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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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婚-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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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囚城
作者:宅包

文案:
他亲手画下一座城,将她围困成婚。
心动一念,万劫而生。

事先声明:这是对别扭的男女,女主的性格不讨喜,过程纠结狗血偶有天雷劈下——不好这口的请谨慎选择阅读。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若童陆东跃 ┃ 配角:路人甲乙丙董… ┃ 其它:陆小包子陆家小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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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午休时间结束,商业街拐角处的咖啡馆里人渐渐散去。暖融融的太阳透过玻璃斜斜照射进来,奶白色的窗框上缠着幼嫩的绿色枝蔓在这样的光芒下像是活了过来,慢慢地舒展着。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醇香与松饼的甜蜜气息。
  靠窗的位子坐着一对低声细语的小情侣,目光胶粘,情意绵绵。而离他们不远处,咖啡馆的角落里却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她从早晨开门便坐在那里,点了一杯咖啡后便缩在位子上再无动作。
  像这样的咖啡馆里,每天都有人在独自等待,最后无非是俪影双行或是依旧形单影支。这样的场景太过司空见惯了,因此一直到那个人出现前,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
  “等了很久。” 
  她抓紧了椅垫,有些僵硬地摇摇头。男人的目光略略一扫,轻易地将她所有的小动作收尽眼底。
  “要喝点什么吗?”服务生迟迟不来,她只好自己开口问,免得过于冷场。
  “不必。”
  她的脸色便更苍白了一些,有阵阵的寒气从心底漫溢出来。她是有求于他的,连现在这点时间也是他的施舍,分秒都不容许浪费。
  “突然打电话给您……我知道这很唐突,可是我再没别的办法。我……”她咬了咬下唇,将仅剩的一点自尊与傲气全数扫入地板底的灰尘堆里,“陆大哥,您能帮帮我爸爸吗?”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胸不错目地看着她。在这样近乎无礼的直视下她面如火灼,双颊红得要滴出血来。当然这并不是出于女性的羞涩,而是基于那份难以言述的羞耻。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
  她的手脚冰冷,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强忍住鼻酸,声音却带上一丝哽咽,“只说带去协助调查。”
  “哦?”明显上翘的尾音里是明显的质疑。
  她绞在一起的双手发白,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知道父亲犯了错误,但是从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并不会严重到需要隔离审查的地步。除非是自己了解的并不全面,或者……父亲还有事瞒着她。
  可不管怎样也好,这些都不是重点了。她现在只想弥补父亲犯下的错误,可她有心弥补是一回事,组织上愿不愿意给机会又是另一回事。而面前这个男人,他或许能给她一个机会。
  “陆大哥,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轻易地掐灭她的希望,“现在是在初期阶段,只要交代问题,不会太为难他。”
  她强忍着眼眶的酸胀,声音却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陆大哥,我爸爸、我爸爸他年纪大了,我怕他受不了。”
  “所有的讯问都会在公正合法的情况下进行,你不用担心。”他安慰道,“何况,涉及的数目也不是特别大。”
  苏若童低下头,“这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身体一向很差,心脏也不好。我不放心,我想看看他,看一眼也好。”母亲去世后父亲便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他出了事她的天便塌了大半。而本该代替父亲支撑起这一方天地的男人,尚对此一无所知。
  “你真的只是想看一眼?”
  她其实一直不敢正眼看他,这个男人的眼眸无比锐利。在这样一双眼的注视下,连久在社会场上打滚的人都会不舒服,何况是她。可眼下情况急迫,再怎么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乞求,“陆大哥,经济方面我会想办法,哪怕倾家荡产我也会还。可是我爸爸身体不好,能不能酌情从轻……”
  “我不是法官。”陆东跃说话一贯沉缓,带着不容质疑的权威与笃定,“何况,现在也还没到那一步。”
  她鼻尖渗出汗来。他的话意所透漏的一丝信息让她掐紧掌心冷静下来,问道:“没到那一步,是不是我们还有转寰的余地?”她的声音极小,带着十足的心虚气弱还有充满希望的试探。
  ‘我们’——陆东跃的嘴角几不可见地上翘,“确实可大可小。”见她目光骤然璨亮,他顿了顿,问道:“你有想法?”
  苏若童先前心乱如麻,眼前一片漆黑。而陆东跃之前的话仿佛黑暗中的一丝光芒,引得她倾身相扑。得与失的巨大狂喜让她面对他突然的反问时,一时失语。
  陆东跃看着她那涨红的脸蛋。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那时他刚从部里回来,听到西瑶的大嗓门从后花园传到前厅,一时兴起便转了过去。她当时正听着西瑶的口令打着倒退,一转身险些撞上他。那时天正冷,她穿着雪白的兔毛外套,连耳罩也是白茸茸地。
  他觉得她就像一捧团绒绒的蒲公英,于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西瑶很喜欢她,自那以后时常带她来家吃饭。渐渐地,叶行楚替代了西瑶送她回家,尔后便是所有人默许的出双入对。不难想象出这是谁的授意,父亲是念旧的人,对同袍托孤的儿子的拂照连他这亲生儿子都叹而不及。而这样单纯的女孩确实很适合性格温和的行楚,父亲的想法是对的。只是——
  他以食指轻敲着桌面,见她依然有些呆滞地看着自己。在来之前他曾经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要有耐性,隐忍许久按捺不发为的就是最后时刻的一击必中。
  他在等她开口。
  苏若童干咽了一口唾沫,哑着声音问道:“如果是需要钱打点的话,我可以想办法。”
  “如果只需要钱,你又何必来找我?”他的嘴角微沉,“别在我面前玩这些小花样。”
  苏若童原本面皮就薄,听到陆东跃这么说顿时只想把脑袋夹到地缝里。她的朋友不多,也都没有能力活动父亲这个案子。陆伯伯虽然身居高位,可他性情刚直是出了名的,她求到他跟前也未必有用。
  陆东跃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看腕表,黑白分明的表盘嵌着一圈罗马数字,分针歪斜,提醒她宝贵的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她心乱如麻,左思右想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接他的话。
  陆东跃的手指在桌上轻点了两下,“我下午还有个会议,不如再约时间吧。”就在他起身的时候衣袖却被她紧紧抓住。男人的身体笔挺如松,居高临下地看着仰着头满脸乞求的女孩。
  她这阵子肯定睡不好,原本饱满光洁的皮肤黯淡了,眼下也有了浓重的黑影。出门前她肯定打理过仪表,可还是心不在焉,连衣领也忘了翻出来了。
  他不喜欢她这样狼狈的模样。
  “陆大哥,求求你。如果有选择的话,我也不会求到您面前。”苏若童低声乞求道,“我爸爸纵然是做错了事,可是他有意悔改。我们退赃,我们认错,要处分要开除的也认了。求你们给他一个机会,他这么大的年纪,受不了牢狱之灾……”
  陆东跃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慢慢地将她拉起来。再没见过比她哭得更让人心疼的了,他想,曾经她在厨房帮忙时不小心切到了手,眼里也包着一包泪,晃悠悠地荡来荡去。行楚替她拭去了,又忙前忙后地为她清理伤口、上药。
  一双小佳人,莺莺私语,如胶似漆。
  带着些许恶意地,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如想象中的冰冷湿润,拇指在要划到她眼角时突兀地垂下,斜斜地抹过了她的嘴唇。她出门时肯定很匆忙,所以连唇蜜也没上好,嘴角凝了一块。她像是惊吓到了一般,就这么僵硬地站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珍珠粉色的唇蜜在指腹上捻开,连着心底的欲望也一并被揭了开来。他缓缓地露出深藏的獠牙,“我为什么要帮你?”见她依然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便倾过身微低下头,略带着些恶意地问道:“你是谁呢?”
  你凭什么要求我帮你?我们陆家帮你?
  没等到回应他便拉着她往外走去,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着随着他前进。一直到车门重重扣上,她才回过神来。陆东跃扣好安全带,启动了车子。她慌乱得手足无措,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么从车上跳下去,但这是陆东跃的车子,她没胆子。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罩进玻璃罩里的小虫子一样,可怜巴巴地在里面绕着圈子四处碰壁。
  她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而未来又会如何。
  车子突然煞住停下,巨大的惯性将她狠狠地甩在车座上。头晕脑胀之际听到他冷冷地问道:“想好了没有?”
  她近乎幼稚地反问道:“想什么?”
  “你要付出的代价?”
  她不是傻瓜。就算是,到了这地步也该明白这男人要什么。她只觉得一阵恶心,胃部翻搅着干呕了两声,可今天压根就怎么没吃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好吐。
  男人如山盘稳,八风不动。她知道任何的乞求都打动不了他,他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她能给得起的。
  陆东跃看着她眼底燃烧着最后一点光彩也熄灭了下去,心里没有半点快意。这个女人是聪敏的,或许早已经隐约感觉到些什么可就是不愿意束手就擒。他伸手撩了撩她披散在肩上的头发,她只是微微侧了侧头却没有躲避开。
  女孩的耳朵像贝壳一样光洁圆润,淡淡的粉红。一瞬间心魔狂舞。他就这么探过身去吻上她,一如想像的那般柔软,带着些许湿润。尝得到齿间残留的咖啡香气,她喝的是什么?小女生喜欢甜腻的焦糖玛其朵或是铺着厚厚奶油的卡布其诺?他的舌再探得深一些,触到她的。那片软软的肉不知所措地退缩着,连着她的身体一并僵硬起来。他没有给她任何退让的机会,手滑到她的后颈紧紧扣住。另一只手却是牢牢地锁着她的腰,她曾学过几年的舞蹈,腰身纤细却极为柔韧。他努力不让自己再往深了遐想,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失控。
  等她卯足力气推开他的时候手也顺势扬了起来,男人眉角一挑也不避开。而那高扬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便颓然地放了下来。这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她没有任何资本与他角力。
  她愤怒至极,可质问却是有气无力,“怎么可以……你是行楚的哥哥。”话到尾声已是凄然。
  陆东跃的脸色冷了几分。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叶行楚。他知道自己这事干得不厚道甚至很卑鄙,可是无论如何他是不能放过这个女人的。
  她是聪明而机敏的,即使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却还是想利用这最后一招,妄图让他有愧疚感。只要一点点,哪怕一点点他就有可能心软。既然她知道用这事件中唯一的无辜来刺中他的软肋,他又怎能不将这柄刀刃再磨得光利一点,再悬回她的头上。
  “他不是我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原本是擒兽的番外,写着写着就有点感觉了,终于写成正文。原来的名字是欲罢不能,结果显示说违禁不让起,好吧好吧那就改吧。
  懒了太久了,再不开文永远保持3W+的存稿,那是妥妥作死的节奏呃呃。。。
  


☆、第 2 章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苏若童浑浑噩噩地关上门,提线木偶似地迳直走回卧室。连灯也不开,只是和衣往床上一躺,便再不想动弹。
  自从父亲被带走后,她的世界便一片混乱。每夜每夜地睡不着觉,闭上眼睛便会看到父亲那或惊惶害怕,或愁苦不堪的脸。甚至有几次她梦见父亲,她叫他,他听不见。她跑过去拉住他,父亲转过身来,蓬头垢面的模样比街边的乞丐还凄惨几分。
  她是哭着醒来的。次日天未亮便去找了平日里交好的几个叔伯辈,可他们像是打好了商量似地避而不见。人情冷暖她是知道的,却从来没这么深刻地体会过。
  其实出事的时候她第一个想要求援的对象便是叶行楚,可是他在数月前便去法国进修。而且实事求是地说,他就算在国内也帮不上什么忙。她知道他在陆家地位尴尬,虽然陆伯伯很疼他,但正因为如此他不得不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可是四处碰壁求助无门之后,在被夜夜的恶梦折磨得心力交瘁之际,她不得不找上陆家。西瑶姐回婆家,而陆伯伯则去广州开会,短时间内不会回来。陆伯母对自己依然热情而客气,而看着对方温和的面容,她怎么也开不了口。落荒而逃的时候她已经放弃了求助的想法,可偏偏又是陆东跃送她回家。
  她一向是怕他的,像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敬畏着这个威严而强势的男人。叶行楚曾打趣地说道:你怎么看到我哥像老鼠见到猫似地。
  可陆东跃怎么会是猫?他分明是只凶恶又心机深沉的猛兽。
  那男人在她上车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已经知道了。”她软软地靠在了车座上,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鼓足勇气在下车前恳求他拔冗相见,哪怕只有一线的希望她也想努力试试。他答应了。可是没想到见面的结果竟会是这样。
  陆东跃的反问令她哑口无言。自己与叶行楚的关系只是众人默认的,从来没有正式宣布过,说他们是相交甚密的朋友也是可以的。而叶行楚在陆家的身份她再清楚不过,虽然是以领养的身份入了陆家的籍,但陆东跃之前的态度明白地告诉她,在他心里只有一母同胞的陆南嘉才是他的弟弟。
  她别指望他会看在叶行楚的份上帮她。
  依旧是一夜的恶梦连连,凌晨时她便转醒。镜子里的人眼睛肿得像桃子,头发披散宛若女鬼,一脸的幽怨阴郁。下楼买了早点囫囵下肚,她又坐回客厅发愣。大脑一片空白,记不得还有哪里要去,记不得还有谁可以求助。从父亲出事到今天为止整整两周,她所有的努力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甚至连只言片语的消息也没得到过一条,这太令人沮丧了。
  不,还是有门路的。
  她攥紧拳头,片刻之后松开。身体却失了力气,软软地躺倒在沙发上。还有一条路,可是那样的路一旦走了便再无法回头。还没到末路途穷的时候,她必须坚持住。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出的陌生号码让她的心脏顿时停跳两拍,深呼吸几口后才接起。
  “现在下来。”对方说完便挂了线,她愣怔了几秒后像是触电般跳起,抓了手袋就往外冲。
  一辆挂着特牌的商务车正停在楼下,黑亮的车身保养精细,连人的头发丝也映得出来。她喘着气上了车,陆东跃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到她身上,微皱了皱眉。
  她赶得匆忙,根本没有检查仪容仪表。穿旧了的运动装权当家居服,胸口印着的商标已经被洗得有些模糊。她窘迫地低下头,直到他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开。
  车子从市区开向市郊,最后在一处幽僻的洋楼外停下。这里曾经是上世纪八十年的干部疗养所,干休所迁址后这里就另辟他用。洋楼依山而建,植被很是茂密,几乎将洋楼的主体掩去大半。即使现在是白天,看起来也有些阴森森地。
  大约是车头挂的牌子起了作用,站岗的卫兵只是例行盘问了一下便将他们放行。
  有生以来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她满心的恐惧与害怕。可是想想父亲,心里又有了勇气。她攥紧拳头,似乎想以此给自己一点勇气。
  鬼使神差地,她微侧了侧头偷看了一眼陆东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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