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你们都不知道？”白瑾霜问道。
“不知道，元帅家规可是很严的。”二芬摇摇头，“怪不得那段时间，那个别苑的下人通通换了一遍，就剩下喜儿和杨嬷嬷跟着小姐回来了。然后没多久，小姐就出嫁了。”
白瑾霜心中暗喜，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原来是这样。”
“当时知道消息的人都被遣得远远的。这次姨太太要我去打听，我真的是跑断了腿，找到了一个烧火丫头，又磨破了嘴皮子，给了她不少钱，她才愿意说出来的。姨太太，我们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啊！”二芬饱含深意地说。
于是白瑾霜又把剩下的银票给她，“辛苦，日后若是还有其它异动，务必报我。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二芬高高兴兴走了。
白瑾霜的嘴角掠过轻蔑的笑容。
其实，自从上次见到冯娇蓉从雅德茶座心神不宁出来，白瑾霜就有所怀疑，她便暗中买通了二芬。
她让二芬暗暗注意冯娇蓉的行踪，只要是冯娇蓉外出，就让她过来汇报。后来，二芬来过几次，都说冯娇蓉去了雅德茶座。
于是，白瑾霜又出了钱，让外面的人查了查，查出雅德茶座不是个普通的茶座，暗地里做着一些生意。那就是高价出卖消息，帮助寻人。
白瑾霜推想，冯娇蓉应该是在寻找一个重要的人，而且和这个人的关系并不能见光。
这件事，只有靠原来冯府的人才能打听出来。
她又让二芬去打探，看看有什么绝密的消息。
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冯娇蓉在婚前竟然有这样的情事。很好！不守妇道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这一次，冯娇蓉必败无疑。
只不过，在她报仇之前，她还不想冯娇蓉那么好过。
绝丁汤之恨，她要冯娇蓉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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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出手小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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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7字）
白瑾霜决定尽快动手。她一早就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
半夜里，她偷偷潜进冯娇蓉住的敏园，找到她养的那只卷毛狗的狗舍。
她扔下一根骨头，在暗处躲了起来。
她看着那只小狗兴奋地啃完了骨头，又偷偷潜入冯娇蓉的睡房。她在冯娇蓉穿的衣服洒了一些粉，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晨光初现的时候，白瑾霜觉得自己的心情异常地愉悦。有盼头，就是好事。
她不慌不忙地吃着早饭，直到彩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姨太太，夫人被她养的小狗吓到了。”
她放下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是吗？怎么回事？”
“听说一大早，她一开门，那小狗就发疯一样跑了过去，扑到她身上。她一害怕，摔了大一跤，据说疼得满地打滚。她的胎倒是没事。只是大夫说，以后要在床上静养，不能乱动。”
“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白瑾霜淡淡说道。
彩蝶叹了一口气，姨太太就是这么善良。
其实，白瑾霜在小狗啃的骨头里，还有冯娇蓉的衣服分别加了不同药粉。这些药粉互相作用，可以让狗异常兴奋。重点是，它们无色无味，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这是她以前在唐府看着爹爹的小妾们争风吃醋学来的，需要用几种中药混合在一起，用盐水泡，在阳光下暴晒，再磨成粉末。这不过是一种下三滥的手段，但是普通大夫都不懂。
到了晌午，白瑾霜便去了敏园看望冯娇蓉。
冯娇蓉是府里的女主人。她病了，她是应该去看望的。
白瑾霜的眼里，闪过寒意。
冯娇蓉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安胎，脸色有点苍白。医生没有看出端倪，以为是狗发疯了，她一气之下把狗给宰了。
“夫人，您觉得还好吧？”白瑾霜行了礼，关切问道。
冯娇蓉瞥了她一眼，“还好，死不了。”
“夫人果然是有大福气的。”白瑾霜冷笑着说道，“看来是上辈子积德积下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这辈子没有积德？”冯娇蓉恼火地说。
“妾身不敢。”
冯娇蓉又冷笑了一声，“孩子还在，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白瑾霜有心挑衅，微微颔首，“夫人，您错怪妾身了。您怀的是萧家的长子嫡孙，妾身怎么可能有半点不安分的想法？”
她故意将“长子嫡孙”这几个字说得很重。
冯娇蓉对这几个字果然很不受用，她瞪了白瑾霜一眼，“白氏，你是知道我不是原配，只是继妻，故意说来消遣我的吧？”
白瑾霜连忙说道，“哎呀，夫人，请恕我失言。妾身的确一时没想起，唐氏才是督军的原配。”说完，她神情懊恼，但是眼角却有着笑意。
冯娇蓉最忌讳提到唐灵筠，“哼！唐灵筠不过是一个蠢女人。她算什么！”
“是，她是个蠢得无可救药的女人。只不过，百年之后，只有她的灵牌，才有资格和督军的并排放在一起。”白瑾霜幽幽说道，“我真是替您不值，您连一个蠢女人都不如呢。”
冯娇蓉随手把一个杯子扔到地上，“白瑾霜，你住嘴！”
“夫人生气了？夫人您尽管责罚我吧。只不过我听说，督军在出发前专门来叮嘱您，让你我姐妹和睦相处。夫人，您还是听督军的吧。”白瑾霜幸灾乐祸地说。
“滚！你给我滚！”冯娇蓉气得花容失色。
白瑾霜见已经把冯娇蓉气得差不多了，她又翩然施礼，“夫人好好歇息，妾身先退下了。”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冯娇蓉还在扔东西。她的心里，更是痛快。
这不过是小小惩罚而已。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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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有钱能使鬼推磨
白瑾霜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她这次一定要让冯娇蓉身败名裂。
白瑾霜决定亲自去一趟雅德茶座。
听说雅德茶座的老板神出鬼没，也不是每笔生意都会接下。而据说只要老板愿意，而客人出得起钱，无论要找的人是死是活，都可以找到。
她换了一身轻便的服装，偷偷溜出了府。到了雅德茶座，她直接问店小二，“请问，欧阳庐先生在吗？”
寻找欧阳庐就是要买消息的暗号。
店小二用奇怪的目光盯了她一眼，“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她拿出几块大银元，“小二哥，你再细细想想。听说，欧阳先生每天都会来这里喝茶的。”
店小二一见银元，笑了笑说，“这位姑娘，我想起来了，我们这里的确有位常客，欧阳大爷。”
“那他今天会来吗？”白瑾霜淡淡问道。
店小二拿出一个本子，翻了很久，才翻到一页空白的纸，说道，“姑娘写上你的名字和要他办的事。他回来了看见，若是有兴趣，会联系姑娘的。 ”
白瑾霜想了想，在纸上写了一行字，又把本子还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看了看那行字，神情有点奇怪。
白瑾霜微微一笑，“我明日午时在对面双凤楼等着他，相信他会出现的。”
店小二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了第二天午时，白瑾霜果然在双凤楼的包间等着。
彩蝶有点疑惑地问道，“姨太太，那个人真的会来吗？”
“会。有钱能使鬼推磨。”白瑾霜笃定地说。
彩蝶很想问她为什么那么确定。还没问出口，就听到门外有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萧家的姨太太，我可以进来吗？”
白瑾霜示意彩蝶出去，才回答，“请进吧。”
彩蝶出门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的是一个女孩，剪着利落的短发，很是清瘦，更是惊讶得不行。她回头又看了那个女孩一眼，才不舍地关了门。
白瑾霜看了那个女孩一眼，“请坐。”
“怎么？看到欧阳庐是个女的，你不觉得很惊讶吗？”
“欧阳庐不过是一个代号，也不止一个人，当然有男有女。”
那个女孩微微一笑，“姨太太果真是冰雪聪明。留下那么一句话，让我们老板都刮目相看了。”
白瑾霜清冷一笑，“我也就是试试而已。”
“没想到，萧家姨太太不是个普通戏子呢。”女孩好奇的眼光一直在打量着她。
他们把白瑾霜的底细也打探过了。
原来，白瑾霜在那张上留的话是：“只求冯家肆妹之成，三倍渔利可获。”
“对了，姑娘怎么称呼？”白瑾霜转移话题。
那女孩瞥了她一眼，“我叫天涯。我们约你见面，就是接单了。那个冯娇蓉去了雅德茶座好几次，我家主人才愿意接单的。你倒好，你才是坐收渔利了。”
“反正她出多少钱，我三倍奉上。你们都是做生意的，不可能放着现成的钱不要。你们既然接了她的生意，一定会顺便接上我的。”
天涯嘴角翘了翘，又问道，“我老板让我来问一句，你给得起价钱吗？”
白瑾霜推给她几根金条，“这是定金，占十分之一。够吗？”
天涯看了看金条，嘴角微扬，“行吧，有消息会告诉你的。”
“我可不能无止境地等着。”白瑾霜淡淡说道。
天涯不耐烦地说，“半个月之内。”
白瑾霜这才微微笑了，“静候佳音。”
没过几天，萧倾陌终于回府了。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合眼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想冯娇蓉，有点厌倦。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去了敏园。
“听说夫人最近受到小狗惊吓了。身体无恙吧？”他淡淡问道。
“还好。谢谢督军。”冯娇蓉有气无力地说。自从他揭破了他们之间的那层纸，她很心虚很焦虑。
他微微点了点头，“多休养。”
冯娇蓉看了看他，终究是欲言又止。
他瞥了她一眼，当作没有看到，大步离开了。
他暗暗告诉自己，再忍耐一段吧，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他想回慎园，却不知不觉往白瑾霜住的院子走了过去。
（很快会有火花再现，么么哒！）
46、欠一个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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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9字）
萧倾陌来到白瑾霜的院子。
绝丁汤的事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是他好像还欠她一个安慰。
他推开院子的门，看到小小的花圃边上有个女人的背影，身材玲珑窈窕，穿着一身梨花色的旗袍，手里抱着……大白。
恍然间，萧倾陌竟然有种错觉，是她……她最喜欢抱着大白，坐在秋千下，摇晃着她修长的腿，沐浴着阳光。那时候，她的神情总是无忧无虑的，只等着最爱的人将她捧在掌心。是他，他活生生地断送了这一切。
于是，他呆呆地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任由思绪万千。
一声悦耳的“督军”打断了他的思绪。原来，是白瑾霜。
白瑾霜见是萧倾陌回来，连忙施礼。
她见他没有答应的意思，偷偷地抬起眼，却发现他眼底波浪翻滚。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督军，您回来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
大白见了萧倾陌，不像上次那么亲热，高傲地瞥了他一眼，又懒洋洋地躲在白瑾霜的怀里。
“这只猫怎么会在这里？”他怒意正浓。
“它就是一只野猫。有天跑了过来，妾身见它可怜，就收养了它。”白瑾霜连忙解释。
原来，有一天，大白自己跑过来找白瑾霜了，一直蹭着她的腿，可怜兮兮的样子。白瑾霜怕引人怀疑，不敢搭理它。但是大白竟然锲而不舍地来了好几天。白瑾霜心软了，于是将它留在了院子里。
萧倾陌一听白瑾霜的解释，更是不耐烦了，“谁说它是野猫的？”
白瑾霜见萧倾陌又在莫名烦躁，不慌不忙地问道，“难道督军知道它的主人？若是督军知晓，请明示。妾身一定归还。”
“它的主人，已经死了。”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静，没有任何情感。他看了看大白，大白竟然还闭起了眼睛。
白瑾霜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了一抖。
“那它也是一只孤猫了。”白瑾霜跪了下来，“督军，后院寂寥，妾身求督军赐我此猫。”
他静静盯着白瑾霜，“其实，你一早就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你是故意养着这只猫的？你不会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对你如何吧？”
白瑾霜连忙摇摇头，“妾身真的不知道，也没想着督军会被一只猫所媚惑。”
“你最好真的不知道。”他冷冷地瞪着她，似乎想看穿她的内心。
“但是，这只猫像是名种猫，想必她的主人出身不低。至少不像妾身那么低贱。”白瑾霜故意说道。她的言下之意，就算他不说，她也能猜出来。
“出身高不高没有什么用，重点是能不能活着。既然她死了，什么都没用了。”他语气有着难明的情绪。
“是，督军教训得是。”白瑾霜恭敬回答。
“如果你不想它像它主人一样那么早死，你就不要让它离开这个院子。还有，不要让它在我面前出现。”
“谢督军。妾身晓得。”白瑾霜回道，她突然不死心地问道，“督军，这只猫有名字吗？”
萧倾陌冷笑一声，“我连它主人的名字都快忘记了，何况是一只猫？”
萧倾陌气冲冲离开了。
走到半路，他突然回过神来，他怎么又发脾气了？他不是来安慰她的吗？这个女人，看似柔弱温顺，怎么一次又一次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呢？这样下去，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了。
白瑾霜看着萧倾陌渐行渐远。
她想笑，却不自觉红了眼眶。什么时候，她竟然喜欢自取其辱了？
（下一节，霜儿陷入危险……）
47、难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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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9字）
萧倾陌带来的不愉快，让白瑾霜一晚未眠。
第二天清早，她起床梳洗，心里很不舒服。想了想，原来今天是她的寿辰。准确来说，应该是唐灵筠的寿辰。
以前为唐家大小姐，她哪次寿辰不是热热闹闹的？家人不用说，就连想巴结爹爹的人，都涌着来给她送礼。
就在她的记忆开始要泛滥的时候，她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不可以，不可以再去想那些可笑可悲的往事。现在，她已经不是唐灵筠了。她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没有了。
她走到院子里，看到大白在慵懒地晒着太阳。有时候，做只宠物也挺好，至少可以无忧无虑。
她转念一想，就算她不是唐灵筠了，她也能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过个寿辰吧。
于是，她给自己上了一个淡淡的妆，换了一身玫红的旗袍。红鸡蛋和寿面是不能吃了。也许，可以去外面晃晃，散散心吧。
她于是又寻了借口，从侧门悄悄地出了府。为了避人耳目，她连彩蝶都没带。
她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有个黄包车车夫走了过来，殷勤问道，“太太，需要坐车吗？”
白瑾霜见车夫长得实诚，便坐上了车。
不过，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太太，您还没确定去哪里吗？”车夫一边慢悠悠地拉着车，一边问道。
“小哥，你有什么好去处介绍？”她随意问道。
“去乌塘汀吧。那里可是很漂亮的，现在是初春，冰雪都融化了呢。”车夫笑嘻嘻地说道。
“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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