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桐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控制。身子不自觉往薄远封怀里蹭。
这一个看似简单可爱的小动作。对薄远封而言。却是一个无比清晰真切的邀请信号。
他知道。这一刻。他和她注定谁也无法逃脱。只能在相互纠葛中沦陷。
…………
莫桐再次缓缓张开眼帘的时候。只觉浑身骨头如散了架一般的酸痛。
伸手打算揉腰。却发现手臂更沉。仿佛被什么重物死死压着一般。
怎么胳膊比腰还累。居然沉地抬也抬不起來。
莫桐心里纳闷。缓缓张开眼。侧目看过去。根本就不是仿佛。而是胳膊上真真切切地压着重物……一具成年男人的身体。
莫桐的目光落在薄远封露在被单外面。赤果果的性*感胸膛上。昨晚发生的一切瞬间如海潮灌涌一般。一丝不漏地在大脑中还原真实画面。
莫桐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将手臂从薄远封身子下面抽出來。轻轻坐起身。一眼看见床位搭着自己昨天穿的那件小洋装。
回过头警惕地看向薄远封。见他似乎还睡的很沉。莫桐悄默声地爬起來。猫儿般蹑手蹑脚向衣服爬过去。
眼瞅着只差两厘米就要够着衣裳边了。突然腰间一紧。一只脚丫勾住了自己的腰。
下一秒。那脚丫轻轻一带。莫桐的整个人顿时向后仰去。分毫不差地跌进薄远封胸膛里。
“你从前天到昨天把我累个半死。都快玩儿坏了。这会儿想溜之大吉。敢问世间有这么便宜的买卖吗。”
被薄远封这么一提。莫桐也想起了这两天。貌似都是她在强行索取……
脸颊滚过一阵灼热。莫桐挣扎着推开薄远封的胸膛。
“你还说我。这还不都是你设计的吗。就算真的出了问睿R彩悄阕约壕逃勺匀 !
莫桐说话时。面色已经恢复到往昔的冰冷。虽然再次亲密过。但她对过往。依然放不下。
尽管身上洠Ч乙桓咄贰D┤春艽蠓降氐弊疟≡斗獾拿妗R患患尤莸亟律汛┗厣砩稀
早在七年前。他对她的身体就已经不好奇了。还用得着遮遮掩掩吗。
薄远封依然倚在床头。浅呷了一口红酒。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看着莫桐穿衣裳。
不可否认。经过岁月的提炼。这个女人的身体不但洠в辛粝氯魏沃芪А7炊缯渲榘阃杀涞脑絹碓接绪攘Α
薄远封突然感觉自己貌似又有了反应……
就在莫桐手刚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身后一只大手突然伸过來。将刚开启一线的房门狠狠推上。
下一秒。莫桐的肩膀被突然转过來。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抵在门板上。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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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桐拼了命地挣扎着。粉拳如雨点落在薄远封的背上。
薄远封的身子。却如同铜墙铁壁般纹丝不动。
他手上的功夫实在太厉害。尽管莫桐心里满满地都是拒绝的意思。身体却已经被撩拨地逐渐开始灼热。
就在这个时候。薄远封却突然放开了莫桐。伸手捏起她美丽尖俏的下巴。强迫莫桐面对自己。
“告诉我。现在你喝酒了吗。被下药了吗。洠в小?墒恰D愕纳硖逡丫撑蚜四愕男摹K晕矣懈芯酢0恪
“不。这是你的阴谋。你总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戏弄我。当年的我因为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被你轻而易举当木偶一样地玩弄。我再也不会那么傻了。”
莫桐歇斯底里地吼叫完。用尽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身躯。拉开门跑了出去。
“莫桐。”薄远封大叫。从旁边扯过一件衬衫。追了出去。
可莫桐先一步进了电梯。等薄远封赶到跟前的时候。电梯已经开始徐徐向下走。
“该死。这一次我绝不允许你再任性。”薄远封猛按着另一个电梯。情绪表现出平日难见的气急败坏。
莫桐这个女人。每次总有办法令他抓狂。薄远封也实在是对她有些无奈。
莫桐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厅。正欲向玻璃门奔过去。却意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远远地出现在玻璃大门前。
“贝。”莫桐几乎是想也不想。疾奔过去。飞身扑进贝特朗的怀里。
而稍后从电梯里出來的薄远封。正巧将眼前这一幕收入眼底。褐色的深眸瞬间冷若寒潭。
第二百五十八章 佛魔相峙
“贝。我要马上离开这里。求你带我走。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莫桐紧张地声线颤抖。在看见贝特朗的一刻。眼泪立刻抑制不住地淌落了了下來。
贝特朗轻轻拥着莫桐的肩。小心抚着她的背温和安抚:“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贝特朗话音刚落。由莫桐身后传过來一个冰冷的声线:“莫桐是我老婆。谁都洠ɡ阉诱饫锎摺!
莫桐听见这个声音。身子猛地一抖。回头看时。见薄远封马上就要走至近前。
“贝……”莫桐紧张地抓紧贝特朗的衣袖。
“别怕。车子就在门口。你先去车上等着我。剩下的事情由我來处理。”
莫桐闻听。立刻点了点头。转身向大门口跑去。
薄远封见莫桐要跑。就要去追。却被贝特朗当在了身前。
“让开。”
薄远封的声线已经阴冷至冰点。眸子里更是充满警告的怒焰。颇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架势。
而与他面对面而立的贝特朗。却依然神色淡然。丝毫不畏眼前暴怒如狮的薄远封。
“我不管你以前跟莫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跟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我必须带她走。”贝特朗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淡淡看了薄远封一眼。贝特朗转身欲走。
“如果你真的带走莫桐。就等着替贝利收尸吧。”
贝特朗刚跨出半步。就听身后传來薄远封深沉阴戾的声线。
停顿下脚步。贝特朗淡然一笑。缓缓转回身定定注视着薄远封:“今天早晨我收到那封邮件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一人导演的。从意大利拍卖走最昂贵的白松露开始。到酒庄。再到相继而來的两张明信片。还有一连串的银行的拒绝贷款……”
眼见着莫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玻璃门外。薄远封知道。今天他是留不住她了。
又听贝特朗这么说。薄远封渐渐收起眸中的怒焰。又恢复成平日的悠然慵懒。轻挑着半边剑眉。饶有兴致听着贝特朗接下來想说什么。
“你的影响力的确比我想象的要大。而且你挖了这么大一个精致的迷局。只为了追回一个女人。也的确够用情专注。不过……”
贝特朗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同样淡然却自信满满的神情:“小子。就算你有的是钱。就算你强悍到一手遮天。但。你现在的做法。是永远都追不到女人的。这一点跟我比。你还嫩了点。”
贝特朗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唇角微微向下。表情意思居然是鄙夷。
贝特朗说完。缓缓转回身。步履从容地跨步向玻璃门走去。
薄远封的神情也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沉静如潭的眸子定定注视着贝特朗消失在门前的背影。薄唇勾出淡淡的浅弧弯。
有意思。既然你想继续玩。我就奉陪到底。看看到底是佛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天竺香。榻榻米上摆着一套精致无比的紫砂茶具。
贝特朗缓缓拿起公道杯。将浸香的茶水缓缓注入闻香杯内。之后。将品茗杯缓缓盖在上面。
转回头。望着始终蜷缩在墙角的莫桐。无奈浅笑。
“真的不打算过來尝尝吗。今天我洠丬岳蚧ú枧丁!
莫桐坐着洠Ф胤健V挥上ジ羌涮鹜贰3榱顺楸亲有崃思赶拢骸澳隳睦锱獊淼谋搪荽骸!
贝特朗笑了。轻轻翻转过品茗杯。将闻香杯提起來凑近鼻息间浅嗅。
莫桐禁不住茶香诱惑。缓缓爬过來抓起公道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贝特朗满眼宠溺地看着莫桐贪婪地汲取茶的香气。唇边渐渐绽出释然微笑。
“时间一久。当我们感觉对一件事情已经很了解的时候。其实恰恰相反。我们对它实际上并不了解。只是习惯了而已。”
莫桐先前还将脸埋在杯盏里。听见贝特朗这么说。缓缓抬起头。眨巴着一对懵懂的大眼望着他。
莫桐不是装不懂。而是真不懂。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也捋不清。更别提这么深刻的话了。
贝特朗再次拿起公道杯。给莫桐的杯子里缓缓注满茶水后。又给自己注满。
“你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完全爱上了咖啡的醇香。但是。当你再次面对曾经挚爱的碧螺春时候。片刻就被它再次蛊惑了。
莫。不要太相信我们的感官。有时候。它们也是会骗人的。”
莫桐愣着神。好像在认真消化贝特朗的话。又好像在发呆。
片刻后。莫桐突然将手中的杯盏放在茶海上。目光滢滢盯着贝特朗:“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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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我还洠Щ毓氖焙颉>陀行┎炀酢5歉鍪焙颉N抑恢烙腥嗽谡攵晕易鲆恍┦虑椤5共恢朗撬
前几天清晨。我去公司后。突然发现电脑里有一封奇怪的邮件。看完之后才确定。这一切都是他干的。所以……”
“所以你就立刻跑去BM找我了。”莫桐接过话茬。
贝特朗点了点头。
“嗯哼。还算你有良心。”莫桐唇边终于绽出消失了几天的笑靥。
贝特朗见她笑了。心中顿觉释然不少。却好奇问:“你不问问那封邮件里都写些什么吗。”
莫桐不屑地轻嗤:“哼。这还用问。无非是什么只要你答应永远都不见我。他就不再为难贝利。或者还附加比这个更优厚的分手条件。”
贝特朗惊讶的瞠大双眸:“你怎么知道。该不会是你们串通暗算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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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特朗却大笑:“看來你很了解他嘛。那天听他的口气。应该是你那天才宝贝的爹吧。”
莫桐认命地点了下头:“这是我这辈子犯得最低级错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贝特朗却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然:“我觉得他除了脾气有点坏之外。其他都挺好。以前我一直以为天天的爸爸是个酒鬼或者赌徒呢。”
莫桐表情奇怪地翻了贝特朗一眼:“我已经很悲催了。你还落井下石。”
贝特朗笑着摇头:“你别误会。我洠П鸬囊馑肌2还蔷醯盟欢ê茉愀狻D悴呕崂肟灾劣诙愕焦鈦怼
突然见到你的前任这么优秀。完全颠覆了我的想法。所以有点惊讶。”
莫桐立刻否认:“我再次声明。他绝对不是我的前任。我入司时候递交的个人简历完全属实。我从洠Ы峁椤8鹛崂牖榱恕!
贝特朗挑了挑眉:“难道你的小天才只是个意外。”
莫桐再次点头确认:“纯属意外。”
贝特朗立刻换了一副抑郁的表情:“我真他妈的羡慕这个男人。为什么我也这么优秀。就洠в黾庋囊馔饽亍!
“喂。说什么呢你。不带你这么玩儿的。”莫桐洠Ш闷赝屏吮刺乩室话选
贝特朗笑了。正欲开口。门突然被瞧了两下。菲佣进來传话:“先生。公司的瑶娜秘书打來电话。说有急事找您。”
贝特朗闻言。站起身向茶室外走。
莫桐听见说“有急事”。神情立刻紧张起來。也跟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贝特朗拿起电话听筒。跟对方简单说了两句。轻轻挂上电话。回头看向莫桐:“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公司处理点事情。很快就回來。”
“不。我不放心。我也要跟你一起去。”莫桐一口回绝。
“乖。不用担心。我都有能力把贝利搞得这么大。什么事洠ЪD阋晕矣行判摹!北刺乩始Π哺А
“你这么说。就肯定是又跟他有关。这件事本身就是因我而起的。我一定要去。”莫桐的倔强性子即刻显露出來。执拗地不容丝毫反驳。
贝特朗无奈。只得带着莫桐一起出了门。
车子很快停在了贝利集团门前的广场上。贝特朗和莫桐同时下了车。埃纹一看见这俩人。立刻跑了过來。
“总裁。您终于來了。我可是专门在这里堵您的。”埃纹急地咽了咽口水。站久了嗓子都快冒烟了。
“不是瑶娜打电话叫我來公司的吗。为什么还在这里堵我。”贝特朗问。
“呃。刚才瑶娜打电话的时候。只有跟我们合作的两家公司经理等您。
现在连银行的信贷部经理都來了。而且看上去气势汹汹的。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有必要事先跟您说一声。”
贝特朗听埃纹说完。轻轻点头:“你做的很好。不过我还是决定去见见他们。”
说完。贝特朗毫不犹豫向私人电梯走去。
“贝……”莫桐担心的唤了一声。
贝特朗转回身。露出平静温和的淡笑:“放心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话落。投给莫桐一记安抚的眸光。消失在电梯前。
莫桐正欲跟上去。却一把被埃纹扯住胳膊:“喂。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心情不好。”莫桐垂着眸子。向另一部电梯走去。
埃纹赶紧凑上去。笑嘻嘻道:“有啥不开心的事儿。说出來。让我开心开心。”
莫桐被埃纹瞬间逗笑。翻她一记白眼嗔:“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啦。”
第二百五十九章 秋后算账
果然如莫桐所料。瑶娜给贝特朗打电话的原因。为的正是公司目前所面对财务危机。
莫桐洠в懈N铺峒霸贐M的遭遇。只说跟对方谈的不愉快。
埃纹虽然性格有点逗比。却也并不傻。很识相地洠г倥俑实住
独自在贝特朗的办公室。莫桐的心里如踹了只乱撞乱跳的小兔子。坐立难安。
听见门开声。莫桐惊地由沙发上豁然起身。目光紧张地投向走进來的贝特朗。
“亲爱的。你的表情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电影《生化危机》。”
贝特朗开口就是惯用的诙谐口吻。这也是令许多人喜欢跟他相处的原因。既风趣幽默。又不失优雅风度。
“可是现在贝利面临的困境。比我亲眼看见丧尸还要可怕。”
莫桐此刻心情沉重到了低谷。一点都幽默不起來。而令她心情更沉重的最主要原因。是贝利此刻的困境是因自己而生。
“洠隆G装摹N以傧胂氚旆āR磺卸蓟峁サ摹!北刺乩是崆崤牧伺哪┑募纭W碜呦虬旃馈
莫桐望着双手抱胸坐在办公桌后面沉思的贝特朗。心里清楚。这一次。他真的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了。
沉默片刻。莫桐拿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手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牛皮纸袋。缓缓站起身。走向贝特朗。
莫桐将牛皮纸袋放在桌面上。轻轻推至贝特朗面前。
贝特朗抬起眸子莫名看了她一眼。伸手拿起牛皮纸袋。取出里面的文件。
“你要辞职”
贝特朗只看了个标睿龥'再继续看下面的内容。惊讶地抬起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莫桐。
“你怎么会这么做。为什么要辞职。是害怕我下个月付不起你工资吗。”
贝特朗情绪有点激动。看着莫桐的双眸。充满不可思议。
“不。不是的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你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