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只大犬又连吠几声,突然疯了一样地扑了过来。
就在外面,任夏至的手下听到犬吠也是如临大敌一般,准备冲下去。
白瑾霜已经花容失色一般了,慌慌张张说道,“你们小心点啊!哎呀!这是西洋来的大犬,最怕生人。若是那么多人都下去,它一定会吓疯的!”
“那现在怎么办?”他们只好问道。
白瑾霜竟然抹起了眼泪,“我让他不要下去,他非要下去,真是吓死人了。其实那大犬很少伤人的,只要他不跑,大犬就只会吠,是不会伤害他的。”
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而那一边,任夏至本能地撒腿就跑。
那大犬一看他跑了,更是疯狂,飞快地朝着他扑了过来,将他压着,露出了尖尖的牙齿,准备对着他的腿咬下去。
任夏至很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怪不得白瑾霜说,如果他下去就会后悔。这个女人,真是毒辣啊!
突然,三声口哨吹响,那只大犬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停了下来,蹲了下去,伸出舌头,看着门口声音传来的方向。
任夏至满头大汗,全身颤抖着,已经没有力气看是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是萧倾陌回来了。
他就在暗室门口,黑着脸说道,“小白,你不乖。”
大犬一脸无辜看着萧倾陌。
“督军,你可回来了。我好怕!任特使说暗室里有什么动乱分子。我说里面分明是杂物房,他不信。”白瑾霜好像害怕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泪眼涟涟。
“乖,不怕。我去把任特使救出来再说。”萧倾陌对着白瑾霜说道。
萧倾陌下了暗室,那只大犬竟然兴奋地朝着他跑了过来。
萧倾陌拍了拍它的脑袋,“小白,怎么不乖了?快点到那边睡着去。”
那大犬蹭蹭他的腿,似乎有无限委屈。它就像一堵墙堵着萧倾陌,萧倾陌走都走不了。
他又摸了摸它的头,“乖,我现在有事,不能陪你玩。”
这大犬才轻轻地“呜呜”了两声,躲到一旁去了。
萧倾陌走近任夏至,蹲了下去,一脸恭敬地说道,“任特使,怎么那么狼狈?我来救你了。”
任夏至一脸沮丧在瞥了他一眼,任由他扶了起来,朝着外面的船舱而去。
手下围在门口,连忙迎接道,“特使,您没事吧!”
任夏至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问什么问?没看到我好好的吗?”
他又指着白瑾霜骂道,“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毒辣?你明明知道里面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还不阻止我下去?”
萧倾陌接过任夏至的话,“霜儿,你怎么不阻止任特使?这样多危险。”
他好像是在责问白瑾霜,语气却非常柔和。
“督军,我阻止任特使了。我还说了,他要是下去,一定会后悔的。他偏偏不听,非觉得我骗了他什么一样。”白瑾霜委屈说道,她又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若是我有半句虚言,我愿意受天打雷劈。”
“任特使,你刚刚已经去了暗室,有发现任何动乱分子的影子吗?”萧倾陌淡淡说道。
任夏至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萧倾陌立刻沉下脸来,他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任特使,亏我对督公忠心耿耿,唯督公马首是瞻。你却三番几次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任特使,您真是欺人太甚了。”
整个船舱立刻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任夏至揉了揉自己发软的双腿,笑了笑,“倾陌啊,不要那么激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我几次收到线报,都是将矛头指向你的……夫人的。我除了听说她和那帮人走得很近,还听说她今天早上去了万喜街,阻止我们清查动乱分子,我才着急起来的。我就是怕,倾陌你后院起火了啊!”
他说完,似笑非笑地盯着萧倾陌,看着他的反应。
苏曼文的神情变得有点紧张起来。
白瑾霜一直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她只是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袖子。事到如今,她的辩解只会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任特使,在这里,我要先撂下一句话,我的女人,就是代表我。她的一切事情,都由我来负责。你怀疑她,就在怀疑我。”萧倾陌语气里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听到这里,白瑾霜的眼眶一热。
她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督军,我是清白的。我问心无愧。绝对不会影响督军的半分声誉。”
她的眼眸里,是坚定的信任。
“霜儿,你我风雨同路那么久,我自然对你是完全信任的。”萧倾陌当着众人的面,深情说道。
“这个……倾陌啊!督公赋予我这么一个重担,我实在也是诚惶诚恐。我千里迢迢从京城过来,总得给督公带点成绩回去。倾陌,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任夏至的语气缓和了些。
萧倾陌还是拉长着脸,“你已经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我们实在无法合作。”
任夏至干笑了笑,“倾陌,千万不要这样说。你才是盛钿省的大督军。说句不好听的,整个丽水都得听你的。我还得依附于你,才能办成大事的。这次,是我错怪萧夫人了,我赔礼道歉,赔礼道歉!”
萧倾陌这才叹了一口气,“任特使,我一直当您是长辈,您就是代表督公的。我对督公的忠心不会改变。所以,只要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力办好这件事。”
任夏至哈哈大笑,“幸好,倾陌大器。怪不得督公常常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日后必有大成啊!”
萧倾陌乌黑的眸子深沉一片,“谢谢特使夸奖。不过……”
任夏至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好好地追踪下去。任特使,您还不明白吗,有人一直在挑拨离间,就想破坏我们的合作,坐收渔人之利!”
任夏至一脸错愕,拍了拍大腿,“我怎么没有意识到这个!真是傻子啊!”
萧倾陌突然焦急说道,“不好,我们都被引来这里,肯定会被那帮前进党人钻空子了。快,还有几个他们有可能隐藏的地点,我们赶紧去围堵,希望还来得及。”
“倾陌说得有理。”
“来人,我们立刻上岸,继续去搜查。”任夏至急匆匆说道。
一群人拥簇着任夏至,走出了船舱,走到甲板上。
萧倾陌跟在后面。
他回头看了看白瑾霜,白瑾霜也刚好抬起头看着他。
他们俩互相看了一眼,千言万语,都只化在眼神里。
不过,白瑾霜总是觉得有点心有不甘。
于是,她看了看怀里的大白,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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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出手小惩
白瑾霜将大白抱在手里,缓缓走了出去。
等她出了船舱,她突然脱了手,大白便挣脱了她的怀抱。
她大喊一声,“哎!大白!你怎么可以朝任特使扑过去?”
而大白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似的,直接朝着任夏至飞扑了过去。
大白?任夏至一听大白这个名字,吓得浑身发抖。若是普通人,也不会那么害怕。偏偏刚刚任夏至已经被一只叫小白的大狗吓得半死。他第一反应是还有一只更大的狗朝着他扑过来。
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惊魂未定,他看得不太清楚,只见一团白色扑了过来。
他吓得不顾一切,扑腾一声,朝着水里跳了进去。水不算很深,但是他不识水性,就在水里一阵折腾。
甲板上的人都有点忍俊不禁。但是碍于任夏至的面子,没人敢真的笑出声来。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任夏至在水里拼命地喊着,非常狼狈。
任夏至的人才意识到,他们都是北方来的,没有一个人会游泳,又着急了起来。
“云商烈,还不把任特使救起来?”萧倾陌一副严肃的样子。
于是,云商烈不情不愿地跳下水去,把湿漉漉的任夏至给捞了上来。
任夏至在甲板上不停地咳嗽,很是狼狈。
萧倾陌站在他身边,关切问道,“任特使,您如何了?我家的宠物都是放养的,真是无礼。非常抱歉。”
任夏至一脸阴沉,他摆了摆手,“算了,我们走。回岸上去。”
于是,有小船驶了过来,将任夏至接到了船上。他们的船先离开了。
“霜儿,我还要去搜捕那些动乱分子,你就在这里多游湖一会吧。”接萧倾陌的船也来了。
白瑾霜点点头。
“一切小心。”他又叮嘱道。
“我知道了。放心。”她笑了笑。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舍地转身而去。
等萧倾陌他们都走了,白瑾霜才去打开暗室的门。
小白又跑了过来,亲热地摇着尾巴,蹭着她的腿。
苏曼文看到那只大犬,有点害怕。
“别怕,它非常温和,对生人也非常友好。我刚刚是吓唬他们的。”白瑾霜说完,又蹲下来,对着小白说道,“乖,到角落呆着。”
没想到,小白真的摇着尾巴,乖乖走到一角蹲着。
“看来,它真的很听话。”苏曼文稍稍放了心,“但是,它为什么偏偏袭击那个任夏至呢?”
“因为我给他的蜡烛里,混着会让狗产生不适的东西。”白瑾霜眼里有着浅浅的笑意。
“原来是这样!”苏曼文恍然大悟。
白瑾霜走到狗笼子的附近,又按动了一个机关。
“哗啦”一声,一扇门打开了,里面竟然又是一个小房间。
里面灯火通明,空间不大,却有桌有椅。
刚好,组织几位核心人物已经完成了重要会议。
白瑾霜说道,“对不起,各位,你们刚刚受惊了吧?任夏至那帮人已经走了。如果各位已经开完会了,还请尽快离开,免得他们卷土重来。我们已经安排人在岸上等候,各位可以分头走,立马离开钿州。”
“谢谢萧夫人,我们正准备尽快离开。”说话的是一个外表俊逸的男人,也就三四十岁,穿着西装,身材挺拔,眼里隐隐透着睿智的光。
“你是?”白瑾霜苦苦回忆,刚刚好像没有看到这号人物。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姓雷,叫雷鸣。”雷鸣连忙说道。
“原来您就是雷主席。真是让人意外。”白瑾霜眼里闪着盈盈的光。
雷鸣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怎么?不像?”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刚刚那位乳娘长得那么粗糙,而您本人却是玉树临风。真是佩服你们易容的那位师傅。”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雷鸣有点尴尬,“是苏秘书帮我易容的。”
苏曼文的脸立刻红了。
“我们出去再说吧。”黑剑连忙解围。
于是,这群人都到走上了船舱,又走出了甲板。已经有小船等着接驳了。
雷鸣一脸感激地说道,“萧夫人,刚刚我们在房间里都听到了任夏至进来的动静。我们在里面躲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们不知道任夏至会不会发现我们,只能是听天由命了。没想到,你和倾陌两人联手,保护了我们这里这么多人。真是非常感激。”
“萧倾陌一直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为组织办事,我也很感动。只要能帮得上组织的,我们都会不遗余力的。”白瑾霜大方回答。
“萧夫人,替我感谢萧倾陌。我知道他为我们组织付出了很多,鞠躬尽瘁,但是却不能用自己的身份生活,实在是遗憾。麻烦替我转告他,感谢他的付出。”说完,雷鸣伸出手。
“这是我们的荣幸。”白瑾霜也和他握了握手。
苏曼文也是一脸感激,“萧夫人真是一位奇女子,我非常佩服。若是有机会见面,我们一定再好好一聚。”
于是,开会的人也分头乘着小船离开了。白瑾霜看着小船陆陆续续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算松了一口气。
刚刚这一场戏,已经让她心力尽耗了。不过,她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满足。以前爹爹总是说女子不要管国家的事,那是男人的事。
只不过,原来能和他一起战斗,她的人生才更是显得有意义许多。她上一世怎么就不懂呢?
她又在想,这任夏至真是爪牙广布,连水路都监控到了。他不过是过江龙,哪来那么多的情报呢?
突然有艘更大的游船慢慢靠近,在甲板上洒在了淡淡的阴影,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的心猛地一震。是谁来了?她急急站了起来,朝着大船看了上去。
“霜儿,你怎么也在这里?”一个兴奋的声音说道。
她一看,原来是冯文南,一脸激动地朝着她挥手。
“少帅?我是来游湖的。”她连忙说道。
“那么巧?我也是啊!”他说完,又看看她身后,“就你一个人吗?督军呢?”
“他在忙别的,没来。”她微笑着说道。
“哦!霜儿,我也是一个人。都是寂寞的人。要不,我们一起游湖好了。”他说完,竟然自顾自地跳上了她的甲板。
“少帅,不好意思,我已经准备着回去了。”白瑾霜连忙说道。
“霜儿,先别着急嘛。现在阳光多明媚多舒服啊!应该多游一会湖才好呢。现在这里很多海鸥,都是从北方过来过冬的。”冯文南连忙劝道。
白瑾霜婉拒道,“我已经出来很久了。我也看了海鸥了,该回去了。真是不好意思,少帅。”
冯文南有点失落,但是他又笑了笑说道,“没事,我明白的,霜儿。“
他还没等白瑾霜说话,又继续说道,“对了,霜儿,刚刚有件十分奇怪的事。刚刚有好几艘小船陆续经过,惊扰了海鸥。船的速度非常快,不像游湖,反而有点像逃命的。不知道你注意了没?”
“是吗?我没有留意。”白瑾霜装作很是惊讶。
“我有点好奇。对了,反正我无所事事,我的船又走得快,我还是去看看那些小船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水贼吧?”冯文南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白瑾霜说话。
“冯少帅。”白瑾霜连忙喊道,“听说那头的风景也很漂亮,我突然很想去看看。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去那头游湖吧?”
白瑾霜指向另外的方向。
“哦!那好吧!那我就不去看那些小船了。”冯文南又自言自语地说道。
白瑾霜连连点头,暗自松了一口气,“谢谢少帅相陪了。”
于是,冯文南高兴地说道,“哦!对了,等我一下。记得等我哦!”
他又像个孩子一般,兴冲冲地跳回自己的游船。
白瑾霜摇摇头,笑了笑。
过了一会,他拿着一个画板又回来了。打开画板,里面还有作画的油笔。
“我可以一边游湖,一边画画。霜儿,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她笑着回答。
于是,他在甲板上坐了下来,对着面前的景色,拿着笔,比划着,画着。他画得很是专注,好像已经忘我了。
她看他那么认真,不忍打扰。
她也抱着大白倚在栏杆旁,看着前方湖天一色。只见海鸥掠过湖面,拨起圈圈涟漪,如琴弦,如丝绸。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她已经全身心沉浸到这幅景色里了。
直到天色晚了些,她才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看到冯文南还在认真作画。
“少帅,天色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冯文南听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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