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奥米？沃茨指了指机械乌贼的脸，“样子太难看了。”
“亲爱的，我拍的不是美女与野兽。”杜克耸了耸肩，“反派就要有反派的样子，否则那还是好莱坞商业片吗？”
全美电影业历经十多年的发展。不但是好莱坞形成了流水线式的商业制作模式，就连北美乃至整个西方世界的主流观众也形成了固有的电影观念，大多数时候不是导演们不想创新，而是创新往往就面临着巨大的风险，风险大多数时间又代表了失败。
商业电影能够成功往往是多方元素累加的结果，而失败，只需要有一方面让观众觉得讨厌就足够了。
除去机械乌贼模型外，特效组还制作了气垫船和部分麦田的模型。特别是竖立在底盘上密密麻麻的麦田模型，以及矗立在其中的‘庞大机械’。即便都缩小了比例，却看起来分外逼真。
“这些是做什么的？”娜奥米？沃茨看着麦田好奇的问道。
“种东西用的。”杜克指了指些一英尺多高的机械模型，“等种出来的东西成熟后，它们负责采摘。”
“到底种的是什么？”
“人类的婴儿。”杜克耸了耸肩，“影片中的人不再是胚胎生育，而是类似于用这样的装置种出来的。确切点来说，是批量生产出来的。”
“听起来好像是很了不得的创意。”娜奥米？沃茨的眼睛转了转，“我有些后悔了。”
杜克转头看着她，她笑了笑说道，“后悔没有继续与你合作。”
虽然嘴中这么说。娜奥米？沃茨却非常清楚，剧组为女主角开出那般低廉的薪水，她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走出特效工作室，两人出了摄影棚，杜克看了看时间，“马上中午了，如果不介意福克斯片场的餐厅简陋的话，我请你吃午饭。”
“好啊。”她挽住杜克的胳膊，“我们好久没在一起用过午餐了。”
七月底的悉尼正是一年中温度最低的时候，今天的天气也不太好，太阳完全躲在了乌云后面，好在这里虽然是冬季，却也不用担心飘雪花，杜克紧了紧呢子大衣，与娜奥米？沃茨稍稍加快脚步，很快走进了福克斯制片厂只对内开放的一家餐厅。
与好莱坞大多数制片厂一样，位于悉尼的福克斯制片厂也分为福克斯影城和制片区两部分，前者完全是旅游设施，后者才是摄影棚。
一般情况下，后者根本不会对外开放，否则剧组别说正常拍摄了，恐怕连用餐都会成为难题。
“嗨，杜克。”
刚刚走进餐厅就有人打招呼，杜克从旁边经过的时候，也与对方寒暄了一句，“今天很早啊，利亚姆。”
“我的戏结束的快。”利亚姆？尼森笑着说道，“早出来了一会。”
杜克看了看餐厅，“乔治呢？还在忙吗？”
利亚姆？尼森知道他说的是卢卡斯，“女主角从纽约赶了过来，乔治好像在跟她谈话。”
又给他和娜奥米？沃茨介绍了下，杜克去洗过手，取了餐盘，跟娜奥米？沃茨随便选了几样合适的餐点，找了处靠窗的圆桌，坐下来准备安心的用餐。
就像索菲亚？科波拉说的那样，乔治？卢卡斯的《星战前传：幽灵的威胁》就选在了福克斯制片厂作为拍摄的大本营，而且他们进驻的比《黑客帝国》剧组还要早，现在已经进入了拍摄阶段。
“《黑客帝国》什么时候开始拍摄？”娜奥米？沃茨开口问道。
咽下嘴里的食物，又喝了口果汁，杜克说道，“最快也要到九月份，也可能会更晚。”
娜奥米似乎有些感慨，“你每次都这么谨慎，跟我最初认识你的时候一样，自信却从不自傲。”
“只有充足的准备才能尽量避免失败。”杜克倒是显得理所当然，“前期准备不会因为我有几部电影成功就会变得简单，任何疏忽都有可能导致影片失败。”
如同最初的时候一样，杜克从来没有认为他轻轻松松就能成功，即使是在作弊，如果没有过去和现在长达数十年的学习积累，所谓的借鉴就能成功也只是妄想。
这个世界上的成功从来都不容易，需要不断用努力和奋斗来累积，失败恰好相反，当你放松的时候，认为自己做什么都应该成功的时候，那就无限接近失败了。
两人边吃边聊，偶尔还会说起过去在一起时的趣事，娜奥米？沃茨是在西式氛围中成长起来的女人，杜克也受了西方文化二十多年的熏陶，都不会把以前那段往事放在心上，而且如今两人的地位都不同于过往，某些心思自然也就淡了。
杜克既不会傻到用剧本和角色勾引一线女星，也不会蠢到妄想控制一个女人的人生，而娜奥米？沃茨经历《独立日》《芝加哥》等多部大卖电影后，稳稳坐上了一线女星的位置，虽然面对顶级导演天然就处于弱势地位，却也不用刻意去讨好谁。
确切点来说，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了平等对话的基础。
“知道吗，杜克。”娜奥米？沃茨放下刀叉后，又说起了过往的事，“片场火灾之后，特别是你在酒店里对我的安慰和关心，曾经导致我非常疯狂的迷恋过你，甚至想不惜一切代价成为你的女朋友。”
曾经的事，拍摄《芝加哥》后就说开了，杜克也不在意，只是好奇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你不会把心思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娜奥米？沃茨轻笑着摇了摇头，“最少短期内不会，没有人会维持一段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感情。”
“好像我妈妈也说过这样的话。”
杜克嘀咕了一句，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乔治？卢卡斯正端着餐盘向他走来，后面还跟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乔治？卢卡斯问了一句，接着坐在了圆桌靠近杜克的这一边。
杜克笑了起来，“随便坐好了。”
接着又招呼另一个人，“随便坐，波特曼小姐。”
这个女孩看起来比上次见时高了一些，却依然是瘦瘦细细的样子，她放下餐盘，先说了句谢谢，又拉开椅子，说道，“再次见到你很高兴，罗森伯格导演。”
“叫我杜克就好了。”
“那……见到你很高兴，杜克。”
她伸了一只手过来，杜克在上面轻轻握了一下，“见到你也很高兴，娜塔莉。”
“我可以叫我娜特。”娜塔莉？波特曼显得非常有礼貌，“朋友们都这样叫我。”
杜克点了点头，看了看自顾自用餐的乔治？卢卡斯，又对娜塔莉说道，“你在百老汇的演出结束了吗？”
“是的，已经结束了。”她回答。
“很抱歉，没能去看你的演出。”
听到杜克的话，娜塔莉浅浅的一笑，“没关系，你的工作一定很忙。而且我在演出后的派对上，见过莉亚夫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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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神秘主义
“《安妮？弗兰克日记》的演出结束后，特意举行了一个庆祝派对。”
有些话，也只适合在犹太裔之间说，特别是杜克在梅尔？吉布森事件后，立场非常鲜明，因此娜塔莉说起来也没有太多顾忌，“很多居住在纽约的犹太名流都出席了派对，我就是在派对上看到的莉亚夫人，虽然只是交谈了几句，但她的人格魅力非常让人敬佩。”
“谢谢！”杜克点了点头。
这些事通电话的时候，他也听母亲提过，《安妮？弗兰克日记》结束场次的演出，有大量纽约的犹太名流到场观看，演出落幕的时候，因为剧场内气氛太热烈，剧组不得不连续四次登台谢幕，时间持续了足足四十多分钟。
对于这种情况，杜克一点都不意外，谁让这是实际影响力比《辛德勒的名单》大得多的《安妮？弗兰克日记》呢，而且犹太人有时候是不能用平常人的思维来衡量的，尤其是那些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人，不管说他们是有被害妄想症也好，还是说他们喜欢抱团也罢，这些人总能对某些人或者事爆发出极大的热情和支持。
说不准就是出演《安妮？弗兰克日记》，娜塔莉？波特曼才赢得了某些人的好感。
毕竟像她这样经历的女演员太少了，围绕在身边的人或者事不比其他好莱坞女星少，主流媒体却几乎不报道她的负面消息，如果仅仅说她的公关团队很强大，那未免太强大了……
当杜克和娜塔莉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乔治？卢卡斯忽然问道，“听说你要改编托尔金的《魔戒》三部曲？”
“已经在准备中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息渐渐在业内地位比较高的一些人中流传了开来。杜克也没有否认的必要，“我团队的很多人目前都在新西兰。”
卢卡斯点了点头，“怪不得你拒绝出任星战的导演，原来选择了难度更大的项目。”
杜克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乔治？卢卡斯自己公开承认过。星球大战的世界构造很大程度上借鉴了魔戒。
同桌的娜塔莉则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坐在身边的导演曾经拒绝过星战，在她的认知中，这个世界有几个导演能拒绝的了星战导演的位置？
就算是她自己，也是装天真、扮可爱，又适当的显示自己的早熟，费劲心思才讨得卢卡斯的认可，在接到阿米拉达的邀请的时候，曾经整整一周频繁失眠。不是紧张，而是兴奋，因为她知道，帕德梅？阿米达拉足以让她实现很大一部分的野心和**，她会成为全好莱坞乃至全世界都为之羡慕的女明星！
她看了看杜克，结合过往从媒体上看到的报道，确定这是个目标和心智都非常坚定的导演。
说了几句关于各自电影的话题，杜克看了看时间。率先告辞离开餐厅，下午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
“我就不打搅你工作了。”娜奥米？沃茨也准备告辞。“再见，杜克。有时间的话，我还会过来看你的。”
“我随时欢迎。”
看着娜奥米？沃茨上了电瓶车远去，杜克转身走进了摄影棚，刚刚从洛杉矶飞来这边的帕尼？凯利斯和华纳兄弟的发行部门负责人道格？沃尔特已经等在了旁边的办公室里。
双方简单的打过招呼，帕尼？凯利斯指了指窗外。“刚才的人是娜奥米？沃茨？”
“是啊。”杜克点了点头，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她在休假，顺便过来看看。”
“她现在的风头正劲，话题度……”
“等等！”
听到这里。杜克直接打断了公关的话，“帕尼，这不是小众片，而是暑期科幻片。”
“杜克，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帕尼？凯利斯颇为无辜的说道，“那种宣传手段只能偶尔用一次，用多了也就没有效果了。”
“所以，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杜克非常清楚，类似《芝加哥》时他和凯瑟琳？泽塔？琼斯那样的宣传手段，只能用一次，如果再来第二次，那就是自己找麻烦了，笨蛋都能看出其中有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准备回归暑期档，制作的是科幻动作片，不是歌舞片这种小众的类型。
道格？沃尔特坐在旁边，见杜克和帕尼？凯利斯的讨论暂时结束，这才开口，“杜克，现在能告诉我影片具体的完成时间了吗？”
因为涉及演员训练进度的关系，杜克一直没有确定影片真正的完成时间，这也使得华纳兄弟的宣传工作稍稍有些落后。
杜克想了想基努？里维斯的训练情况，结合从最大困难角度制定的计划，思考了一下后，说道，“明年的四月初，最晚不会超过四月底”
“那完全赶得上暑期档。”道格？沃尔特打开公文包，翻出自己的工作日志，看了一会儿，“五月份第三个周末，从目前各大公司公布的上映名单来看，这个周末还没有重量级的影片，《黑客帝国》5月15日在北美大范围上映，你觉得怎么样？”
“你们是专业人士。”杜克对此倒没有什么意见，“具体的上映计划还是由你们来制定。”
“那前期宣传也可以开始了。”
虽然华纳兄弟和公爵工作室举行过立项新闻发布会，也配合试镜放出了不少消息，却没有大范围的系统化的宣传，如今影片上映日期基本确定，整个宣传计划也可以正式开启。
而且华纳方面早有准备，来自《洛杉矶时报》的女记者莎拉跟随道格？沃尔特和帕尼？凯利斯来了福克斯制片厂。
面对莎拉的记者话筒，杜克也配合的接受了采访，由于影片距离完成还很遥远，杜克说起的也是一些关于影片的简单介绍。
“关于这部影片，我是从一个假设开始的，就是现今的每一件事物和每人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是由电子世界创造的，我们看到的，闻到的，听到的……”
他端起端起咖啡杯，在镜头前喝了一口，“甚至是品尝到的，可能都是假的，只是某些操纵这个世界的力量，强行施加给我们的信号。”
“如果发现了这一点。”杜克看着那位女记者，问道，“你会怎么做呢？”
“当然是向所有人揭露事实的真相。”女记者莎拉非常上道。
“如果其他人不相信呢？他们只相信他们看到的和听到的，就算有些人发现了，也会选择不相信，改变往往意味着痛苦。”
现在的杜克，完全变成了《黑客帝国》中的先知，很神棍的说道，“纵观历史，从人类文明诞生以来，一直有人在不懈的努力寻找生命的深刻内涵，并且得到了惊人的发现。所以，在这个故事中，我只想聚焦于一小群人，他们提出置疑而得到了令人震惊的答案。我希望让他们的发现成为故事的开端，而不是结局，我所感兴趣的是他们该如何应对。”
莎拉边在本子上记着，边悄悄翻了翻眼睛，对面的导演显然脱离了以单纯的爆炸和视觉刺激吸引观众的初级阶段，在玩弄过人文关怀和黑色歌舞之后，准备搞神秘主义了。
不过她明白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暂时压下这些心思，又问道，“据说影片所有演员都会经过长达三到四个月的艰苦训练？”
“所有主要演员都要具备一定的功夫基础。”
现在还不是以后，功夫这种话题在北美还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杜克只是顺便提了一句，接着就转到了演员身上，“这对演员们来说是个难题，整个训练计划在一百天左右，而这些演员可能还在同时拍摄其他影片，我该怎么和他们讲？不过最后的结果让我很吃惊，因为所有演员都愿意做出牺牲，同意完成全部艰苦的训练，我对他们的努力和牺牲表示感谢，也为他们的付出而感到自豪。”
又问了其他几个例行问题，关于杜克的这部分采访宣告结束。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采访和接受采访了，收起工作态度，莎拉随意问道，“你什么时候信仰神秘主义了？”
“信仰神秘主义？”杜克对她摇了摇头，“只是借用而已。”
就像是功夫一样，只要对影片有益处，他才不管是来自何方，出自何处。
助理收拾完毕后，莎拉离开办公室，去摄影棚采访一干主演们，等办公室中又变成四个人的时候，杜克忽然想起了另外一方面。
“道格，你了解网络吗？”他问道。
“了解过一些。”道格？沃尔特奇怪的看着杜克，“受你这部影片的影响，我专门去研究了一番计算机网络。”
“你不觉得我们的宣传阵地可以扩散到计算机网络上吗？”杜克又说道，“影片与计算机和网络息息相关，而网络的大部分用户都是青少年，这部人同样是科幻片主要的受众群体。”
“杜克，实际上……”道格？沃尔特笑了起来，“我们联合了雅虎，已经在制定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