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缘区,你的叔父可是很出名呢?”菲利普冰冷的评价,“从不和人上床,反而会直接虐|待,知名的抠门,喜欢伪装成上流阶级,以为奢侈品可以成功包装自己,其实还是一个贫民窟出来的自卑小子而已。”
如果艾弗里听到他的评价,一定会吐血三升。
阮疏顿住,声音带着晦暗不明,“那你还会收留我?”
“我说了,大隐隐于市,”菲利普对艾弗里这种人嗤之以鼻,“我生活在镜头下,而你会生活在我身边,我想还没有什么人大胆到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人抢走吧。”
“你不担心麻烦吗?”阮疏不肯说自己心中有小小的感动。
“麻烦?”菲利普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然后反问阮疏,“你觉得我代表了什么?”
阮疏:“?”这话什么意思?
菲利普没有静等他的答案,阮疏尾随他到电梯,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想到一个答案,“你代表了时尚和流行品味。”
“所谓的上流社会都是狗屁,这只是一份工作,人们追随,只是因为强大,足够强大的时候阶级就不足以成为拘束,”菲利普道,“所以,我有很多很多朋友,虽然我的脾气不够好。”
第11章 狗血剧
阮疏懂了他的意思,那些“朋友”必然有着不同凡响的身份,虽然作为一个设计师,菲利普的身份并没有正统的名誉,既不是伯爵,也不是子爵,但菲利普的社交圈注定了,他不是轻易可以动的。
阮疏明白,自己暂时找到了一个靠山,高的他暂时攀附不了,但眼前这人,正好可以提供给他“庇护”。
与其找实力更为强大的人来进行不知名的交换,这种利用镁光灯和大众媒体来对自己进行保护的方式,更为合理,更为方便。
天无绝人之路,阮疏眼带笑意,也就暂时不去想菲利普那些弯弯绕绕,等价交换无非如此,有付出才有回报。
安定下来之后阮疏设法联系上了阮家那边,知道母亲安然回到家里,阮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名流贵族,但也是在雾都扎根了百年,女儿回来还受了委屈,怎么可能再轻易交出去,尤利西斯那边根本就是龙潭虎穴,把女儿推出去根本就是送死,所以以环境适合养病这个借口把阮谨留在了家里。
听到这里阮疏松了一口气,女方回家,儿子不在便可以直接推诿,重视继承人的家庭对于女方并不执着,当初分开路走的想法是对的。
如果再待下去,尽管那位母亲和阮疏从来不冷不热,但也不好说看不看得出来他是换了壳子的。
尽管她也是自己的母亲。
***
黎菲林翻阅最新的时尚杂志,看到封面的时候惊呼了一声,“元轩,快过来看看,这人和你之前收留的那个土包子好像!”
她话音刚落,吕清眼皮子一跳,手抖了一下,心想“怎么可能?!”
那人肯定是要死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元轩听到之后直接拿过来杂志,看到封面的那个人瞳孔猛缩!
是他!
封面人物仿佛具有静止的威慑力,眼睛是纯正的琥珀色,神情冷漠,他穿着一条长裙,葳蕤一地,拖地长裙大约要两米,他背对镜头,头仿佛不经意间扭过来,眼神很清澈,像是什么都没有,却无端让人觉得兴奋。
你可以从他身上读出来很多东西,傲慢,性感,冷漠,禁欲,你的解读来自于你欣赏的方面,就像万花筒,转动不同角度,看到的就是不一样的风景。
性感慵懒、斯文稳重、阴柔纤细,和简达随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元轩看第二眼的时候,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而且,简达随的瞳孔有些泛蓝,眼前这人确实纯正的琥珀色,元轩没有放过这个细节。
吕清果然不愧拥有影帝级别的表演功力,他心中知道简达随必然没有活着,他只要去了雕题岛,那么一定死在那里了,茫茫大海吕清倒不担心捞到尸体,反正和他无关,手机记录也查不出来两人曾经童话,他柔声道,声音中带着安慰,“真的很像啊,阿轩,他是没去雕题岛直接来的雾都?这人也真是,来回跑都不知道吱一声,白白让别人担心一场。”
不动声色的抹黑,不管如何,先让元轩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再说。
他自己第一眼看到也心中一紧,心跳都快了一个节拍,担心当初根本就是简达随骗自己,他其实没有在雕题岛,也没有死。那个海浪拍岸的声音也是作伪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吕清心想。但不可能的,简达随如果有这么重的心机,当初也不会被自己设计的连嗓子都坏掉了,可见这人实在是蠢得要命。
“埃尔文·菲利普的新宠?时尚教父开始偏爱异装模特?”
下面是关于菲利普这次米兰时装周的计划,上面提到这次这位时尚教父似乎抛弃了他从前喜爱的simon,又有了一位新欢。
元轩的声音清冷却富有磁性,“小姨,你上周说,你有两张席位?”
黎菲林正在喝茶,听到这里呛了一口,抽纸擦了擦嘴角,紧张道,“元轩,你是打算去了吗?”
别去啊,她可怜好不容易问别人弄的两张票!当初可是费尽了心血!
那时候问问元轩只是客气,她根本舍不得把这两张席位扔出来!
吕清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两人如果遇到了,即便封面上这人不是简达随,但看起来比简达随还难对付,便道,“阿轩,是不是下周就要开始那个比赛了?这次东道主是咱们公司,你作为提议人,难道不回去露面一下吗?”
元轩眼睛盯着封面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吕清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又急又气,他好不容易把低段位的简达随除掉,这时候又跑出来什么叫阮疏的,阮泥煤的疏,这是什么鬼!元轩难道和这长相杠上了?
他长得哪点好了,让元轩这么念念不忘?吕清自问虽然不是绝色,但长相绝对比简达随这只土包子来的好,吕清舌头发苦,眼睛闪过一丝狠光。
“哦,那个你想回去就回去参加吧,替了简的位置,中国区的赛区选手现在也没什么可以上的,其他人的分量不如你。”元轩淡淡道,“我忽然想散散心了。”
他看着封面的目光有着疑惑,然而却不动声色。
“哦,没关系,还有一周呢,”吕清做宽心状,“我陪你散散心。我觉得阿简比我更适合那个比赛,我心中一直念着他回来,他才是真正的灵魂歌手,我信他一定在不知道哪个角落,估计是心中有事,所以才不见你的,说不定就在这雾都呢?”
元轩没有多理会他,听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了一下,吕清快要挂不住脸了,不知道自己哪句错了,元轩轻飘飘说了一句,“是吗,你真这么觉得?”
吕清不知道他这话问的什么意思,害怕自己露出马脚,只得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的签证在我这里扣着,根本不可能出国的。”元轩说完这句拿着杂志就上楼了。
“元轩,你的饭还没有吃呢?”黎菲林喊了他一句。
“我不饿,你们吃吧。”元轩站在二楼栏杆,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两人,“还有,今天不用再叫那个格雷医生再来了,我下次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客气,你上次真的好说自己是客气不是刻薄?
吕清对着黎菲林礼貌的很,虽然眼前这人是元轩的后母,但也是小姨,想要和元轩有更亲密的关系,必然要把他的家人说服,这点他自忖比简达随做的好多了,元父都让他来“陪着元轩散散心”了,他还怕自己万里长|征看不到尽头?
“伯母,您泡的茶真香。”吕清赞美,“人说窨得茉莉无上味,列作人间第一香,这茉莉和龙井片切到一起,倒真是茶中极品。”
“哎呀还是小清你识货。”黎菲林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她,不管是夸她的人还是夸她的茶,从来她被和姐姐对比,人都说他姐姐端庄,美,雍容,她被比的黯然失色,直到盼死了黎姿林,她以为自己的春天来了,没想到大家又开始怀念一个死人,搞的她里外不是人,说她凭着她姐姐上位,难道死人就要霸占活着的人吗?她只是不想自己的姐夫活的那么痛苦,她也正好可以抚养元轩,总好过外人来当这后母吧?
吕清的微笑无懈可击,“还要多谢伯母的盛情招待,这茶真是好久没喝过了,我记得上一次还是十年前,那时候我和阿轩都还在高中,这一转眼,都十年过去了。”他语气中不乏怀念。
“一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黎菲林欣赏自己上周刚做的指甲,十指青葱,宛如花蔻,只有财富才能留住青春,如果当初不扒上元训,她是绝对不会过上这么好的日子的,所以当下最要紧的,是保证元轩不娶一个老婆,搞基最好了,她乐见其成。
吕清表现的那么明显,她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是个瞎子。
“小清啊,你对我家元轩是不是有那个意思啊?”黎菲林笑的一脸戏谑,嘴角一抿,向上一弯,眼睛像是狐狸一样,看着吕清。
吕清装的一脸纯洁,脸还羞红了,微微低头,拿奶白色瓷杯喝茶掩饰自己的腼腆,“伯母说的哪个?”
“在长辈这里就不要遮遮掩掩了,”黎菲林坐直,拉过吕清的手,指甲上做的东西跟涂了一层毒药一样,“要我说,你们不是要去米兰么,又是单身,又是年轻人,不把握机会的就是傻子。”
吕清蓦地睁大眼睛,像是刚读懂黎菲林话中的意思,“您是说,您同意了?”
他眼睛中带着水光,连黎菲林都觉得这人真是,这么纯,真好骗。
元轩的伴侣好骗总好过不好搞,她再生个法子怀上元训的孩子,元轩又是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到时候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公司继承人……
黎菲林打的一手好算盘,吕清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算计。两人各自唱念做打,样样俱全,可惜没有一人是真心的。
“到时候给你们订一间房,订的越高级,到时候人也就越多,越不好调,之后的事情还不是水到渠成?”黎菲林眼中闪过一丝忧愁,“元轩这孩子,总是喜欢把话埋在心里,喜欢什么人也不会说出来,反而会对那人表面越来越疏远,我看啊,他八成也是喜欢你的,不然早就把你扔在国内了。你又救了他一命,他父亲心中也感激你,这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要是再不得手,你可是要给我负荆请罪的。”
吕清小声说了一句,“我会的。”他耳朵根都红了,像是兔子一样,好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黎菲林愈发的满意这位“儿媳妇”了。
第12章 再相会
元轩看着封面上那个人,修长的手指覆上去,在那人的嘴上摩挲,“你到底是谁?”
他心中叫嚣着简达随一定不会有事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拉长,自己都不报希望了。
现在忽然来这样一个人,他怎么能不去注意?
米兰之行,势在必行。
***
t台的后台总是很吵,每一步都不能走错,连时间都是掐好的。阮疏在深呼吸,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对于菲利普这次带来的这个模特,很多人,尤其是外界,普遍都不看好。
开玩笑,你秀女装,好好的女模不去找,来了一个男的,性别摸不对吗?
男人穿女装,多半是伪娘,虽然时尚界经常有异端,在花花舞台上的桀骜不驯,但其实都在默认的规则中做事情,世俗就是这样一个规则,你得到自己认可,得到大众的认可和追逐,你就成功了。
第一次登台就是异装,阮疏心想自己和菲利普到底多大仇。
“你的处子秀,马上就要开场了。”菲利普道,“紧张吗?”
“废话。”阮疏白了他一眼,这次他的锁骨又被囚禁起来,他身材偏纤细,体毛稀疏。因为长时间的囚禁,身体体重直线下降,目前还真的驾驭不了男装,“我在想等下会不会哄堂大笑。”
“放心,不会的。”菲利普胸有成竹。
阮疏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脚踩着的高跟鞋也让他一头黑线,再次重申了一遍,“真的?”
“当然,他们只会在心中笑。”菲利普老神在在。
阮疏:“……不要开玩笑。”
他感觉自己脖子像是被什么勒住一样,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他期待着元轩看到那张封面照来到米兰,但他并不确定元轩会不会来。
“如果失败了,也是我的失败,你在担心什么?”菲利普拍拍他的肩膀,“时装么,只有一天的寿命,模特就是衣架子,做的事情无非两样,take ;off,或者put ;on,学会主动把自己边缘化,你就自由了。异类永远有两种,winner和loser,如果你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以后还怎么混?”
最后这句如当头棒喝,把阮疏敲醒,是啊,如果他连这点都经受不住,以后的压力还很大,该如何面对?
刚才那一点软弱属于简达随,他要做的是阮疏。
“我明白了。”阮疏点头,随即扬起下巴,面对前方。
他身上穿的,是这场show的压轴,黑色的长款摇曳拖地裙,一字领,露出了肩膀,这款极其瘦而长的裙子挑战了高度,阮疏本身187cm,被迫无奈穿高跟鞋练了两周,他这才知道为什么菲利普家里要有那么长的一个走廊,因为完全可以用来当t台走,两边都是镜子,平时都是拿帘子遮住,一旦菲利普领回家一个人,那里就成了最佳训练的地方。
菲利普替他最后整理了一下,因为鞋的缘故,阮疏看菲利普都是低着头的,看到了他的后脑勺,菲利普特立独行,却是一个好人。
手腕上的伤痕被一个首饰遮住,藏银般的繁复花纹和身上这件简单的衣服形成了对比,一条银色的流苏垂下来,采光经过了无数遍的推算,到时候会反射到黑色的礼服上,绽放光彩。
菲利普最后替他带上银箔面具,边缘如羽翼,展翅欲飞,他的头发柔软的贴在脖颈处,最后扭头看了一眼菲利普。
菲利普这次很温柔,不同于从前宛如强硬皇帝状,他说,“去吧,my ;boy。”
那时候音乐忽然换了节奏,重金属节拍,一声一声敲击心脏,以至于阮疏没有听到最后两个字,菲利普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走出那扇门,阮疏昂首挺胸,向前移步,他的每一步,都踩在了节拍上。
模特的刻意卖弄风情反而会让模特显得低了一个档次,阮疏就那样冷漠的前行,走的像是一个皇后,直到走到尽头,停留时,碰上了那双眼睛。
打量,质疑,从前是冷漠中带着欣赏。
一别两周,宛如隔世。
阮疏忽然一笑,他这一笑很轻,却像是破冰的湖泊,让人觉得春天都来临了。
阮疏转身,这时候作为这场show的设计师,菲利普登台,两人相向而行,正好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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