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到阿爹和香易亭走出西厢苑,我才悄悄的站起身体,手持金玉带便是几个抡甩。系住杏树后,我飞身轻下藏进斑白的杏树里。
我又等那巡查的卫兵走了一个来回,就快速轻跃到树下。在地上打了个滚之后,钻进狗洞,向关雎苑爬去。
表姐,阿雎一定会找出你的死因,给你报仇血恨!
 ;。。。 ; ;
第二章 出逃
回到关雎阁,我侧头倚靠衾天柱,眼中的的泪滴打湿了坐下的纸绢花。娄娄的日光错落的洒在这满屋的富丽。
等到日头西落,我擦干脸上的泪水,对着花镜仔细的净了脸。又换下了身祥云暗影的红衫,着上了紫蜀绸裙,外身随便套了件红狐狸袄。
就这样强颜欢笑着走出房门。
一路上杏花飞舞,暗香浮动。我步伐沉重的走过青石小路,直奔翠玉轩。
刚到翠玉轩,就见守门侍卫低头对我暗语:“少主,城主今夜未来就食,只有易亭将军在屋里等候少主就席。”
阿爹也是伤心了吗?亏他还有点心肠!
我低头回应:“谢了。”
“少主客气。”
我抬步进屋,偌大的堂皇雕花屋室里,香易亭单薄的暗影显得格外清晰,孤寂。
转眼间,我就朝着大红木雕桌处走去,倾身坐落在秀香八角凳上后,我故作轻松的询问他:“阿爹怎么没来就食?”
香易亭丹凤眼一挑,修长的手指直愣愣的往嘴里扒拉一口饭菜,也不回复我。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问你话呢!”
他眼神飘过一缕异彩,惨白的俊颜面无表情,“哦,许是今日太过繁忙,师傅回屋歇息了吧。”
他明显是在敷衍我!最见不惯他这副风清云淡的样子!
“咱们说明了吧!表姐是不是死了?”
香易亭呆滞的眼神稍微的停留了一下,“原来你都知道了?”说罢,又继续往嘴里填饭。
你就是这个样子吗?那个曾经爱她如痴如狂的你就是这个样子吗!
我挥手打掉他手中的筷子。青玉的两只筷子轻易的播散他碗中的米粒,落在大红的香木桌上清脆直响,红绿相间,煞是好看。
我气极口不择言:“吃!吃!你还好意思吃!难道你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不想知道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会不会害怕寂寞吗?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出非卿不娶的豪言壮志?你都就饭吃了吗!”
香易亭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脸色白里透红,神色骤然激动起来,“我会背弃誓言!我们四个从小到大,我,耘溪,你,云白不说是青梅竹马,也算得上是两小无猜!你们三个的情分从来都是比我深些,你顽劣好闯祸;云白那个怪异阴险的性子从不饶人;耘溪处处考虑你们,照顾你们,虚虚的承担了多少的过错!要不是你们俩,她怎么会遇见那个瘫子,和他私奔!沦落到落叶不归根的下场!”他俊秀的面容狰狞好似夜里的黑白无常。
“怪我们!应该怪你!你明明对她有心,却胆小什么也不敢对她说,直到她走了追悔又有什么用,活该她选择了那个瘸子!”
我们心中都汹涌澎湃,怒目而视。
房门外的侍卫探头探脑,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滚出去!”我的怒气牵连到门外萎缩的侍卫。
“是是是。”
侍卫们手忙脚乱的向大院门外跑去。
“呜~”
悲伤欲绝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大堂,在夜色朦胧的投影里,虔诚不已。
我听闻一愣,回头看向香易亭。只见他猛地伏在桌上,双手抱头地哭了起来。
看见他脸上肆意的泪痕,我的心里突然有些张慌。先是手脚并行的站起走到他身边,然后又手脚局促起来,面对此情此景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禁想起表姐以前安慰自己的法子,便俯身一边拍他的肩膀,一边自以为是的对他安抚,“香易亭,你,你别哭啊~我也没责怪你什么。”
看见他不断抖动的肩膀,想起表姐的离世,我的泪堤再次崩塌。
我跪在地上双手环住他的肩膀,在这花好月圆的夜里,双双哭泣。
良久,我孤身走回关雎苑。浮花乱动,葬花无魂,冷清的小路淡出三分春色。
我屋里的东海夜明珠依然璀璨,照的整个屋室如同白昼。我眯着眼睛,躺在琉璃床上不断回想香易亭临走时的话。
“阿雎,我不许你远上霍国,这也是师傅的意思。如今世道凶险,稍有不测,整个安陵城便会和你一起葬送。这个仇我会想办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安心在城内待着,别给我和师傅找麻烦。”
不去霍国见霍蕴如何会知道表姐是怎么死的?
十年?笑话!我戚雎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等到十年之后,即便是报了仇,哪还有什么痛快可言!
香易亭,我可没有你那么顾虑深重。你等着,等我查清楚表姐的死因,把仇人的项上人头带回来给你煮酒喝!
想到这,我猛地坐立起来。
阿爹今天关心则乱,目前可能还没有防范我。今夜我已打草惊蛇,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想到这儿,我立马起床,翻箱倒柜收拾行李!
我闪电的速度穿上血玉裙,红夹袄,拿起朱砂梅花烙束起长发。拿着行李卷挂在肩膀上,悄声的走出房门。
夜色月影浪漫,我几个躲藏后潜出关雎阁。
潜藏几次后,我发现今夜的守卫似乎有些异常。东西侧门人数较多,灯火通明;北侧空门,南侧军士为数甚少。
按照常理应当四门罗列青龙朱雀白虎三虚阵法,中部西厢苑四处九曲九折阵。现下军队人马深夜调动,莫非安陵城有什么异动?
此时,安陵城万家灯火通明,百姓已然被惊醒,有的壮年甚至已经拿着武器前来帮忙。
我缓了缓神,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也许是有什么人闯进了安陵城。可是,无论他是大罗神仙还是二百五人妖,擅闯安陵城者,不死也残!
不过,真是天助我也!不知道是几位‘勇士’,如日后你或者你们能有命见到我,我定然跟你或你们拜兄结弟!
眼看人马大部分被引入东西侧门,我东躲**,迎着圆月,跑出了安陵城。
安陵城不过一座城池的大小,我跑得倒也畅快。途中尽量往山林里钻,也不敢骑马乘车,紧怕被安陵城的人发现。
我知道不出一夜,阿爹香易亭他们一定会发现我会出逃到建陵城,到时我的子民一定会出大半寻觅于我。所以我一路的跋山涉水也不敢停歇,尽量的绕远路前往建陵城。
我一路上跌跌撞撞,躲躲藏藏,都说是三分天下,丽朝,霍国,羌国。羌国是个蛮夷之地,荒芜廖淼,不适合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也不好在那里浪费我的青春年华。听说丽朝鸟语花香,山清水秀,央央昳丽•;;•;;•;;•;;•;;•;;都不用细想我就轻易下定主意,先去丽朝观光风景,再从丽朝出发前往霍国建陵城。
“哒啦哒哒啦哒哒啦哒啦哒啦哒•;;•;;•;;•;;•;;•;;哒啦哒啦哒哒啦哒啦哒啦哒•;;•;;•;;•;;•;;•;;”
我一路踢踏着石子,嗅着幽幽春香,心情美到棒棒声~
虽然表姐的死令我疼痛心悲,但是一路上经过的花草溪水,琳琅街道却令我疲惫的心得到了舒缓。而且七八日过去了,眼下还真没有看见安陵城的人,也没有听见有人打听我的消息,心情便越发的畅快了起来。
原来江湖混迹的日子也是不错的,可笑我有生之年痴迷于沙场点兵那么一块狭小的地方。
还不是都怪我那个老爹!
我愤怒的小犄角一想到阿爹就开始要从头顶上冒了出来。
这话说•;;•;;•;;•;;•;;•;;
乱世惊蛰,天下动乱。祸国殃民者,动*萎靡;马革裹尸者,易随处可见。自东而南北西,天下三分,或有小族部落分散零落。
今,天下者,丽朝,霍国,羌国,三者相互制约,又三足鼎立。伯仲之间,鲜有冲突。波澜平静之下,却暗流汹涌。
树欲静而风不止。
别的我不多说,就说说我们安陵城。
各国宁静的外表下,暗藏杀机。在各国人心惶惶的情况之下,安陵城,便是个异数。可以说是乱世之外的桃花源,也可以说是三国之外的多余一股势力。
戚鲲,统治着安陵城。我们城内三千八百二十二人,各个英雄男儿,铮铮铁骨。仅仅三千余人,便抵得过百万人马。
说道安陵城在三分天下中独特的地位,这就要从瑞鹤河战役说起。
老一辈的人们只记得,当时戚鲲左手手举钢刀,右手怀抱婴儿,杀敌如入无人之境。戚鲲带领的仅有不到贰仟将士,不出半月,屠杀瑞鹤河三十万大军,那时,瑞鹤河一片血海,如人间炼狱。
直至今日,人们也无从得知十六年前战因究竟为何?死了多少的人?只知道,那是一个女人引发的‘祸国殃民’之举。戚鲲也沦落的一个“英雄人物痴情种”的名声。
十六年来,文人骚客们大写相关诗词,将军国士们纷纷探讨相关战略,各国对此战颇为忌惮,瑞鹤河战役也由此载入史册。
我,戚雎,作为安陵城戚鲲独女,天生随父**舞刀弄枪,布阵列兵,战场杀敌,浴血驰骋。
然而,命运多踹,儿时母亲因战争而逝世,使得父亲固执的认为女儿家只有呆在闺房之中才是上上之乐。
于是乎,他逼迫我学习琴棋书画,礼义廉耻。阿爹就这样单纯的认为着,女儿家只要远离硝烟,便可明哲保身,一世安然。
阿爹却忘了,我是戚家女儿,流着的是好战且不加安分的血液。况且,我长相妖娆妩媚,曾经有人骂过我‘勾魂摄魄,妖孽祸国’,我想我只有在夜未央的沙场上才不会沦落红尘,祸国殃民,这就也算是利国利民了。
所以,我虽习过琴棋,虽识得字画,虽知礼仪,晓廉耻,但都是略懂皮毛而已。不要忘记,本女侠骨子里流淌的可是江湖儿女的豪放洒脱啊!
在这里,我就要强调一下。我虽生一副狐媚相,但我绝对‘色’于仁义礼智信,‘情’于沙场秋点兵。大家可以尽量的不用怀疑我为人的真诚与正直,热情与仁义。
 ;。。。 ; ;
第三章 遇见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狭长的凤眸深深如许,桃瓣儿似的嫩白脸面似嗔非嗔,似怨非怨。桃红色的绯衣张狂中带着不羁,不羁中又勾勒着魅惑。北国有佳人,倾世而绝立。
如果我不说,你一定会怀疑她会不会是男人?没错,对面一个劲儿叫春的绯衣美人,她是个男人。
他似有若无的敞开衣领,露出精壮白皙的胸膛,他玉指芊芊嘴抿清茶,说话的时候那糯糯的声音就好像是一只小猫的爪子在你的小心肝儿上骚动的不停,直钩的你心痒痒。
“美人儿,我兄弟二人可是全权都要仰仗你了,还请你先把我们这桌子茶水钱给付了。”靳红绡薄唇淡淡抿着言笑。
我们身旁的一个大丫头羞答答的小脸红噗噗的,欲语还休,欲言未吐。值得令人讨喜的是,她从镶着金丝雀的小荷包里掏出了一块银锭子放在了青木的桌子上。
靳红绡媚眼摄魂,一边拿起银锭子放入怀中,一边嘴角微勾,“一看姑娘就是个乐善好施的善良姑娘。正所谓日行一善,行善积德。姑娘日后可是有福了。”
那大丫头憨憨的笑着,伸手抓了抓发梢,却不敢抬头看我二人。
靳红绡,丽朝十一皇子,丽朝的副将军。为了生活为了活着,不得已沦落到以色侍人,以色骗财的境地。
还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寂寞杀人夜。我打算从丽朝绕远路南下霍国,不然我阿爹和香易亭一定会在前往霍国的半路上逮捕我。
正当我一个人孤独的在坟圈子走着,天空的响雷闪电交错不断,在暴风骤雨即将到来的那一际,天空一个闪雷把靳红绡给劈了出来。
我以为,那一身红衣潇湘飘飘洒洒,定然是个凄厉的美绝人寰的女鬼。可怜我初出茅庐,还不曾看过黄历,还不曾卜卦算经,真是害怕出师未捷身先死。于是我也叫叫嚷嚷的驰骋雷鸣闪电飞奔于深夜寂寥。
当时靳红绡那厮不管不顾的尖叫,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为逃出军营假意发羊癫疯,弄得将士们无人敢抓他。
至于他为什么逃出军营?他告诉我他忍受不了那里月月不洗澡,日日碗没肉,夜夜缺女人•;•;•;•;•;•;当然对于他的说辞我是不信的。
总之靳红绡和我同路同往霍国。
我们一路南下甩掉了他的追兵,我也没有迎来我的追兵。可问题来了,我们在逃跑的途中我的包袱弄丢了。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如果阁下遇到了一个千年诈尸的美丽癫狂的女鬼,我相信你还不如我,别说包袱了,说不定你到时候吓的屁滚尿流,连鞋都会丢呢!
至少我的鞋没丢,我还能走路。
靳红绡完完全全的发挥了他爹娘给他的优势,他一路上使用美男计勾引少女老叟,畅通无阻。我先前还好奇怎么最近几年丽朝逐渐强大起来,感情丽朝俊男美女多啊,你说一人施展一个美人计,那定然是•;•;•;•;•;•;世风日下,男娼女妓。
既然靳红绡扮演起半男不女的人来,都说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当然,我也换了男装。
所以,眼前那大丫头的行为是多么的让人可以理解。花钱买乐子,她高兴,靳红绡也高兴。
正当我俩酒足饭饱,挥手告别痴痴的大丫头之际,一个清秀的小丫鬟梳着顶发双髻前来向我俩请安。
小丫鬟一边亮着金裸子,一边彬彬有礼的说她家小姐有请。
有银子就不能拒绝!我俩穷鬼相对而视,傻傻淫笑。跟着那丫鬟上了顶楼,去觐见她家的小姐。
随着帘子的掀起,一张银杏的小脸就映在眼前,端的是柳月弯眉樱桃口,高你你都乐意瞅。
靳红绡怎么说都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虽然我看得出他有些把持不住,但和他日常的行事作风相比,已经算的上是风度翩翩了。
那小姐小嘴一张一合:“两位公子请坐。”
我和靳红绡一掀袍子,潇洒的坐了下去。我帅气的支着头眼神深邃看那小姐,靳红绡则是悄悄地把衣领拉的更大了一些,嘴角邪笑。
我俩造型刚刚摆好,那丫鬟就接过她家小姐的一记眼色,又拿出两个金裸子摆在桌子上。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我的警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