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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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的声音-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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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miku的一颦一笑已经如此深刻的印在心中。现在的小瞳,就像得了强迫症一般,一方面强迫着自己去不要去想她,但是却每次又强迫着自己怀念着她的一切。这份沉重的思念就像一条丝带,温柔、美丽,却也致命,当它一圈一圈缠绕在小瞳的脖子上,慢慢的收紧时,男孩甚至连挣扎都做不到,任由这份记忆,夺走自己的呼吸,夺走自己的生命。
  “喂,紫音!”是克鲁茨的声音么,好遥远,不是刚刚还就在身边么?
  “喂喂,快醒醒!”有人拍打着自己的脸颊,钝钝的没有什么实感,是直树你干的么?
  “瞳君!”弱音同学的声音,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担心?
  “快把他扶起来!”就在大家乱成一团的时候,三叶子老师及时的出现了,小瞳在几个男生的搀扶下坐起身来,三叶子老师用力的拍打、按摩着男孩的后背。
  “把他抬到门口,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师,三叶子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
  “你这家伙,想吓死大家啊。”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小瞳刚刚惨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松了一口气的克鲁茨,毫不客气的拍着男孩的肩膀。
  “我……不知道,我刚刚怎么了?”对于刚刚的记忆,小瞳似乎有些茫然。
  “你啊,突然间就脸色苍白,呼吸困难,把我们都吓坏了。”
  “我又……”小瞳看了看自己的手,4年前那场灾难的后遗症,再一次从他身上发作了,原本以为,在miku和伙伴们的治愈下,小瞳已经走出了阴霾,但是现在看来……
  “你还是忘不了miku吧。”
  “……”
  “紫音你,不能一直生活在回忆里。”
  “你是说,让我忘记她么?”小瞳的语气有点冲动,大概是责备伙伴的意思吧。
  “我……我也不知道,”克鲁茨挠着头发站起来:“但是不管你怎么选择,做朋友的我们全都义不容辞!”
  “谢谢,我没事了……暂时,放心吧。”对于朋友们的支持,小瞳报以微笑。这个时候,尽职尽责的乘务员通知大家回到机舱,飞机准备起飞了。
  ☆ ☆ ☆ ☆ ☆
  “哇!北海道啊~~~~”一下飞机,同学们已经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又是喊又是跳的。三叶子看着大家欢喜雀跃的样子,也懒得去扫大家的兴,随他们高兴吧。
  “嗨赛——哈哈!”克鲁茨把手拢在嘴边,对着天空喊着。接着被小薰拿着纸扇照头打了下来:“这里是北海道不是冲绳!!”(嗨赛是冲绳的方言“你好”的意思)。看着伙伴们乐此不疲的发傻,吐槽,热闹的玩成一团,小瞳心中那份沉重,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大家来集合咯!”三叶子老师召集着学生们:“一会我们会坐巴士前往入住的旅馆,我手里的房间安排,大家来分发一下。”
  “哦~”小薰积极的帮着老师和同学们发着材料,当她把纸递给小瞳,克鲁茨和直树时,顽皮的偷偷眨了眨眼睛。三个男孩看过安排,立刻明白了:原来老师把他们三个挚友分在了一间屋子,估计这里面也有小薰的功劳吧。克鲁茨笑着送上一个飞吻,害得腼腆的小薰赶忙红着脸,低头走开。
  “好,大家准备上车了,晚上6点准时开饭哦,在这之前,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我们住宿的地方有非常棒的温泉哟。”
  “呀——————!!!”果然,这一番话引来了全体女生兴奋的尖叫。
  “当然!”三叶子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带着一脸坏笑说道:“男孩子们绝对不可以偷——看——哟!”
  “哎!?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好啦,大家出发吧。”
  “哦!!!”
  热闹的人群之中,小瞳的沉默不语更显得孤寂,尽管大家使出全身的解数来想办法让他摆脱忧伤,哪怕只是暂时也好,但是果然还是无济于事呢。
  “弱音同学,不要难过了。”小薰伸出手,握住了弱音的左手,这个时候弱音才发现,自己一直很用力很用力的攥着小拳头,两眼怔怔的看着坐在巴士前排的小瞳。
  “我没……”柔弱的女孩低下头,嘟着小嘴细声细气的说着。
  “记得在紫音同学上一次昏倒住院的时候,就是在弱音同学的帮助下重新站了起来。”
  “不……其实是miku酱,还有叔叔和婶婶……”
  “不会哦,”小薰摇摇头:“紫音同学,一定依赖你比别人更多一些吧。”
  “哎!!??”弱音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原来像我这样自卑懦弱的女孩,也会被别人所依赖么?”
  “啊——你们啊,”小薰扬起下巴,露出挪揄的微笑:“弱音酱和miku酱,我到底该声援谁呢!?”
  “小薰!真是的啦!!!”脸上飞满了红霞,弱音挥着手赶走脑袋上因为害羞而冒出的白烟。
  “哈哈,害羞了,弱音酱好可爱~”大叔模式全开的小薰,开心的调侃着羞涩的女孩。
  “比起别人,更加依赖我么……瞳君……”一边苦于应付小薰,弱音的内心深处,一个摇摆不定的决意,如今变得清晰而明确起来。
  ☆ ☆ ☆ ☆ ☆
  头脑比早些时候更加混沌了,躺在旅馆的床上,小瞳揉着疼痛不已的脑袋,望着天花板发呆。克鲁茨跟直树扔下行李就直奔温泉而去,而小瞳再一次谢绝了大家的好意,把自己关进一个人的空间里。
  到底躺了多久,应该还没有到吃饭时间吧。小瞳泯着干渴的嘴巴坐起身来,头疼似乎一点都没有缓解,走出房间,漏风的窗户里吹进夹着雪花的寒风。“原来外面下雪了啊,明天大家一定会玩的很开心。”去买点喝的吧,小瞳裹紧衣服,走廊的拐角,记得有个自动售货机。
  “元气补满,大葱口味苏打水……?”站在售货机的打铁柜子前面,小瞳念叨着有着奇怪名字的汽水:“这种东西,真的能喝么?”
  投入200日元的硬币,还是选热的红豆汤吧,小瞳如是想着。
  “大葱口味……”手指停在那里,小瞳自言自语着:“miku的话,一定很爱喝呢。”不知不觉的,小瞳已经按下了按钮。
  售货机的小窗口打开,一只雪白的小手突然伸了出来,丢到地上一根大葱,然后顽皮的迅速缩了回去,虽然速度很快,但小瞳依然看清了一根根圆润的手指上,涂着可爱的葱绿色的指甲油。
  “miku!?真像是你的作风呢。”小瞳心中一亮,开心的笑语就要冲口而出——
  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丢在地上的大葱,更没有miku藏在里面,定睛看去,除了安静的躺在售货机窗口里的那瓶奇怪口味的苏打水,自己眼前没有任何一点异样,荒芜的就像自己支离破碎的心。
  拉开拉环,一口气灌了下去,刺激的大葱气味冲进鼻子,呛的男孩不停的咳嗽。依靠着铁柜子,小瞳颓废的滑坐在地上,强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男孩颤抖的呼吸着。
  “瞳君……”
  温柔的声音,让自己感到安心,小瞳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满眼担忧神色的女孩。
  “弱音同学……”自己的糗像一定被看到了吧,小瞳自嘲的笑了笑。
  “瞳君,站起来吧!”拉着对方的手,弱音惊讶着小瞳冰凉的手心。
  “抱歉……”
  “哎?”弱音还没反应过来,小瞳已经拉过女孩的肩膀,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抱歉,就这样,一下就好……”这个时候,有弱音在身边,真的太好了,小瞳如此感叹着。
  “瞳君!瞳君!?你怎么这么烫啊,瞳君!醒醒啊!!”女孩惊慌失措的惊呼,男孩此刻早已无法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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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梦

  在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与往日一样的阳光,与往日一样的清晨,清闲的小鸟在窗台上觅食,叙述着这个平凡的早晨。抬起胳膊,把闹钟提前一步关掉,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
  (哥~哥~起床喽!)卧室的大门被一脚踢开,梳着可爱的两根双马尾的女孩带着天使一般的笑容飞进屋里。
  (什么嘛,原来哥哥已经起来了,无聊——)看着他已经站在床下穿好衣服,小女孩不满的嘟着小嘴。
  (啊……)小女孩顽皮的捂着嘴巴,然后乖乖的鞠了一躬:(早上好,哥哥大人~)
  (哎嘿嘿!)这是跟谁学的?不顾他的惊讶,小女孩满意的笑着,跨着大步奔出了卧室。
  (小爱不要妨碍哥哥哦!你也快来吃早饭吧,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打起精神来哟!)和蔼可亲的家长笑着招呼着自己。
  是呢,今天开始,就要步入社会了,明明感觉昨天还生活在校园里一样,自己如何毕业,如何考上大学,如何找到工作?就像是缺失的记忆一样,怎么都回忆不起来。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
  (哟,新人,这位是你的组长,以后有什么事情及时请教知道么?)
  看着眼前严肃的领导,他战战兢兢的鞠了一躬。
  不对……
  (新人,这个地方做的不错!)第一次被人夸赞了,但是——
  不对……
  (哟,晚上一起去喝酒吧!)同事之间,建立起不错的友谊,但是——
  不对……
  (年轻人,想不到你进步的这么快,我们这把老骨头都被你甩到后面了!)得到了前辈们的认可,但是——
  不对不对……
  (明天起,紫音君将作为大家新的组长上任,大家要好好支持他工作!)事业蒸蒸日上,但是——
  不对不对不对……
  人就是这样,一旦走进这种多少年如一日的日常当中,就会感慨时间的飞快。深陷时间的漩涡之中,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苦苦的挣扎,不敢回头,拼命向前,但是自己越是前进,这份空虚的违和感就越深越浓,让他每夜都难以入眠,渐渐的,他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到底从何时起,他已经忘记了那曾经欠落的记忆了呢?
  徒步走在被夕阳照耀下的坂道之上,四周寂静的连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都听不到。看着天空中被染成金红色彩的云,明明是每天下班的必经之路,但是为什么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个被自己忽视的日常,原来可以美的如此惊心。
  “我,曾经弄丢了什么……?”紧紧握住胸口的衣襟,空虚与寂寞从心底那个荒芜的空洞涌了出来:“我,弄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伤心,甚至让他眼中的世界变的不再美丽?声音?没有声音的世界?没有声音,能够传达到自己那封闭的心!
  第一次传达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原来自己弄丢了……埋藏在心中最宝贵的——初次的声音。
  仿佛顿悟一般蓦然回首,那镀满金黄色的坂道的尽头,自己的影子延伸出去的地方,一抹葱绿色的倩影,正在笑着向自己招手。
  “呐,瞳君,等待了许久,你终于停下前进的步伐,回头来看了!”就像初生的婴儿听到的第一个欢喜的笑声,那个甜美的声线,带着释然的欢欣,穿过小瞳的耳朵,拥抱着他的灵魂。
  ☆ ☆ ☆ ☆ ☆
  从梦中惊醒,小瞳猛地坐起身来,呼呼的喘着粗气,全身虚脱一般大汗淋漓。茫然的看看四周,这里是……旅馆?对了,自己还在修学旅行的途中。回到现实的小瞳还没适应一般晃了晃脑袋,似乎疼痛减弱了不少,脑袋里一片空明和清朗。
  “你醒啦?!”身边传来欣慰的声音。白色的女孩——弱音,正带着安心的笑容看着自己:“瞳君刚刚发烧的好厉害,你已经昏迷了好久了呢,多亏了这里的医生给你开了药,吃了之后果然很快就退烧了呢!”一边说着,弱音伸出小手抚摸着小瞳的额头试了试体温,冰凉的触感让小瞳顿时心跳加快。
  “说起来,我一直在昏迷啊……”小瞳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我怎么爬起来吃药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一边说着,小瞳看了看床头处放着的粉末状的药剂和水杯。
  “那个……没……没什么……”不知为何,弱音突然红透了脸,捂着小嘴低下头去,又是害羞又是紧张的,一只手下意识的搓弄着衣角。
  “弱音同学?”
  “哎……哎!?”为什么弱音突然紧张成这样,小瞳满脑袋问号:“我我我我我没事!瞳君一定饿了吧,虽然过了饭点,但是我专门留了晚饭给你,我现在……现在就去热一下!”
  “没关系啦,”对于弱音如此无微不至的照料,小瞳心中大为感激:“不用为我担心了,还有一件事能帮我一下么——帮我在行李箱中拿一下乐谱夹和铅笔。”
  “瞳君?这样的身体状态,还要创作么……”弱音担忧的看着小瞳的脸。
  “没关系的,只是突然觉得有点东西,非要记下来不可。”
  “好的,”弱音果然是小瞳少有的挚友和知己,不再多过问,很快将纸和笔递给了男孩。
  “谢谢你,弱音同学!”
  说完,小瞳提起铅笔,一刻不停的将盈盈溢满心中的那份无法割舍的思念,变成音符落在纸上。
  …………
  几乎一夜未眠,小瞳挥笔奋战着。终于,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他的新作也画上了完美的句点。男孩兴奋的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看来病情也已经基本痊愈。同屋的克鲁茨和直树一起看了看小瞳的作品,大家赞不绝口。
  “啊啊,这个时候竟然让我看见如此完美的作品,真忍不住想要演奏一下啊!”克鲁茨已经心痒难耐了。
  “好啦好啦,等回到学校……”直树拍着克鲁茨的肩膀,但是话刚一开口,就觉得不对,直树赶紧收住话题。
  “……”小瞳垂下了肩膀,刚刚的兴奋顿时消失无踪。是啊,就算是回到学校,也再无人能够唱起他所作的歌谣,他的琴声,将弹给谁听?
  ☆ ☆ ☆ ☆ ☆
  由于最近下大雪的缘故吧,北海道的街道上结出厚厚的冰,路上的行人也都小心翼翼的走着,偶尔能看到因为打滑或故障而停在路边的车子。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这些忙碌的人群,女孩趴在窗边叹了口气,随手玩弄着窗台上的积雪。
  “miku姐,老是这样叹气,人都要变老啦!”顶着一颗金色刺冒头的镜音连,苦着脸说着。
  “连,让miku姐安静一会啦!”这会铃到扮演起乖乖女孩的形象,敲着连的头让他安静下来。
  “我也知道姐姐心里不好受啦,但是不能总这样的说……”连小声嘟哝着:“亚北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哟,孩子们,我回来啦~”依然是傻里傻气的笑着,大哥kaito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推门进来:“luka,别发呆啦,来帮把手啊。”
  被叫到名字的巡音luka,顶着一张死鱼眼,无言的接过装满食物的袋子,无言的扔到桌子上,然后又无言的回到角落里蜷缩起来,看来luka也没能从打击中恢复回来。
  “meiko那个家伙,因为路太滑,车子在路上抛锚了,这会正在联系路上救援,一会就回来。”仿佛为了打破屋里的沉闷一般,keito大哥一个人说着,但是似乎没人搭理他。
  “好吧好吧,你们回来都好几周了,别说没出过门了,在屋子里连位置都没动过,又不是座敷童子,好歹拿出点精神来嘛!”
  一边说着,围着蓝色围巾的大哥从自己的袋子里掏出一盒冰激凌大吃起来,说起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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