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铭天也笑了。下一刻却笃定道:“其实你早就知道妈咪是清白的。只不过舍不得放她走。”
薄远封勾了勾唇不置可否。继续道:“那你今天來找我。又是为什么。”
莫铭天听见薄远封问起这个。缓缓垂下眼帘。此刻面对着已经确认身份的亲生老爸。莫铭天突然感觉有点难以启齿。
难得见莫铭天神色为难地皱紧一对小剑眉。薄远封心底泛起为人父的心疼。轻声道:“不要为难。不论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讲。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
莫铭天咬着下唇。抬起晶亮的眸子望向薄远封。犹豫再犹豫。始终觉得这件事不得不说。踌躇开口道:“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但我还是想求你。不要再去打扰妈咪了好吗。”
薄远封咋听见这句话时。脑子里空白了数秒。紧接着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瞬间的情绪变幻。语气依然温和问道:“是你妈咪让你來跟我说的吗。”
莫铭天立刻摇头:“不是。妈咪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是……是我自己决定來找你的……”
“为什么。”薄远封淡淡说道。
莫铭天略平复了下怦然乱跳的小心脏。低声道:“因为这次是妈咪自己决定选择跟墨鱼爸爸在一起。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幸福。”
“可是你明明已经知道我是你的亲生爸爸。难道你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吗。”
面对莫铭天。薄远封尽量克制着内心的狂暴气焰。却仍忍不住从话语中带出了略显失控的情绪。
莫铭天静静望着薄远封。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残忍。
莫铭天心里非常明白。这么长时间以來。薄远封一直小心翼翼地出现在他和莫桐身边。就是想用尽量温和的方式融入到他们的生活。让他们母子顺其自然地接受他。可是此刻。自己却狠心地戳破了亲生老爸的全盘计划。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默许你在妈咪身边出现。默许你跟她接触。其实也希望你能够争取到我们一家圆满的机会。可是。现在妈咪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心里。洠в腥吮嚷柽涓匾!
“天天。你不希望爸爸來照顾你和妈咪吗。这段时间你跟爸爸相处不是也很快乐吗。况且龙墨能给你们的。我也一样可以。甚至比他能给的更多……”
薄远封试图说服莫铭天。莫铭天却依然摇着头坚持己见。
“虽然你是我的亲生爸爸。但你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陪伴。”莫铭天说得言辞郑重。稚嫩的眸光沉着凝着薄远封。片刻。转身。缓步离开了办公室。
陪伴。薄远封仔细咀嚼这两个意味深长的字。突然想起之前巧玲姨给他讲过的那两只小狗的故事。
身子颓然跌进厚重的真皮椅背里。薄远封洠碛傻馗芯踔苌泶游从泄钠>氩豢啊
我是莫桐即将与龙墨修得圆满的分割线
莫桐与龙墨的订婚仪式正式提上日程。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期间。莫桐新接下的片子也如期举行了开机仪式。
一面配合婚庆策划选择礼服妆容款式。一面要应付剧组拍摄的各种繁杂事物。莫桐的档期瞬间被安排的忙碌不堪。
“我觉得还是那套天使之翼比较完美。我对纯白的礼服情有独钟。”
陆怡宁指着图片集上的一款定制婚纱兴致极高。侧目看向莫桐时。却见她依然捧着剧本顺台词。
“喂。喂。就你敬业。龙墨同意你去拍戏。可洠饽隳宰永镂奘辈豢讨挥信南贰O衷谑翘粞±穹氖奔洹Wㄐ囊坏愫貌缓谩!甭解祷笆薄R话讯嵯履┦掷锏木绫尽K炒琢怂谎邸
“啊。刚才不是已经选过了吗。你觉得哪件好就选哪件。我相信你的眼光。”莫桐顺口敷衍道。
“我觉得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都不错。你觉得呢。”陆怡宁将礼服的设计模板递给莫桐。
莫桐瞄了一眼。蹙眉道:“这些不像是礼服。这都是婚纱吧。”
陆怡宁却一脸无所谓道:“管他呢。反正你的准老公又不缺这几个银子。索性连婚纱一起订了。”
莫桐想了想认同道:“也好。省得到时又得來一趟。万一我要出外景。还洠奔涑鰜砼庑┠亍!
陆怡宁听莫桐这么说。蹙眉道:“喂。我当时支持你去拍戏。可不是让你把什么都抛开不管不顾。我警告你你可别入戏太深。”
莫桐却一本正经道:“我仔细想过了。我只演这一部戏。而且一定要演好。等杀青后我就再不涉足影坛。这一次就当时人生的一次不同体验啦。”
陆怡宁听她这么说。方才放心笑道:“这才对嘛。你现在已经是一条腿跨入豪门的贵妇了。现成的养尊处优好日子。又有那么疼你的老公。何苦在演艺圈里摸爬滚打。再说。你也多少要顾及龙墨的颜面。毕竟他在商界也是有头脸的人物。”
莫桐点头。抬手看了眼腕表。道:“时候不早了。我晚一点还要去老沈家拿新改过的剧本。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先吃饭吧。”
陆怡宁无奈。拎着包起身跟着莫桐走出了婚纱店。俩人找了家快餐店随便吃了点东西。陆怡宁开车将莫桐送到了老沈家。
跟老沈聊剧本。不知不觉时间已近十点。莫桐知道老沈还要修改剧本不便叨扰太晚。便起身告辞。打了个车回家。
出租车拐至莫桐家小区附近的岔路口时。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莫桐坐在车子里无意间瞄向窗外。发现路边东倒西歪走着一个人。
莫桐只觉那人的背影很眼熟。却因为灯光昏暗一时瞧不清其面容。红灯很快跳转为绿灯。出租车疾驰过十字路口。路对面疾驰过來一辆的越野车。
莫桐接着越野车灯一晃的瞬间。瞧清楚了那人的颜面。急道:“麻烦马上停车。”
出租车急刹车停在了路边。莫桐抽出一张百元钞票往司机手里一塞。顾不得找钱便奔下了车子。
跑至路对面。那人依然趔趔趄趄地往前走。
“薄总。您怎么在这里。”莫桐跑至近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薄远封的身子。
薄远封转回头。因酒醉而迷离的眼睫凝注着莫桐模糊不清的容颜。缓缓伸出手。轻声道:“别走。求你。别离开我……”一句话未说完。喉咙间一阵翻涌。“哇”地一声。一堆秽物吐在路边的花坛里。
莫桐强忍着刺鼻的酒味。用尽全力扶着薄远封站立不稳的高大身躯。说道:“薄总。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薄远封此刻已经醉的不辨东西。任由莫桐拖着往前走。
莫桐想了想。此刻回小区去取车。拖着这么大个块头的男人走动实在不便。把他带回自己家又不妥。扔在马路上不管又于心不忍。
思來想去。莫桐还是决定打车送他回家。
正欲伸手拦车。见马路边正巧停着辆空车。莫桐将薄远封拖拽进车子里。见竟是刚才的出租车师傅。
“您刚才洠д仪拖鲁盗恕N铱茨没剐枰怠>驮诼繁叩茸帕恕!背鲎獬凳Ω肝⑿馐偷馈
“谢谢您。请送我们去……”话说了一半。莫桐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薄远封家住哪儿。
伸手晃了晃薄远封。问道:“薄总。您家在哪儿住。”
薄远封此刻的脑神经已经处于混沌迷离状态。听见有人问他家住址。下意识说了句:“洛阳路……”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再现神秘画卷
出租车司机闻言。皱眉道:“洛阳路上好像只有一座私人庄园。其他再洠Ь用袂恕!
“就。就是那儿。”薄远封比划着手含糊说道。
司机略显惊诧地转头看了薄远封一眼。调转方向盘向着洛阳路方向驶去。
一路上薄远封还算老实。在车上一次也洠隆V煌嵩谀┥砩匣杌栌V敝脸鲎獬翟诒嚏沧懊趴谕O隆
庄园门口的保安走至出租车旁正欲开口盘问。一眼瞧见后坐上的薄远封。立刻对司机嘱咐道:“请您将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保安话落时。庄园的古典式雕花铁门已经缓缓拉升起來。
出租车一直将薄远封和莫桐送至别墅门口。管家和众仆人帮着莫桐将薄远封从车内挽扶出來搀进别墅。
管家付了车费顺带给司机高额小费后将车子打发走。回头看薄远封已经歪倒在了沙发上。
莫桐见薄远封已经顺利到家。本打算打道回府。手臂却始终被薄远封死死拽住。
“别走。求你。别离开我……我不让你再离开我。”
薄远封嘴里嘟囔的含糊不清。莫桐一时也听不懂他说些什么。只觉手臂被攥地生疼。却怎么也掰不开他如铁钳般的手。
老管家见此情形。好言劝莫桐道:“既然您送薄先生回來。就好人做到底。送他回房间吧。他此刻醉着神志不清。等一会儿睡着了自然也就放开手了。到那时如果您方便。我帮你安排这里的客房歇息。如果您想回去。我可以派车送您。”
莫桐闻言。思及眼下也只得如此安排。便随着一众仆人将薄远封扶回主卧房。
躺在舒适度堪称世界顶级的Hstens品牌大床上。薄远封的手依然死死握着莫桐的手臂。
仆人们见此情景。猜不出眼前这女人跟总裁到底什么关系。但众人很识相地纷纷悄然退了出去。最后顺带关上主卧的房门。
宽敞静宁的主卧内。最终只剩下莫桐和薄远封俩个人。
莫桐无奈地抽了几次手。却每次都被握地更紧几分。无奈看了眼腕表。已将近十一点。再不回去莫铭天恐怕要担心了。
想起莫铭天。莫桐抓起床头柜的座机电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半。莫铭天就接了起來。
“妈咪。你在哪。怎么还不回家。”莫铭天先前接到过龙墨的电话。知道莫桐洠Ц谝黄稹R虼讼缘糜行┑P摹
“妈咪在外面办点事。回去晚一点。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莫桐叮嘱完。将电话挂断。再回首时。却见薄远封斜倚在床头。一双星子般的双眸凝着她。
“薄总。您醒了。”莫桐见他总算清醒过來。唇角弯出如释重负的浅笑。垂目看了眼自己被握着的手。意思再明显不过。
薄远封却似未接收到她表情意思。蹙着剑眉。凝了莫桐片刻。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桐听他语气中居然带着质问。瞠大双眸愣了片刻。表情无辜解释道:“我回家时候在小区附近捡到酒醉的你。然后就打车把你送回这里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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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薄远封气息里浓重的酒气扑在莫桐脸颊上。令她下意识将脸别向旁边。
薄远封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将她的一双手固定在头顶。空出的一只手勾住莫桐的下巴。将她的脸强行转向自己。
“为什么。”薄远封沉声询问着。温热的气息亦是一下下扑在莫桐脸上。
“我刚在说过了。看到你喝多了。我打车送你回……”
莫桐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话已经被薄远封突然强压下來的唇含入口中。
此刻的莫桐根本洠в蟹纯沟挠嗟亍>谱砗蟮谋≡斗饬ζ蟮木恕D┑纳碜颖谎沟厣钌钕萑绱驳婺凇N且嗳缑苡臧懵浔榱四┑拇健<铡>薄I踔潦潜凰撼犊陆蟮难┌椎募绨颉
“不要。求你放开我……”
莫桐的身子无力反抗。声线喊得已显嘶哑。却再洠匀顺鱿帧>奈拗杏尚牡茁觥K耸辈乓馐兜健W约荷泶υ诒≡斗獾牡嘏獭N蘼鬯卸啻笊6疾豢赡苡腥藖怼
感受到她身子轻微的颤动。薄远封缓缓松了松手。莫桐趁机挣脱双手紧紧护住胸前的衣襟。
这一刻在薄远封的脑子里格外熟悉。仿佛多年之前的拉斯维加斯……
双臂撑在莫桐身体的两侧。将她的整个人圈禁在自己怀内。见她眼底汪着的晶莹水雾。薄远封缓缓俯下身。温柔地轻吻着。
“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心疼我宿醉。”
薄远封的口吻十分温柔。几乎像是乖哄着幼小婴孩一般。如鹅毛般的细问点点滴滴落在莫桐眼睫。眉梢。仿佛怀中的是世间最珍惜的瑰宝。
莫桐因轻啜而微微颤抖着肩膀。声若嘤咛:“请你。放我离开……”
薄远封原本轻抚她雪白柔颈的手。在听到这句话时顿了顿。褐色深眸凝着莫桐睫毛上挂着的细小水珠儿。片刻。缓缓撑起身。
下了床。薄远封褪下身上的衬衫顺势滑落在长绒地毯上。款步向浴室走的同时。淡淡丢出一句话:“让管家派车送你回去。”
说完。整个人进了浴室。继而关上门。里面紧接着传出來稀里哗啦的水声。
莫桐坐起身。慌乱地整理着自己身上被撕扯开的衣襟。光着脚站起身。见鞋子踢掉在距离床几米远的地毯上。
走过去蹲下身将鞋子穿好。再站起身时。莫桐却被眼前所看到的惊地呆立在当地……
薄远封从浴室里出來。微湿的发尖挂着水珠。有几颗滴落下來。沿着小麦色的紧实胸肌缓缓向下流。腰下裹着雪白的浴巾。
从浴室里出來的薄远封看见莫桐仍站在卧室里洠ё摺I袂椴'显得惊讶。反而从容自然地走至床边。轻轻按了下对讲:“送杯咖啡过來。”
对面有人轻声应答后对讲挂断。薄远封径自走向沙发。目光再洠Ф嗫茨┮谎邸
莫桐却始终呆立在原地。缓步走至墙壁前。伸出手。轻轻触碰在略显粗糙的画布上。清晰的触感提醒着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并非虚幻。
良久。缓缓转过身。莫桐望着沙发上啜饮咖啡的薄远封。轻声道:“这幅《梅林女孩》为什么在你这里。”
薄远封咽下口中的咖啡。神情自然道:“它自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属于我。”
莫桐咬着唇。回眸望着画卷上几乎与自己同比例且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再次开口问道:“这画上的女子为什么跟我一样。你……到底是谁。”
薄远封将刚送來的热咖啡轻轻放在欧式象牙白的镂空雕花茶几上。抬起的眸光中卸去了方才的灼热。转而覆了一层凌霜。
似乎懒得再开口。薄远封再次按下对讲。片刻后。管家走了进來。
“薄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安排车子送莫小姐回去。”薄远封冷声吩咐道。
管家回转身。正欲开口。目光怔愣地停在莫桐的脸上。这一刻他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竟然跟画中人一模一样。不。应该说就是同一个人。
愣了数秒。管家方才回过神。声线和气说道:“小姐。请吧。”
莫桐的目光始终停在薄远封冷漠的俊彦上。见他眼帘深垂。知道此刻他已不打算再多说一个字。无奈。莫桐回身再次看了那副画卷一眼。随着管家缓步走出了薄远封的房间。
管家悉心为莫桐安排了车辆并小心叮嘱司机后。注视着莫桐乘坐的车子缓缓驶离庄园。最终连车灯都消失在深沉夜色中。
这一刻。管家心中不禁暗道:莫非她就是传说中的薄太太……
目光不自觉飘向斜上方。管家惊讶地发现。主卧的露台上。薄远封亦站在那里。目光同样凝着刚才车子消失的方向。
正在愣神的空档。男仆走至管家近前。低声道:“李伯。刚才接到北海道來电。让薄先生回电。”
李伯点头:“我知道了。”
男仆退下。李伯再次看了眼主卧的露台。已经洠Я吮≡斗獾娜擞啊@畈唤荆骸叭帽∠壬绱说肽睢U馀吮囟ú患虻ァ!
李伯再次來到主卧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