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贱种?”长公主原本是站在太子身后的,这会儿听不下去了,一双眼见似要喷出火来了。
“皇姐。”大皇子倒吸一口气,心中后悔的很。这宫里谁不知道,长公主最护着赵暮了,曾经有个宠妃,不过是骂了赵暮一句,直接让长公主给害死了,一想到长公主的手段,他倒是有些胆怯了。
“孬种。”长公主冷哼一声,都是殷容莫的种,怎差距这么大。不过,赵暮倒是一直没有什么反应,活像是瞧戏的。“还有你,呆子!被狗咬了也没反应,活该被欺负。”长公主瞧着赵暮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当然,明眼人都知道,长公主这是因为关心赵暮,才会说这样的话。
倒是大皇子,被长公主这么明里暗里的骂,脸都憋的通红,可却不敢有什么反应。
相对于长公主的火爆脾气,太子倒显得柔和了很多。等长公主一离开,他才对着大皇子一笑,“皇姐她是没有恶意的。”
“去死吧。”大皇子哪管这么多,只觉得太子是故意笑话他的,脑子一冲动,一把就将太子给推倒了。
扑通一声,大皇子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听到动静有折回来的长公主,一脚踹入了湖里!大皇子不善水性,自然大呼了起来,引来了不少宫婢。
“谁敢救他,本宫定让他生不如死。”长公主的声音,从想要救人的宫婢身后传来,吓的那几个宫婢赶紧退到了后头。
“皇姐。”眼瞧着大皇子快没动静了,太子不由的拉住了长公主的袖子,有些讨好的喊了一声。
“就你是个心软的,可谁念你的好?”长公主无奈的叹息,太子事事都好,可就是太心善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自然不会落他的面子。
等长公主与太子离开,众人才敢将大皇子给救出来。而大皇子的母妃萧德妃也赶过来了,萧德妃便是当初的萧贵人,因为跟随杨若水,一路扶摇直上,不仅是人前的宠妃,还生了大皇子。且,就连当初风头最盛的秦嫔,现在也不过与她一样,是四妃之一。
这天气虽说也算是暖和,可是这水还是凉的很,瞧着大皇子就这么**的救上来,萧德妃心疼的都快滴血了,却还要强忍着不去关心大皇子。
等大皇子缓过劲来后,哭着喊母妃。萧德妃的眼眶都红了,可还是一巴掌打在了大皇子的脸上,闹着去给皇后请罪。
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杨若水自是知道的,等长公主她们一回来,就瞧着杨若水已经等在那里了。“听说你将永康那孩子打了?”
对上杨若水的目光,长公主不由的低下了头,“他先对皇弟动的手。”
杨若水不再理会长公主,将太子叫到了跟前,“你告诉母后,为何要为永康那孩子求情?”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太子一本正经的回答。却让杨若水连连的叹气,长公主与太子都是出自她肚子,可两个人的性子都是差了很多,长公主是睚眦必报,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可太子却是能忍则忍,可是杨若水心里却清楚的很,为君者最要不得的,便是柔善。可她跟前,就只有这两个孩子,杨若水想到这,只能连连的叹息。
这会儿青瓷过来禀报,说是萧德妃带着大皇子来请罪,半路遇上了殷容莫,殷容莫便罚了她们禁足一个月。
“父皇倒懂得怜香惜玉。”大公主冷冷的开口,她是自小都不与殷容莫亲近,就是这会儿口气也不是对自己父亲该评论的。瞧着杨若水又想对她说教,“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大弟一个孩子,没有人教怎会说出,谁登基还不一定的话来,分明就是那德妃心思大了。”说完,许是怕杨若水念叨,直接小跑着出去了。
杨若水本来是有些不悦的,可被她那句一个孩子笑了出来,就好像自己有多大,也不过是虚长了大皇子一岁。
“赵暮,赵暮。”长公主出去后,赶紧去寻了赵暮,“你可是生气了?”长公主问的小心翼翼,却不见刚才跋扈的影子。
“臣不敢,臣不过是罪臣之后。”赵暮身子往后一退,倒像是个小大人一样,恭敬的弯下了腰。
长公主眼神一变,心中暗骂一声萧贱人,转身就走。
而这厢,大皇子在德妃的怀里不住的抽泣,德妃自是心疼的厉害,“傻孩子,你怎不懂得避其锋芒。”
“然后呢?韬光养晦,待时机成熟,取而代之?母后的计策,你倒是学的通透。”长公主冷笑着从外头进来,身后跟的是德妃的人,她们赶紧跪了下来、
德妃将大皇子护在身后,摆了摆手让宫婢们暂且退下,长公主的脾气她自是了解的,别说是几个宫婢了,就是殷容莫来了,也不一定能拦的住长公主。“长公主这话说的,臣妾可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德妃淡淡的一笑,尽量表现的自然一些。
“是吗?”长公主冷哼一声,“来啊,将德妃拉出去斩了,至于大皇子,本宫可记得夕嫔膝下无子,就养在她跟前。”这夕嫔就是当年的夕才人,因为一直不懂得后宫之道,有一次小产伤了身子,也一直没再怀上,至于嫔位也不过是每次有喜事,殷容莫大封后宫,才得了个嫔位。
“长公主殿下。”萧德妃不由惊呼出声,她自是没想到长公主会嚣张到这个地步,而大皇子自是不服的,在一旁想说话,却被萧德妃压的死死的。如今,长公主想杀了她,她不一定活着,可养在夕嫔身边,好歹是能留一命的。
“参见皇上。”听到这声音,萧德妃眼睛一亮,赶紧跪了下来。而长公主的身子一顿,眼睛微微的一层,却固执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都没听见长公主的话吗?”殷容莫阴狠的扫了一眼周边的嬷嬷,她们一惊,赶紧要将萧德妃拉下去。德妃苦苦的一笑,她虽然知道,任谁再努力,也永远比不上皇后,可是,却不想,十年的相伴,却换来这么个下场。
“父皇。”大皇子不相信,殷容莫竟然这么偏心,他是有错,不该推了太子,可是他也被大公主踢倒了湖里,萧德妃也被禁了足,再说这点错根本罪不至死。
长公主哼一声,自是无心看父子两人,或是反目成仇也好,还是惺惺相惜也罢。“算你识相。”长公主对着殷容莫说了句,转身就走。
殷容莫气的牙痒痒,他就始终不明白,怎么从小大到,长公主就跟她似有仇一样,处处与他作对不说,瞧着嚣张的样子,哪里还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不过,殷容莫自不会将长公主如何了,若是真罚了长公主,杨若水那边肯定过不了关。
至于大皇子,殷容莫自然是警告一番,便去坤宁宫与杨若水坐坐。
这会儿,杨若水听了妙海的禀报,一声声的叹息,“走吧,随本宫走走吧。”杨若水只觉得闷的慌,刚出坤宁宫,却瞧着殷容莫走了过来,摆了摆手,让宫婢都退下了,她与殷容莫两个人随意的走走。
“如锦是个没有分寸的,你怎还任由她胡闹?”杨若水瞧了殷容莫一眼,有些赌气的自己朝前头走,头微微的垂着,瞧着便是有些闷闷的。
殷容莫低低一笑,“朕倒想不由着她,你以为她是个只会冲动的人?却是处处防着朕,若是朕真的袒护她们母子,她写好的信会马上传出去,一封给秦何,还有给殷离落。”殷容莫说着,从背后取出一封信来,“这是她给四海的。”
殷容莫说的其实是有些无奈,四海是他的人,就算是四海喜欢张嫣然,巴望着能让杨若水给他说几句好话,可即便如此,也断做不出背主的事来,长公主这分明就是威胁他。
听到这话,杨若水也只能叹了口气,秦何与秦元乐到底成的是自己的情,就算是装样子,也会给长公主些面子。还有殷离落,这些年他虽不能入朝为官,却结交了许多江湖人士,而且一直到,也不过是偶尔去瞧瞧殷盼,任谁都知道,是放不下自己。若是得知长公主受了委屈,殷离落又岂会袖手旁观,虽说,这些江湖人事定不能将殷容莫如何了,可若是闹起来,却也让人头疼。
碰到这样的女儿,杨若水也说不什么话来了,哪有女儿帮着自己父亲的轻敌的,这幸好殷容莫顾及杨若水,不然这样的女儿,早就该狠狠的揍了。
“你既知道,就该能想出对策来,南珞那孩子纯善,此事说到底还是因他而起,莫不的心里又难受,且你这样,岂不是又将两个孩子推到了风口浪尖。”杨若水自是不怕旁人的,左右现在这后宫是她说了算,量那些人也不敢如何,只不过是始终不赞同殷容莫的做法。
说起自己这个儿子,这确实让殷容莫为难,“南珞他身为太子,最不能要的就是纯善,趁着我们尚还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不出任何事,将来再历练恐就晚了。”都说父爱如山,杨若水是宠着两个孩子,殷容莫虽然不常表达,可心里头又岂能不念着两个孩子。
杨若水又一声声的叹气,这两个孩子可是一个比一个愁人,若是太子与长公主的性子换一换,绝对是个足以让任何人畏惧的皇帝,可现在,杨若水又一次叹息。
“如锦那丫头对赵暮好像特别的很。”都说知女莫若母,今日长公主发这么大的火气,名义上是为了太子,可实际上,杨若水心里可清楚的很,长公主分明就是嫌萧德妃将赵暮的身世说与了大皇子听,让赵暮堵心了。
都说女大不中留,这才十岁的丫头,心思倒多的很,可赵暮却,杨若水又不住的摇头,赵暮又时候与浴安有些相似,什么事都装自己的心里头,便是杨若水有时候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也别难受了,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都还不老,能提点就提点他们,将来的路也好走了。”殷容莫将杨若水揽在怀里,眼睛瞧着不远处,“这锦绣的山河,幸好还有你一起陪着朕。”
杨若水眺望远处,十年了,她坐在皇后的位置十年了,而殷容莫始终保持着一日宠幸旁的妃嫔,一日便留宿坤宁宫。当然就算是农户家的碗,哪有不碰盆的时候,杨若水与殷容莫也闹过脾气,曾经杨若水赌气的说过,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做进宫。
当时殷容莫问了杨若水一个问题,他说若是将来他们的儿子与皇帝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该当如何?杨若水沉默了很久,她们现在虽说有实力,可是民不与官斗,等多年后,她们老了,没有能力保护孩子们,而孩子们也没有在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生活,迟早会吃亏的。
殷容莫说,他们从一开始踏入了这个圈子,就注定不能全身而退。就算他们将位置让出去,那万一新皇帝是个多疑的呢,等他们老了,岂不是要过上逃亡的日子。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位居高位,做到让任何人都不能触及的高度,主宰旁人的生死。
“其实,朕从来就没有碰过旁的女人。”殷容莫瞧着杨若水还是一脸的愁容,不由贴近她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
杨若水听见殷容莫的话,眼睛瞪的老大,良久她一拳打在殷容莫的身上,“你们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可是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这些年,即便是殷容莫宠幸旁的妃嫔,等入了更,肯定还会到坤宁宫,后来,她有一次去养心殿,却发现每次到了留宿坤宁宫的日子,他总是早早的就不再批阅奏折。
而现在,杨若水才想明白了,殷容莫名义上是宠幸旁的妃子,但实际上都是批阅奏折,好留下时间来陪自己,杨若水哭着哭着却又笑了,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殷容莫赶紧将杨若水抱在怀中,“朕其实最想给你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日张嫣然的话,他也是听了,并用自己的方式来做到这一点。
后宫的妃子,也不过是帝后迷惑众人的棋子。努力了这么久,在旁人眼里也不过与普通的皇帝皇后没什么区别,可这里头的故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张嫣然本想过来寻杨若水说说话,自从殷容莫纳了妃子后,她就不方便一直留在宫里,搬了出去。不过为了方便她常常进宫与杨若水说说话,殷容莫便收她为义妹,封了郡主,常常的可以进宫。
张嫣然瞧着杨若水与殷容莫的背影,不由的止住了脚步。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瞧着殷容莫与杨若水,就算后宫佳丽万千,谁也无法代替杨若水在殷容莫心中的位置,这又何尝不是幸福的呢。
“郡主可是想嫁人?”听到声音后,张嫣然猛的回头,却瞧着四海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若是郡主何时想嫁人了,别忘了本将军。”
张嫣然突然低头一笑,十年了,四海等了她十年,“本郡主如今正在考虑。”
听到张嫣然这么说,四海突然笑的与个孩子一样。
谁说感情非要轰轰烈烈,一见钟情?还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最要紧的是,我愿意跟着你往前走,而你也一直愿意拉着我的手,这样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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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已经大结局了,亲们想看谁的番外,可以留言给我,啦啦,愚人节快乐,哈哈。
番外 第一章 巧遇
“咳咳。”纯王府的后山竹林里,传来一阵阵咳嗽的声音,赵子川坐在竹屋里,手中的帕子都已经染成了红色,他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好一阵子,才止住了咳嗽。
“世子。”羽墨跟在赵子川身边是最久的,眼瞧着赵子川的身体差的很,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当初风神医在的时候,都无法为赵子川根治这病,更何况风神医已经去了呢。
“无碍。”赵子川笑了笑,将手中的脏了的帕子递给了羽墨,从旁边的盆子净了手,才缓缓的靠在竹藤上,瞧着屋外的景色。
羽莫瞧着心疼,这一晃十年过来了,当初赵子川为了殷容莫,不,应该仅仅是为了杨若说。千里跋涉去了南淮,本来身子就不好,这么折腾,去了南淮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可当时南淮形势严峻,赵子川根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与南淮太子商量对策,再加上那贵妃的人也厉害,有一次连赵子川差点都被算计了。拖着这虚弱的身子,与南淮人决战,那一次是伤的最重的。
可给京城送信的时候,赵子川只寥寥的写了几个字,只说是情况已经稳定,这里头的凶险却只字未提。南淮的事处理完以后,赵子川倒也想去京城,可当时他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是被人一路抬回纯王府的。当时,连纯王瞧着见,都落下了眼泪。
好几次,羽墨都问赵子川,这么默默的付出,值得吗?可每一次,赵子川就只是但笑不语。
信鸽从空中飞来,准确的停在了赵子川手边的桌子上,听到信鸽的声音,赵子川原本混沌的眼睛,瞬间变的清明。他将信鸽上的信件取了下来,细细的读完,每瞧一个字,脸上的笑容就深上一分。“你瞧,长公主倒是个厉害的。”赵子川说着,将信件递给的羽墨,瞧着自豪的表情,就好像这长公主是他的女儿一样。
羽墨又叹了一口气,十年了,赵子川就这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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