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重利,说不定可以打动他!”赵颢听到这里却有些不以为然的道,他不相信赵颜能够把整个南方的官员都给控制住。
“但愿如此吧。”邢恕听到这里还是有些不太自信的道。
两人说话之间,琼州城的港口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只见琼州港虽然不如广州港那么繁华,但也是船只往来如棱,一派繁忙的景象,这也让赵颢更加高兴。因为琼州越是繁忙,也就代表着这里的价值越大,他若是能够在这里站稳脚根,对日后他插手南洋将会产生更大的作用。
不过还没等赵颢从美梦中醒来,忽然只见琼州港中驶出数艘战船,迎着他们的船队而来。这让赵颢与邢恕都是一愣,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很快那些战船就来到赵颢他们面前,因为这些战船又高又大,所以赵颢要看对方时必须抬起头,而只见对方的甲板上走出一人大笑道:“前方船上可是魏王殿下?”
“不错!你……你是呼延平?”当赵颢看清战船上的人时,当时也不禁惊讶的开口道,只见船上的将军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依然认出对方正是当初在京城与赵颜交好的呼延平。
“嘿嘿。殿下真是好眼光,没想到近十年没见,殿下还能一眼认出末将来!”战船上的呼延平当即也是开口笑道。
“是啊,近十年没见了,没想到当初的呼延兄竟然已经成为呼延将军,实在让本王心生感慨啊!”看着眼前顶盔贯甲的呼延平,赵颢也不禁有些感慨的道,当初呼延平脑子有问题。再次加上将门的没落,谁都以为呼延平只能做一辈子的废人。却没想到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呼延平不但治好了病,而且还成为手撑兵权的大将。
看到赵颢感慨的样子,呼延平却只是嘿嘿一笑,然后一脸正色的开口道:“魏王殿下,末将已经得到朝廷的通知。知道您是来安抚越州的,只不过这几天越州的时局已经越来越严重了,所以还请魏王殿下即刻启程去越州,以免耽误了国事!”
“什么?你什么意思?”听到呼延平的话,赵颢先是一愣。紧接着沉着脸问道,呼延平的话摆明了是不想让他在琼州停留,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呼延平本来就是赵颜的死党,对自己排斥也很正常。
“魏王殿下不要误会,实在是越州那边的情形危急,越州知州已经数次上报朝廷,担心越州会发生叛乱,所以魏王殿下若是能早一刻到达越州,就能早一点解除那里的危机,所以还请殿下以国事为重!”正在这时,只见呼延平身后走出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开口道。
“你又是何人?”赵颢上下打量着这个中年官员道,只见这个中年官员身材高大魁梧,站在那里比呼延平竟然也丝毫不差,方面大耳长长的胡须,看起来更像是个武将,但却偏偏穿着文官的官服。
“启禀殿下,下官乃是琼州知州游师雄,琼州与越州只是一海之隔,若是那里发生叛乱,将会对琼州产生重大的影响,所以还请殿下早日安抚越州,还两地百姓一个平安!”这时只见游师雄向赵颢行了一礼道。
“原来是游知州,本王也是久仰大名啊!”赵颢这时狠狠的瞪了一眼游师雄道,他本来还想拉拢一下对方,但是现在看来,恐怕这个游师雄和他的老师张载一样,都是以赵颜马首是瞻,否则也不会与呼延平一起来到这里。
“殿下,国事为重,还请殿下早日赶往越州,末将的军队也驻扎在这里,若是越州的局势无法安抚的话,只需要殿下一个手令,末将立刻提兵前往越州平叛!”这时呼延平再次开口催促道,其实琼州和广州倒没什么不能让赵颢看的,只不过赵颜是故意要让赵颢四处碰壁,所以才安排了广州和琼州的事。
“哼,用不着呼延将军操心,本王只要到了越州,自然会平定那里的局势!”赵颢这时也明白了呼延平的用意,当下冷哼一声道,说完一甩袖子回到船舱,免得留下来尴尬。
邢恕这时也是十分恼火,但是呼延平和游师雄左一个国事为重右一个国事为重,使得他也根本没有辩驳的理由,毕竟他们这次本来就是为了安抚越州的局势,若是他们执意要在琼州停留两天而耽误了越州的局势,呼延平和游师雄肯定会参奏他们一本,到时赵颢也许不会有事,但他这个副使可就要倒大霉了。
想到上面这些,邢恕只得命令船队调转船头赶往越州,而呼延平的战船则是假模假样的护送了他们一段,只不过这在邢恕看来更像是监视,而当船舱里的赵颢知道这件事时,更是气的大骂呼延平无耻,可惜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琼州与越州只隔着一条北部湾,所以在离开了琼州之后,赵颢的船队很快就到达了越州最大的港口深水港,这里是当初交趾第一个割让给大宋的港口,后来经过陈国长公主夫妇的努力,使得这里成为东南半岛上的第一大港,虽然还比不上广州,但却比琼州港要繁华许多。后来交趾被灭,升龙府在战火中损毁大半,于是赵颜索性就没有再修缮升龙府,直接将深水港做为越州的首府,越州知州衙门也坐落在这里。
赵颢以前虽然听说过深水港的名字,但是在他看来,一个刚刚建立没多久的新港,恐怕再怎么繁华也有限,可是当他来到深水港时,看到的却是一副比琼州港更加繁忙的景象,只见一队队船只在港口中进出不停,整个港口也比琼州港的规模更大,远处的码头上同样是人来人往,各色货物在码头上吞吐不停,这一切都让赵颢感到无比的震惊。
“殿下,看来咱们还真是来对了,没想到一个声名不显的深水港竟然也如此繁华,若是殿下能够平定越州的乱局,再顺势将深水港掌控在手中,绝对会为殿下带来无法想像的助力!”这时邢恕也有些贪婪的看着深水港道,他在赵颢身边一直充当着一个谋士的角色,对于赵颢的野心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他也经常鼓动赵颢夺位,做梦都想立下从龙之功,从而一举将朝中的其它大臣都踩在脚下。
“好一片深水港!”赵颢这时也不禁赞叹一声,不过紧接着他又皱紧眉头道,“光是一个深水港就如此兴奋,南洋那么大的面积,恐怕还不知道有多少繁华的港口,这些可都在赵颜的掌控之中,看来咱们之前对赵颜的实力远远低估了。”
听到赵颢的担心,邢恕也同样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他很快就又舒展开来道:“殿下,无论越王以前隐藏了多少实力,但他已经离开了南洋,就算是对这里还有一些影响力,但毕竟无法亲自来到这里掌控局面,反倒是殿下却已经来到这里,这就是殿下最大的优势,只要我们找准时机,肯定可以一点点的吞噬掉越王的实力,等到殿下完全掌控了南洋之时,就是殿下能够与越王在殿下在朝堂上争锋之日!”
邢恕的话音刚落,赵颢也不禁得意的大笑起来,他做梦都想着能够把赵颜压倒的一天,毕竟同样都是皇子,为什么赵颜就比他更受重视,无论是父亲赵曙还是兄长赵顼,都对赵颜极为信任,什么事情都交给他来做,可是却对他视而不见,现在他要证明给别人看看,他赵颢绝对不会比赵颜差,甚至若是做上皇位,绝对可以成为一代名君,超越赵曙和赵顼更是不在话下!(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九章 越州的局势
“下官越州知府邓绾拜见魏王殿下!”赵颢的船刚一靠岸,岸上早已经等候多时的一个中年官员就上前行礼道,只见这个官员身材高大满脸正气,但是赵颢和邢恕在看到对方时却是相视一笑,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邓绾的为人,这也是他们对掌控越州充满信心的主要原因。
说起邓绾此人也是大名鼎鼎,他曾经是大宋的状元,才学方面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但他同时又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当初王安石变法时,他就是坚定的变法派,可是等到王安石第一次罢相,结果他又投靠到吕惠卿那里,并且帮助对方打压王安石的党羽,后来王安石再次拜相,结果他又跑去王安石府中投靠,却被王安石给赶了出来,最后万般无奈之下,他竟然投靠到保守派之中,帮助司马光对抗吕惠卿。
本王邓绾的人品虽然不行,但他最后的运气却不错,总算是站对了队伍,成为保守派的一员,高太后垂帘听政后,司马光几乎是独揽大权,以邓绾的能力,本应该在朝中混一个不错的职位,可惜司马光却看不起邓绾反复无常的品性,结果在几年前竟然把邓绾给贬到越州担任知州,而且一做就是好几年。
“呵呵,邓知州不必多礼,咱们都是京城的老相识了,只是当初京城一别,却没想到再相见时竟然会在这种海外之地!”赵颢还没有开口,只见邢恕就已经抢先道,他与邓绾倒是有些交情,当初邓绾离京之时,他也曾前去相送,这时刚好可以套一下交情。
“邢左司太客气了。下官听到殿下与邢左司前来,也是激动的夜不能寐,现在已经在深水港中最大的悬海楼设下一桌酒宴,为殿下与左司接风!”这时只见邓绾方正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道。
“哈哈,邓知州有心了,本王此次前来越州。还望邓知州多多协助才是,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日后本王肯定不会忘记邓知州的功劳!”这时赵颢也笑着开口道,话中的拉拢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多谢殿下,下官一定全力协助殿下!”邓绾听到这里也是一脸惊喜若狂的表情道,似乎是对赵颢的知遇之恩十分感激一般。看到这里,赵颢与邢恕再次相视而笑,他们之前在广州和琼州处处碰壁,原来的计划也没有丝毫的进殿。现在看到邓绾的表情,这让他们总算是看到几分希望。
除了邓绾之外,前来迎接还有一些越州当地的官员,当下邓绾也帮他们做了一下介绍,只是赵颢与邢恕却敏锐的发现,相比邓绾的热情,其它的大部分官员虽然都是面带微笑,但却总让人有种疏离的感觉。对此赵颢倒也不意外,毕竟越州这里是赵颜的地盘。这里的官员估计也和呼延平一样,对他的到来有些排斥。
在邓绾等人的陪同下,赵颢与邢恕下了船走上码头,然后与对方一起来到码头不远处的一处酒楼,只见这座酒楼坐落在一处突出的悬崖上,悬崖下就是大海。故此得名悬海楼,这里是广州的一个大商家开的酒楼,请的也都是广州来的大师傅,做的海鲜宴是深水港的一绝。
邓绾已经在悬海楼包下一个雅间,等到众人落座之后。邓绾这才笑着举杯对主座上的赵颢道:“殿下远道而来,下官代表越州的百姓先敬殿下一杯!”
赵颢也是刻意的想要拉拢邓绾,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同样端起酒杯与邓绾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接下来邓绾又敬了邢恕,然后又由其它人敬酒,等到酒过三巡之后,赵颢这才开口道:“邓知州,本王此次前来正为了越州局势不稳,只不过本王对越州的了解不多,所以还请邓知州代为讲解一番如何?”
“本来下官是想等殿下休息一晚再专门向您禀报一下越州的情况,不过殿下既然不顾劳累的问起这件事,那下官就为殿下讲解一番!”邓绾听到这里急忙又站起来道,顺便还在话中吹捧了一下赵颢,这也更让赵颢露出几分微笑。
“殿下,越州本来是交趾故地,后来越王殿下灭掉交趾,将交趾纳入我大宋的领土,后来才改为越州,相比国内的州府,越州的地界要宽广数倍,不过大部分地区都是以丛林为主,这些丛林阴暗潮湿,除了当地的土人外,咱们这些宋人进去后几乎是九死一生,所以我大宋对越州的控制主要是集中越州各地的城镇之中,这些城镇彼此间由水泥路连接,若是有地方发生叛乱,立刻就会有军队全速救援,所以倒也不用担心各地的安全,不过……”
邓绾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也确有过人的才能,对越州的情况也是了若指掌,先是将越州的情况介绍了一下,然后又讲起越州局势不稳的原因。原来当初李日尊死后,他的妻子儿女也全部被侬宗亶俘虏,但是李日尊的儿子太多,再加上当时升龙府又太乱,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竟然让一些奸细混到关押李日尊儿子的牢房里,结果把李日尊的长李乾德给放跑了,后来呼延平等人虽然派人追捕,好几次就差点抓到对方,甚至李乾德还被一个宋将射了一箭,结果身受重伤,后来对方在走投无路之下逃进丛山之中,以他的伤势几乎是自寻死路,再加上宋军又不敢深入丛林,所以后面的追捕也只能作罢。
对于李乾德逃走这件事,赵颜也接到了消息,不过在他看来,交趾已经被灭,就算是遗留下一些不死心的交趾作孽,也根本不足为患,所以他也没怎么在意,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他坐镇南方时,越州一直十分平静,那个李乾德也没有任何消息,就好像是已经死在了丛林里一般。
可是就在赵颜回到京城没多久,以李乾德为首的交趾作孽就跳了出来,这帮人刚开始不敢明着活动,只是暗中联络一些对大宋不满的部落,说起来越州虽然有不少的城镇,但最多的却还是当地土人的部落,甚至有些城镇也在这些部落的掌握之中,想要完全清理掉这些部落的影响力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所以只要他们不明着反对大宋的统治,当地的官府也不会与他们为难。
其实凭良心讲,自从交趾被大宋统治之后,因为交通与商业的发展,使得越州整体的生活水平都大有提高,这也使得不少部落都安心接受大宋的统治,但也有一些部落却看到来往的宋人比他们要富裕百倍,而且地位也比他们高,所以他们就心生不满,结果这些人就成为李乾德的拉拢对象,并且很快形成一股不小的力量。
李乾德有了那些部落做班底,行事也更加的猖狂,越州西南地区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天下,大宋的政令也传达不到那里,甚至前段时间还有几个宋人在那里遇害,官府虽然派人追查,可是因为那些部落的故意隐瞒,使得官府根本找不到凶手。另外李乾德的人还拼命的向升龙府渗透,虽然升龙府已经变成一个残破的小城,但对于交趾人来说却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若是让李乾德重新掌控升龙府,他很可能会在那里举兵造反。
“好大的胆子!没想到这些交趾作孽竟然如此嚣张,本王定然将他们统统抓起来押送京城伏法!”赵颢听到这里却是拍案而起道,他倒不是在乎那几个宋人的性命,只是认为李乾德这些人的做法已经是在挑衅大宋的威严,另外面对这么多当地的官员,他也要做做样子收买人心。
“殿下英明,下官也觉得李乾德这些人必须要处以极刑,才能显示我大宋的威严!”邓绾这时也附和道,不过紧接着他又露出一脸谄媚笑容的道,“不过李乾德这些人的气候已成,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对付这些人?”
“这个还不简单吗,李乾德所依仗的不过是交趾故国的余荫,那些投靠他的部落也都是心存侥幸,以为咱们大宋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可是现在本王来了,那些部落自然知道再跟着李乾德胡闹的话,也只有死路一条,再加上本王又带来数千的人马,若是还有人敢冥顽不灵的话,就挑选几个带头的灭掉,以此来杀鸡儆猴,等到李乾德失去了支持之后,再派人将他抓捕,越州自然也就平定下来!”赵颢十分自得的道,在他看来,自己以亲王之尊驾临越州,那些越州内部的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