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曲子将一紫檀木做的精致盒子递到了张子清面前,张子清狐疑的接过,却听那小曲子道:“临去前爷让奴才带话给主子,爷说‘莫通奸耍滑,好好照顾弘晖和富灵阿,回来后爷给你应得的。记得,爷的东西爷还是得要回去的,仔细保管。’这就是爷的原话。”
小曲子说话的空挡,张子清已经将盒子打开,用金黄绸布包裹着的,赫然不是当年她送出的那只毛茸茸的狗玩偶?别说张子清看的诧异,就连小曲子在旁也惊了个够呛,爷真是藏的好心思,这么个东西竟藏了这么多年。
狗脖子上栓了条细红绳,红绳上系着一个类似平安符类的东西,张子清怔怔的盯着看了半晌,忽的咽了下唾沫,看向小曲子:“你说,爷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献上
三更会有的,今天要来个大爆发,很想试试,极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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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府里是一片愁云惨雾;福晋成日的卧床不起,稍微精神好些了就开始烧香拜菩萨;全副心力全用在牵挂她那生死未卜的儿子身上,府里的一干事物是彻底撂了挑子;至于暗里藏着的那些个宵小们开始上蹦下跳的乱窜,她也无心理会,到了现在她才隐约明白透悟,所有一切皆是虚幻惘然;只有自个的骨肉才是真真切切是自个的命。想起前几日弘晖还窝在她怀里听她念三字经;如今却远在那邪病横行的庄子里苦苦挣扎,作为母亲,她只觉得自个的心在淌血。
心中块垒不去;愈是纠结;病情愈是变本加厉,从弘晖离开她身边至今短短不过五日的功夫,福晋已经成病体沉疴之态,就连起身拜菩萨竟也无能无力,整日以泪洗面,几次求着四爷将她也赶去庄子陪儿子。
这一日,先前几日,弘晖的身子每况愈下,每每消息传到四爷府邸,四爷的脸色就会暗淡一份,刘嬷嬷那方的心情就会悲痛一分,似乎所有人都有了这份认知,府里头的大阿哥怕是要挺不过去了。因而弘晖的真实情况愈发的不敢告知于几近崩溃的福晋。
可福晋何等人也?尽管屋里头的人极力掩饰着神色,那是真的欢笑还是强颜欢笑福晋还不能捕捉个大概来?每每想起儿子挣扎在生死线上,说不定哪日就弃她这个额娘而去,福晋心灰意冷之际又有几许疯狂之意,尤其是近几日,更是不管不顾的要离开四爷府邸,说是要赶去庄子,怎么着也得见上弘晖最后一面。
“福晋还在闹?”一个还字说出了四爷的苦涩和无奈,天灾面前,哪怕你是天潢贵胄也束手无策,只能凭着天意,判定你是生还是死。福晋的心情他何尝不知,只是大清朝的规矩却容不得他们将内心的这股子情绪肆意宣泄。
苏培盛给四爷泡了壶醒脑茶小心的斟上,道:“回爷的话,刘嬷嬷正在那头劝呢,大阿哥吉人天相,定会无恙的。”
四爷端着茶水苦笑:“吉人天相?似乎每个见到爷的人都会这么一说,可……”
“爷?”
听到外头守门太监的声音,四爷正了脸色,沉声问:“何事?”
“爷,庄子里吕御医遣人传来了消息,此刻正在门外候着,请求见爷。”
四爷的脸色大变,这么突然的派人传来消息,由不得四爷不往坏里头想,就连旁边的苏培盛的呼吸都紧了又紧,忙道:“爷金尊贵体,莫让外头来的人过给爷什么病邪,还是由奴才先去问他个清楚,再回来报予爷听。”
苏培盛抬脚欲走,四爷右手沉重的抬起,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该来的,总要面对。让他进来。”
苏培盛无不担忧的轻看了他的爷一眼,上苍真是不公,他家爷究竟造了什么孽要接二连三的承受人世间的苦楚。
外头报信的小太监急匆匆的进来,一入屋子,就高声扬着给四爷请了安,接着又高声扬着给四爷报了喜。
四爷冷硬的面容忽然怔住,那一煞那间黝黑的眸子陡然深邃隐约着亮光,就连说起话来唇角都微微发颤:“你,说清楚。”
苏培盛在旁急道:“快别个咱家啰嗦,长话短说,你来给爷报什么喜来着?可是大阿哥大有起色了?”
那奴才跪在地上依旧扬着嗓子喜道:“苏公公料事如神,的确是大阿哥大好了!吕御医让奴才回来禀报爷,大阿哥和三格格吉人天相,昨个清早就大有起色,待今个午时,两位小主子的体温已经慢慢降下,瞧着精神头已经大好,吕御医诊断后说道,照此趋势下去,怕不足半月,两位小主子就能痊愈!”
苏培盛上前踢了那奴才两脚,笑骂:“狗奴才,油嘴滑舌的,腿脚还这么慢,天大的喜事你才来跟咱的爷来禀报,莫不是路上偷懒耍滑了?”
那奴才忙道:“奴才不敢,这天大的喜事奴才也是恨不得能长了翅膀飞过来给爷报喜的,哪里还敢耽搁?奴才还听说,大阿哥和三格格同坐在炕上喝粥,相互执着调羹喂着对方喝着,兄妹和睦甚是谦让,这事可是在庄子里头传开了,让人甚是羡慕呢,纷纷称赞皇家兄友妹恭的典范……”
苏培盛又笑着踢他两脚,骂他乱改词,四爷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缓和,舒展的唇角似乎隐约带着那么点的笑意,看在苏培盛眼里既稀奇又欣慰。
只听那奴才又道:“听那张主子说,大阿哥胃口极好,一顿饭三格格能吃上小半碗,大阿哥竟能吃上个一小碗左右,喜得张主子连连道,‘能吃是福,大阿哥要好生吃着,将来长成个大胖小子。’”
苏培盛注意到,每每提到张主子三个字,他家爷的神色总会微动那么一下,苏培盛不由敛了眸,心里头有数了。
四爷深吸了口气,长长呼出,道:“苏培盛,去账房提一百两银子,重赏!”
那奴才呆傻了片刻,这才狂喜的以头砸地,高声谢恩:“谢爷重赏!”
“苏培盛。”
“奴才在。”
四爷叹道:“顺道将他领到福晋那,将庄子里的事一一说与福晋听。”
苏培盛打了个千:“奴才领命。”
那奴才带来的大阿哥好转的消息,于福晋来讲无异于生命垂危的绝病患者吃到了起死回生药丸,一下子就将濒临崩溃的福晋从悬崖边缘给拉了回来。
福晋又哭又笑的听着大阿哥弘晖在庄子里的每一琐事,仔细听着弘晖所做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用过的每一个表情,听到弘晖拿调羹舀米粥喂富灵阿那段,福晋又是哭又是笑,抓着刘嬷嬷不放手,直道:“嬷嬷,你瞧晖儿可不是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在家的时候吃饭都得人喂,谁料出去了反而还会照顾起妹妹来了……”
刘嬷嬷擦了擦眼:“说的可不是?福晋有这么从小就懂事的好儿子,依老奴看,福晋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那奴才又零零碎碎的说了些琐事,这奴才也是惯会讨巧的,舌灿莲花又巧舌如簧,三分真实加之他七分修饰,愣是将普普通通的一件小事让他扭曲的天花乱坠,听的福晋和刘嬷嬷又是一阵哭一阵笑。
听到那奴才讲到弘晖能吃下一碗饭去,福晋自豪中又带着些嗔怪:“瞧那张妹妹怕是也不靠谱的,是巴不得咱家弘晖吃的跟富灵阿一样壮实吧?”
刘嬷嬷笑道:“哟,福晋您这可是口是心非了,若咱大阿哥真能长成富灵阿那般壮实,怕福晋做梦都会笑出来吧?”
福晋想了想那样情形,还真掩嘴笑了起来。
话说张子清那头,半个来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这庄子的疫情在太医的协助下得到有效的控制,当然,这其中的功劳自然要隐去张子清在庄子里那口井上动的手脚,倒不是她多管闲事,不过若整个庄子里出天花的人偏偏就她屋里那小的熬得过去,若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因而也就趁人不备时,偷偷往那口井中撒了点温泉水,至于那些得病的人能不能顺利挺过这关,这就要看命了。
不过由目前的状况来看,想来她那温泉水还是发挥巨大作用的,最起码从天花爆发至今,她所在的那庄子,尚未传出因感染天花病毒而死亡的人。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张子清坚持每日都给这两小的洗上一回温泉水,有所不同的是富灵阿进空间洗,而大阿哥弘晖在空间外头洗。半个月的时间里,两个小的身体都大有好转,全身上下的痘都结了疤,有几处地方都开始脱落,别的倒不担心,只是略微有些担心她宝贝闺女的皮肤会因此而有瑕疵,因此每次泡澡的时候,她总是会格外注意那些疤脱落的地方,用那温泉水洗了又洗。
还有一点就是两只小的体重问题。
自打前日翠枝无比痛心的向她申诉,说是这里的伙食不好,导致富灵阿身上的肉都掉了时,张子清这才恍然意识到,貌似富灵阿还真是瘦了,以前抱着她走半个时辰她的胳膊就会觉得酸,可现在即便抱着走上一个来时辰,她的胳膊才有那么点感觉。更明显的是,以前富灵阿那双炯炯有神的小眼是埋没在一堆肉里面的,现在张子清惊悚的发现,依她现在这个角度,竟然可以见到富灵阿黑漆漆森亮亮的双眼了!
这绝对是一个惊悚的发现!她的胖闺女竟然也是会瘦的!
张子清转而也心痛了,该是个怎样的恶劣条件,才会将她能吃的闺女饿瘦了啊。
由于怕她的富灵阿调皮捣蛋而误入那功效强烈的温泉里,所以张子清轻易不将富灵阿带进去,更何况空间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在里面呆的时间不得超过两个时辰。可为了改善富灵阿的饮食条件,张子清就不得不时不时的从空间里搬出点蔬菜水果来,暗地里让翠枝翠红偷梁换柱,毕竟空间产的东西味道胜这个时代的不止十倍,或者再偷偷的从空间仓库里拿些这个时代没有的稀罕物,譬如面包蛋糕之类的,希望能稍微遏制一下富灵阿身上掉肉的速度。
可令张子清感到痛心的是,饶是如此的开小灶了,富灵阿身上的肉依旧以人力无法阻止的速度疯狂的往外甩,只把翠枝心痛的食不下咽睡不安枕,才短短几日的功夫整个人跟着富灵阿一块掉肉掉的没几两。这倒也罢了,更令张子清感到惊悚的是那弘晖身上噌噌泛起的膘,
不是张子清诚心诅咒,若是四爷再不下令将弘晖接回去养,只怕弘晖再回去时,福晋怕是再也无法认出这个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儿子。
又是半个月过去,富灵阿已经缩水成为了半个富灵阿的大小,而弘晖却反之迅速横向发展成为两个弘晖大小。
张子清又惊又恐,天可怜见,弘晖长成这样真的不关她事,可谁又能证明她的清白?
饭桌前,张子清看着白白胖胖的弘晖,鼓着那张犹如发面馒头似的那又暄又软的脸蛋,欢欢喜喜的拿勺子舀着面前碗里的白米饭,张子清几次欲开口让人将饭端下去,可又怕这么做让人知道落了口实,说她厚此薄彼趁福晋不在虐待府里头的大阿哥。
可若就这么听之任之……张子清惊悚的看着大阿哥一口米一口菜吃的欢畅的小模样,不由在内心暗暗祈祷,趁弘晖没有胖的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四大爷你赶快派人来接走弘晖吧,还有那富灵阿也一道接走吧,否则再这般过上个一两个月,她真怕四大爷不认得这一双儿女了啊。
尽管张子清所在的庄子疫情控制挺好,可外头其余庄子里的情况却不容乐观,甚至是每况愈下,病毒横行,康熙更是下达了一道道封锁线,因而传递消息的频率也就降了下来,十天半个月的才得以向四爷府里传递下庄子里头的情况。
这一日,当去四爷府邸传递消息的奴才在福晋千呼万唤中终于到来时,听到那奴才讲富灵阿身子骨略减,福晋叹气,道了声天可怜见的,让刘嬷嬷赶紧拾掇些补品好给富灵阿送去补补身子,待听到大阿哥弘晖的身子骨养的可壮实了,福晋那是眉开眼笑,直夸那张子清会养孩子,又迭声的吩咐那刘嬷嬷再拾掇些补品送去。
福晋这厢美得心花怒放,只是在旁的四爷听着隐约从这奴才的话里察觉出那么点的违和感,只是转念一想,这奴才还能狗胆包天说谎不成,也就没往深里追究。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终于在七点前来临!
呼——好吧,让爷好好的松口气,原来这更文果真就如奶牛,挤挤总会有的
啊,啥?哦,四更啊,爷给自个定的目标在二十二点之前,美人们,你们丫丫的说,爷能完成任务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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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富灵阿愈发的瘦了;瘦的连脸上的轮廓都慢慢显现出来,瘦的富灵阿愈发的像四大爷了;每每一瞪眼珠子,常常吓得屋里头的奴才一阵心胆俱裂;尤其是隔壁住着的那个尹氏,见了富灵阿那就犹如绵羊见了大灰狼,那叫一个恨不得跳着高的逃啊。
至于那大阿哥弘晖,却是愈发的胖的;胖的连原来的轮廓都看不见了;张子清哄着他劝着他要他少吃点,可谁料弘晖却睁着一双快被肉挤没了的眼看着张子清,很无辜:“庶额娘;是额娘要我多吃饭的。”说着;一大口米饭下肚。
张子清想,瞧瞧,敢情她这厢成苛刻嫡子的坏人了。
瞧着这两只的体型以变态的方向急速发展着,张子清也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好吧,好吧,就这样吧,能长成啥样就长成啥样,反正照目前这趋势来看没个两三个月这封锁线是不会解除的,索性明日愁来明日忧吧,至于现在,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早前在府上的时候,虽然张子清‘慧眼识珠’,知道她那宝贝闺女定是个调皮捣蛋鬼,将来定是会上房揭瓦、猫厌狗嫌的货色,可能是当初这妞体积太过庞大,因而严重阻碍了她上蹦下窜的脚步,所以在府里富灵阿时常扮演着安静孩子的角色。如今,一身恼人碍事的膘终于甩掉了,那可不就是孙猴子终于摆脱掉了五指山的压迫似的,终于得以露出她富灵阿大人暗藏心底的狰狞的面孔,终于让富灵阿大人开始大显身手!
此时此刻的张子清才终于明白,原来她的受苦受难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三师妹,你今日打跑了黄风怪,你,就是大英雄。”奶声奶气的声音夹杂着孩童学大人说话那种故作的老成,由远及近的传入张子清耳中。
张子清面部表情的坐在上首的位置喝着茶,心下却在敲锣打鼓,来了来了,改版西游记的一班人马就要华丽丽的再次登台表演了。
窸窣的脚步声在房门前突然停了下。
这个时候,一个女童更加故作老成的声音传来:“大师兄,额娘还在屋里,可能已经被黄风怪吃掉了。”
张子清嘴里的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旁边翠枝忍着笑给她主子擦着衣襟,却听她主子无奈的叹道:“昨天我就是她口中的白骨精,愣是拿着个烧火棍要三打白骨精还她额娘。今个总算不打白骨精换做黄风怪了,可我这个当额娘的却已经被妖怪吃掉了,瞧吧,待会进来定会说我是黄风怪变得。你说说,你说说,当初在府里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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