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毓旭有些奇怪,他从未为怀青画过画的,那儿来的画呢,他将她手中的画接了过来。
仔细一看,真的很美,,画的是怀青,碧波荡涤,荷花开放,一片天蓝水绿中,怀青倚在亭阁中顾盼犹怜,也许那画技尚可挑剔一二,可是那神韵,那体态,却是画得入木三分,惟妙惟肖。他往下一看,画中竟然然没署名。
当真是很奇怪,因为凡画画者,必要署名的。
而且,他觉得这画的感觉竟然十分眼熟。这种感觉,似曾相似一般。
“这画从何而来?”他问。
江怀青被他一问,反而吃了一惊:“这画不是皇上所画?”
毓旭摇了摇头。
“可是,这画是前日放弃屋内的,本来臣妾也并不注意,只不过今日忽然看到,一时无意打开,吃了一惊,还道是皇上所画的呢!”
原来那一日夏女将画拿给赵安,赵安也不想亲后拿给青贵妃,怕被问起,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方好,于是直接放到了青贵妃寝屋。
江怀青抬起头问向身边的宫女:“可知这话是何人所送?”
宫女初时摇了摇头,皱眉苦想,过了一会儿,方道:“啊,奴婢想起来了,那一日,皇后来的时候,似乎就带了一幅画,至于是不是这幅画,奴婢就不知了,因为奴婢只是与她错身而过。”
“皇后进来过青莲宫?!”毓旭大喝,突然心间陡然明亮,那日,正是她行事反常之际,难道是看到了什么,他记得那一日,他与怀青、、、、、、
“知不知道皇后除了来这寝宫还有去那儿?”他问。
那宫女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皇后是否有来寝宫,那一日,奴婢是在梅花园的转角遇上皇后的,那时,皇后正与赵大人一同向梅花园而去呢。”
毓旭一听脸色大变,原来如此!!
她一定是听到了他与怀青那一天所说的话了!!难怪她会如此果决!!
都是他!!
都是他!!!
都是他的错!!!
他一脸的懊恼,连看也不看江怀青,直冲出青莲宫,他一定要找回夏女,对她说明一切的。
江怀青看着毓旭远去的背影,愤怒地一把将那画撕得粉碎,扬了满天:“去死吧!去死吧!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一点比不上那个女人,论美貌论才学论娴慧,我样样比她好上百倍不止、、、皇上、、、、、、”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宫外遇难(一)
独自坐在客栈内,夏女一刻也静不下来。
她特意选了二楼临向大街的客房,为的是能够时时观注得到外面的情况。
可是谁知越看心中却是越慌乱,小莱已经去了好半天了,可是这会儿却没有来。她一直坐在窗口,看着窗外那人潮,因为忽然的禁城,而变得更加絮乱了起来。
来来住住的人群都在谈议着这件事情,因为这在近年来是从未发生过的,而且来得如此突然,让人不免心中陡地慌了神。
手中的茶水从烫手的温度变得冰凉,又从冰凉换为滚热,再从滚热变冰凉,如此反复,只是一遍遍地证明着时间在一步步地消逝,而小莱,却还没有带来任何消息。
不过想想也是,这京城守卫固若金汤,若是皇帝有心不放出人,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能够逃得出的。而且此次毓旭是狠了心不让她出城的,必是换一些不曾与小九有关系的人马的。
摇摇头,看着时光一寸寸地逝去,突然有点失望,终究,还是无法逃出这灾难重重的后宫的,她虽然不信命运,可是在此刻,却不得不承认,终究还是命运在捉弄着。
从她被选中,立为皇后,又同时被几个身具权势与美貌才智的男子喜欢,这一切,似乎是冥冥中注定的一般,以她的姿色,以她的才貌,以她的家世,这一切,莫说是万分之一的机会,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他却又真真实实地发生了。还有那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的危难、、、、、、
夏女这一方等得急切,小九这一方又如何不急呢。
毓旭派了重重兵马将紫云王府围得个水泄不通。
若是如此倒也好,毕竟就算是千万军马,他尚且不放在眼中,要逃出去也不是难事,毕竟他紫云王的名堂可是响亮着的。只是想不到毓旭竟然会派了朝中大臣来看守着他,与他寸步不相离,他根本就找不出任何机会可是跑人。
而且这个朝中大臣不是别人,若是一般之人,他尚且还可以狂妄不放于眼中,可是这人却是自小教他习字读书做人处事为官的他素来最敬重的恩师太傅大人啊!!他怎么能在恩师面前做出任何不法之事呢!!
看来皇兄这一次可真是来绝的了。
尽管小莱回来向他禀明了一切,可是他左思右想却想不出一个好的决策来,因为身边的人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奈可以出得了府。那外面的兵马,可不是一般的人,当中不少可是暗卫啊!武功奇高!!
他踱到门口,就见恩师离了椅子,站在了他的身边。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又负手走回,却见恩师又重坐回了椅子上了。
可他那里坐得下去,又踱向了门外,可谁知恩师又站了起来,四目相看,小九那双总是俊朗的眼中尽是愁意。看着恩师,那气可是一口叹得比一口重啊!!
无奈地又踱回了位置。
就见恩师那年迈的声音传了来:“我的好王爷,你这可是要活活地将我这把老骨头折断啊!!这一整个下午,你就在这儿晃来晃去,晃了数十次了,这这把老骨头,再这样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只怕人未去世,这骨头可要先散了架了!!、、、、、、”
“太傅,您就让我出府吧?这事可是拖不得的。”小九无奈地道,一改本色,竞显儿时的撒娇样,绝美的脸上看来还当真让人狠不下心说不字。
可惜遇错了,当朝太傅可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那有那么容易就撼得动的。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捋了捋那花白不齐的胡子,笑得一脸如意样:“这个好说,只消王爷告诉为臣皇后在何处,为臣向皇上交了差,这就放了王爷,老臣也不必在这儿摇晃着一身架子了、、、、、、”
说完笑得眯起的眼睛看向小九。
却见小九脸色一变,满是不悦:“太傅果然是偏心,还一直口口声声说着这么多学生中最得意最喜欢的就是我了,这会可好,却联了皇兄一起来刁难我!!”
“所有君臣君臣,上君下臣,为臣之道,是要先君后己,老臣这么多年为官,而且还是一品太傅,又怎么乱来呢?老臣确实最喜欢九王了,可是,这君在先啊?”
看他说得一脸道理的模样,小九只能又叹了一口气,这个太傅,从来就是这么有道理的模样!!
古板而顽固,却偏偏又狡诈得要死!!
太傅大人说完听到小九的叹息声,也是不忍,毕竟他这么多年来,也确实是只得小九最是得意,也从来最贴心着他的。可是这一切的事情可不是小事情,关系着国母的事情。他也是为了他好,这样的事情,会将他的大好前程给毁了的。
“你也莫怪为师如此了,你是混了,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且不说这皇后乃一国之母,天下人倚仗着的,就是以世间平民叔嫂关系来说,这是大大的不伦不理之举的。这是要唾弃千古的啊!!”他循循地教导着。
“太傅您有所不知,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小九解释着。
“九王,也许老臣当真是不了解当中原因过程,可是老臣清楚九王为人,九王虽然重情重义,但绝不是那一种会因为情爱而无赖之人,当中必是有着一些始末情节的,但是不管是何原因,这样的行为,是万万不行的,就算你不顾着这君臣之礼,不顾着这伦理之理,可是你要为你的大好前程着想啊!!”太傅心疼地道。
“太傅,你知道我从来不是那一种会在乎什么前程地位之人!”小九正色而言:“会做出这一件事情,是太多原因累在一起的。我不能看着皇后在后宫中消逝的。”
说到话末,他的神情,极度痛忍着。让太傅也为之一动,半天不知如何一言:“你、、、”
“太傅,炙求您了、、、”小九说着单膝跪了下来,坚定而决断。
“九王、、、”太傅大惊地将小九扶了起来,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去吧!只望你刻刻明白自己都在做着什么事情!!”说着转身面向里头,不再看向小九。
第一百六十八章 宫外遇难(二)
可是尽管小九以了最快的时间赶来客栈,可是,却依旧是迟了,这一一步之迟,却造出了许多痛事来。
夏女看着人来人往,忽然觉得街中一人背影看来极是眼熟,她略一沉思,心中是百疑不定。那人,看来,竟然像一个不该还活在这个世间的人。
可是那背影,还有那行姿那气度,却在在让她心中肯定着不会出差错。
她拿出那顶在路上买的垂纱斗篷,戴上后匆匆地向着那人追去,幸好也他们走得不快,不一会儿,就让她给追上了。夏女远远地跟在他们的后面,却是越来越肯定。
她不会认错的,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走路可以这样子的。
可是,他为何还活在这个世上,她的心中是百般凌乱着,分明已经是肯定了,可是不当面看上一眼,却仍旧无法相信这一切的。
若是他当真还活着的话,那么,必定是有着极大有阴谋的,而这个可怕的阴谋,一直在秘密地进行着,不为人知。想到这里,她的心再也无法平息下。
脚下更是跟得紧了。
转弯着,就见他身边两个侍卫转头向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吓了一跳,转过脸不敢去看。
见他们又回头继续向前走着,她这才跟了上去。虽然知道如果他当真没有死,她此行的危险性有多高,可是,心中还是有一个声音要她一直跟着。
就见他们走进了一座府第。她在外面等了许久,却久不见他们出来,于是悄悄地走至那府第门前,隔着那细细的缝,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伸出手,贴向那红门金环,想要试着推一下。
就在这时,她的背上被人重重地拍了一掌。
毫无预备之下,她整个人就那么直直地向着门内倒了进去。那门没有锁上,所以,这一倒,她竟然倒进了府内。
待到她好不容易爬了起身,身后的大红府门已经被关上了。一顾四周,她的身后左右,竟然站了十来个劲装打扮的武士,一个个精光饱满,眼神凝冷,看来俱是高手。
这是一座极为普通的府第,大门直入,是宏伟的大厅,走道两旁,是两排已经黄了大半的花儿,不过似乎长年有人修整着,形妆倒好看,称着那盈盈白雪,倒也是美丽异常。
远处似乎还隐隐地看到有假山众林一般,看来,倒也是一间不错的富家府第。
可惜此时却不是赏景的好时分,因为周遭的气氛凝得像冰一般,在这冷冷的天气中,更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她着向大厅,笔直走了进去。她知道,他在等着她。
走到厅中,她伸出手,轻轻地呵了一口气,跟了这么长时间,她全身都已经是冻得够呛了!!
就见背对着她的人终于是转过了头。
这一看,夏女是惊破了魂,虽然心中一再肯定着这个人,可是却还是难免存了半分疑惑,此时当面如此清晰一看,她的心,是落入了湖底了。
看来,今日是难逃出这府第了!!
隔着衣服摸向了胸口那一块白色玉,想着,他若没有死,那么这一块玉,还有那一番临终之言,又到底有几分真实呢?
又或者是,这块玉,也是他的计谋中的一项呢?
若然如此,那么这块玉??
她突然想起了那一夜在宴席上,她的失常,摄魂法?可是与这一块玉有关呢?
想不到,在她拿到这一块玉之后,心中已经默然按受了这一块白玉的,可是今天却又要重新颠复她的想法了、、、、、
就见他问:“你是何人,为何一直跟着老夫?”
夏女没有应,只是隔着纱巾,盯鬼一样盯着他看。
“说!!”他见她不应,大声喝了一声。那眼晴,凝成了一条极其毒辣的线,那眼神,似乎已经将她生生凌迟了一般。
夏女却只是默默地,想过要装作认错人看可有希望能够离开,可是仔细一想,他的为人向来不带半分心慈手软的,是那种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人,任何的心计毕是白费的,唯有迎面应对了。
她轻轻地将头上的斗篷摘了下来。
就见他的眼睛忽然睁大,带着极度的无法至信:“是你?!!”
“正是我,夏大人!”夏女微微一笑,凝了一抹娴然细笑,对着他道。
不过他毕竟是官场中打滚的人,早就练得百变不惊了,一时的失神,却是很快就平复了。只是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
“想不到竟然是你!!”他道。
“我也想不到是你!!”夏女随即应道。
“你已经知道老夫未死了。”他道,不是问,是肯定,这已经摆在了眼前了。
“我知道了。”她道。这样的对话,似乎有点可笑,却又有点可悲。她还当真是不希望这样的见面。
“你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他又道。
“可是偏偏却让我知道了。”她又如何不知道,走到这一步,她有多么地危险呢!!
“知道了就要死!!”他大声一喝。
夏女心中只是一定,反而是不惊不澜,其实在路上,她猜测的时候,她就想过,若是当真她的猜测不假,那么她就难逃一死的。
可是她还是跟来了,人,经常会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上的。
原来她也是成了如此了。
不过,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放弃的。
“那么,可否不死呢?”她问,眼神一片清静,让夏安达从中找不出半分慌乱来。
“不可以!”他道。夏女分明看到,他的眼神中,有闪过一丝不忍的。
不过,既然知道他不会放过她。那么她只能自救了。至少,在这一刻中,她清楚地知道,他,不会放过她,他对她纵然有星点的不忍,但是根本就没有半分情义的。
那么,她便可以从中猜测出一件事情来。他给她的一这一块玉,其实,是有用意的,他们的阴谋中,正利用着这一块玉来控制她做什么事情。
“那么我想问一件事情。”她说。
“你问。”
“你叫雪月拿给我这一块玉佩,是何用意?”她只能赌上一赌,只希望自己没有赌错。
复安达转过头,似乎才记起这么一件事,脸上的表情转了转,阴晴不定,看了看她,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半晌后脸色变了变。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是一直觉得亏了你们母女两人的。尤其是你,虽然同为我的女儿,可是,我却从未尽过半分身为父亲该尽的义务,甚至让你在夏家受尽人人的欺凌,过着非人的生活,其实人皆有心,为父也是觉得心中有疚,本来以为自此以后脱离了原先的生活,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想留一点儿纪念、、、、、、”夏安达果然是老奸巨滑,一转神,居然说得情理同来,十分动切的模样。
若非她看清了他的面目,猜中了他的计划,只怕是真被他这模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