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抬脚,威胁了一下,脚正对着男人的尊严。
谷中行把自己的腿放下,不再双腿大开。
宋瑜懒洋洋的准备说一声再见,元轩单方面切断了和他的联系。
宋瑜:“……”
谷中行幸灾乐祸的笑了。
宋瑜面无表情的转身,然后张开双臂,“伙计开工了!咱有钱了!”
谷中行:“……”
他此刻内心os:赫赫,我不认识你!
***
元轩挂断电话之后,在房间中坐了一会儿,看自己的账户。
他拿自己的所有积蓄去做了一个局,等着艾弗里走进这个陷阱。
艾弗里是一个贪婪的人,贪婪的人的缺点就是他们的优点,贪婪,这使得他们会冒险。
更何况,他知道艾弗里不得不跳进这个局里,最近洛克家族权力更迭,他想要占据更大的局面,没有比赢了自己得到的更多。
在艾弗里的眼睛中,自己就是那块肥肉。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接着跳呢?
元轩的表情……元轩没有表情,他通常情况下都是面瘫着一张脸,看起来有些清冷,看不出来表情。
只有和他接触的时间长了,才会从他细微的变化中发现他的心情。
这个技能点拥有的人不多,简达随是这不多的人中的一个。
他拿出一根烟,窗户是落地窗,从这里可以看到窗外的大海,从前还可以隔着窗户,看简达随在海滩上,他一直拥有良好的作息,早上五点多就会下去,晨跑。
简一直以为他每天都会睡到早上11点,其实很多时候他是成夜成夜的睡不着,早上的时候会看着简跑步,之后才开始睡觉。
元轩表情微微动了一下,窗外哪怕很黑,他也看到,沙滩上没有人。
烟灰落下,枯灰色如同曾经的心情。元轩想起父亲的话,人的一生可能只爱过一个人,他当初很幸运,遇到时候明白,而他这个有些倔强的儿子,总是不肯承认。
元轩不觉得自己会爱上男人,他曾经对于小孩很期待,也期望有过一个温柔的妻子,和自己记忆中母亲的感觉一样。
所以在失去的时候,痛彻心扉,心如死灰。
后来遇到了阮疏,鼓起了勇气上前,却发现原来不是。
波爱修斯说,没有任何生命在时间长河中了解自己一生的全部过程。他还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已经忘记了昨天所发生的事;而今天的生活,也不过就是转瞬的一刹那。
简的事情告诉他要及时抓住,在错综复杂的命运中,挣扎或者逃离,抓住缘分的绳索,或者扼住生命的喉咙,之后的选择都将是结果,只能独自吞咽,无论好坏。
阮疏的反应若即若离,对于感情,连元轩都不是一个优秀的学生。
烟燃尽了,元轩把烟蒂留在了白皙瓷盘中,他的手颜色在月光辉映之下竟然和骨瓷的颜色惊人的相似。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墙壁,像是那堵墙不存在,他隔着一堵墙,就可以描绘出阮疏的身形。
元轩起身,咳嗽了两声,肺里有些不舒服,他从前不吸烟,在简达随去世之后爱上了这种行为。
而现在,他又很少吸烟了。
他脚踩着木屐,嗒嗒嗒的走到隔壁,敲门。
水声停了。
元轩开口,“我现在方便进去吗?”
阮疏:“……”
明知故问?
他正好也冲完了,头发在滴答滴答的滴水,房间内有些凉,一楼的壁炉很久没有烧过了,临海的房间都会有些湿湿潮潮的,出来的时候打了个哆嗦,穿上房间里备好的睡衣,去开门。
明明门没锁,还非要搞这一套。
从前元轩不会玩这一套,因为都是简达随去找元轩。
风水轮流转,今年换了新模样。
阮疏之前没有近观,现在才发觉元轩的眼睛底下一片青色,像是很久没有睡过的样子,疲惫极了。
他礼貌的问,“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那边的卫生间好像出问题了,我回头打电话。”
言外之意,这么晚了不会让我去打扰别人吧。
阮疏往旁边站了站,给元轩留下了进来的空间。
元轩一个欠身,进来之后关上门。
阮疏:“……”
元轩没有直接去洗漱间洗澡,而是看向了阮疏,“你为什么不吹头发?”
阮疏眨了眨眼,“没找到吹风机。”
元轩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吹风机在哪里。平时都在卫生间里放着,他很久没有回来,这里的东西以前都是简达随在操心,离开了简达随,他根本两眼一抹黑。
阮疏看元轩已经陷入了沉思,“或许,在底下的杂货屋?”
元轩从沉思中醒来,忽然自嘲似得说了一句,“你说的对。”
阮疏这才惊觉自己说的太多,然而话已经说出来了便不能收回,便自作主张的加了一句,“我猜的。”
元轩正欲出门,听到这句话笑了,“你猜的很准。”
阮疏觉得自己再说话就该割舌头,不再说话。
“你可以先去洗澡,然后出来一起吹头发。”
元轩已经跨出了自己的第一步,准备下楼,听到这句,停在半空档的脚又收回来,回头看着阮疏,“两个头放一起吹么?你确定那时候你不会头发已经快要干了,并且有感冒的危险?”
阮疏听了不语,现在这具身体确实经不起折腾,当初艾弗里又是放血又是饿着又是囚禁,让这具饱受苦难的身体不如自己从小在山里长大的身体强壮。
事实上他确实容易感冒,这点也有人说过,要时刻小心。
元轩在楼下的杂货屋也没找到吹风机,但确实应该在这个屋子,只不过他太不熟悉。
他两手空空的出来,抬头寻找楼上的阮疏。
阮疏也正朝着下面看,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聪明人,你再猜一下,吹风机在哪里,我刚才没有找到。”
阮疏手扶着栏杆,上身下倾,眉毛一动,“柜子顶上,你试试。”
元轩进去,踩在桌子上,在柜子的顶部,找到了吹风机。
他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两支吹风机,“猜的很准。”
阮疏笑笑,“他告诉我的。”
“你们之间还有这种功能?我该叫心有灵犀吗?”元轩一边说一边进屋子,找了个插座插|上,“嘭”的一声吹风机冒出了火星,短路了。
还爆了一声。
两人俱是被吓了一跳,阮疏条件反射的扯住元轩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吹风机摔在地上。
另一支吹风机还在茶几上放着,阮疏没敢再用。
“拿毛巾擦一擦好了。”阮疏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小心点好了。”
元轩本来想尝试另一支,听了他的话,放着东西在桌子上。
“你去洗澡吧,这里我来收拾。”阮疏头也不抬,对元轩道。
元轩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阮疏开始没注意,还在检查吹风机,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元轩身材很好,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要腹肌有腹肌要胸肌有胸肌要肱二头肌有肱二头肌,长腿窄腰宽肩,完美的三角,而不会显得假,譬如很多健美先生的身材看起来虽然漂亮,但总是有种假假的感觉。
因为可以看到元轩身材的人不多,他没必要做的那么赏心悦目,这倒是让他趋于一种符合自己身材的自然,古希腊雕塑追求的健美,一是健,二是美。
阮疏咽了口水,心中暗骂自己见美色就没有节操,元轩回头看到他在发呆,余光还是自己,笑了。
他最近笑的很多。
阮疏被他笑的浑身尴尬,“你笑什么?”
“我的身材,”元轩道,“你很羡慕?”
阮疏愣了一下,想要口不对心的说一句,后来觉得自己违心的话就是大大的对不起良知,摇摇头,“很漂亮。”
两人像是旧识老友,而曾经发生的事情,或者晚上提到的那些疑点都放在了一边。
元轩听到他的话,眼中有着光芒,阮疏怕死他下一句说什么,“你呢?”如果自己解开了衣服结果身体起了反应,就可以直接去撞墙了。
庆幸的是元轩并没有说出这么让他尴尬的话,反而说了一句,“是吗,我也觉得。”然后就进了浴室。
阮疏:“……”
他忽然觉得哭笑不得,这种玩笑从前元轩绝对不会开,然而再次回来之后,就觉得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或许是他心境的改变,从前总是小心翼翼,而现在是基于对等高度的对视,玩笑话,变得也不那么难。
也许有元轩因为前事而改变的因素,然而无论哪一种,都让现在的情况比起那时候,好了许多。
趁着元轩进去了,阮疏试了试另一支电吹风。
“嘭!”
火花四溅。
哦,又爆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追的文停更了……
恭喜作者结婚去了,很喜欢她的两篇文,有兴趣大家可以去看完结的,花满筛的《精打细算》还有《丰盛时光》,年轻人的爱情真是很单纯很美好啊,作者文笔细腻,很打动人。
话说去成都,我闺蜜三番四次鼓动我去告白,我当时整个人就……(′Д‘)了
才不去!
第38章 一起喝酒吧
或许是听到了外边的声音;元轩在浴室中发出了笑声。阮疏耸耸肩;把两支电吹风又送回了楼下的杂货屋。
杂货屋的摆设几乎没有改变,原来他很喜欢往这里面放东西,很多都是珍贵的记忆。现在桌子上柜子上却铺满了一层灰。
阮疏的手伸向了抽屉。
打开之后;是一个漂亮的长方形盒子,打开盒子,是一支香槟。
旁边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里面也是相同的香槟酒瓶;这两瓶酒有着深刻的含义,是当初元父找的他们生辰那天生产的,可以放很久很久。
当初两个人约好了,谁结婚,谁就把酒瓶里的酒打开,作为庆祝。
那时候简达随的愿望,就是看着元轩结婚,然后看着对方有温柔的妻子,有儿子,事业家庭都美满,他可以当小孩子的叔叔,然后去国外,假装自己结婚,尽量减少见面,这样还是可以一辈子的。
一个人的一辈子和两个人的一辈子其实只是差一个人,但如果心中有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大的差别,那时候他觉得,一辈子就那么长,长到他不得不看着别人圆满,守着一方感情;一辈子也就那么短,短的他觉得一下子就没有了,多不得一年,多不得一年。
阮疏忽然从神游中抽离,轻声自嘲,没有喝酒,怎么就醉了。
不是醉了,为什么会想什么多?
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阮疏全身一个激灵,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元轩到了他的身后。
“吓我一跳。”他强笑,假装没有尴尬,元轩离他太近,呼吸很热而交融。
“你想的太专注了。”元轩的手移开,覆上了细长的酒瓶颈处,“不能怪我没出声,我叫了你几句,你没理我。”
阮疏不作答,谁知道元轩到底有没有叫过他呢,他这么说,自己也不会知道,到底有,还是没有。
元轩摸着香槟,似乎是摸上瘾了,他轻声道,“这酒有个说法,你听过么?”
阮疏装作尴尬一笑,“我怎么会知道?”
“你们不是心有灵犀么?他或许可以告诉你。”元轩似乎是随意说了一句。
阮疏惊出一身冷汗,“是么?这个我倒是不知道。”
元轩又道,“我以为你可以猜出来。”
“我不是福尔摩斯,有些东西可以用常理推测,但不是所有事情我都会知道,毕竟我是我,他是他。”阮疏沉吟了一下用这句万金油回答了元轩。
“因为我父亲和母亲的缘故,我原本想着长大之后娶妻生子,接替公司事务,然后过完我这一生。”元轩不紧不慢道,“那时候我的父亲颐养天年,含饴弄孙,我则是在公司和家庭之间忙碌,和其他人并无两样的过完一生。”
“然后呢?”
“我十六岁那年出去取景,那时候我很大胆,后来在山上被野猪给追了,慌不择路,踩空了,从山上摔下来,把腿给摔了。”元轩说到曾经的这些囧事的时候,同样面无表情。
阮疏这才知道那时候不是走错路踩了陷阱,原来是被野猪给追了。
当年元轩根本没有说实话。
他现在很想笑,然后真的笑了。
元轩悠悠道,眉毛一扬,“你这是嘲笑?”
“不,我只是觉得好笑。”阮疏道。
元轩把两支香槟取出来,将其中一支递给阮疏,阮疏认得出来这是属于元轩的那一支,抬头看着元轩,眼睛中有不解,“这是做什么?”
元轩道,“这边太冷了,不适合回忆,也不适合讲故事。”
两人转移阵地,到了大厅的壁炉旁边,元轩费了半天的劲儿,也没有把炉火给生好,反而弄得大厅里浓烟滚滚。
阮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去搭了一把手,把烧的东西中间架空,让空气方便进去,终于弄好了。
炉火生起来之后,空气都温暖了很多。
元轩在后边悠悠道,“你真是多才多艺。”
阮疏这时候刚站起来,腿一软,想打跌,还好站稳了,“我觉得元少你才是多才多艺。”
元轩满脸都是灰,只有眼睛亮晶晶,阮疏看了,又想笑,结果元轩先他一步笑出来,原来两人现在都是一副花脸模样。
可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也说不上谁笑话谁了,阮疏不禁摇头,“再去洗一洗吧。”
这回只是冲了冲,元轩非要挤进来一起冲,言道,“方便。”
阮疏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好,元轩反而脸皮越来越厚。
这是为什么呢?
十分钟之后又一同下去,毕竟屋子里有点冷,要说好比不上下面。壁炉旁的铺着毯子,可以往上加一层,直接睡觉。
阮疏抱着一床被子下去,元轩则是拉着一个垫子。
这是元轩出的主意。
阮疏只得从了他,还好空间很大,可以尽情地折腾,垫子一直铺到了沙发脚下,从壁炉旁可以一劲儿的打滚,滚好多圈,才会到沙发上。
所以两人楚汉分界,只是围炉夜话多半不能高声,哪怕这里是别墅,隔墙没有耳朵,但晚上大声说话,总是有些不妥。
元轩把开酒器拿出来,把两瓶酒都给打开了,阮疏一阵心疼,“这有年头的酒一次开一瓶就好了,你一下子开两瓶,岂不是有些可惜,暴殄天物?”
元轩正准备开第二瓶,听到他的话,抬头似笑非笑,“你又知道了,这酒有些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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