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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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锦衣卫- 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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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工潮已经持续了两天,而这两天里,锦衣卫的游街行动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每天换着法子换着街道,带着那些官员们游街。这年头,做官的屁。股底下都不干净,以前在皇城司的人,就是看着官员们的,想要找他们一些错漏出来,简直是轻而易举。一边走着,一边数落着他们的罪行,让围观的老百姓听得不亦乐乎,并时刻用手中的臭鸡蛋和烂白菜帮子表示响应。

    工部员外郎潘云这两日称病在家倒也优哉游哉。自古以来,法不责众。朝中文武官员大约七八十人都称病不起,就算秋后算账,也不能单找潘云一个人的麻烦吧?这几天,潘云乐得清闲,读读,画上几笔,早上也可以睡个大懒觉,何乐而不为?

    午后时分,淅沥沥的小雨还在延续着临安的阴霾,潘云摸了摸吃得饱饱的圆肚皮,站在廊台上,扬起脖子,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心中顿时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哀伤,诗意!这就是诗意。潘云淡淡的吩咐道:“准备笔墨纸砚,老夫要写诗了!”

    “老爷……”一名家丁风机火燎的冲进后院,高声叫道:“老爷,锦衣卫的人来了!”

    潘云几乎是下意识的低下了头,那完美的四十五度角一经破坏,便失去了方才的气度。沉稳的老脸有些慌张,谁知道那些锦衣卫是来干什么的?这几天韩风已经疯了,已经可以改名叫‘韩疯’了。难道韩风要来把自己抓到大街上去,扒得还剩一条底。裤游街?潘云立刻高声喝道:“带他们去我的卧房!”

    话音刚落,潘云便撒开两条肥嘟嘟的短腿,一溜烟冲回自己的卧室去,把茶壶里的开水一股脑倒在脸盆里,胡乱用毛巾往脸上擦了几把,伸手一摸,热热的,面色也有些红晕,看起来还真像是发热似的。这才放下了心,脱下外袍躺上床,哼哼唧唧显得好不痛苦。

    远远听见家仆的脚步声带着数人来到卧房之前,房门轻推,几人走进房间。

    潘云支撑着仿佛很艰难的想要坐起身来,迎面却看到一脸坏笑的韩风连连摆手:“潘大人,既然生病了就好好躺着。韩某是带了御医前来看望潘大人的。呃,刘御医,麻烦你给潘大人把把脉!”

    刘御医在宫中也是老资格了,潘云曾经和他有过数面之缘,如今见到他,心中一惊,连声陪着笑道:“只是小毛病,头疼发热而已。不敢劳烦刘御医了。老夫已经抓了药,过两日便好了。”

    话音刚落,韩风已经抢上前来,扣住潘云的手腕,冷笑道:“叫你把脉就把脉,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潘云身不由己,眼巴巴的看着刘御医走到身前,伸出手指轻轻搭在脉搏上。潘云自己心知肚明,只盼着刘御医能给几分薄面,配合一下自己说的谎言,便伸手挡着半边脸,一个劲的冲着刘御医使眼色。哪知道刘御医眯着眼睛,只管把脉,看也不看自己,顿时心凉了半截。

    “脉象平和,若是潘大人有病的话,老夫这辈子都不再给人看病了!”刘御医淡淡的说道。

    潘云立刻抢着叫道:“哎呀,看来我家夫人的偏方还真的管用啊,只是吃了两天,就恢复如初了。现在刘御医也这么说,想必我的身体是没有问题了!”

    韩风笑眯眯的摇了摇头,松开抓着他手腕的手掌,轻声说道:“潘大人吃的什么偏方?药方在哪里?谁给你煮的药?药渣子又在哪里?抓药的是谁?在哪个药堂的抓的?麻烦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这一连串的问题打的潘云措手不及,以手掌撑着额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韩风轻声问道:“刘御医,依你看,潘大人是什么病?”

    “装病!”

    韩风若有深意的‘哦’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潘云说道:“身为朝廷命官,拿的是朝廷俸禄,吃的是民脂民膏。不思为君分忧,为民造福。却装病在家里享受。若是这样也可以做官的话,官,未免就太好做了。又何必考什么科举呢?这叫那些莘莘学子情何以堪?”

    “韩大人,我……”

    韩风脸色一板:“来人,把潘大人送到吏部,即时革职。”

    “你……你没有权这么做!”潘云横下一条心:“什么时候,你锦衣卫也可以插手官员任免了?”

    韩风耸了耸肩膀:“我没有说是我的意思。右相韩大人有命,但凡诈称有病的官员,一经御医鉴定,即刻革职,永不录用。来人,带走!”

    韩侂胄坐镇府衙,心情一片大好。曹振可以说是千算万算,还是给了韩侂胄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别人或许是害怕官员们的罢工,但是韩侂胄一点儿也不怕。大宋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读人的地位高的要死。

    要说什么时候缺官儿?只有赵匡胤赵光义那会儿。那时候刚刚见过,大宋从九十七万户发展到四百万户。灭了南唐北汉,地盘拓展了无数倍。加上刚刚恢复科举,朝廷选拔的人才并不算多。所以,非常缺官。那时候,一旦考中了状元,是可以直接做学士的。就算是进士,通常也是外放做个知州啊。

    当然,好景不长,到了真宗的时候,进士就开始不值钱了。那时候,状元郎也未必能混到知州,普通进士,能够混个县令就算不错了。通常,还是知县。什么是知县?知,就是暂代的意思,还不算是个正经县令。发展到仁宗神宗哲宗的时候,更加凄惨。进士们已经开始待岗了。所谓待岗,就是挂了个虚衔,然后就领着朝廷的俸禄,先在吏部挂号,等着外地有空缺了,再去填职。通常,一个职位空出来,那是一群进士打破头的去抢。

    为了缓解进士们的就业压力,大宋的皇帝们不断扩编部门,一个人的工作分成五六个人来做。就是这样,职位也远远不够。到了如今的年头,在朝廷领俸禄的公务员达到了数十万。而真正的职位,可没那么多啊!

    曹振以为法不责众,闹罢工可以给韩侂胄压力。没想到,他这招数刚刚出手,就被韩风和韩侂胄抓住了厉害之处。你不是闹罢工吗?行,先查你是不是装病,一旦装病即可革职。想要补上来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有岗位有俸禄有权力,还怕没人来抢着干活儿?

    一下子革除近百名官员,上到二三品的大员,下到四五品的中层干部,具体要让谁来接任,哪个人信得过?哪个人能胜任那份工作?这就整整耽误了韩侂胄等人两天的时间,当接替表准备妥当的时候,韩风就带着锦衣卫全体出动,让大小医生们亲自上门问诊去了。

    这样的雷霆手段当然会带来官员们的强烈反扑,不过,韩侂胄并不在乎,想当年赵普扳倒卢多逊的时候,流放官员不下二百多人,也没见朝廷怎么样了。再说元祐党争的时候,那还不是对着流放啊。大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读人,朝廷里的职位,虚职实在是太多了,随便扶正一个两个,都能胜任。当然,关键的地方,还是要真正有能力的人!

    当朝政已经形成一种规律的时候,就像一台机器。螺丝坏了,不要紧,换个螺丝就是。哪怕这两枚螺丝并不是同一个厂出产的,只要大小差不多,都能用得上就行。又或者盖房子,只要梁柱不出问题,余下的砖瓦,够质量的话,随便用哪家的不是一样?

    整个下午,韩侂胄手腕一直就没有停过,不停的签发文,要么就是罢免这个,要么就是让某人暂代某职,朝廷里的大动作,容不得韩侂胄半点分神。整个吏部全部发动起来,完全配合韩侂胄的行动,把所有官员的档案时刻准备着,一旦需要哪个,立刻就能拿得出来。

    正忙得不可开交,忽然见吏部员外郎快步走到韩侂胄身边,低声说道:“官家圣驾已经到了吏部外一里处了。准备接驾!”

第三十二章 杀机陡现

    就在赵扩出发前往吏部之前,在皇宫中,身为大宋帝王的他,先行去看望病危的赵昚…_吧(。PS8)

    垂下的帘幕,将那张高床与正厅隔开。几名太监和宫女低着头、垂着手,恭恭敬敬的站在外边等候着,一动也不动。

    里边那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只怕已经熬不住了,深宫之中人事变动,昔日里跟随赵昚享受着荣华富贵的太监宫女们,也即将要被新人所取代。一股淡淡的哀怨气息在宫殿中静静流淌着。

    赵扩坐在床沿上,抓着爷爷那张已经布满了皱纹的手,手掌上满是老人斑,躺在床上的太上皇眯缝着眼睛,嘴唇微微开启。可是他早已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只有那双曾经傲视天下的眼睛,还能和自己的孙子静静交流。

    “最近朝廷里出了很多事。”赵扩轻声说道:“郦尚的女儿郦君瑾搞了个大宋慈善总会,魏王和曹振联合起来想要嫁祸于她。韩风抓住把柄,一口气抓了二三十个官员拉去游街。跟着数以百计的官员不上朝,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想要表现自己的力量给朕看看。只不过,韩侂胄比他们更狠,一天之内,尽数罢免,新官已经全部就位,明天各部就能恢复正常了。”

    赵昚的眼睛急速眨了两下,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但是多年做皇帝的经验告诉他,这是一次充满了危险性的政治危机。可是他空有满腹话语想要说出来,也无法跟自己的孙子交代清楚。

    “太上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慈善总会,本就是收买民心的勾当。这种事,最好是不要交给民间来做,否则会在民间培养出一个个声望极高的善人。一旦朝政出现变化,这些名义上的善人随时可能成为乱民拥护的对象,对大宋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如果是朝廷把慈善抓在手中,就完全不用担心了。甚至还可以下一道圣旨,宣布私人不得经营善堂,一切慈善机构必须和户部挂靠。”

    赵扩喃喃的说道:“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朝廷本就有救护万民的责任,如果朝廷力有不逮,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是极好的事。如果把善堂都收到朝廷的手中,最后只会变成另一个贪赃枉法之地。太上皇,苏大学士何等人物?他贪了多少钱,您也知道。欧阳修一代俊才,同样手底下不干净。咱们大宋一直对官员的态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能做事,就不在乎让他拿些钱财去。”

    “但是善堂完全不同,那里除了朝廷的钱,还有更多来自于民间的捐赠。那里边的钱,只要被贪墨了,朝廷的公信力立刻在民间粉碎,更加会形成皇室的危机。”赵扩长长的出了口气:“这番话是韩风对我说的,我以为,很有道理。太上皇,如果您也觉得有道理,不妨示意孙儿。”

    赵昚的手掌缓缓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去捏赵扩的手掌。赵扩微笑道:“韩风抓那些官员,虽然没有实质证据,但是大家心知肚明,也不算冤枉了。我一直盯着看,韩风并没有趁这个机会打击异己,大肆安插自己的人手。如果他这么做了,我会立刻出面阻止。同样,韩侂胄罢免官员,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去。”

    赵昚的心中惊疑不定,他的皇权得来不易,若不是赵构不能生育,怎么可能轮到自己?再说了,就算是选太子的时候,也是历经千辛万苦。曾经赵构送给他和另一位皇子几名美女,那些女子个个国色天香,诱人无比。年少气盛的赵昚几乎就把持不住,还好得人提点,强忍下来并没有碰那些女子。果不其然,事后,赵构把那些女子都找回去检查,只有赵昚这边的才是完璧。于是,这太子之位才算到手。

    就算赵昚已经登基做了皇帝,赵构依然退居二线遥控指挥了不少事情。真正全凭自己的意愿做的事,便是虞允文的北伐,可惜,打输了。对于权力,赵昚比任何人抓的都紧,他捧韩风,却也能把韩风紧紧抓在手中,随时可以一巴掌把韩风捏死。但是,赵扩明显没有这样的魄力。

    赵昚已经感觉得到,赵扩潜移默化之间,不知不觉就和韩家达成了一种默契。这种默契源自于赵扩的退步和韩家的扩张。当然,赵昚也明白,韩侂胄绝对不可能谋反,赵扩也不会放弃自己的皇权。但是默契就是默契,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韩风可以和赵扩相安无事,以后韩家和赵家的后人,还会相安无事吗?

    赵扩幽幽的叹了口气,将手掌抽出,拉过被子,将赵昚盖好,转身离去。走到门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他。

    马车缓缓停下,赵扩走下马车,满街御林军将百姓挡得远远的,韩侂胄和一众官员站在吏部门口迎接圣驾。

    “不必多礼了。”赵扩的心情有些暗淡:“我们进去说罢。”

    吏部的会议还在持续不断的进行中,皇宫里,曹振一脸忧愁的找到了曹美人,在他们平素颠。鸾。倒。凤的房间里,曹振抑郁不已的说道:“韩侂胄太狠了,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豁得下去,这么一来,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看来,事到如今,不得不铤而走险了!”

    曹美人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答话,曹振就追问道:“太上皇病重,宫中人手已经准备妥当了吗?”

    曹美人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之前太上皇病重的时候,提前把秋月白等亲信都送出宫去安排好了后路。此时,宫中便空余了许多职位。曹美人趁机安插不少人手进去,并提拔自己的亲信在大内侍卫中担任要职。虽然时间紧迫,但是曹美人已经可以保证宫中的人手,至少有四分之一,是完全信得过的。

    “有两三成可以信任。”曹美人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

    曹振微微点头,有两三成,就足够让他喜出望外了。加上他能够掌握的禁军将领聂炎彬等人,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发动一场宫廷政变。

    “一不做二不休!”曹振恶狠狠的说道:“我思量过,如今的局势,要么我就等着被韩侂胄弄死。要么就来个鱼死网破。太上皇反正已经不行了,咱们就送他一程。太上皇一旦驾崩,文武百官都要入宫哀悼。到时候,在宫中安排好人手,将韩侂胄等人一网打尽。将官家幽禁起来,如今官家没有子嗣,你便诈称有孕,代子监国。到时候,你我里应外合,这天下还不得是咱们的?”

    曹美人已经面如土色,虽然她已经足够胆大包天,都敢和曹振做出苟且的事,可现在曹振说的是谋杀太上皇,幽禁当今圣上,并要诈称有孕行监国之事。每一桩都是滔天大罪,区区一介女流之辈,如今没有吓得瘫软在地上,已经算是胆子极大了。

    “这么做,没有把握……”曹美人喃喃说道:“韩侂胄手中的实力非同小可,听说铁甲军指挥使荆小乙和他儿子韩风是兄弟。铁甲军一军之力就撑得起临安半边天了,要是我们杀不了韩侂胄,到时候,锦衣卫和铁甲军,随时可以入宫扫荡。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曹振叹了口气,干这样的事,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可是现在的局势,如果不奋起反击,韩侂胄可以慢慢的把自己给收拾了。无论如何,曹振也不希望坐以待毙,宫廷政变,就算是有个万一的希望,也好过在沉默中死去。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不要紧!”曹振冷冷的说道:“荆小乙一介武夫,而我曹家祖上便是名将出身。军中我也有不少关系,镇压住区区一个荆小乙,应该不在话下。至于锦衣卫……哼,锦衣卫就算本事再大,他能进得了皇宫?他敢造反?咱们的行动是在宫中,到时候杀了韩侂胄,关闭宫门,要官家写一份诏,锦衣卫也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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