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性向有问题了。
事实上,因为有一些精神洁癖,沈伯言的私生活非常检点。所以,莫长安是他第一个女人。
并且,莫长安也是把第一次给他了的女人。沈伯言原本就有些完美主义,这件事情,从某种程度来说,完整了他所要求的完美。
人的性格是很难改的,所以沈伯言私生活依旧检点,但这不意味着,他就没有生理需要。
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更何况每晚温香软玉在怀,难免会有些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候,只是他自制力不错,都忍下来了,毕竟她怀孕了,而且身体不好胎不稳,孕初期又是最危险的。
可是刚才这一下……
的确是让他有些难以抑制,声音都变得有些微微的沙哑,低沉而磁性地撞进莫长安的鼓膜。
她小脸上温度似乎更高了,也不敢转头不敢看他,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句话。
一直沉默着,只是沈伯言这么说了一句之后,似乎也没打算说更多。
莫长安不是不知道他忍得辛苦的,而且她也不是没听过那些关于妻子怀孕丈夫出轨的新闻。
她轻轻舔了舔嘴唇,虽然知道沈伯言不太可能会是这种人,但是毕竟自己和他的关系才刚刚缓和一些,而冲动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好。
于是莫长安就沉默着思索了片刻,这才小声地说了一句,“要……要么,你再咨询一下景哲?”
咨询景哲。沈伯言眉头一皱,上次咨询景哲的事情,原本他就希望是一个不要让莫长安知道的秘密,谁知道景哲那人的嘴像个漏风的洞一样。
沈伯言依旧头还歪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孕初期太危险,不用咨询他我都知道。等过了孕初期就好了。”
他低低在莫长安耳边笑了一声,长安一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过了孕初期,也就这头三个月,说实话,也没多久了,而且确切地说起来,过了头三个月,就是他们的婚礼,算算也没多少日子了。
莫长安就算再怎么心宽心大也不过就是个二十三岁的女孩子,初经人事,对于这方面的话题,她是没办法接口的,她不好意思。
所以就装作听不见了,眼睛倒是一直看着窗外,只想着这司机老刘嗓门大就大吧,开车速度也太逊色了,市区怎么还没到?
刚这么想着就看到了车窗外的风景早已是闹市区了,正值周五,虽然不是周末,但是市区还算是热闹的。老刘并不清楚莫长安想去的地方,好在刚上车的时候,她就已经调好了汽车导航,开得倒算顺遂,在一条很别致的小街停了下来。
这是一条专门卖一些古玩字画奇石的街,马路不是很宽,就只有两个车道,道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法国梧桐树,路边就是一小幢一小幢极具风情的旧洋房。
这些旧洋房里头,都是卖古玩的店,莫长安偶尔会来这里逛,这里很安静,因为不是人人都喜欢玩这些古玩,所以没有太大的客流。
车子在一幢小洋房门口的路边停了下来,老刘赶紧下车去给两位拉开了车门请他们下车。
沈伯言下车之后就给老刘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在这里等着,然后沈伯言就和莫长安一起走了进去。
“以前你给爷爷买的东西都是在这里买的?”沈伯言打量了一眼这条街道,倒是挺有韵味的街道,他没来过,他对老爷子喜欢玩的那些东西没有兴趣,老宅里头到处都摆着老爷子的收藏,他也从来不会认真去打量。
而每年老爷子的生日或者是逢年过节,沈伯言送的礼物也都是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
莫长安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一下,“这里能淘出好东西,虽然没有拍卖会上买下来的那么有价值,但是有的小物件很讨人喜欢。”
两人已经走到洋房的门口,门口侧边挂着一个木制的牌子,上面阴刻着一个‘杂’字。
莫长安先行推门而入,挂在门上的铜铃清脆悦耳地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一进门扑面来就是一股檀香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里头一排排老式的木制带玻璃的柜台很是复古,窗子被窗纱遮住,里头其实光线不太好,只有几盏老旧的扯线台灯往外吐露着光线。
柜台后头坐着一个老者,鼻梁上的老花镜都几乎滑到了鼻尖上,他左手拿着一只精巧的鼻烟壶,右手拿着一个放大镜正在细细端详着。
听到门口的铃声,就抬起眼来朝着来人看了过去。
目光接触到莫长安的时候,鼻子里就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副不悦的样子又继续垂眸下去。
莫长安露出笑容来,唤了一句,“秦老,我来啦。”
老头儿依旧是一声哼,也不抬眼看她,莫长安也不说话,只是走到了柜台前静静站在那里,沈伯言没有说话,看着这个和爷爷年纪差不多大的老者,一身做工精良的唐装,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不难看出眉眼之间的精神。
被长安唤作秦老的老者,这才终于抬起眼睛来看着莫长安,“你还知道来看看我这个老家伙啊?我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了呢,你这个莫丫头!真真让我生气!”
“好啦。我错了,这段时间都没机会过来,你别生我气了。”莫长安声音软了几分,带着些许劝哄的意思,脸上依旧是柔软的笑意。
沈伯言看着她和这老者相熟的样子,也就没有插嘴,安静地站在旁边。
秦老朝着沈伯言看了一眼,“这是谁?”
他眼睛眯了眯,打量了沈伯言一眼之后,目光中有了些许了然,然后又哼了一声,“沈家的小子。你们沈家的眉毛眼睛几代人就没变过样,都是这么一副眉眼。”
秦老停顿了片刻,才重重吐出来一句,“让人讨厌!”
☆、第121章 旧识
沈伯言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个老者,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很显然不难看出来这个秦老是认得他们沈家的人的,并且能从眉眼之间就认出沈伯言是沈家的人,说不定还是对沈家很熟的人。
于是沈伯言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似乎爷爷身边从来没有这么一个老朋友出现过,他没有任何印象。
只是这么一个没有印象的人,直接给他的评论就是‘让人讨厌’,并且似乎不是针对他一个人,而是沈家……
沈伯言侧目看了莫长安一眼,眼神中有了疑惑,莫长安看懂了他的意思,就赶紧对秦老说道,“好啦,不要对人的敌意和成见这么大,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总是生意不好的。”
感觉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埋怨爷爷的孙女,而竟然还真的管用,这个看上去有些跋扈的老人,就那么轻轻撅了撅嘴,朝着沈伯言扫了一眼,“所以你这段时间都没过来看我,就因为沈家这个小子?”
莫长安乖觉地点了点头,“嗯,我和他结婚了。结婚都比较忙的嘛,而且我怀孕了。”
说完这句,就看到小老头儿直接摘下了眼镜放在桌上,然后站起身来,其实是个矮小的老头,但是浑身都是那种隐约的跋扈让人不容忽视,他从柜台里走出来,站到莫长安的旁边,手背在身后,微微弯下身子,看着莫长安的肚子,认真地看了几眼之后站起身来。
转身就抬头看着比他高很多的沈伯言然后说道,“沈家的小子你运气是真好啊,娶了莫丫头不说,效率竟然这么高!把肚子都搞大了?!”
莫长安轻轻咳了两声,对于秦老这种说话不遮不拦的直接,她有些无奈。
沈伯言也觉得这老者有些有趣,所以他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秦老伸出了手去,“秦老你好,我是沈伯言,听上去,你应该认识我爷爷?或者我父亲?”
秦老又瞄了他一眼,然后就领着两人朝着旁边的茶桌过去,茶桌是非常漂亮的一个根雕,摆在上面的茶具看上去也非常古风古韵很是漂亮,秦老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然后就自顾自地坐下来开始摆弄茶具了。
沏好茶推到了莫长安和沈伯言面前之后,秦老才开始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才不认识沈勋那个小子,整天不学无术满肚子花花肠子,一张好皮相除了勾女人什么都不会。”
他声音不急不缓的,但是语气中始终有那种感觉上挥之不去的跋扈。
这绝对算得上是一种不礼貌的言语攻击,但是沈伯言没有反驳,默不作声地微微笑了笑,主要是秦老说的的确是真话,在沈勋还在世的时候,在沈勋还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花心,他唯一的最爱是乔薇,但是却始终没有办法收敛自己的私生活,沈氏和乔氏都家大业大,所以这些在当时都不是什么新闻。
于是沈伯言没反驳,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说道,“那您一定是认识我爷爷了。”
秦老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哼,沈长恭那个家伙……”
秦老的眼神朝着沈伯言身上瞄了两眼,“从年轻的时候,你爷爷沈长恭就喜欢和我抢东西,抢合约,抢商机,抢女人。”
说到这里,秦老笑了两声,“不过没办法,沈家的男人就是像你这样,长着这么一对眉眼,该死的对女人最有吸引力,要不是因为这个,你觉得你现在还会有你?连沈勋都没有!”
沈伯言微笑了起来,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难怪秦老说话这么不客气,弄了半天当年是被爷爷抢了女人的。
“现在都这么一把岁数了,还喜欢在拍卖会上和我抢东西。真是让人不舒服,要是我儿子没那么早结婚,我是一定要让长安做我儿媳妇的,便宜你们沈家了,真是便宜你们沈家了。”
秦老这么说了一句,然后手指就没好气地直接戳上了莫长安的脑门,“就是因为你太傻了!沈家的小子究竟有什么好的,真是的!你可千万别和我说,你今天过来还是为了给沈长恭那个老家伙选礼物?我可没给你留什么好东西。”
沈伯言没有插话,只是听着秦老这话,不由得想到了,沈长恭总是喜欢莫长安,总是喜欢莫长安过去陪他说说话,哪怕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嫁进沈家,但是莫长安依旧是沈长恭心中最欣赏最喜欢的晚辈。
莫长安眉头皱了一下,抬手捂着被秦老戳痛的额头,也没生气,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来,“那么您一定是有好东西了,嘿嘿,我知道你的,越是有你就越会说没有。”
秦老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看着莫长安时,目光有了些宠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坏丫头,这一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下一次你要是再敢这么就把老头子我给忘记了,这么久不过来看我,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莫长安乖乖地点了点头,看着秦老站起身来朝着柜台走去,她才悄悄转头放轻了声音对沈伯言说道,“爷爷的礼物有着落了。”
沈伯言侧眸就看到了她眼睛里头的光亮,她是开心的。最近他越来越经常能够看到她这样开心的表情了,以前从来看到的都是疏淡的笑容,没有任何真意。
沈伯言点了点头,“嗯,你的功劳。”
而秦老已经从柜台走出来,手里头拿的正是那个鼻烟壶,走过来就直接塞到了莫长安的手里头,然后另一只手就从唐装兜里头摸出了一块羊脂玉的手玩件来,是一只精雕细琢的玉蝉。
老头子眉头皱着,指了指那个鼻烟壶,“这个玩意儿你就拿去送给沈长恭那个老家伙吧,我认识他也这么些年了,我知道他会喜欢这个的。”
说着,秦老就垂眸看了一眼那只玉蝉的手玩件,眼中有了些许肉疼的不舍,然后眼睛一闭就将那玩意儿也塞到了莫长安的手里头,都不再多看一眼,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心里头就更加不舍起来。
“至于这个,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小丫头,好好收着这个,千万别随便送人了,这个可是真真的好东西!”
姑且不论莫长安自己对玉的了解,就秦老这激动的语气,还有他对这玉蝉不舍的眼神,莫长安就知道这是好东西,入手温润。
秦老已经看向了沈伯言,威胁一般地看着他,“沈家的小子,我给你媳妇送了好东西,换张请柬还是可以的吧?”
☆、第122章 礼物
沈伯言对玉没有太多研究,所以对于这只玉蝉的价值,他也是通过秦老的眼神和表情来判断的。
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值了。
沈伯言笑了笑,就拿起了自己摆在茶桌上的男式长手包,从里头拿出一份请柬来,“欢迎参加。”
秦老接过请柬后就翻了翻,看着上头的照片他抿了抿嘴,“唔,照得不错,莫丫头真漂亮。”
对于沈伯言的英俊他就直接忽略了。
然后就随手将请柬往茶桌上一放,看向了莫长安,又指了指她手中的玉,“这个,可真的是好东西啊!”
莫长安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玉蝉,然后就握紧了那玉,“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你不会还打算要回去吧?”
他倒是真想再要回去,可是这样实在是太没面子了,更何况是在沈家的小子面前,他可不想失了面子,所以僵硬地摆了摆手,“你就留着吧你,是块好玉,好玉能养人的,平时你就带在身边吧。”
莫长安抓起自己的手包将鼻烟壶和玉蝉都塞了进去,然后抓了沈伯言的袖子,“谢谢秦爷爷,那我就先走了,婚礼请记得来参加。”
说着就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抓着沈伯言的袖子出去了。
走出门的时候只听到秦老在后头没好气的一句,“你这个坏丫头!得了好处就叫我秦爷爷了!玉是送你的,鼻烟壶的钱你还没给呢!”
“回头让人给你送过来!”莫长安一边朝外走一边回了一句,秦老听了这话看着两人已经走出去的背影,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撇去别的不谈,这两个孩子还真是绝配,就连这奸商的性子都如出一辙。
沈伯言跟着她走出去,甚至察觉到她的脚步有些急促,一直走到门外路边才停了下来,车还停在路边,老刘在车上等着。
“走这么快做什么?”沈伯言问了一句,就看到莫长安转头过来,“走慢点我怕秦老就把这玉要回去了,这可真是好东西,这回赚大了。等会回去让爷爷看看这玩意儿值多少钱。”
沈伯言听出她语气中的兴奋,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呢?找个地方卖了?”
莫长安抿唇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不过我是个商人,商人自然喜欢什么都明码标价,知道价值我会更高兴。心情很重要。”
沈伯言自然是依她的,点了点头就说道,“嗯,那就让爷爷帮看看。”
上车之后,莫长安就把那个鼻烟壶拿出来看了看,打量了一眼上头细腻精致的图案花纹,“爷爷应该会喜欢的。”
“嗯,我觉得也是。”沈伯言目光朝鼻烟壶上看了一眼,就看向了她的脸,她目光认真地看着鼻烟壶上的细节,细细打量着。
沈伯言觉得,忽然就不难理解,为何爷爷会喜欢她,她只要做一件事情,就会认真而专注,对待人也是这样,认真而专注。
沈伯言依旧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究竟是渐渐的习惯,还是其他的什么,但是沈伯言的的确确有些感觉到了幸运,因为自己被放在了这段婚姻中,而她,是那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认真而专注对待的人。自然也包括对待婚姻。
买给沈长恭的礼物已经有了,现在就只差买花了,老刘按着莫长安调好的导航朝着她熟识的花店开过去,离这里也不算太远。
很快就到了,莫长安从车窗看着这个装潢成漂亮玻璃房子模样的花店,转头对沈伯言说道,“买花很快,你别和我一起去了,我自己去就好,很快出来。”
沈伯言点了点头,“好,那你去吧,我在车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