知道张医生见不到我会不会四处寻找,如果发现我逃跑,会不会一怒之下对九渊实施打击报复?之前在鬼门坳时,九渊让我跟着张医生绝对只是为了让他安全带我出来,并不是信任张医生。
  这时,又有一缕淡香窜进我鼻子,精神蓦地一震,慌乱的心绪也平息不少。
  余婆啧啧两声,突然一把抽下了我头上的步摇放在鼻子下闻:“这钗子真好看,上面的假花居然也能这么香。”
  她斜里瞄了我两眼,显然有猜疑。
  “这叫步摇,是我老公送的,很少戴,有辟邪的作用。”刚才找人时,黑暗中明明仍旧有鬼物潜伏,但确实没再攻击我,也不知是不是这步摇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在忌惮阴魂钵。
  余婆嗤笑两声把东西递还给我,步摇接近鼻子时,确实散出淡淡的清香。
  我感觉余婆并不懂奇门遁甲那类秘术,她手掌心的符篆凶狠至极,不然她不可能从那么多鬼物中逃得生天。刚才她儿子看的叫阴山什么书,很可能是从那里面研究出的门道。
  我妈曾说,这年代真正懂秘术的人少之又少,很多都是学了皮毛诓人钱财。像我们青家只钻研温和的扶乩术,要不是能从仙家嘴里得些“预见”消息,早就活不下去了。
  余婆的癫狂在这会儿的沉默中渐渐平静下来,她抬头看了看月亮:“孩子,月亮下山了,再过不到两个小时天该亮了。我知道你对我有疑,反正今晚睡不了觉,不如现在就跟我去看证据。”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跟着她回了金流镇。
  死一般的寂静,像缠人的蛇蟒紧紧缚住我的脖子,使得我呼吸沉重。
  这一夜,太过漫长。
  余婆带着我悄悄走进一家没被火烧过的阳宅,她轻车熟路地将我带到了断头香前:“这香一年到头不间断,但你说得对,这些断头香烧着不吉利。”
  她说着一把将佛龛里的雕像掏出,让我看雕像的底座,上刻:孙友明之灵位。
  我大惊:“这是谁的牌位?”
  牌位都是摆在明面上让人供奉的,可这个牌位不禁被雕像踩在底座,而且还整天沐浴断头香,这是有多大的仇,死后也不肯让这个孙友明安宁?
  余婆微微眯起眸子,开始咬牙切齿:“对,牌位,你跟我来。”
  她说因为阴魂钵还在镇子上,所以大部分鬼物都被吸引了过去,我们暂时不会有危险,更况且天快亮了。
  她找了锄头和铁锹让我帮忙挖后院的一块空地,挖了一米多深时突然有口棺材露了出来!
  棺材上不知道淋过什么东西,黑黝黝的反射着幽冷的光芒。
  我们村里一般长寿老人生前就会打好棺材,那种叫喜材,外面一般都漆成红色。其他大部分棺材都是原木色,现在这种涂成漆黑的棺材已经很少见了,扶乩录中说这种棺材多半代表里面的死者是非正常死亡。
  我打了个寒噤,恍然大悟:“这就是人鬼同居?孙友明是这户人家的亲人?”
  余婆点点头,幽幽地问我:“想打开来验证一下吗?这种事情我用不着撒谎。我那当家的就在旅馆的天井里埋着。”
  “既然你这么爱他,为什么不偷偷把他安葬?”我刚问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她丈夫暴毙,她本来就是追寻着丈夫来的金流镇,可她发现这里的人或不长久,所以必定会担心儿子的寿命。她爱她丈夫,但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而不顾儿子的性命。
  果然,她磨了几下牙后才恨恨道:“我要是不假意屈服,就没办法在金流镇立足。郭家小子说得对,金流镇的人的确都短寿,没有例外!我得为我儿子考虑,可我时间不多了,在这待了整整十年了,十年!可我根本查不出原因,大家都不知原因!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查下去了,我只想见见我当家的,也许他知道所有的秘密。”
  然而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在金流镇待了十年都没能更她丈夫见上一面。
  一般情况下,人死后总会留恋阳间,既然当初她很早就带着儿子来了金流镇,那她丈夫按理应该会托个梦给她。她说过,这些人需要被掩埋十年,按理正常的时间她丈夫应该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她见一面。
  我猛地打了个寒噤,突然明白了尸坑是怎么回事。
  那些带着面具的并非活人,而是死人!这也是他们跳进尸坑后没人阻拦的原因,可既然掩埋十年才会迁到那里,他们的尸体又是怎么保存得那么完好的?
  回头想想,因为当时光线昏暗,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些戴着面具的人是不是皮肉完好,毕竟他们都穿着衣服,我下意识地把他们当成了活人。
  想到这里,我冷不丁哆嗦了两下,咽了下口水后,盯着棺材做了十几秒的心理斗争,最后硬着头皮看向余婆:“打开看看吧,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余婆点点头,没有动弹。
  我忍着害怕撬开了棺材盖,里面躺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皮肉并没有腐烂,而是风尘了干尸。他的脸上带着一张形如鬼魅的面具,我觉得面具有古怪,本来想揭下来看看,可面具刚要脱离死者那张脸时,他已经干涸的眼皮子突然像弹簧似的弹了开来。
  余婆及时用铁锹杆子敲打我的手臂:“放下!”
  我心有余悸地问余婆这种面具有什么讲究,她摇摇头:“好像能把魂魄压在尸体里出不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张医生用这种方法折磨他们十年!十年之后他们都已经成了厉鬼,张医生再赶尸到鬼门坳进行安葬,为的就是让他们当护灵,安安稳稳地为那些恶鬼迁魂!”
  原来如此,可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们?死后不得安宁,如果化煞会特别危险。不过想来断头香引发的小怨气应该不至于化煞,余婆说金流镇的死人已经赶不上迁魂日所需要的护灵了,也许这就是她丈夫被偷回来埋葬的原因。
  等我们把棺材重新掩埋好时,东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
  天,亮了。
  “余婆,我们赶紧去鬼门坳找我老公吧。”我现在就是作死,不过是仗着那些鬼物吃了我的血会灰飞烟灭而有了底气。其实按照鬼门坳里的鬼物数量,想要消灭他们,哪怕只让他们每个只舔一小口,我恐怕都要变成人干。
  我们赶到鬼门坳的时候,居然发现张医生师徒就等在羊肠小道的尽头。
  他浑身肃冷得像一座冰雕,脸上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表情。
  他没吭声,英子却气得咬牙切齿:“姐姐,我跟师傅找了你一夜,你居然跟这个杀人犯混到一起去了!”
  我知道我耽误了他们救人,我自私我卑鄙我无耻,可你们何曾跟我坦白过哪怕一分一毫的秘密?当然,我没理由要求你们向我坦白,可你们也没理由要求我跟你们一样“伟大”。
  我现在心里只有九渊,我只想尽快跟他会合。
  想到这里,我慢慢握紧了拳头:“张医生,请你们让路。”
  “青竹,你真的要进去吗?”他的声音干哑虚弱,显然真的是累了。那双本该波澜无惊的眼眸中,突然流露出难言的哀伤。看我坚定地点头,他突然猛地开始咳嗽,而后竟然直接吐了一口血晕厥了过去。
  我下意识地想去看看他的情况,但被英子的眼神吓到了。她现在恨不得马上把我杀了,满脸的愤恨:“师傅为什么会看上你,你不配,根本就不配!”
  她说着就捞起腰间的鞭子要抽我,急得我大叫:“英子!你放我们进鬼门坳,到时候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无关,张医醒过来也没理由责怪你!”
  她果然迟疑了,我趁机拉住余婆就赶紧跑进了鬼门坳。
  余婆及时拉住我,从怀里掏出两块布来。臭烘烘的,闻了有点犯恶心。之前张医生给我的那块沾血的布,在之前出乱子时不小心丢了,不然我会选择那块布。
  “对了余婆,迁魂的时候是不是需要用女人的血做引子?阴魂钵里盛饭献血有什么用?”想起胡慧娟的样子,我感觉她被带进来纯粹就是为了被放血。而她的血,极可能有什么讲究,张医生给我的那块布上沾的应该也是她的血。
  余婆纳闷地沉吟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之前听说英子要找八字纯阳的女人。”
  八字纯阳?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天地阴阳本该调和,一旦某方面过剩,肯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胡慧娟一个女孩子竟然八字纯阳?
  就在我纳闷之际,余婆突然加快了步子。
  我急急想追上去时,已经压根看不到她的人影。我急出满头的冷汗,一下子蒙住了,余婆跟我坦诚了那么多事,不可能只是为了把我骗进来然后独自离开吧?
  “余婆?余婆?”我不敢大声叫唤,低叫了两声后,没得到余婆的回应,倒是听到一个叫我惊喜的声音:“小竹子?是你吗?”
  是九渊!
  可为什么他喘得这么厉害,难道受了伤?
  我刚想循着声音摸过去,前面突然窜来一个巨大的黑影。

  ☆、第四十章 你是九家的人

  太阳已经升起,可那团黑影却越来越大。
  我看得心惊胆战,随时准备咬破手指,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盯着那团黑影:“九渊?是你吗?”
  黑影中传出九渊冷峻的声音:“小竹子,你怎么进来了!你之前不是已经出去了吗?”
  我眼睛一下子就涩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进来找你的啊,你别骂我,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管你认不认,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就是我老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别想撇下我!”
  喊出这番话的时候,我自己都呆了。
  原来我早就对他情根深种了,想想他心里全心全意爱着的是别的女人,我就跟喝了一坛子醋似的难受。这么一喊出口,心里一下子轻松起来。
  我讨厌猜来猜去的感情,既然已经把心里话说出口了,那我以后有什么就说什么,再也不将自己憋成内伤。
  黑影里传出一阵悦耳的轻笑,曲诃的声音旋即乱入进去:“你妹妹个腿,还真是艳福不浅,妈的在鬼门坳这种地方居然都能碰到这么多个表白的,我的惠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个个都瞎了眼,老子哪点比不上你了。”
  “惠娟已经出去了,昨晚她被英子抓了取血的。金流镇现在跟鬼镇差不多了,昨晚的迁魂失败了。九渊,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我简要地解释了一遍,眼神还得地方身边的情况,因为我不知道余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们刚才看到驼背老婆婆了吗?”
  “她也来了?”九渊的声音从容不迫,似乎压根没为自己当下的情况着急,“你就当没有遇到我们,我跟曲诃会跟着你的。”
  他话音刚落,那团黑影居然渐渐转淡,最后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白雾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我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毕竟这些白雾中的有毒瘴气可以致幻。
  很疼,我确实清醒着。
  因为这么顺利就找到了九渊,所以我心里的底气一下子足了很多,叫喊余婆的声音不由得渐渐放大,这个驼背老太太终于在我的千呼万唤中出现了。
  她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满意地笑了:“没有我的带领,你出不去。”
  “余婆,您到底想干什么?”她这是在给我下马威?这老太太的思维果然独特,这是想从我这里讨什么东西作为交换条件啊。
  她阴恻恻地笑了:“告诉我,怎么救我儿子,不然你别想出去!”
  “我不懂这些,得先找到我老公才能问出法子。”我不傻,余婆能狠心到破坏迁魂仪式害了全镇人的性命,那我说出法子后她自然也可能丢下我不管。
  余婆突然阴阳怪气地笑了,贼溜溜的眼神在我身边看了好几眼:“刚才我听到你跟男人说话的声音了,郭家小子肯定就在附近,别妄图蒙我。”
  “余婆,这里面不安全,您一直这么耗着只会浪费时间。”我突然有些气,这个老太婆太滑头了,前面表现得那么真诚完全是在使苦肉计,“你难道只想知道怎么让你儿子活得久一点吗?我们青家世代扶乩,我也会,如果你真的想跟你丈夫见最后一面,我绝对可以帮忙。可如果您一直这样的话……”
  “扶乩?”
  扶乩是古时候传下来的称呼,现如今她们私下里都爱叫我妈为神婆,其实扶乩跟神婆还是有区别的。不过一般说到扶乩两个字,她们都不懂,所以我只好解释道:“就是神婆,请你丈夫上身,顺利的话可以直接把他的魂魄召唤出来,你应该听过招魂吧?”
  我哪里懂招魂,全是瞎侃,只要暂时能骗取余婆的信任就好。
  余婆显然在纠结该不该相信我,这时,我突然感觉手臂上刺痛了下,白雾中居然伸出一只骷髅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周围立马有阴风开始鼓动,我知道九渊想来帮忙,赶紧迅速咬破了手指将血擦到了鬼物身上。可鬼物身上硬邦邦的,摸着怎么像是一根根鬼头?
  刺耳的声音迅速在我们身边炸开,那声音特别像是铁块在地上拖动,我跟余婆都忍不住捂紧了耳朵。
  周围的白雾像是竟然在急急散去,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熟悉面孔!
  居然是公公!他除了一个脑袋还保持着人样,脖子往下全部变成了骷髅骨架!
  那张撕裂的嘴巴已经被干涸的血封住,把他渗人的微笑永久地固定在了脸上!
  他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我突然想到了郭家那些亲戚,也是死在离金流镇不愿的地方,看来他们很可能都是来找张医生的。
  我的血可能只对阴物起作用,公公的骸骨还在尘世间活动,应该算不上阴物。
  半庙村的诡异跟金流镇交叠得越多,我心里越慌,总感觉我们一直在一个天大的阴谋中行走,到现在都没能走出去。关键我不知道在背后编织这个大网的是不是张医生,目的何在?
  “余婆,就算来不及查出金流镇人短寿的原因,我也能让你儿子活下去。你听过鬼师吗?捉生替死的鬼师。”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我们不能在鬼门坳里瞎耽误工夫,万一拖到晚上,那就危险了。
  “捉生替死?”余婆果然对这方面不太在行,这很好,方便我继续忽悠。
  “对,就是把被人的阳寿过继到快要死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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