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头,所以他没能看到霍广博在他身后,凝视他背影的古怪表情。
王正宇很惶恐。
对于一个前一天还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的少年来说,接机处这大阵势足够让他的小心肝超负荷运转了。当然惶恐更多的来源于未知。他不知道那本天书跟这些中医沟通了些什么,能让这么多人干巴巴的守候在这里,甚至还夸张的弄出一道横幅。
所以他觉得很有必要先跟天书沟通一下,在去跟那帮明显跟他会有很深鸿沟的老男人们打交道。
走进卫生间,王正宇走进了最深处的隔间,飞快的拿出了手机,压低声音叫道:“天书,出来!”
“什么事?哦,算算时间,你现在应该已经到京城了!怎么,那个张大同没有来接你么?”手机屏幕飞快的亮了起来。
“来了,不止一个张大同,起码来了二三十个人,还挂了条横幅,热烈欢迎中医世家王正宇老先生抵京,你到底跟他们聊了些什么?你难道没有告诉他们我不是老先生,只是个学生?关于中医我什么都不懂,你让我怎么应付?”王正宇抱怨道。
“哦!我只是以你的名义在网络上回答了他们些问题,顺便引申出来指点了他们一点点而已。所以说经验主义要不得啊,我忘了交代你的年纪跟身份,他们就以为你是老人家了!不过我觉得你不需要在意这些细节!”天书道。
“那我怎么跟他们打交道?他们问我问题我怎么回答?”王正宇急道。
“放心,有我在!你只需要吹吹牛,装装b就行了!吹牛,装b总会吧?装的越高大上越好!牛皮吹爆了也有我帮你顶着!当然,是在那些公开宣称中医是伪科学的公知面前!”天书不以为然道。只是王正宇却觉得这货的语气越来越像网络潮人了。
“这样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
“你知道的!你的要求跟我低调的性格有很冲突!”
“既然这样我就不为难你了,反正来都来了,我随便找个人去参加擂台赛也是一样的,不过到时候那二十万的奖金跟你就没太大关系了!”
显然,天书这是在忽悠王正宇了。
要知道对于外星的智慧生命来说,对于自己的**以及私人财产跟权利是非常看重的。像光波这样的智能产品,一经认主,除非是主人赠予或者继承,是绝对不能自主另选主人的,这才光波本身的程序中有着非常严格的限定。否则这个外星产品也不会休眠二千多年,才被王正宇重新唤醒。
王正宇没有产品说明书,自然不知道关于这道光波的各种限制,所以当下便急了。
“我只说跟我的性格有冲突,又没说不去?再说,我是心脏好才勉强接受了你的存在,你这样蹦到外人面前,不把人吓死才怪了!好了,不就是装b么?我去还不行!不过你可得帮衬着点啊!露出马脚了,你可别怪我!”
“放心吧,有我在,没问题的!”说完,手机突然猛的爆出一簇白光,王正宇只觉得眼睛被光一晃,随后无数关于中医的知识,像是涨潮般疯狂的涌进他的脑海,他的头部更是一阵犹如被撕裂般的剧痛。
“啊!”王正宇刚受痛叫出了声,头部突如其来的疼痛便突然缓解,脑海中开始闪现成体系的中医知识架构。
“这样学东西可真够快的!懂了这些我明天就能在擂台赛上胜出?”王正宇捂着头闷声道。
“当然不可能,根据明天的赛程安排,是要证明中医可以通过把脉确定女人是否怀孕。这可是个需要经验的活。给你输入这些知识,只是让你不会在那些老中医面前露出马脚而已。”天书不屑道。
“我很奇怪,为什么鬼谷子没有以医术闻名!”自觉无趣的王正宇转移话题道。
“医者仁心,不是什么人的心态都能当好一名医者的。更何况当年那位忧心天下,主要精力都放在天下大势上,所以他钻研的是兵法,纵横,谋略,跟阴阳卜算天下大势上,哪里还有精力去学医?”
天书微讽道,说完有继续道:“同样,你也不适合学医!你连个纯粹的好人都不愿意当,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好医生?一个纯粹的好人不一定能是好医生,但是一位好医生,首先得是一个纯粹的好人!知道为什么现在医患矛盾那么突出么?网上论述的体制关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社会的价值观让纯粹的好人越来越少了,所以好医生当然就更少了!”
一个外来的智能生命,肆意嘲讽华夏现状,多少让王正宇有些不舒服,却偏偏无法反驳。这让王正宇很恼火,最后只能郁闷的结束了交谈,“那就这样吧!我先出去了!”
……
此时,机场外,霍广博已经装作看热闹的凑在了一群老中医的身边,一本正经的冲着正一脸焦急的不停朝机场内张望的老中医开口搭讪道:“我说,这位老先生,你们挂的这道横幅有点不妥啊!”
“嗯?”老中医一脸狐疑的侧头望向身边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自己身后的年轻后生。
“不瞒您说,我是以卜算名震大江南北的江相派第十三代传人,我看到你们挂的这道横幅,突然觉得不妥,临时帮你们算了一卦,发现你们这道横幅,恐怕会得罪高人啊!”霍广博做出一副高人的样子,神神叨叨的说道。
“去去去,小朋友一边玩去!”霍广博身边的老中医瞪了胡言乱语的霍广博一眼,不耐道。
“哎,我好心指点你们,你们还不领情,罢了,你们这么多人,枉费我的好心了!”霍广博一脸的世外高人状。
老中医已经懒得理霍广博,到是老中医身后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或许是等的无聊了,接了句:“哦?那这位小先生,不妨说说我们这道横幅哪里不妥了?”
霍广博就怕没人理,有人搭腔,这货马上来劲了,“横幅哪里都好,就是多了一个字!”
“一个字就能把王老先生得罪了?敢问多的是哪个字?”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继续问道。
“好了,刘大夫,你跟这个小孩子较什么真?”老中医不耐道。
“张大夫,反正王老先生还没来,等着也是等着,且听听这位小朋友也无妨嘛!”刘大夫笑道。
“是啊,听一听吧,事实马上就能验证嘛,不是?”霍广博也在旁边道:“其实,你们这到横幅就错了一个字,就不该加一个老字,根据我的卦象,你们等的这位,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才对,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所以,你们这加个老字,实在荒唐啊!”
“哈哈……”
霍广博的话一出口,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我说你们笑什么?难道不信我的挂?”
“小朋友,到别处玩去!这位王老先生绝无可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怎么,你们不信我说的?”霍广博最后很认真的说道,“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005 我爷叫我来的
“打赌?”
“打赌?”
“哈?你想赌什么?”
“小朋友,该不会想骗点零花钱,骗到我们这群老家伙身上了吧!”
显然,霍广博的话,将一群年纪加起来有上千岁的老中医们逗乐了,纷纷开口挤兑道。
“骗钱?我看上去像是缺钱的人么?”霍广博面现不屑之色,傲然道,“我要赌的很简单,如果我的卦象准,你们等的只是个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以后你们见了我,就叫一声霍大师,如果我错了!我就从此封卦!”
“这……”一群人被霍广博忽悠的有些头晕了,开始面面相觑。
“喽,根据我的推算,他已经出来了,看到没,那个穿着白色上衣、蓝色牛仔裤、斜背双肩包的家伙,应该就是你们等的王老先生!”霍广博眼角余光瞅到王正宇,连忙伸手一指,冲着众人道。
……
“请问哪位是张大同先生?”走出机场的王正宇瞪了眼站在一群老中医中冲他挤眉弄眼的霍广博一眼后,朗声问道。显然,收拾好幽怨的心情后,王正宇已经正式进入了角色。
只是他面对的一群人,似乎还没准备好,各个神色诧异,眼神更是在他跟霍广博之间来回移动,只是现在没人在有心思插诨打科,这让场中的气氛多了一丝凝重。
“您就是王正宇先生?”虽然已经有霍广博打过预防针了,但是王正宇的年纪明显还是超过了张大同想象的极限,语气依旧惊疑不定。
“没错!”王正宇言简意赅道。
虽然跟天书的沟通,让王正宇心里有了些底气,但当真上阵的时候,作为一个还普通家庭出身的青涩学生,王正宇心里还略有忐忑。
“一直在网上跟我们交流的也是您?”张大同继续问道。
“额?”王正宇看了眼正在张大同身后做鬼脸的霍广博,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不是!那是我爷爷,实际上明天的诊脉验孕我爷爷认为有我就足够了,正好我又在放假有时间就派我来了!毕竟只是诊脉断孕而已,实在没什么难度!至于我爷爷在网上用的我的名字,那是因为他老人家真的很喜欢开玩笑!”
王正宇在这里自由发挥了下。毕竟霍广博一直跟他在一起,他有没有上网,霍广博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只好如此解释。虽然把天书说成了自己的爷爷,让王正宇略微有些不自在,不过想到天书存在的历史,王正宇便也好受了许多。
只是王正宇随意开口的一句话,虽然让张大同跟他的同行们很是失望,但也同时也豁然了许多。
毕竟天书在他们的企鹅交流群中所表现出的中医知识之渊博,远不是王正宇这样的年轻人可以企及的。
要知道中医是比西医更需要传承跟经验的东西。西医治病即便经验不足,也可以靠各种先进的仪器进行弥补,可以大大提高诊断的准确率。而传统的中医不同,靠的就是“望闻问切”四个字,这都需要大量的实践才能有所建树。所以关于很多中医诊治疑难杂症的问题,即便在网上都根本搜索不到。
尤其是科技发展到现代,纯粹靠中医治病的医生已经越来越少了。大都采用中西结合的方式,很多年轻的中医,即便判断出了病症,也会要求病人进行各种西医的化验手法来确诊,中西医对这类医生最大的区别,恐怕就是最后开药时选择中药还是西药了。
所以这些老中医才会对王正宇的年纪很是疑虑。
其实像张大同这样的老中医,可以接受中西医结合的诊疗手段,他们接受不了的是某些微薄大v一再的将中医划归伪科学一类。这等于是将这些老医生毕生所学的东西全盘否定,说的更严重一些,这简直就是直接将他们这些老中医直接归于骗子一类。
所以他们在这次有人微薄挑衅中医是伪科学并约战“诊脉验孕”时站了出来,并拿出了二十万,作为这次中医擂台赛获胜者的奖励。
虽然那位西医的微薄公知声称,只要中医“诊脉验孕”的准确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便公开道歉,并终生不在称中医是伪科学。可是这些老中医明显不满足于只有百分之八十准确率的要求。
要知道,这次的中西医擂台赛已经酝酿了半年之久,可以说是声势浩大,社会关注度相当高,不单是中心电视台将对本次擂台赛做现场直播,更有多家网络媒体同时转播。作为一群将中医当做毕生事业来做的老中医们,当然想在这种情况下彻底的为中医正名,所以他们追求的是百分之九十,甚至更高的准确率。
可毕竟中医诊脉是个纯粹的经验技术活。虽然喜脉的确跟普通的脉诊不同,但是区别也很小,甚至还有一些人体疾病会让脉象混乱,而实际上,所有的老中医都没有如此高的把握,更别提还要承担如此大的压力。
更重要的是,这次擂台赛,那位西医公知一共准备了四十位育龄的女青年,而且整个擂台赛只有一天的时间,也就是说上场的中医必须连续为四十位育龄女青年“诊脉验孕”,这对人的精力也是一种很大的挑战。
切脉本就要集中精神,而集中精神过久,难免松懈,更是容易出现误断。像张大同这样从医三十多年的老中医,虽然经验丰富,诊脉的准确率相当高,但是精力不济却是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所以当冒充王正宇的天书出现在网上,并展现出极其渊博的中医知识,在夸口对诊脉断孕有百分之百成功,并对他们所有人都加以指点后,便直接成为了这群老中医明天上场的最佳人选。
而当王正宇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告诉他们原来在网上跟他们沟通是他的爷爷时,所有人豁然的同时所有人都也都开始不安起来。因为他们实在不敢把中医在大众内心的口碑,押宝在这么一个年轻人身上。
“哦,原来在网上跟我们沟通的是你的长辈!”张大同沉吟了片刻,难掩失望之色的继续说道,“王老先生大意了啊,这次的擂台赛,说句不好听的,可关系到我们中医的生死存亡,他老人家怎么能如此……”
“好了,张大夫,咱们还是先回酒店在说吧!王先生千里迢迢赶来京城,旅途劳顿的,咱们也得先进进地主之谊啊!”张大同身后的刘大夫,拉了拉张大同的衣袖,劝阻道。
都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有哪个不懂人情世故?张大同也是对王正宇给予的希望太大,才难免失态,在同伴的提醒下,立刻回过了神来,连忙道歉道:“哎,王先生,让你见笑了,我这实在是太忧心明天的比赛了,一时失态啊!”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这位大哥说的不错,有什么事我们不妨回酒店在说吧!”王正宇随口道。
对于张大同的小觑,王正宇到没觉得有什么。他本来就不是很懂中医,即便被天书临时灌输了中医的系统知识,他也只懂理论而已。加上他如此年轻,在中医这个必须按资排辈的行当里,如果只凭天书在网络上的一番忽悠,见了自己便诚惶诚恐,他反而觉得对方脑子绝对是进了水的。
简单的交流后,一行人便准备离开机场,前往酒店。不过这时,一直没吭声的霍广博来神了。
“哎,大家等等,刚才咱们可说好了要打赌的?你们该不会像赖账吧?”
一行人再次面面相觑,王正宇则一脸晦气的看向霍广博,没好气的说道:“好了,老大,别闹了行不?”
随后,王正宇冲着张大同开口介绍道:“张老先生,他叫霍广博,是我的同学兼好友,他如果跟你们说了什么,千万别理他,他逗乐呢!”
王正宇介绍完毕,一行人这才露出释然的神色,只是感觉这两个年轻人不大靠谱的心思更重了几分。
“好了,好了,这下大家都认识了,人也齐全了,先回酒店把两位小兄弟安顿下来在说吧!”张大同最后拍了拍手总结道。
……
一路众人各怀心思,很快车子便赶到了京城北城区的一家景江酒店。
“好了,大家先去会议室讨论一下明天的擂台赛,我先送这两位小兄弟把行李放到房间去,随后我就带他们过去。”在服务台登记后,张大同安排道。
显然,这群老中医很重视王正宇的到来,也考虑到了王正宇可能会带人前来,直接开的豪华商务套间,两房两床的配置,顺带解决了霍广博的住宿问题。
“王先生,刚才在机场失礼了!”只剩三个人时,张大同率先开口道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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