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跟爷爷练过,也算是半个练家子了,一般的人还真近不得我身,更别说打斗了。此时的我,怒火直冒,一拳将张如锟打倒,接着就走了过去,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对着他的面门又是一记拳头,打得他再次摔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张如锟,还嘴硬的叫着:“你他妈的敢打老子,你知道我是谁么,他妈的敢打我……”
见他还骂,我一脚直踹在他的肚子上,他顿时就骂出不声了,捂着肚子就呜呜地发着惨叫声。
我说:“你他娘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天我也敢打成你猪头,让你妈都认不出你。”
这时候的杨晴过来惊慌的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指了指地上的那张黄符纸,说:“这畜生用邪术害你,想沾污你。”
杨晴一听,低头再一看自己解开来的衣扣,顿时也明白了过来,冲着张如锟就骂他卑鄙无耻!
那张如锟想爬起来,说:“我家有钱有势,还有一位厉害的师父,你敢打我,信不信老子明天收了你!”
“收你妹!”我又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刚要爬起来的张如锟直接就放趴下了。
我说:“你再嘴硬一句,老子就打你一记,敢动杨晴,就算阎王来了,我也不认帐!”
是的,我没有说错,想当初黑白无常要拘杨晴的魂,我也敢去阻拦,更别说你个张如锟。
这下张如锟被我踹得吐了起来,吐得辟里拍啦的。或许他仗着权势一直牛逼习惯了吧,没吃过亏,这回也知道拿权势压不住我,所以害怕了,开始求起了饶,叫我别再打了,说不敢了。
相反,这时的杨晴倒是一句也没来劝我,反而听到我说谁敢伤害他,我都不饶,她还显得有些开心。
我指着求饶的张如锟质问道:“你懂鲁班术?”
张如锟猛得摇头:“不,我不懂,这是向一位师父请来的符,放我走吧,我不敢了。”
“告诉你背后那位师父,别再弄这些邪门玩意害人了,否则终会自食恶果!”说完,我就一脚将他踹到门口,大骂道:“滚!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张如锟此时是面门被打烂了,门牙都掉了,听到我终于让他滚了,自然是屁滚尿流地跑出了玄堂。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跑出玄堂之后,却丢下一句话:“小子,敢打老子,还敢教训我身后的师父,赣州柳家是你敢得罪的吗,改日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
说完,一溜烟的上了车,很快就逃得影儿都没了……
看着他逃去,我却冷喝了一声,赣州柳家,如果他真的要助这种无耻之徒害人,我也不怕!
回过头来与杨晴四目相对,我却气势一弱千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还是杨晴先开口,她说我的事情她都知道了,是费三娘告诉给了她听。
我点了点头,问她,你不怪我吗?
她说:“怪,当然怪,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该就这样离开。”
是啊,我是不该这般离开,这就像是一种逃避。
见我没说话,杨晴就话峰一转,说:“不过……我可以原谅你。”
听到这话,我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我说:“可是你也知道了,我命犯煞星,就是一个灾星,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杨晴却说:“你愿意等到你改变命局的那一天。”
她这话说的很坚决,似乎一点也不后悔。看到她那般坚决的样子,原本堵在心头想告诉她,我们就这样结束的话,却终是没有说出口,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让他不要等我了,她也会认为我是为了保护她。我只好在心中叹道:这到底是对是错?
同时,在心里我也对自己发着誓,我一定要尽快找到古境湖,尽快弄明白跟我命运有关的一切,我要改变命局,我要像师兄一样有一个完整的命局。
当晚,我们去外面吃了晚饭,一直到深夜,我才将她送回了杨家。她似乎是想起了之前张如锟的事情,突然对我说,赣州柳家很厉害,担心张如锟请柳家的人来对付我。
我很好奇道:“张如锟之前离开时说的柳家,就是指赣州的阴阳世家柳家么?”
之前我还不怎么在意,因为在我想来,一个用邪术害人的术士,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普通之人。可是如今听到杨晴这么一说,我却皱起了眉头,因为昨天陈贤懿就说起过柳家。我还记得他说过,在赣州如今有两大家,一是风水杨家,一个就是柳家。难不成,张如锟说他身后那位柳家师父,就是这赣州的阴阳世家柳家?
果然,杨晴点了点头,说:“是的,这赣州自称柳家的,就只有那一家了。”
哦?我心里多了几分小心,知道这次可能的确是招惹上了一些阴阳势力,不过很快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要知道这柳家既然是阴阳世家,那么怎么样也不可能像张如锟一样来害人吧?
见我不放在心上,杨晴就说叫我小心一点为好。我点了点头,分别之时,她叫我明天搬回到玄堂去住,等我改变命局了再在一起。
我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搬回玄堂,我们就会时常在一起,如此一来,会不会又将黑白无常引来。
直到很晚,我才回到陈贤懿家,大概十一点多了吧。不过,陈贤懿和费三娘却没有睡,像是在等我似的,见我回来了,就问我怎么样了?
一看到他们夫妻二人竟这么八卦,我也是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告诉他们,一切还好。
陈贤懿说,尽快把身世使命弄明白,早日改变命局,到时他也好当伯父。
说实话,此时的他们二人,倒真的大有几分“长兄如父”的感觉,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倒是开始关心起我的婚姻大事起来了。
为了赶紧把话题转移,于是我就问他关于赣州柳家的事情。
一问起这事,陈贤懿就一愣,反问道:“你打听柳家的事干嘛,那柳家可不是好惹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鲁班术
再次听到说柳家不好惹,我就来了兴趣,特别是从陈贤懿的口中说出来。要知道他可是阴阳行当里的老神棍了,之前还和我一起去过湘西,就连蛊族的族长我们都对付过,一般人是不会让他惧怕的。
我就问他,柳家难道真有那么厉害?
陈贤懿便说:“柳家厉害的不是势力,而是他们的术法,因为他们是鲁班术,而且为人歹毒,一般人犯不着得罪这种人。”
陈贤懿说的鲁班术,并非是指木匠,而是指那些学过鲁班邪法。
也许有许多人以为鲁班术士只能在房屋建筑上才能做手脚,其实不然。真正的鲁班术士,他们是非常厉害的,不单单可以在建筑上面祈福或下镇害人,而且还能算卦解灾,法术通灵,极其了得。而且据说要喝酒吃肉,法令一打,酒肉便可到手,很是神通。
不过因为习鲁班术的多习下部,即害人之邪术,所以他们算卦一般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而且闭目心念一转,念上咒语,就能施出法来,所以最好不要找鲁班师付算卦问事,而且更不要去得罪这样的人,因为哪怕他只要诅咒你一句,都有可能变成现实。
我小时候就听到过一些鲁班先师捉弄人的故事:说得是有个鲁班术士在和几个好朋友在一起聊天,其中有个朋友鼓动鲁班术士去弄羽鸡来做下酒菜。鲁班术士对这个朋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这很容易,他取来一些稻草扎成豺狗模样形状,念了几句咒语大喝一声“去!”。不一会那稻草豺狗就叼来一羽拼命挣扎的大母鸡。几个人酒足饭饱之后就分别回家。那位提议弄羽鸡来吃的朋友刚进家门,就被老婆臭骂了一通,问他死到哪儿去了?大白天的一只豺狗跑到家里来咬鸡,把羽大母鸡给拖跑了。那位朋友听了以后,真个是有痛说不出,原来之前鲁班术士弄来的鸡是自家的!
还有一个鲁班术士在和几个朋友赶路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相貌佼好的村姑。朋友激将这个鲁班术士,问他有没有办法让那个村姑将裤子脱下来?鲁班术士说这有何难?遂抓起一把泥土朝村姑的方向一扬,大喝一声“去!”。扬出去的泥土变成了一窝黄蜂,只往村姑的裤脚筒里钻。那村姑被黄蜂蛰得难受,顾不得害羞,赶紧将裤子脱了下来抛到一边。说也奇怪,这些黄蜂见村姑把裤子脱了,也就不蛰村姑了。鲁班术士的几个朋友见状哈哈大笑。那村姑羞愧难当,结果回家后一气之下上吊死了。
还有的鲁班术士要是比较“色”,看中了哪个女人的话,他会将施了法的令符丢在这个女人的必经之路上。要是这个女人踩到了这个令符,就会毫无意识地跟着他走,任其所为而不能辨别。但要是这个女人在行进途中遇到熟人被叫醒的话,那么施法者的下场就惨了,会被人打个半死。
当然,鲁班术士捉弄人的同时也要提防被别人捉弄。据说有个姓陈的鲁班术士有一次出门办事时,遇见了一条小蛇拦住了去路。他喝了一声“畜生,想和我斗法吗?”,于是他就用法术降服了小蛇,用根稻草将蛇吊在路边的树上。他回程的时候发现这条蛇不见了,不知被谁有意无意地放掉了!他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回到家中,不见外出砍柴本该早就回家的儿子。他赶忙去山上寻找,结果在一棵树下发现了被毒蛇咬死的独生儿子。
当然,鲁班术的威力自然不仅仅于此,他们更多时候如果尽使出来,能处处要人性命。换句话来说,玩起你来,你连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鲁班书虽然分为上下两部,学上部的是为治病救人,但是民间一般的鲁班术士都学的是下部的邪法,所以这类人是得罪不得的。秘传的鲁班术据说言的是通天透地的内容,法术众多,这一系统的鲁班法,一直以来受到严格禁止!
鲁班法又称为“绝法”。所谓“绝法”是指绝后之法,即修习此法的,只要修成了,必然绝后,无论修习之前还是之后你有没有后代。正因为如此,《鲁班书》的下册扉页多书有“阅此书者,做也断子绝孙,不做也断子绝孙!”的字样。据说他们拜师地点多选在荒郊野外,六耳不闻之地,师父在前边走,徒弟在后边跟着,师会突然发问:“前面有人没得?”意谓要修此法,必将绝后,对不起祖宗,也就不认祖宗了,徒弟想学,要答:“没得!”师再问:“后头有人没得?”意谓绝后,不再有后代,应答:“没得!”这样之后,表明徒弟不怕绝后,一心习法,师方可传授。正是由于习此法者绝后,所以这类人在我们这里被称为“一世人”,意谓无祖无后,独身一人。
鲁班术之所以令人害怕,就是其中不少是“整人”的法术。比如在你家哪里做点手脚,就能折腾你一家生不如死,家破人亡。又比如诅咒你一句,也能成真,这就是鲁班术的厉害之处。你想想看,如果你得罪了这么一个人,他背后诅咒你一句,你根本就防不甚防,所以凡是知道谁会鲁班术,一般都没有人敢去得罪,甚至远离他,生怕与他打交道。爷爷就曾说过,鲁班法“精奥奇异,惜乎邪恶”,认为鲁班法总体来说是“恶法”。
如今听闻柳家竟然就是鲁班门的人,我也就明白了为何陈贤懿会说柳家不能惹了。
陈贤懿对我为何会问起柳家,很是好奇,一直追问我,最后我便将在玄堂遇到张如锟的事情讲了出来,包括张如锟离开时用柳家来威胁我的话。
陈贤懿是认识张如锟的,还记得当初他还凑过张如锟,所以当我一说起张如锟用鲁班邪术祸害杨晴时,顿时也就怒了,说下次见到那个畜生,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费三娘问我们张如锟是谁,陈贤懿便向她解释了几句,最后费三娘也双眼涌起了敌意,我敢保证,今晚如果费三娘跟我一起去了玄堂,按照费三娘的性格,张如锟一定会被她下蛊。
他们夫妻二人为我愤愤不平了一会儿,随后陈贤懿就说:“如果柳家真为了这种无耻小人来找你的不是,那么咱们也让他明白,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费三娘却还在为张如锟调戏杨晴的事情愤愤不平,说如果张如锟还找柳家的人来帮他找事,那么她非得让张如锟体会一下蛊术的厉害。
我和陈贤懿看了一眼费三娘,心里都感觉到了一丝寒意,这蛊术我和陈贤懿当初在湘西都尝过,上回就是因为中了蛊,我们差点连命都丢在了湘西苗寨里。
不过,我也没有说话,因为如果张如锟真的还不罢休的话,费三娘对他下蛊,我绝对不会阻止。
话说当晚因为已经时间不早了,我们随便聊了聊便各自回房睡觉了,次日一早,我和陈贤懿再次出了门,前往白石乡去寻找昨天打听到的阴阳张家。
白石乡离赣州一百多里,我们来到车站坐上班车,在将近晌午之时便来到了白石乡。
白石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下面有十几个村子,我们原本来在担心要在这十几个村子里去打听一户人家会挺难的,就算一个村一个村的找下去,那也得好几天功夫。不过,事情却出乎我们想像的顺利。
我们起初是在镇子里向几位年轻人打听了一下姓张的阴阳先生,他们都不理我,或者说不知道。
后来我一想,年轻人都不了解这行,自然不会知道几个阴阳先生。于是便一直朝镇里走,不久见到了一位大概六七十岁的老头。满头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也不知道是身体好,还是儿女不孝,一把年纪了还在往家里弄柴火,驼着个背满头大汗的站在路边休息,旁边是一大捆柴火。
见这老头上了些年纪,所以我就走了过去,对老人问道:“老伯,晚辈向你打听个人行么?”
老头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把汗,点了点头,说我想打听谁?
我就说:“您认识这个地方有位姓张的阴阳先生么?”
“你是说张正林吧?”老头笑了笑,一口的黄牙。
虽然我不认识张正林,但是隐隐觉得他们说的那张正林或许就是我们要找的张家。不过,为了确定张正林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于是我就对他说:“我们是听闻白石乡有一户姓张的阴阳世家,所以我们才寻过来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张正林?只知道在以前,张家有一位先生叫张真人。”
老头一听,笑了笑说:“对,没错,就是他们老张家了。张正林他爹就叫张真人,不过已经不在世上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路人
这下我和陈贤懿都兴奋了起来,知道这回真是找对人了。于是就忙问老头张家怎么走,老头倒是热心肠,告诉我们,这老张家在离这镇里二十里外的一个村子里,然后还给我们指路,叫我们顺着他所指的那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能到张家住的那个村。
我们点点头,表示感谢。陈贤懿这个人倒是心肠极善,问老头家远不远,要不要帮他将柴火背回去。
老头摇了摇头,说不必,朝身后的一条老路一指,说他的家就在不远处。
陈贤懿见老人推迟,也就算了,掏出香烟递了一支过去,替他点上。
话说这位老人的确让人同情,一把年纪了还砍柴火回家,而且驼着个背,历经沧桑的脸上累得大汗淋漓,看着让人心疼。我就问他:“老伯,您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去砍柴火啊?”
白石山附近就是山,这柴火显然就是山里砍来的,虽说这山离得也不远,但是对于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来说,却也是不容易的。
老人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的说了一句:“没办法啊,得要柴火做饭嘛。”
陈贤懿就说,您难道没有儿女在身边吗,还需要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