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咱家里来个大美人,是中都第一美人哦!”
“……”
“这个美人,哥哥们可都见过了?”
“……”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呃,二哥和三哥不在家,没有这个危险。大哥,四哥,你们都有娘子了,就不用小妹我特意嘱咐了。即便人家美人能看上你们这些个有妇之夫中的一个,人家也不能做咱颜家的妾室不是?”
“……”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花闲小脑袋转了一圈,逐个看过去,发现众兄弟竟是出奇的默契,一致对着他摆了个请的动作,意思是“您请继续。”
“好吧,我言简意赅的表达一下我的意思得了。”
“五哥,你是头号危险人物。你看你今年18岁了都,叶家庄的叶姐姐今年秋天可就要嫁过来了,这个关键时刻,你可千万不能给咱老颜家掉链子。美人美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瞧。”
“六哥,你说你这人也真是奇怪,17岁,也是个老男人了,怎么还不上心,赶紧的给我找个六嫂回来啊,不然,要是美人盯上了你,你可让妹子我咋办?难不成真想出个下下策,来个棒打鸳鸯?”
“七哥,还有你,你什么意思吗?整个一根木头,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都爱理不理的。如今爷爷和伯伯娘娘都懒得管你,最后这千金重任还要落到我这小肩膀上不成?”花闲紧盯着颜家老七面无表情的脸,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些表情。可是,确实是没有一丝表情。最后,挫败的拍了拍颜家老八的脑袋,“八哥,向右转。”
这一转,花闲便错过了颜家老七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噗嗤!”又有人偷乐?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是哪位兄长大人如此自私自利,不把快乐拿出来与大家分享?”
花闲再次拍了拍颜家老八的脑袋,颜家老八倒是很配合的驮着花闲转了一个圈。最后,花闲定格在颜家老七的脸上。
这个木头七哥,这眼睛里,是痴迷吗?
顺着颜家老七的目光,花闲转头一路寻过去。练武场中的苍天古树下,站着一袭浅绿色长裙的女子,腰上依然束着那根素色的腰带,腰带上绣着几管翠竹,苍翠欲滴的竹叶上莹然几滴露珠,仿若就要滴下来,滴进某人干涸的心底。清晨阳光柔柔的洒下来,留下一地斑驳。女子脸颊微红,浅笑嫣然,一双深若幽潭的黑眸正莹莹然望着花闲,巧笑倩兮,勾人魂魄兮。
看看看,颜家老七的木头脸终于龟裂,碎成一道一道,魂被勾走了哦!花闲贼贼一笑,一个起跃,已经到了颜家老七的脖子上。
“闲儿有进步!”颜老八毫不吝啬给了花闲一个响指,以示赞赏。
“嘿嘿,承让啊,七哥。”花闲做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让众兄弟再次一致行动,不过,这次是做了个很不雅的动作——白眼满天飞。
颜老七突觉肩上一沉,本能想要出手,当即又醒过神来,木头脸竟是有些红了。
“七哥,我姐姐来了,你背我过去吧!”
“你不会自己走?”
“七哥,你真舍得让闲儿自己走过去?”
花闲并没有听到回应,再回神,花美已在近前。
花美对着颜家老七盈盈施了一礼,“七哥早。”
花闲跳下颜家老七的肩头,转身牵了花美的手,与花美一起抬头,望着颜家老七。
颜家老七只是直直的望着花美,眼中神色一片迷离。
花闲大眼一瞪,喃喃道,“木头的春天来了。”
转一下头,看向身边的花美,花美一双美目掩饰着莹莹笑意,脸却是红了。
第28章 娘子与美人
花闲的“妹子有话说”因为花美的出现暂时中断。她想,罢了,看在木头终于有了人类的表情的份上,她就原谅这些无赖哥哥们的浑水摸鱼。
花美在颜庄用过早饭,便回花庄去了。花闲想寻个机会问问姐姐的,可是姐姐好像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想起木头脸上的表情,花闲就是一片雀跃。只是不知道姐姐心里怎么想。她动心了吗?
从私塾回来,花闲约了颜家老八,老九,老十一,老十二一起去依兰山采药。说是给顔子君减轻负担。
颜彦拖着小身子慢吞吞走在队伍的尾巴上。
“小彦彦啊,不是小婶子说你,你再这么懒,可真要成肉墩子一个了,往咱依兰山的树丛中一站,都会有人坐在你的小脑袋瓜子上。”
“哼,我愿意,就愿意。”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彦彦啊,小婶子我从2岁不到带着你,风里来雨里去的,开始了练武场的遛马步生涯,你看小婶子我今天的轻功,漂亮不?”
“有什么了不起,真比起来,你未必快得过我。”
“那好,以后,我们天天比轻功。看谁进步快。你要是赢了,我每天都会让你做一个时辰的老大。”
“一言为定。”
说着俩小人就拉开架势跑了起来。
颜彦受了刺激,体内的能量竟被激发出来。人虽小,因着小孩子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上的先天优势,颜家的独门轻功使出来,小身子嗖一下就没了踪影,花闲停下来,乐呵呵的看着颜彦消失的方向。
“闲儿,为何不去追?”
“嘻嘻,我本来就是要让彦儿赢的。况且即使我追,也未必能追上他嘛!”
“那你还比?”颜家老八很是纳闷,花闲5岁了,他却依旧跟不上她的思路。
“不然彦儿能心甘情愿练功夫么?笨!”笨字说完,脚下用力,小身子一晃,循着颜彦就追了过去。顔子君望着花闲消失的方向,心神有一丝恍惚,“闲儿,竟是敏感至斯吗?”爷爷说,如今的朗朝,风雨欲来,要变天了,督促我们勤习武艺,却没想到闲儿竟是早已有所知觉。
花闲终于追上颜彦的时候,颜彦正坐在树上吃红果。正是上次两人采回去让顔子君鉴别的果子。果子还没交到顔子君手中呢,就被颜母陈氏拿去跟妯娌们分着吃了,颜母陈氏说那可是她们从小吃到大的美食,还要拿去给顔子君鉴定再吃?把花闲狠狠一番奚落。
看到颜彦一个人在树上吃的不亦乐乎,花闲轻身一跃,也到了枝头,两手一抓,几株红果便朝着颜彦的额头飞去。颜彦侧身一闪,红果落地,咕噜噜就朝着山下滚去。
颜家老八正在山路上走着,看到从山上滚下来的红果,喜滋滋捡了起来,在衣摆上一擦,便大口咀嚼起来。
“好吃!小妮子还知道八哥我饿了,早早就把果子摘了扔过来了。”
“嗳?这是什么?”顔子君也看到了地上的红果,在弯身捡拾时,却看到了红果旁边一块乌七八黑的似石非石的东西。顔子君招呼了众兄弟,蹲下身来,细细观察了一番,发现黑石头是被利斧等尖利的工具从山石上凿下来的。心下犯疑,便拿手帕包了将黑石头放入怀里。
花闲和颜彦还在树头相互喂招,颜家老八跃到近旁一颗树上观战。
“闲儿啊,你原来就是请哥哥们来给你们两个笨蛋观战的吗?你那一招什么什么红袖添香怎么使得不太对劲,你是该好好反省一番,以前我见咱家一个姑娘(即现在的姑姑)用过,人家使出来才叫遍地生香,杀人于红袖罗裙之中呢!”
“停!”颜彦首先收了招式,从树上跳了下来。
“八叔,您真是说对了,我看小婶子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我看她根本就不是练《颜色天生》的料嘛!”
“哼哼?小彦彦啊,做人不可目无尊长的哦!”
“你闭嘴!刚才是谁答应了人家输了就要听我的!现在一个时辰开始计时。老大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颜彦的架势端起来,竟也是威风凛凛哈!
“哈哈哈哈……”
“好啦,笑什么!”花闲的大眼一个凌厉,笑得花枝乱颤的几位兄弟便乖乖闭了嘴,之后看着花闲变脸之神速,再次齐齐张开嘴,哦!
“老大,那就请您完成身为老大的光荣职责吧,刚才咱的交接工作已是做过,你可别说这一转头便忘记了。嘿嘿,请吧!”花闲以前真没发现,她竟然也可以把话讲的如此狗腿。啧啧,这权力移交的,果然彻底。
“咳……嗯,大家安静,本老大要跟诸位叔叔上一课。这一课呢,名为娘子与美人。”
“……”
“所谓美人呢,就是用来看着养眼的美美的女人。所谓娘子呢,就是用来抱着睡觉的软软的女人。叔叔们以后看到美人呢,如果只想看看,那就随便看看。如果突然想要抱着睡觉呢,一定要先跟老大报告一下。”颜彦一口气说完,得意的瞥了一眼在一旁满意点头的花闲,“咳,现在由老大我的小弟闲儿小婶子作一下补充。”
花闲毫不吝啬,给了颜彦一个大大的笑颜,“老大,干的不错,今晚,小弟回去后亲自给老大缝制一条腰带,腰带上就绣你最喜欢的狗尾巴草。”
“什么嘛,那是喇叭花。”
“是是是,喇叭花,还是你三岁生辰的时候那个叫啥子,啥子小月牙儿的妮子送给你的,是不是?那花现在在哪块庄稼地里做养料呢?”
“哼,懒得理你!”颜彦转身不看花闲,心下却也有些困惑,似乎喇叭花真的没啥意思,还是狗尾巴花更个性一些。
“本小姐呢针对俺家老大刚刚的发言,稍作补充。”花闲小脸一肃,撤了嬉皮笑脸。
“人活一世,总要有个娘子,有个相公,就如闲儿,生来就有了九哥,九哥也有了闲儿。将来,八哥,十一哥,十二哥都会有娘子。娘子会给相公缝制香香的荷包,滑滑的手帕,合体的衣服,舒服的鞋子……”
“娘子还会为相公洗衣服,做饭,生宝宝……”
“娘子会与相公同床共枕,相濡以沫,相扶到老……”
“当娘子与相公一起在岁月的痕迹中垂垂老矣,执手白头之际,蓦然转身,入眼,儿孙满堂,天伦绕膝。”
顔子君和颜家几兄弟痴了。就这样听的痴了。
顔子君望着花闲的孑然而立的小身影,感觉小娘子的身上忽生一股萦绕不散的忧伤,这股忧伤随风轻旋,环绕花闲周身,如一层浮云,伸手,毫无所获,入眼,满目苍凉。他的心口猛地一窒,脚步已经不自觉得走向前去,将花闲深深揽入怀里。
“九哥?”花闲一怔,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
“呵呵,九哥,闲儿还没讲完呢!”
“闲儿你说。”
“嘿嘿,九哥心疼闲儿吧?因为闲儿是九哥的娘子,也因此闲儿是九哥的娘子。”
众兄弟似懂非懂。顔子君似乎懂了。
“至于美人呢,就是美美的人儿,就是闲儿经常说的三顾美人啦,三顾美人呢,也会有自己的相公,成为他的娘子。哥哥们,包括闲儿,都喜欢美人,只是闲儿和现在的小彦彦都喜欢看着美人,欣赏这种美丽,就如我们房中的古瓷花瓶,每日细细的擦拭了,把它摆在显眼的位置,赏心悦目,怡景怡情。如果这样子看着还不够,就把花瓶转化成茶盅,或者瓷碗,日日唇齿相依,不离不弃。美人便成了娘子。但是如果美人做不了娘子,那花瓶就没了,茶盅也没了。”
静,一片寂静。
“咳,大家可都懂了吗?”
静,依旧寂静。
入耳,只有风吹树叶的刷刷声。
“咳,看来没懂。嘻嘻,我也不懂。”
“扑通!”好大一声响,花闲转身,就看到山路上行处一刻巨树上掉下来一团黑影,黑影一闪,便无影无踪了。
顔子君兄弟几个听到动静醒过神来,转头四顾,却是一无所获。
“树上怎么会掉下来一个人?”花闲小腿一滑,快速来到刚才的树下。
树下有一个浅浅的坑,有些许树叶子也被砸入了泥土之中,很显然刚刚确实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又一下子消失掉了。
顔子君想起怀中的黑石头,眉头一皱。
“我们今天先不采药了。改日再来。”
花闲也觉事有蹊跷,便携了颜彦的手,一起施展轻功,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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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基本比较全面的展开了,亲们有什么建议和意见,一定要提出来,懒懒耳朵都洗了好久,准备着聆听呢!
第29章 黑石头
花闲和颜家众兄弟身影消失,山林重新恢复了寂静。光影斑驳,阳光一路穿插过树间枝桠,碎了一地。
山脊处拐出两道颀长的黑色身影。
“主子,您没事吧?”
“呵呵,方才我竟是从树上摔下来了?”
“是的,主子。”
“呵呵,有趣。”
古乘风望着花闲消失的方向,嘴角笑意蔓延,无边无际。
古乘风身后的古日,一脸莫名的望着主子脸上的笑,顿觉毛骨悚然。
“主子?您确定没事?”
“嗯?我有什么事?”
“我看你是摔傻了。”当然这句话古日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
“古日,你觉得这片山中到底有什么古怪?”
“这还真不好说。我们日前派人来查探过,只有一些黑乎乎的石头。”
“带一些回去找人鉴定。”
“是,主子。”
“主子,我们查探到二皇子也在晴县。”
“何时来的?”
“有一段时日了,我们近日才查到一些线索。”
“他也看中了这块肥肉吗?”古乘风喃喃自语,慵懒尽收,锋芒毕露。
顔子君一行到家时正值午时,颜母陈氏给他们准备的在山上吃的糕点倒是没有用上。餐后,顔子君几兄弟带着花闲和颜彦俩小人去寻颜玉刚。
颜家的大人物们拿着那块黑石头研究了半晌,始终不知道此物有何蹊跷。依兰山及其周围附属山脉系属花颜两家,这一山系山脉连绵,有数十峰之多,其中依兰山属颜家,这些年除了采摘药草和瓜果,颜氏族人倒是从未将其当作产业打理过。
花闲望着这块黑石头,忽然想起上次她和颜彦在山上也捡到一块。心下很是疑惑,这怎么看起来像是煤呢?有人在打依兰山的主意,他们想要什么?难道就是这煤?如果真的是煤,这个干系可就大了。据她五年的生活经历,这朗朝似乎没有人知道煤是什么。难道,那些人知道吗?
“闲儿,你在念叨什么?”顔子君见花闲一个人闷头嘀咕着,不由好奇。
“呃,九哥……呃,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这种石头黑咕隆咚的能做什么用。”花闲一时错愕,但还是及时住了口。
日后定要将其中隐秘查个水落石出。
魔爪已经伸到了她的伊甸园,花闲平静的心湖似被投入一块巨大的黑石头,水花四溅,心情一个起伏,便落入湖底,胸内憋闷。
晴空古寺,还是那方院落。
院中的桂花树下,一袭银色身影,默然而立。男子眉头紧皱,似陷入沉思。
“主子”
“怎样?”
“我们的人去过依兰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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