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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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婚-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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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可见她走神走得有多严重。她抱歉地朝同事笑了笑,回拔过去。打来电话是的久未联系的同窗好友方薇,大学毕业后为了追随男友去西部的山区支教。
  苏若童当时被她的豪情壮志感染,脑袋发热地也提了申请。结果刚报上去便被苏俊文知道了,爱女如命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同意宝贝女儿去那样偏远又落后的乡村。向来对女儿百依百顺的苏俊文那次大发雷霆,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方薇知道她的事后吓得直抚小心肝,“我家孩子多吵得很,少一个不在眼前他们还觉得清静。你爸可就你一根独苗,怎么可能放你去啊。幸亏你没去成,不然他还不得恨死我。”
  苏若童觉得很不好意思,后来方薇有在校友群里呼吁为山区孩子捐衣捐物她从来是积极响应的。
  她给方薇回了电话,知道她这次是和男友一起回来登记结婚。她欣喜之余心里更是百味杂陈,方薇说她明天领证,今晚算是最后的单身之夜,怎么着几个好朋友也要出来聚一聚,热闹热闹。
  苏若童迟疑了一下,方薇的大嗓门又嚷起来:“童童,你说咱们几年没见啊啊,我都要踏进婚姻的坟墓了你也狠得下心不来祭奠一下。嗳,是不是叔叔不让呀,我记得你家门禁最迟不能超过十点。你放心啊,十点前我一定保证送你回家。来吧来吧,我多想你啊。”
  苏若童听到她提起自己的父亲,忍不住鼻尖发酸。但很快她便掩住失态,应允了下来。
  下班的时候突然下起雨,她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计程车,赶到聚会的地点时她已经迟到近半个小时。
  方薇管服务员要来毛巾替她擦头发,数落道:“你没带伞啊,淋成这样也不怕感冒。”姚子澜拍开方薇的手,“你手劲小点儿,看把童童弄得,这头发快成鸡窝了。”
  苏若童生性安静,家里管束又严所以朋友不多,能聊得来的也就这么三五个,今天算是都来齐了。
  “为了单身公害的末日,干杯!”姚子澜举杯,众人纷纷附议,“姐妹们也要努力啊!没有男人的赶紧找男人,有男人的早点拖他进坟!”
  都是知根底的朋友了,何况今天有喜事庆祝所以有人带了酒来。方薇订的包厢在走廊尽头,清静且隔音效果特别好,关起门就是个自由小天地。酒过三巡,这些个平常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姑娘们个个说话都开始不收敛了。
  姚子澜上学时就是个出名的黄姥姥,由她挑头说了几个连汤带水的黄色笑话,很快便有些收不住场。
  “我刚去支教的时候啊,可真是吓到了。”方薇半瓶酒下肚,舌头都有些转不过弯来,“我,我我以为我家仨孩子算多了,结果那,那地方的人更能生,一家七八个孩子,有的多了还十来个,我都,都看傻了。我家仨算啥呀?凑桌麻将都不,不够呢。那村支书,说,说都是因为穷,晚上连蜡烛都点不起,没电,没得消遣所以净干,干那事儿去了。”
  大城市计划生育管控得厉害,这桌上的大多是独生子女。对她们来说同代人里有两个以上的孩子就很令人惊奇了,现在听到这个无不乍舌。
  “生这么多?身体能受得了吗?”
  方薇瞪眼,“你可别小看了劳动妇女,她们可才是真英雄。我亲眼见的,我一学生,学生的妈,生完第,第……第五胎,没两天就下地干活了。靠,不要说坐月子了,连鸡都没炖一只吃,就整碗红糖鸡蛋了事。真他妈的作践人。”
  “这也太离谱了。”有人忿忿,“自己也吃不饱的话生那么多孩子,也不想想孩子能不能过得好。”
  “孩子生在那样的人家,就是受罪。可你也不能说他们错,”方薇打了个嗝,“没文化啊,看天吃饭,太穷。他们,他们觉得孩子多,以后劳动,劳动力就多,再说也是传统思想,儿孙满堂,福福气多。改不了,怎么普及优生优育都改不了他们的观念。呃,我,我和赵临在那里呆那几年,也,也只是想着给孩子们灌输这样的概念,好歹让他们知道这个道理,避免他们走父辈的老,老路。”
  姚子澜的眼眶微湿,感动得语无伦次:“所以啊薇子,你这几年熬得真他娘的是意义重大。你和赵临这样为国为民,人民群众不会忘记你们的。所以你们得再接再励再创辉煌,不负众望地早生贵子!”
  这么一通闹下来,又开了两瓶酒。桌上的都不善饮,可今天带的来的是半甜型的红酒,入口顺却后劲大,不知不觉就喝过了头。
  苏若童酒品很好,喝多了也只是安静地坐着。方薇倒是清醒了一些,也就陪着坐在一旁。看姚子澜和另外几个又跳又唱地,她忍不住呵呵笑起来,指着人说道:“童童你看篮子这个疯婆娘,再过二十年她还这德性。”
  苏若童也跟着傻笑,“她为你高兴呢。”方薇往后一仰头,说道:“嗳,终于我们都回来了,也要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她嘿嘿地笑,“虽然现在我们买不起房子,可是我和赵临都找到了工作,慢慢攒总能攒出家当来。”
  终身的伴侣和明确的生活目标,还有美好的未来展望。虽然会很辛苦,但是她仍然无比地羡慕,“薇薇,你很幸福。”
  方薇失笑,“你逗我啊。我幸福?我一想到以后还要背房贷我就头皮发麻呢。赵临父母身体不好,每个月药钱就开支不小。我爸妈就更不用说了,东西都给我弟留着呢。赵临倒是有和我提过回老家生活,可我不想回去。在那里住是不成问题,但是能赚多少钱啊,以后生孩子、养孩子,那可是无底洞了。不瞒你说,支教最后一年我是后悔了,现实太残酷啊。可是赵临他不肯回来,他就是这么讲责任心,唉……谁让我喜欢他。这王八蛋人太好,我舍不得。算了,不就去了几年的时间么,没什么了不起。我和他都年轻,就算在这里买不起房,好好打拼上几年也是可以风风光光回老家的。”
  她拍拍好友的手,安慰道:“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好的。”
  “童童,我可羡慕你。”方薇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喃喃道:“你爸对你那么好,你男朋友也对你那么好……”
  苏若童的身体一僵,旋即苦笑。
  闹腾得太厉害,到了散场的时候过了十二点。方薇觉得很抱歉,“这么晚回去,你爸爸会不会骂你啊?”苏若童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相当地苦涩。方薇提醒她,“你赶紧看看手机,刚才里面吵得很,别是没听到电话让老人家担心。”
  方薇的担心是对的,手机上确实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陆东跃打来的。十点以后每隔半小时一通,最后一通的时间是在六分钟前
  “没事吧?”方薇见她脸色沉了下来,不由问了句。
  她收起手机,笑了笑,“没事。”
  姚子澜的男友开车来接人,顺便将同路的几个捎了回去。赵临也来接方薇,苏若童拒绝他们送她回去的提议,“我家离得近,打个车回去很快的。”
  方薇坚决不肯,“那不行,你今晚喝了不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赵临也劝说:“我们也要打车的,又不是要绕半个城,一小段路而已。”
  小夫妻这么坚持,她也不好拒绝。到了小区门口方薇仍不放心,指使未婚夫送她上去,并且说:“我是麻得动不了了,不然我亲自护送你。”
  赵临拉开车门,说:“你就听她的吧,不然又和我吵。”苏若童看了看歪倒在车后座的方薇,哑然失笑。
  快到楼道口的时候走在侧前方的赵临突然停下来,她一时不察觉险些撞了上去。
  赵临回头看她,问道:“那是你男朋友吧。”虽然酒劲过去了可她的大脑仍不大清醒,她眯起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站在楼道口的不是陆东跃还会是谁?
  陆东跃走上前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赵临为免引起误会立刻自我介绍,陆东跃非常地客气:“谢谢你送她回来。”说罢伸手拉她,口气略带责备,“怎么也不接电话?”
  赵临记得方薇提过苏若童的男友比她大不了几岁,但面前这男人明显年长许多。可疑惑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待那两人牵着手走入楼道后,他转身便将这事忘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啧,突然袭击啊…………………………


☆、第 13 章

  陆东跃用她的钥匙开门,冷风趁隙而入。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握着她的手搓了搓:“冷冰冰的。”又问道:“喝酒了?”
  她抽回手,说道:“手机放在包里,太吵了没听到。”他似乎不太在意她的解释,只是说:“以后要是有事晚归,先告诉我一声。今晚你要再迟些回来,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我会报警。”
  她交握在一起的手因寒冷而微微颤抖着,“知道了。”缓了缓才问道:“你有事找我?”
  可能是在外面站得久了,他的脸色不大好看。她隐约觉得他这次深夜来访,并不似上次那样的好心情。
  果然,他很快便坦承了遇到的麻烦:“被赶出来了,没地方去。”
  “谁敢赶你——”她倏地收声,顿时明白他是从哪里、被谁赶出来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坚持。不说情人与妻子之间的天壤之别,更因为他的婚姻不是可以轻易许诺的,也不全由他个人来决定。
  固然,在她面前他是个强大的存在,但是相比起来陆家的家长积威更甚。在她的记忆里,那位长辈虽然和蔼但其身上所散发的那股威严气势却十分慑人,她不信陆东跃能在那位手上讨得了好。
  “你还可以回自己的房子,没人会赶你出来。”
  男人的嘴角弯了弯,“前几天上面那家漏水,地板都泡得不能看了,刚撬起来晾着。装修也一塌糊涂了,现在材料堆得里面连下脚的地方也没有。”
  他无奈地笑:“就收留我一晚,有那么难?”
  陆东跃今晚是踢到铁板了,他是被陆夫人拿果盘给砸出来的。
  原本听大儿子说要回来吃晚饭,当妈的是高兴得不行。丈夫出访女儿出嫁,小儿子又成天不见人影,自己也不好打牌逛街这种消遣,时间富裕得多了便越觉得无趣。
  难得儿子有孝心晚上回来陪她吃饭,陆夫人让阿姨张罗了一桌的饭菜不说,还亲自煲了汤。可最后这锅汤却是谁也没福气喝上一口——陆夫人盛怒之下全掀地板上了。
  陆夫人一直都觉得大儿子是最不让自己操心的。他最像他的父亲,有主见、有决心、有魄力。在别人家的孩子还等着大人给指道铲路的时候,他就对自己的未来进行规划筹谋。
  毕业后去入伍,由基层一路攀上来,提干、转业、考入机要部门。这一年一年地过去,他的路越走越顺,前途也越来越光明。
  不任性嚣张,也不妄自尊大。懂得进退,拿得准分寸,知道在什么样的阶段做什么样的事情。即使是丈夫那样的严厉,对长子也鲜有挑剔。有这么个省心的儿子,她是十分骄傲的。
  但是很快地,一秒天堂一秒地狱。陆夫人在听完儿子的恳求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推进了冷冻库,全身都硬梆梆地。
  待她回过神时,便是勃然大怒。她不知道长子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甚至他还敢在她面前提出来。更可怕的是,不管她苦口婆心地劝说,或是态度强硬地反对,他并不放在心上。
  陆夫人了解自己的儿子。他问她的意见,不过是在为和他的父亲摊牌做铺垫,借由她的态度来决定后面要采取什么样的策略。
  陆东跃身上那些个有主见、有决心、有魄力的优秀品质,经由母子俩之间火药味十足的对话后,被陆夫人恨恨地重新定性:顽固、胆儿肥外加异想天开。
  见他还尝试着说服自己,并且十分隐晦地暗示她思想封建。陆夫人气不过地抄起餐桌上的果盘往他掷去,打得他落荒而逃。
  餐桌成战场,吃饭变打仗,省心变糟心。
  陆夫人欲哭无泪。
  当然,这样的一个过程陆东跃是绝不会向苏若童透露半点。他曾向她许诺,不会让她失望。
  他强行将她拖进自己的世界,利用权势迫她低头臣服。知道她心有不甘,可是他无法让自己停止。他改变了她的人生,扭转了她的未来,他必须为此负责。所有的责难与非议全由他一力承担,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在他求婚之后,她也似渐渐接受现实。
  她不会再问他‘为什么’,她只会默黙地在心里盼望着他在陆家铩羽而归。她表现得如此地明显,他突然觉得难受。
  他清楚地知道她并不需要他的爱,哪怕它再纯粹热烈,她依然不屑一顾。可是没有关系,他很快将得偿所愿。他们还有那样漫长的未来,一辈子的时间,她总会知道。
  然而心里的贪婪念头却忽地膨胀起来,先前的那点小情绪被妄念裹挟、变质,开始蠢蠢欲动。
  苏若童不知只这么眨眼的功夫他的心思已千回百转,但是很快她便觉察到气氛异样。
  没等她有所反应,人就被他给拽了过去。她大为惊骇,想要挣扎时却发现双手不知何时被他反别到了身后。他的手法熟练老道,她越扭动就越是紧缚。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他只是单手就能将她制住,另一只手却是拔开她散开的头发,“听话。”
  她已是怒极,强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咒骂出声。这样的深夜,她尖叫起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无法想象。
  他捻着她的下巴,拇指抵在她下唇中的凹痕上。只消微微用力,她的唇便微张开。
  这样的唇红齿白。
  他有了一瞬的失神,等舌间传来柔软的触觉时却是已经将她狠狠地吻住。她是这样的甜软,几乎能融化一切的温柔。哪怕她几次三番地想推他出去,却每每被他反卷了舌,细细地含弄。
  她想咬他,可是他是这样地狡猾,就像一条刁钻的蛇。等他终于肯还她呼吸时,她才惊觉自己竟被他抵到墙上。
  坚硬的墙让她绝望,因为再没有了退路。
  他吻她的脸颊,像是最温柔的情人一样。这样亲昵的行径却让她汗毛倒竖,极力躲避下他又去吻她的颈。
  湿濡的舌尖轻佻地滑过耳后、后颈,似是漫不经心的挑逗。她很快便颤栗起来。神经末梢传递来的颤动令人后脊骨发麻,双腿立刻便软了。
  他早已经松开她的手,双手虎口扣着她柔软的腰肢。惊人的热力由两人紧密接触的地方传来,他抵得这样紧,她几乎都能感觉到那处的勃发脉动。
  他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地凶狠,像要将她生吞了下去。她恐惧至极,下意识地便要屈膝自卫。但事实证明这是自取灭亡的错招,他轻而易举地化解她的攻击,更借势捞起她的一条腿架在腰侧。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羊绒材质的及膝裙,黑色的裤袜贴合曲线。他抵住她极缓慢地摩擦着,让她感知、熟悉并且接受。这样的过程极为折磨,他的眼里情欲缠绕,太阳穴处的筋脉亦鼓胀起来。
  他托着她的腰臀往上一提,几乎是将她挂在了墙上。双腿凌空的感觉让她大脑在瞬间空白,片刻的呆滞之后她猛烈挣扎起来。
  他的力量这样大,像座山一样压了过来。她如同一只被钉住的蝴蝶,翅膀都扑得支离破碎却仍然逃脱不来。
  她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发出了一声咆哮,只知道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人就被抛到沙发上。
  他再轻松不过地攫住她挥来的拳头,单手紧扣着压在她上方。屈起膝压住她的腿,另一只手却是住下撩开她的裙子。
  他低头吻着她,轻轻地喘气。火热的指尖在她臀间缓慢勾画着,一点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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