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婼很殷勤的围绕在薄远封身边伺候,薄远封看了米婼一眼,这女人有些闹腾,让他有点厌烦,但似乎比莫桐有眼色,伺候的更勤快些。
只是这无意的一撇,薄远封意外发现米婼右脸上有一个很明显的五指印。
“脸上是谁打的?”薄远封褪去最后一件衣裳,向浴室走时,顺口问了一句。
米婼听见薄远封问起这个,正中她的下怀,心里一阵窃喜,脸上却顿时扯出一朵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
眼睛里汪着两包泪,娇声抽泣道:“还不是那个莫桐,她嫉妒我伺候你,不但打了我,还,还说堂主你目不识珠。”
薄远封听见这句,顿了下脚步,再次看向米婼,确认道:“这个耳光真的是莫桐打你的?”
米婼很肯定地点头,眼中还很适时地含了两包泪。
她虽然表演的很卖力,但薄远封心里明白,米婼刚才那番话肯定是填加过油盐酱醋的。
即便是莫桐真的打了米婼,以他跟那女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了解莫桐还不至于搬弄口舌是非。
米婼见薄远封没反应,心里着急他袖手旁观,开口道:“堂主,我现在好歹也是你房里的女人,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人欺负吗?”
薄远封听了这话,挑眉道:“她既然打你,你再打回来不就结了。”
“堂主,你是说你为我做主是吗?”米婼的语调虽然是听上去只是略带惊诧,可她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只要得到薄远封的首肯,她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收拾莫桐那个该死的女人了!
薄远封没有再说话,优雅地滑入浴缸内,米婼见薄远封闭上眼靠在浴缸里,倾长的身体舒展而性感地呈现在眼前,也欲跨入其中。
“我有让你进来吗?出去!记住,在我的房间里做事,永远不要自作聪明!”
薄远封一声冷斥,吓得米婼慌乱地连声喏喏,迅速退出了浴室。
站在浴室门口,米婼若仍不停地轻抚吓地乱蹦的心脏。这个男人,还真他妹的难伺候!要不是看在他是炎堂堂主的份儿上,打死她都不干这种老鼠给猫当三陪——挣钱不要命的活儿。
次日清晨,郝经理来给薄远封送几份传真文件,刚走至二楼的转角,眼睛余光瞄见一抹娇小的身影,蜷缩在走廊尽头的地板上。
莫桐?郝经理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本已经踏上三楼的台阶,又折了回来了,转而向二楼走廊尽头走去。
此时的莫桐还没醒,头靠着墙壁,白皙的小脸上一对乌黑纤长的眼睫阖着,在眼底投下一层淡淡的暗影,头发略有些乱,却不失纯净气质。
莫桐不是应该睡在堂主的房间里吗?怎么在这个地方?瞧这模样,昨晚明显就在这里过的夜。
郝经理略想了想,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莫桐身上,转身轻声走开了。
睡梦中的莫桐正感觉有些寒凉,突然被一股温暖包裹,忍不住将身体蜷缩进温暖之中,换了个姿势,又睡了过去,唇边还映出淡淡的浅笑。
轻轻敲了敲薄远封房间的门,里面很快传出声音,郝经理推门走了进去。
刚走入门内,只穿着吊带睡衣的米婼跟薄远封同坐在同一张沙发上,慵懒地摆弄着头发。
薄远封腿上搭着当天的报纸,手里握着一支威士忌酒杯。
“堂主,这几份传真需要您亲自过目!”郝经理将手上的文件夹恭敬地递了过去。
薄远封接过文件夹,挨个看了一遍,抽出笔迅速在传真上签下名字之后,又将文件夹递给郝经理。
郝经理正欲转身,突然想起了走廊里的莫桐。
薄远封看出了郝经理的踌躇,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郝经理顿了顿,开口道:“堂主,我刚才看见莫小姐睡在走廊里,要不要我叫人给她单独收拾出来一个房间……”
第九章 高额小费
郝经理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薄远封冷冷地打断:“郝经理,你只要负责将前面会所里事打理好,其他的就不要费心了。”
郝经理听见这话,立刻明白了薄远封的意思,很识相地闭上嘴,转身走出了薄远封的办公室。
来到二楼走廊,郝经理看着仍蜷缩在地上熟睡的莫桐,忍不住皱眉,他越来越搞不懂,眼前这个女孩子到底跟堂主是什么关系。
薄远封刚带莫桐回到会所的时候,直接将她安排在主卧里,会所里所有的女人,之前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因此,大家私下纷纷传言莫桐是薄远封很重要的女人,没准儿以后会登堂入殿,成为名正言顺的堂主夫人。
可是,接下来的时间,与莫桐接触多了,郝经理发现其实薄远封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女人,甚至多半时间,对待她的态度都是冷冰冰的。
莫桐也没有像所有有钱人的情妇那样,过着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生活,就比如眼下,她甚至不如一个陪酒女,至少陪酒女还有意见会所提供的公寓,可莫桐……
她究竟为什么要这样跟在堂主身边?
郝经理的目光再次落在莫桐的脸上,目光中撩过一丝疑惑和无奈,转身正欲离开,地上的莫桐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嘤咛,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
咦?这是谁的衣裳?
莫桐缓缓睁开眼,先看到的便是搭在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
“你醒了?”郝经理见莫桐看着自己外套发呆,温和说道。
“哦?呃……”莫桐听见声音,仰起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郝经理,才想起来,昨晚她睡在走廊里,慌忙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
“这个……是你的吧,谢谢!”莫桐将手里的外套递给郝经理。
郝经理接过自己的外套,正欲开口,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回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薄远封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郝经理,刚才我忘了一件事,昨天鹰打电话回来说有一批货抵达了,你迅速派人去接应一下!”薄远封淡然开口吩咐。
“是,堂主,我马上去安排!”郝经理丝毫不敢怠慢,转身走了。
薄远封凉薄眼风在莫桐脸上扫过,根本没打算搭理她,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莫桐望着薄远封消失在转角的背影,长长地吁了口气,她现在一看见薄远封就紧张的都快抽筋了,鬼知道这个男人下一秒会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法子,如果可以,她宁愿与这个男人老死不相见。
哎呦,脖子好痛!莫桐伸了个懒腰,感觉颈椎一阵酸痛,一定是昨晚睡姿不好,不过这个是没办法的事,在走廊里只要能睡得着就万岁了,还能讲究什么睡姿舒不舒服呢!
莫桐先点开笔记本看了一眼,见昨晚的文件已经全部顺利发送,心里顿时轻松不少,昨夜熬了一整晚,暂时没有催稿的压力,她可以过几天舒坦日子了。
莫桐望了望窗外湛蓝如梦的天,举步向花园走去,在走廊里憋了一个晚上,她也该出去放放风了。
呼吸着秋日略带清冷的气息,莫桐依旧独自漫步在矮树丛间的小石子路上,比起前面白金会所的辉煌喧嚣,她爱死了这里的恬静安然。
莫桐对那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似乎有天生的排斥感,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永远沉溺在文字里,哪怕像鸵鸟一样过一辈子。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刚来的马妹在前厅做兼职,赚了好多小费呢!”
突然树丛后面,年轻女孩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进莫桐耳朵里,使得莫桐放缓了脚步,悄然站在原地。
另一个女孩子问道:“你的消息可靠吗?”
刚才的女孩说道:“当然,那个马妹就跟我住同一宿舍,她说晚上来玩儿的男人都很大方,给小费都是一叠一叠的!不像白天,多半都是商务活动,正经八本,跟本没油水!”
“哎,那咱们也跟主管说说,调到夜间部去,反正出来就是为了赚钱的,趁着回国前赶紧捞一笔!”
“嗯嗯!我也这么想,咱们趁中午吃饭时候就跟主管说!”
两个女生讨论完,匆匆离开了花园,莫桐听见她们的脚步声渐渐行远,才从树后面走出来。
她刚来就知道在这个拉斯维加斯的白金会所里,有很多都是从中国通过劳务输出过来的年轻女孩。
外国男人似乎对东方女性有种特殊的好感,所以,这也是会所的一种特殊经营策略。
莫桐对这****女孩倒是不感兴趣,而是刚才她们的聊天内容吸引了她,主要是她们提到了“高额小费”这个关键词,让莫桐眼前一亮。
她现在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如果晚上可以去打工,也省得她窝在走廊里白白浪费了光阴。
反正她眼下也无处可去,不如去做些事,赚点钱!
莫桐打定了主意,去找郝经理,他在白金会所里地位似乎还挺重要,关键是他人不错,找他肯定靠谱!
莫桐如此想着,转身向前面的白金会所走去,可刚走至会所前厅门前,突然看见米婼带着几个陪酒女,气势汹汹迎面走过来。
莫桐感觉不对,慌忙躲进了旁边洗手间的门后,隔着门缝,她清楚听见米婼拦住一个服务生,张口就问:“看见莫桐了没有?”
等那服务生摇头否认后迅速离开,米婼气恼说道:“这个该死的女人,躲到哪儿去了!找了这么大圈儿也不见人影!”
“米姐,是不是那个姓莫的知道你要收拾她,先藏起来了?”一个陪酒女说道。
“不可能,昨天可是堂主亲口跟我说的,而且主卧内只有我俩,她不可能知道!”米婼否定。
“那会不会是堂主说的?”另一个陪酒女猜测道。
“堂主亲口让我收拾那个贱女人,更不可能说!”米婼嘴上虽然否认,但心里其实有些不确定。
她虽然知道莫桐昨天的确惹恼了薄远封,但毕竟莫桐是薄远封专门带回来的女人,而且此前一直住在薄远封主卧。
第十章 恶煞找上门
米婼在这个会所混了几年,还从没见过哪个女人直接入主薄远封主卧的。因此,她摸不准薄远封跟莫桐的关系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薄远封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米婼现在一时无法确定,自己想升职为薄远封的专属情妇,其中的胜算到底有多少。
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只要毁了莫桐,她的机会就增加了数倍!
莫桐眼见着米婼带着几个陪酒女向她藏身的卫生间走过来,惊慌失措间,躲进了卫生间里面的一个隔间里。
莫桐锁上隔间的门,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过多久,米婼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给我仔细搜,今天绝对不能放过那个贱女人!”
米婼站在门口,指使着几个陪酒女挨个敲隔间的门,等敲到莫桐这个的时候,莫桐早已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喂!我们是找人的,里面的说句话。”只听一个陪酒女边敲门边说道。
莫桐听见她如此说,灵机一动,捏着嗓子装出另一幅细声细气的声音,娇嗔道:“哎呦!你们这是什么白金会所,来上个卫生间,居然还会被打搅,我可是你们这里的VIP会员,我要找你们经理投诉!”
陪酒女闻听是客户,赶忙放缓了声音,笑道:“不好意思,女士,我们只是找个人,你只要开口说句话,我们确定不是要找的人就好,绝对不再打扰您,祝您入厕愉快!”
米婼等几个陪酒女也听见了这个声音,确定不是莫桐,而其他的几个隔间都没有人。
米婼扫视了卫生间一周,冷声道:“这里既然没有,咱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躲在隔间里面的莫桐听见这句话,心里暗自窃喜:终于躲避过了一劫。正欲起身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莫桐心里一紧,赶紧捂住手机,可因为太过紧张,手指不小心碰触了接听键,电话被接通。
莫桐看了眼屏幕上的人名,是陆怡宁,心想:糟糕!要露馅了。
还没等莫桐开口,电话另一端已经传出来陆怡宁焦急的叫嚷声:“莫桐,莫桐你到底在什么地方?美妮阿姨生病了,已经住院了……”
此时的卫生间里,非常的安静,电话里陆怡宁的声音清晰地飘散在空间里,瞬间绊住了米婼等几个陪酒女的脚步。
米婼眼内凶光一闪,侧身走至莫桐所在的隔间门外,愤怒敲门道:“妈蛋!莫桐,你给老娘滚出来!装你妹呀!”
莫桐只听见陆怡宁说美妮妈妈生病,后面的因为门被敲得山响,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莫桐焦急地对电话里面的陆怡宁说:“怡宁,我眼下有急事,先不跟你聊了,抽空我会再给你打回去的,先这样!”
说罢,莫桐慌乱地挂断电话,将手机匆忙揣进口袋里。
眼前的门板眼看就要被米婼几个人踹烂了,莫桐见此情景,深吸了口气,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不如今天就跟米婼把话说清楚!
想到这里,莫桐说道:“你们都别敲了,我马上出去!”
外面的陪酒女听见莫桐说话,都停下了动作,莫桐稳了稳心神,打开门锁,从容走了出去。
站在洗手间的过道里,莫桐被米婼等几个陪酒女围在中间。
米婼上下打量了一眼莫桐,开口道:“哈!你什么时候升级成会所的VIP会员了,就这幅德行,也不撒泡尿照照!简直就是一条没人要的野狗!”
莫桐僵着脸,沉默站在原地,耳中听着米婼不堪入耳的辱骂,暂时不打算还嘴。
米婼见莫桐沉默不语,更来了兴致,伸手抚摸上莫桐的脸颊,娇笑道:“就这幅皮相,还想魅惑堂主?哼,我看还少了几分颜色,今天姐就给你化个免费的烟熏妆!”
说罢,米婼一挥手,对着几个陪酒女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往死里打!”
话落,不等莫桐开口,头发已经被人狠狠揪扯住,莫桐的头猛地向后倾,身体也随之向后仰面栽倒。
顾不得头皮被扯的剧痛,莫桐奋力挥舞着手脚,拼命反抗着几个女人的殴打。
虽然莫桐是只身一人,却因为穿着休闲装,手脚挥动自如,反而比一群穿着裹身裙高跟鞋的陪酒女行动利落。
莫桐虽然喜欢看书写文,但以前上大学时候,在学校社团参加过网球社,还获过奖,运动神经还算发达,对方虽人多势众,却也没占到莫桐的便宜。
莫桐跟一帮陪酒女揪扯时,不经意瞄见旁边看热闹的米婼,心头的火苗子顿时窜起来,瞅着一个空隙,伸腿便向米婼腹部猛踹过去。
哼!想站着看白好戏,先让你吃我一记飞毛腿!
“唔……”米婼一个没留神,正被踢中腹部,痛地顿时弯下了腰,她没想到被众人围攻的莫桐居然还能空出手来打她!
米婼见这群乌合之众居然打不过一个文弱的莫桐,气恼至极,伸手脱下高跟鞋,劈头向莫桐脑后狠狠甩去。
莫桐原本奋力挣扎,想找机会挣开包围逃出卫生间,却没想到脑后突然被一记猛击,眼前顿时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几个陪酒女原本跟莫桐纠缠却又占不到便宜,个个气急败坏,见她突然晕厥,正是报复的好机会,便拳脚相加,猛烈地踢打着已经晕倒在地上的莫桐。
几个人正打的过瘾,一个保洁员从门口走了进来,一看众多女人围拢着一个女子踢打,那被打的女人已经满脸是血,吓地叫嚷着转身跑了出去。
被保洁员这么一叫,米婼才反应过来,喝道:“行了,别打了,就算是要这个女人的命,这个地方也不合适,赶紧把她弄到地下室去!”
几个陪酒女听见米婼说话,才住了手,七手八脚地拽着满脸是血的莫桐出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