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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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课堂-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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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
  以上我念的就是通报批评的具体内容。
  忽然,莫觑再次转过头来,问:“喂?吕同学?你还有什么书看?我最近郁闷的嘞。”
  吕孝说:“书倒是多的是,就是不晓得你喜欢看什么样的书。”
  莫觑说:“你平时最喜欢看什么书嘛,不就可以借来看看?”
  吕孝说:“我平时看得最多的书是——《新华字典》。”
  莫觑说:“呵,原来你是一个贫嘴!”
  吕孝脱口而出说:“你是一个嘟嘴。”
  莫觑当场就愣了,哪有这么说话的?习惯性的把手掌扬了起来,看样子是想打吕孝的大腿一下,但是毕竟隔了一个座位的距离,何况两个人也只不过是初次搭话,就算是坐在身边,估计她也不好真的下手。
  你们再看她,脸上又是笑又是怒,瞪起眼睛盯着吕孝盯了很久,最后说:“你是一个翘嘴!”   
  吕孝一听,忍住内心的狂笑,勾下头去,憋笑憋得那个头一点一点的,一时说不话来。
  原来,他最喜欢别人喊他翘嘴了,他一回到家里,左邻右舍都叫他翘嘴,因为这是他的诨名,而且人如其名,名如其人,他的上嘴唇天生上翘,就像周杰伦那样。
  本来从小,他是最忌讳别人喊他翘嘴的,认为那是他爹娘在他身上留下的败笔,但是,有一天,他发现,翘嘴族里面还有一个周杰伦,是个才子,从那以后,他就改行了,反而以翘嘴为荣了。
  这次一听一个陌生的女生无意中叫了他的宝贝诨名,心花怒放,喜形于色,人逢喜事精神爽,脑子也转得快了起来,对莫觑说:“我想到了一本书可以借给你看,那你什么时候要?”
  莫觑:“我当场就要。”
  吕孝说:“那你就挂了这条心吧,我又没把书随身带,况且那本书又不薄,放在口袋里不要把口袋撑爆掉?别说带在身上,就是教室里也没有。”
  莫觑说:“什么叫挂了这条心哪?”
  吕孝说:“难道你没有听过这首歌:‘老张开车去东北——挂了’,挂了就是死了。”
  莫觑觉得不是很好笑,但是还是装着喷出笑来,“咿嘻嘻嘻”,说:“e again!又来了!那,那本书叫什么名字啊?”
  吕孝说:“不能说。”
  莫觑问:“又怎么不能说呢?”
  吕孝说:“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莫觑说:“好像也蛮有道理的呵,那我中午问你要,没问题吧?”
  吕孝说:“成交。”
  高考动员大会一解散,吕孝就开始痴痴呆呆,昏昏沉沉,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一样,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忽然灵光一闪,想,了解!了解!我应该顺便给莫觑写一封情书才对啊,要不然借一本空白的书给她有什么意思?况且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她作为一个女生,又主动来找我对答案,又主动找我借书,还不嫌弃我看淫秽小说,我再不给人家写情书,难道还要人家来给我写不成?当然不成,还是大家一起分担吧,同舟共济嘛。  
  想起来简单,说起来更简单,真要做来可就难了,整个上午,吕孝都没有在课堂上虚度光阴,一直都在构思情书,还写了几份草稿,可是总是不合自己的意,他老是这样的想,这样的情书送出去不是丢我吕某人的脸?跟吕双文那封不相上下,一点新意也没有!一直构思到心力憔悴,最后,终于开窍了,想,唉——,我去学人家写什么情书啊?可能又是被莫觑的女色冲昏了头脑,不行,我要搞点创新,唉?叮——咚!有了!
  我说书的不去多讲他怎么怎么写他的创新情书,只要把这份情书搬到眼前来看一看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下面,我们就一起来偷偷的看他的创新情书吧。
  这封情书其实并不是一封,而是一张,是向包回借来的一小张素描纸,本来的纯白色的,非常的不吉利,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全白的了,白纸的其中一面,他死皮赖脸,软磨硬泡的逼包回帮忙画了一幅画,自己又题了一首情诗,另一面是他自己亲手写的几行字。
  先来看看,画是什么样的画,听我说书的试着来描述描述。      
  总的背景是在一个平原上,平原的中间是一条清澈的江水,江水的那一岸,有一颗老高老高的野栗子树,野栗子树的一根大树枝上坐着一个穿古装的姑娘,穿的是中华古代的丫鬟服饰,白色为主。
  你们要知道,包回只会用硬笔画画,再加上吕孝又没有充分的时间来琢磨涂色问题,所以只能委屈那个姑娘穿白色衣服了。
  你们看,那个姑娘坐在树枝上,裙带飘飘的,一双脚还吊下来一晃一晃的,屁股旁边放了一堆已经剥好的野栗子,她的右边脸颊鼓起来,嘴巴里还正在嚼啊嚼的,看画的人几乎可以听得到她嘴巴里咕吱咕吱的声音,也真是亏了包回了,只有他才能画得这么传神,简直传神得死去活来的。
  你们再看那个姑娘是谁?嘴巴嘟嘟的,眼睛呆呆的,不是莫觑姑娘又是谁呢?
  再看江水的这一岸,有一匹大马带着一匹小马挤在一起吃草,还有一个樵夫在翘起屁股割草,镰刀割红了左手的四个手指头也没有感觉,还在那里扭着头往对岸看,当然不是看风景,看的是栗子树上的丫鬟。
  你们再看看那个樵夫是谁?嘴巴翘得跟犀牛角一样,都翘到头顶上去了,不是吕孝又是谁呢?
  包回把他的上嘴唇画得跟犀牛角一样翘,不能不算是夸张,但是这又是吕孝自找的,人家包回好不容易答应给他画画,他还在耳边一个劲的提醒,别把他的嘴巴画平了,要显出他作为一个吕孝的特征,包回一气之下,就把他的嘴巴画成了犀牛角。
  虽然他刚开始还嫌包回画得太夸张了,但是后来又越看越喜欢了,怪不得包回喊他“受虐狂”。
  在这幅画的空白处,吕孝题有一首诗,是抄自于诗经的一首诗,也是吕孝本人最欣赏的一首诗,具体语句如下:
  诗经之国风之周南之汉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那么,情书的另一面又写的是什么东西呢?听我说书的来念一念,听着,是这么写的:
  想晓得反面图画含义的人,就乖乖的按我的指示办事,没得价钱讲,指示如下:
  第一,走进菜市场对面的新华书店,
  第二,找到古籍书架,
  第三,以七十五度的仰角仰起头抬头看,
  第四,看到书架的最上层,
  第五,找到《诗经》那本书,山西古籍出版社出版的,黑皮书,薄薄的,
  第六,鬼鬼祟祟,东张西往,看一看那个龅牙的泼妇在不在打瞌睡?如果醒着就算了,否则她会吠人的,如果因为不听我的倾情忠告而被她吠到了,后果自负,醒着就没办法了,只能下次路过新华书店门外的时候,看到她在做白日梦再下手做案执行第七条了,
  第七,偷偷摸摸,左手抓住最上层的架板,双脚踩住最下层的架板,右手伸上去扳下《诗经》来,
  第八,拿到《诗经》之后飞快的跳下书架来,落地要轻,不要哐——,咚——,“啊——,救命啊!”什么的,
  第九,翻到第五页,一目了然,原文下面的白话文解释可供参考,
  第十,如果看过白话文解释还不晓得这首诗的含义,也不要急,按下一条指示行事就行了,
  第十一,走出新华书店门,到右边的百了超市去,乘电梯到最高层为止,然后出电梯,眯住眼睛跳下来。
  以上就是吕孝写给莫觑的情书,写完之后夹在借给她的那本书里面。
  而吕孝之所以要附加上反面这几行字,是因为他相当的自负自己的古文水平,谅她莫觑是看不懂文言文的。
  他在七班放眼一看,觉得他的古文水平起码也是数一数二的,至于是数一还是数二,就拿不准了,因为七班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霍伶俐,她竟然能够书写一手小篆,简直就不是人!
  吕孝借给莫觑的书是王小波的《青铜时代》小说集,其实,这本书一直放在教室里,当时在动员大会上想到要借这本书给莫觑的时候,莫觑说马上就要,吕孝说谎说,书并不在教室里,目的就是想留些时间做做手脚。
  但是等到情书写完并且已经夹到书页里面的时候,吕孝又开始若有所失起来,e again,好像自己又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反省了一阵,才找到了原因。
  原来是因为他在动员大会上对莫觑说了慌,明明书就放在教室的抽屉里面,还偏偏说不在,这其实是再小不过的谎言,就算是莫觑知道了也没什么反应,会毫不计较。
  但是,吕孝心理不健康,患有真言强迫症,所谓“真言强迫症”,就是强迫自己对别人说真话的神经病,简称“真言强迫症”,像这种类型的神经病,一旦对别人说了昧良心的话,就会比受忽悠的人心里还难过,哪怕只是对别人说了客套话甚至是打了招呼,事后反省一下,也会瞧不起自己的为人。
  所以中午,莫觑过来要书的时候,他就强迫自己说:“其实这本书我早就放在教室里面的抽屉里面的书包下面了,我当时说书在家里完全是骗你的。”
  莫觑一听,说:“哦,原来是这样的。”然后当场就翻起书来,说:“唉?书里好像还夹着两张纸呢?”
  吕孝一听,顿时像遭了雷劈一样,掉头就跑进教室里来,往课桌上一趴,把摸不着头脑的莫觑一个人晾在门外晒太阳。
  好了,英语课堂以外的事终于算是讲完了,还是回过头来看一看课堂上的事吧。
  话说吕孝坐在座位上得意忘形的回味莫觑,意淫莫觑,时而嘻嘻傻笑,时而手舞足蹈。
  再话说他转头看了看坐在他左边的包回,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脸向着他那一边。
  包回果然是个名不虚传的鼓眼,不但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珠子是鼓出来的,就连睡觉的时候眼皮也比人家凸起来无数,再想到包回死的时候躺在棺材里也是这副德行,吕孝就勾着头猛笑,再又想到他的尊容非常像蛤蟆,尤其是动画片里面画的蛤蟆,更是笑得头都摇起来了,这还不够,还不知不觉的把左手伸到包回的胯下去了。  
  往跨下伸手,这一招是他们两个人平经经常玩的游戏,喊名儿叫作“将军”,这个喊名儿是从象棋里面借用过来的,意思是一个男人的鸡巴都被人揪住了,就像下象棋的时候被对手将了军一样无力回天,命根子都落到别人手里去了,就不要垂死挣扎了,乖乖就范吧,除非你以牙还牙,也来个将军,才能解这个围,不过一般这种情况非常少,人家既然在将你的军,就同时也在防着你将军。
  形势不妙的是,吕孝这次将的军跟平时不一样,平时两个人将军玩,都是瘫软状态的,吕孝这次抓住的竟然是一根勃起的阴茎,硬邦邦的,热乎乎的,圆滚滚的,直挺挺的,粗壮壮的。
  啪的一声响,包回掴了吕孝一巴掌,整个教室都听到了,一双双眼睛投射过来,还有特意从梦里醒过来赶着来看的。
  就连马面也瞄了一眼,马面向来跟上课不停嘴的吕孝有仇,这次一见他挨打,心情也分外的畅快,不由的喜形于色,嘴角边走露出一丝微笑。
  吕孝也不是随便任人欺负的,捏起一双拳头就狂风暴雨般的打将过去,但是你们看,他根本就伤不到包回丝毫。
  你们再看包回,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吕孝,右手捏起拳头鼓起肌肉横在胸口挡着,任吕孝怎么打也不还手。
  而他的左手五个指头张开,变作一副鹰爪,罩住老二,所谓“老二”,也就是鸡巴的意思,这个大家都知道。
  他的右脚也跟右手一样的鼓起肌肉来任吕孝怎么打。
  而他的那个头呢?张开他那张特别宽阔的嘴巴,来迎接吕孝的拳头,吕孝的拳头伸到他脸上的哪里,他的大嘴巴就跟到哪里,让吕孝无从下手。
  而吕孝呢?上打不到他的头部,下打不痛他的肌肉。
  你们是不知道的,包回这头畜生,每天早晨起得比公鸡还早,一起床就跑到他家屋后的坟山上去修炼易筋经,一直到吸收过朝阳的精华之后才下山来吃早饭,而每当满月的晴夜,他又会去夜闯坟山,去吸收月亮姐姐的精华,所以,他肩膀下的那块三角肌,借用吕孝的话来说,硬得就跟千年老王八羔子的乌龟壳似的,而他的大腿上的肌肉呢?又硬得像一块楠木棺材板。
  吕孝打啊打,打得一双拳头隐隐做痛,最后不打了,狠狠的把头一扭,盯着黑板,包回也把头转过去,两个人斗起了气来。
  话说就在他两个互相斗气,谁也不理谁的时候,忽然,一朵小旋风灌到了吕孝的耳朵里,原来,是马面讲到:“倒数第四题选什么啊?选A,possible是吧?”
  吕孝是课堂上扯淡的祖宗,脱口而出:“确实是这样的,选A,泼勺柄儿。”惹得班上稀稀拉拉的一阵哄笑,之所以是稀稀拉拉的笑声,是因为正在睡觉的占多数,所以不但马面的生意惨淡,吕孝的生意也不兴隆。
  这个东西好笑在什么地方呢?如果你不是当地人,恐怕就难以领会了,不过也不要紧,听我说书的来试一试做个解释吧。
  “泼勺柄儿”之所以好笑分两层意思。
  第一层,当地土话的“泼勺柄儿”跟英语单词“possible”的读音相近,所以好笑,这是第一层。
  第二层好笑,在于“泼勺柄儿”这个东西本身,也就是说,“泼勺柄儿”不论在什么时候说出来,都是好笑的,只要是在当地就可以了。
  你们听我讲,这柄不是一般的柄,是泼勺的柄,这勺又不是一般的勺,是用来泼的勺,泼什么呢?泼菜,用什么泼菜呢?用农家肥泼菜,什么又是农家肥呢?所谓“农家肥”,说得明白一点,就是屎尿混合物,是从茅坑里面舀出来的。
  总而言之,泼勺就是当地的一种农具,是用来舀屎泼菜的。
  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觉得好笑不好笑?——,不好笑就算了,毕竟你们不一定是当地人,原来,搞笑也是有文化背景限制的,强求不来。
  还是回过头来继续讲课堂上的事吧。
  话说哄笑的人里面,还算包回一个,笑着笑着,两个人不小心四目相对了,吕孝一看到包回,就把脸一板,把头狠狠的扭了过去。
  包回当时也沉了一下脸,但是一想到泼勺柄儿,就憋不住了,嘻嘻嘻的笑起来,还把衣领拉上来挡住口鼻,这个动作是他的招牌动作,他几乎每次发笑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他一边这样笑着,还一边拿眼睛去瞄吕孝几眼。
  忽然,不得了了,吕孝哭了,眼泪从脸上滚下来,砸在了空白的桌面上,眼睛还是盯着黑板不放。  
  包回见了,愣了愣,顿时柔情澎湃,一把把吕孝搂到胸口来,右手搂着他的脖子,左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说:“乖乖莫哭,完全是你哥哥不好,苯手苯脚的,下手那么重,——,不过,你也有错不是?什么时候不可以?偏偏趁我睡觉的时候将我的军?”
  吕孝把脸埋到他的肩膀上,一边哭一边带着哭腔反驳说:“那你就打人家巴掌?呃呵呵呵呵。”
  包回说:“好了好了,你哥哥晓得错了,如果下次再这么手贱的话,我,我这手就不要了!送给你拿回家熬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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