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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还决定将玉章还给云商烈。而且，她也答应人家了。
于是，她把玉章放到了自己的梳妆盒，收到了自己的行李箱里。
他们还要走一段水路，到了码头，正准备上岸。
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师兄，等等我。”
萧倾陌和白瑾霜相视一眼。白瑾霜有种不详的预感，好像是……方心咏。
萧倾陌也有点头疼，转过身，看到方心咏提着两个小箱子，满头大汗。
“师兄，我要和你们一起到钿州去。”方心咏开心地说道。
萧倾陌勉强笑了笑，“欢迎，欢迎到钿州游玩几日。”
“什么游玩几日？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钿州的女子学院继续学习。免得给人看不起。”方心咏若有所指。
“你怎么突然有这么好兴致了？你父亲知道吗？”萧倾陌连忙问道。
“知道啊，他也鼓励我多学习。他帮我写了一封信给学院的校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对了，我父亲也写了一封信，说是拜托你照顾我的。”方心咏双手递上一封信。
萧倾陌将信扫了一眼，“你父亲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个……甚好。你跟着我们就是了。在学院还没安排好住宿之前，就住在我的府里吧。”
“太好了，谢谢师兄。”方心咏拍着手说道，“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我一定要让别人刮目相看。我们新时代的女性，就是要自强不息。”
方心咏将“自强不息”四个字说得特别重，还瞥了白瑾霜一眼。
白瑾霜淡然一笑，她不和小丫头计较。
不过，如果她敢在萧府里捣乱，那她就等着瞧吧。
95、先送一个下马威
走了一天的水路，方心咏一直黏着萧倾陌，问他各种书上的问题，好像很是好学一般。
萧倾陌倒是非常耐心地解答。
白瑾霜坐在一旁，也不出声。
几个随从看在眼里，都暗自替白瑾霜抱不平。
到了傍晚，白瑾霜一个人坐到了船头，看着夕阳。她的心里，有点隐隐的寂寥。都说男人薄情，防不胜防啊。才这么一天，就让她对他的信誓旦旦有点动摇了。
方心咏走了过来，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没人陪你，孤单吗？”
“我不像你，我是个大人，从来不害怕孤单。”白瑾霜冷冷回敬道。
“白瑾霜，我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我不怕告诉你，我喜欢萧师兄，我要和你公平竞争。”方心咏抱着手说道。
白瑾霜皱了皱眉，站了起来，“怎么？你不是推崇什么一夫一妻的吗？你怎么要拆散人家夫妻？”
“我都说了，你不过是他的小妾，你是封建时代的产物。若是他喜欢我，你就应该退出。”方咏心认真地说。
“这是什么话？”白瑾霜冷笑了笑。
“你知道京城里著名文人斗士的周仁先生吗？他本来有一个盲婚哑嫁的妻子，但是他追求真爱，现在已经和她的妻子离婚，和洛萍女士在一起了。你就应该学他的妻子，不，应该说，是他的前妻那么大度。”
白瑾霜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她，“你确定督军会喜欢你吗？你凭什么那么自信？”
“当然，我有学识，出身也好，至于我的样貌，有人曾经专门写诗赞美我，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你，你除了长得算是过得去，你还有什么？肤浅！”方心咏不屑地看着她。
“我不想和没有脑子的孔雀说话。”白瑾霜沉着脸，转身想走。
这句话，满是挑衅。
“你竟然敢骂我？”方心咏很是不悦，伸手将她拦住。
白瑾霜也不示弱，一手就将她的手腕掐住，“这个世界很复杂，你不要想得太一厢情愿了。”
方心咏哪受过这样的委屈？伸出另一只就想给她耳光。
白瑾霜将她另外一只手也抓得紧紧的，淡淡说道，“心咏妹妹，不要胡闹。”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萧倾陌出现了。他看到白瑾霜抓着方心咏的手，一脸寒意。方心咏却是一脸委屈。
“霜儿，你们怎么吵起来了？”他看着白瑾霜一脸不耐烦。这种女人争风吃醋的事，他是最烦的。
“师兄，你的姨太太欺负我，抓得我的手好疼。”方心咏嘟着嘴说道。
“霜儿，你比她大，你应该让让心咏，太不像话了。”萧倾陌一脸责备。
白瑾霜更是委屈，她噙着泪水，转身就往船舱去了。
方心咏一脸的幸灾乐祸。
“心咏，她是你的嫂嫂，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可以对她无礼。若是你对她无礼，我会不高兴的。”
“师兄，我……”
“方心咏，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照顾，我就要好好管教你。你这次无故挑衅，我要罚你抄一百遍文章，要是抄不好，不许吃饭。”萧倾陌说完，也冷冷回去了。
方心咏跺了跺脚。她现在知道了，这位萧师兄，的确不是好脾气的。
白瑾霜回了房间，她坐在窗边，越想越是委屈。
她突然对自己的地位在意起来。他现在对她多好，她也只是一个姨太太。在民国，姨太太是没有法律地位的。如果有一天，他再娶妻子，她真的还是处于弱势。
她叹了一口气。不行，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小女人。她要想想办法才行。
萧倾陌走了进来，她低垂着头，“督军还没有教训够？还想继续来教训我对不？”
他嘴角翘了翘，走了过来，低下身子，用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又吃醋了？”
“是。”她故意回答。
萧倾陌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很能忍呢。整整一天，你都不闻不问的，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大气。”
“我就是小气。”白瑾霜立刻眼泪涟涟。
萧倾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毛病，他竟然很喜欢看她泪眼朦胧的样子。
他将她转过身来，“是我错了，我之前以为，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因为她五年前，的确还只是个孩子。”
“那现在呢？”
他咳了咳，“一天下来，任凭我多迟钝，她那点小女孩心思，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哼！”白瑾霜更是生气，不停地扭着手里的手帕。
“老师在信里嘱咐我了，要我好好照顾她。所以，我还是得给老师几分薄面。不过，我已经决定了，等我们一到钿州，安排好她的入读，我就把她送走。”
“真的？”
“真的。我可没有耐心，整天对着一群吵吵闹闹的女人，想办法去解决那些破事。只是刚刚的事，毕竟你是女主人，所以我先说了你，后来我也罚她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哪敢啊？我不配当女主人。我不过是个没有进过学堂的粗鄙女子，我哪配得起督军大人啊？我不过是封建社会的大毒瘤。只有书香门第的……”她还没说完，他的吻又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知道她生气了，需要安慰。他只看到她的粉唇在不停地动着，招惹着他凑过去不停地攫取。
萧倾陌又故伎重演了。就像以前对唐灵筠一样，他也是这样欺负她，用深吻来堵住她的怨气。过了一会，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他很快燃起了火，难以抑制，于是，他很快解开她全部的隔阻，挺身而入。
船一路摇摇晃晃的，她也有点不知道天昏地暗了。
她轻轻地叫了他一声，“陌哥哥。”
他很是意外，“你叫我什么？”
“陌哥哥……陌哥哥，我，我今天受委屈了，你要如何来补偿我？”她撒娇说道。
他愈发卖力起来，“我最喜欢你这样叫我了。你放心，我明天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才是我唯一的女人。”
白瑾霜心里暗自开怀。看来，取悦他，也不是太难。
第二天，他们终于回到了岸上。还要在陆路两天，才能回到钿州城里。
船靠岸的时候，萧倾陌先下了船，他一脸柔情地伸出手，稳稳地扶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岸上。
方心咏也想伸出手，萧倾陌却好像视而不见。
有随从殷勤地迎了过去，方心咏却还是很失望。
白瑾霜刚刚站稳，萧倾陌就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声说道，“你昨晚累了，我抱你到马车那边。”
她搂着他的脖子，娇羞地点点头。
随从们都睁大了眼睛，这，这是清冷孤傲的督军大人吗？他竟然在当着众人的面，展示他的硬汉柔情？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他将她轻轻放到马车里，轻声说道，“如何？解气了吗？我的霜儿？”
“还不够，我希望督军永远对我那么好。”她轻声说道，“而且，就对我一个那么好。”
萧倾陌细细打量了她一回，很是意外。白瑾霜一向谦卑而疏离，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不过，他的确之前没有细细想过关于他和白瑾霜的事，也许，他是该认真考虑一下了。毕竟他这辈子已经有了两个女人，感觉也够了。
白瑾霜见萧倾陌有点走神，连忙说道，“督军，您是不是不高兴啊？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我不应该说太多的。”
“不，你说得没错。霜儿，等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白瑾霜的眼眸里有着感激，“谢谢督军。”
接下来的两天，萧倾陌果然对白瑾霜很是体贴。吃饭的时候，为她夹菜夹肉。看得方心咏连连皱眉，只好自己无趣地扒着饭菜。
白瑾霜暗自得意，这算是下马威了吧。
终于回到钿州了，白瑾霜第一件事，就是让彩蝶烧上几桶水，她一定要好好地泡一次澡。
于是，当萧倾陌到了她的房间，他看到她又泡在漂着玫瑰花瓣的热水桶里。
他猛地又是一阵热血沸腾。都说女人这玩意碰不得，一碰就会上瘾。看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了他戒不掉的瘾了。
白瑾霜本来闭着眼，享受着热水花香，她一睁开眼，却看到他一双乌黑的眼睛，眼神烁烁。
“霜儿可是真会享受。”他满是宠溺地说道。
“督军，您来了？”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惹人怜爱。
“嗯。”
她红着脸说道，“督军，您这一路的旅途更是辛苦，要不，一起泡吧？”
萧倾陌一听，果然很高兴，丝毫没有拒绝，直接将身上的衣服一脱，踩了进去。水桶的水立刻往外流了不少。
一阵难言的愉悦之后，他搂着她，淡淡说道，“下次应该备个大些的水桶才够用。”
白瑾霜的脸又是一阵通红。
“怎么？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难道刚刚不是你邀请的？”萧倾陌不满地说。
她颔首一笑，捶了捶他，在他耳边说道，“我明天就让彩蝶去买。”
他很是满意，又趁势压了过去。既然这女人的瘾戒不掉，那就，不戒了……
96、不请自来的人
等到水已经冷了，萧倾陌才将白瑾霜抱了出来。
他拿着布，一边耐心地帮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说道，“霜儿，我已经让人联系过心咏在学院住宿的事了。但是学院建在山边，最近校舍遭了洪水，住不了人。估计要半个月才能修好。我们还是得让她在这里住一段时日。”
白瑾霜连忙回答，“但凭督军安排就是了。”
“真的？你不生气了？”萧倾陌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我哪会生气？”她的声音却听得出十分失落。
“你也是萧府的女主人，你也可以决定这府里的一切。”他低低说道。
她低低叹了一口气，“但是我不过是个姨……”
萧倾陌突然伸出捂着她的嘴，“我说你是女主人，你就是。我最近比较忙，等我空了下来，我们去户籍厅，领取结婚证书。这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白瑾霜很是意外，“你考虑清楚了吗？我没有娘家，也不能再扶持你什么了。”
“我这辈子，已经利用自己的婚姻两次了，我想有一段能自己选择的婚姻。而你，就是那个人。霜儿，你愿意当我的妻子吗？”
白瑾霜眼里满是泪水，猛地点点头。
“还有，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再办一个婚礼。你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我们能办西式的婚礼吗？我看过那些留洋回来的人，都办的是西式婚礼。那新娘子穿的婚纱，好漂亮。”白瑾霜这句话一出，顿时有点后悔了。
她是唐灵筠的时候，也很羡慕有西式的婚礼。但是萧倾陌是入赘的女婿，婚礼又办得急，爹爹也不同意什么西式的婚礼。她后来还向他抱怨过。
她记得他还说，“这辈子只能有一次婚礼，这样吧，如果我们来世还能在一起，我们就办西式的婚礼。
她那时候还不满地说，“若是你这辈子对我不好，我下辈子就不嫁给你了。”
他霸道地说，“不行，说好了，不许喝孟婆汤，我们一定要记得对方。”
现在，一语成谶了。
她真的有了来世，还是找了他，和他纠缠不清。
萧倾陌好像也想起了什么，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好，我也想有一个西式的婚礼。”
她的全身有淡淡的迷人的玫瑰香，让人迷醉。
但是她想了想，突然又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当你的妻子。”
“为什么？”他不悦地问道。
“督军，因为冯娇蓉给的那碗绝丁汤。我，我恐怕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了。督军怎么可以没有子嗣继承呢？”
“孩子的事，随缘就好。如果能有和霜儿的孩子，自然是皆大欢喜的。没有孩子就算了。我也不是很喜欢小孩。何况现在是乱世，生了孩子，说不定他这一辈子还要受苦。还不如不来这个世界呢。”
“督军，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我的真心话。三年前，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白瑾霜皱了皱眉，“是吗？”
“嗯。因为筠儿她……”他顿了顿，“算了，她已经走了，我不想再提她的伤心事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唐灵筠天生不能生养，他却不想提及她的**。对于此，白瑾霜很是感激。
“最近因为一些事闹得焦头烂额的，我有点分身乏术。等这件事过了，我再找个机会，好好地陪你。”他深情地看着她。其实，他很多时候，已经分不清她是白瑾霜还是唐灵筠了。
白瑾霜又问道，“督军，是什么事那么烦？”
“都是些打打杀杀的事，说了只会让你添堵。”萧倾陌直接说道。
“哦，那就算了。”白瑾霜怏怏不乐地说。
其实，萧倾陌被困扰的就是青云帮，还有西边土匪的事。
他并没有打算告诉白瑾霜，而白瑾霜也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直到那个云商烈竟然又出现了。
那天，白瑾霜在院子赏着花，有个园丁走了过来，“姨太太，您这花养得真好。”
“嗯。我不在这段时间，多亏你养着它们了。”她没有回答，随意说道。
“姨太太您误会了，这些花不是我养的。我也是刚来的。”
白瑾霜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有点陌生，又好像在哪里听过，忍不住转过头看看。
一看，她吓了一大跳，“又是你？”
云商烈摊开手，“还我！”
“我又没说不还你。对了，你一路跟着我回钿州？”白瑾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