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一直知道他风流成性,更明白他常流连于妓院,夜不归营。
但此刻亲眼目睹,仍令她痛彻心扉。他不该招惹婉儿的,婉儿不同于那些妓院里的女子。除非他…心里瞬间所得到的答案,令她脚步不稳地认定了她。再瞧了眼床榻上亲热紧抱的两人。仓皇地转身奔离。
看着杜无双一脸绝望地离开。胡婉儿不禁双手掩画,嗫泣了起来。
“咦!”莫剑宇低吟了声。手掌捧着仍有些昏沉的头。黑瞳在下一刻。危险地眯起。
“莫大哥!”
胡婉儿讶异他会那么快清醒,赶忙伸手将一旁的衣衫。遮掩在自己胸前,人也迅速离开他身上。瑟缩地躲在床角。
“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在瞧见自己上身赤裸和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脑海里迅速地回想,他只记得她约他到这同客栈。喝了杯茶后……“婉儿,你对我下药,为什么?”森冷如冰的低沉噪音,射向床角颤抖的人、“莫大哥,我对不起你和无双……”
在他冷历的黑瞳逼视下。胡婉儿身形抖如秋天的落叶,愧疚更是如潮水涌向她。
“把话给我说清楚!无双怎么了?”
一听到她提起无双,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底泛开。令他粗暴地紧握住她的手。
“毒美人地……捉了我爹,她逼我约你到这。然后在你茶里下药,演一场戏给无双看……你放心!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她的目的只是要引无双来。”
“可恶!”
狠狠地甩开地的手,迅速地穿好衣衫,在走向扇门时,俊脸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冷酷,冷冷地道:“如果无双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胡婉儿被他冷肃的表情和话语,当场惊吓住。在这一刻,她清楚地在他脸上。看见他对无双的感悄。啜泣声失控地转为号啕大哭。
无双……***
阵阵冷风。在耳边呼啸面过,汗水不断地渗出,浸湿了衣衫,脚步狂乱地漫无目标往前奔跑,身体上的疲累。仍无法令她甩去眼前不断浮现两人半裸相拥的那一幕……“啊………”
一道含着悲痛的嗓音在静谧的夜里响起。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悲愤地拭去不断落下的泪水,她知道自己没用老是信譬旦旦地要忘了莫剑宇。却又轻易地一次又一次被他所伤害。
或许这一次,她会真的彻底地忘了他。
“哈哈……这不是我那美艳无双的师妹吗?怎么会哭得那么狼狈呢?”
含着冷冷讥笑的声音。在树影摇曳间响起。一抹妖挠艳丽的身形出现在她面前。
“嘴巴绐我放干净点。我可没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师姐!”
杜无双在看清来人后,忙不迭地起身拭干泪水,戒备地面对她。
“你这贱Y头,竟敢在我脸上留下一道疤痕。我今天绝不会放过你的!”
毒美人手抚着原本艳丽的脸上,如今多了一道无法磨灭的疤痕,美眸浮现阴狠!她绝不会让她轻易死去的,惟有慢慢地折磨她,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哼。你心如蛇蝎,脸上多了一道丑陋的疤痕。刚好与你狠毒的心相得益彰。”杜无双冷哼。
〞你这死Y头,这么快就恢复你的伶牙俐齿,难道你那么快就忘了你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床上亲热缠绵吗?“
毒美人红唇扬起一弧冷笑,在见到她俏脸瞬间惨白,幸灾乐祸地狂笑。
“你怎么会知道?”杜无双防备地看着她。咬牙地问。
“我早就察觉莫剑宇和耶胡婉儿有染。所以才好心地通知你。”
“那封信是你写的?”
“没错。”
红艳的唇辫勾勒出一抹狠意,美眸嘲讽地睇视她发白的俏脸。
痛吧!最好狠狠地心痛而死,她愈痛苦,她就愈快乐。
“说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你。让我看清他的真面目。以后我就可以彻底地忘了他。”
她绝不能在这狠毒的女人面前示弱,让她有机会看她的笑话。
“你——”毒美人恨恨地瞪了地一眼,甩出身上的红绫。“我不想再跟你废话了!交出(毒经>;。我可以保你一个全尸。”
“做梦!倒是你交出避邪珠,我可以不让你死得太难看。”
手上的软鞭在空中甩出一圈后。如灵蛇般一个翻转。朝她脸上挥去。
红绫迅速缠上软鞭。正经过几回激战后。红绫惨遭软鞭挥断。
毒美人愤怒地丢下手中剩下一小截的红绫。眼露杀意地瞪视一脸得意的杜无双。从怀中抽出一支短笛,吹出一连串的长音。
杜无双听到笛音。脸色大变。娇躯忍不住地打起一个冷颤,这该不会是……果然噩梦重现,随着笛音。四面八方的草丛里,不停地传来“沙沙”的声音。接着爬出一条条的蛇来。急速地朗杜无双而去。
唔!杜无双连忙闭起双眸。现在不是恐惧的时候。从怀里探出一支与毒美人相似的短笛,吹出一长一短有节奏的笛音来。
只见原本朝她方向而来的蛇,方向一转,改往毒美人而去。
见状,毒美人大惊。身形一跃,从怀中探出一把硫磺。一大群蛇。在瞬间消失在草丛里。
“师父果然偏心。把所有的本事。全传授给你!”
这老家伙死得好。对她从来都留一手、不过,没关系。杜无双这回依然是死定了!
“你没别的本事了吗?那就换我了。”
从怀中取出一罐白玉瓶子。在软鞭上倒出一些青色粉末。见软鞭上都有涂上,这才满意地收起瓶子,顺便先服上一颗解药。抬头看向一脸防备的她。十分好心地说:“你不是一直想看话甫落。不再多言,俏脸兴致勃勃地胡她挥鞭,印证她是否成功。
毒美人失去了武器,闪避得十分辛苦。每一个躲避,便朝她洒出一些有毒的粉末。不过皆成功地被杜无双给避开。
眼看情势危急。杜无双挥鞭愈见凌厉,毒美人陡地住她身后大喊:“莫剑宇!还不快来救杜无双!”
毒美人这一喊,杜无双身形一顿。朝身后望去。
这一刹那的闪神,便让毒荚人有机可乘。陡然手臂传来一股剧痛,在晕眩袭来的同时,软鞭一扬。朝她胸前挥去。两人同时狼狈地跌落在地。
第十章
“无双!”
莫剑宇远远地便瞧见杜无双摔落的情景,抽出腰间的较剑,射向转身想逃走的毒美人。
软剑隔空夹着凌厉的气势。由后狠狠地贯穿毒美人的胸口,将她的身子钉在树下上。当场毙命。
“无双!”
莫剑字惊惧地抱住她无力的身子,着急地瞧着她失血的俏脸。
“快杀了它!”杜无双手指向一条正欲窜向草丛的罕见小金蛇,它身上还有条怪异的红线,急切地说。
莫剑宇迅速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射向那条小金蛇,准确地射中蛇头,当场动也不动。
见着那罕见的蛇。莫剑宇无来由地打从心里发颤,脑中掠过杜无双所说过的话,双臂倏地将她紧搂住。
姥姥就是中了她自己所养的金线蛇的毒死的……杜无双见金线蛇死了,这才松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颗解药,虚弱地道:“服下它,然后去毒美人身上拿回避邪珠。”
莫剑宇细瞧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吞下解药。先小心地放下她,才走向毒美人,果然在她身上找到避邪珠。抽回软剑,但当他走回杜无双身边时。发现她已不省人事。
“不!无双——”
他额冒冷汗。颤抖地将她的身子抱起。恐惧地将俊脸靠向她胸前,直到听到她微弱的心跳,才松了口气。施展轻功,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回杜家庄;
***
深夜的杜家庄。因莫剑宇将昏迷不醒的杜无双送回后,霎时灯如白昼。众仆佣四处奔波。急着在半夜里搜大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好好一个妹妹直着走出去。却被人横着抱回来?还被所有的大天宣布束手无策?”杜银双送走最后一个大夫。走回内室。美眸含怨地瞪着坐在床缘俊脸阴沉的人。
他的大掌始终紧握住杜无双的手。自大夫摇头惋惜地离去后。他便一直是这种表情。
“莫剑宇。我要你给我一个交代!”
“无双不会死的。我绝不会让她死的……”
手掌轻抚过她苍白的双颊和粉唇。蓦地欣长的身形一起,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若不是见着他剑眉担忧地紧皱。俊美的脸上有着深切的痛苦,杜银双绝不可能就这样放他离去。
***
曙光乍现时,莫剑宇疲倦的身形出现在杜无双房里,手里捧着一个木盒。
“无双可曾有清醒的迹象?”
“还没。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杜银双一夜忧心如赞,虽然知道他不可能弃无双于不顾。但见他回来仍是安下心来。
“是蛇胆草。据说能解蛇毒,不知是否能解去无双身上的毒。”
将木盒交给她。走向床榻坐了下来,在见到她微泛黑的额际。剑眉忧虑地拱起。心底滑过一抹蚀心的痛楚:“你上哪拿的?”杜银双好奇地问。
“向怪老叟拿的,他并不敢保证可解金线蛇的毒,只能试一试。”
怪老叟,人如其名。脾气古怪,喜欢钻研毒术,鲜少涉足江湖。
“我已经通知江湖上的朋友了,有任何解毒药材,全往杜家庄送。韦旭也会在近日赶到,我绝不会让无双死的。”
杜银双瞧着他疲惫的侧脸。唇畔扬起一抹欣慰的笑。
莫剑宇平时虽风流不羁,但为人重义气。守信诺,在江湖上正邪两派皆有他的朋友。由他出面。或许真能为无双求到解药。
不管用尽任何方法。无双绝不能死的。
***
杜无双缓缓地睁开双眸。即撞进一双火热激动的黑瞳。水眸疲倦地闭上,再次睁开已想起昏迷前所发生的事,包括他和婉儿……“我不想再看到你。请你离开。”
虚软的娇柔噪音冷冷地响起,双手往后一撑,吃力地想坐起,一双结实的双臂迅速地扶起她柔软的身子,并在她身后调整好枕头。让她能舒适地靠坐着。
双手顺势地握住她柔荑,无视她含怒的水眸和微弱的挣扎,黑瞳深沉地凝视她跟底。
“这一切都是毒美人所安排的一场戏,她捉了婉儿的爹,威胁她设计我,主要的目的是要打击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杜无双直视他凛然的黑膻。这一刻她相信他的话。只因她了解他的为人。有关他的风流韵事,他从不怕让她知道,自然更无须向她解释。
而现在,他竟会主动解释。因此她相信他的活。只是……“就算是假的,但你常流连在花楼,这总是真的吧?其实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你并不须向我解释。”
浑身不时传来的酸痛感,令她明白血液里的蛇毒正在游走。若不是自小即被姥姥逼迫不时吃些毒药,体内多少有些抗毒性,加上服下她自己研究的解毒丹。她老早就死了。
但她十分清楚,以她的功力和姥姥毕竟相差太多,姥姥能撑上半个月与蛇毒相抗衡,而以她的能力顶多能挨上七天就不错了。
“无双!你怎么了?”
莫剑宇见她柳眉微皱,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楚。心中的担心混含着心疼,令他不再理会她的怒意。将她轻捧在怀里。
“全身不时传来的刺痛,令我很难受,以我的内力,要和我体内的毒素相对抗。我可能撑不过七天,〞杜无双没有反抗地偎在他怀里,一面运真气告自己的疼痛减缓。
“别胡说!我不会让你死的。”大掌贴上她后背,灌入不少真气,只求能减轻她的疼痛。
须臾,见她不再紧锁着柳眉,这才松了口气,黑瞳难过地凝视着她闭目的苍白容颜。
“你昏迷时,我曾喂你服下蛇胆草。现在看你这模样,想必是解不了你身上的毒。你不是有本他抱着一线希望问。心底其实也知道不可能,若是有。毒手姥姥自己也不会死了。
“有。但药材难求,有也等于没有。”
她意料外的回答,令他惊喜交加,激动得握住她双臂。摇晃着她。急道:“是什么药材,快告诉我!”
杜无双平静无波的水眸,淡看他喜形于外的激动神情。他是真的想救她。
“绝情花,断肠草。蛇麻草,和一个出生于阳年阳月阳日人的一碗血。”
这四种药材,不论其中一项,皆是不易寻得。
光是绝情花,就需到此处千里外的绝情崖下有;而蛇麻草更是得到苗疆才能寻到;还有断肠草更是罕见;更别提找一个阳年阳月阳日生的人要一碗血了……就算以上这四种都能如愿凑齐。但要赶在七天内让杜无双服下。那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而这点两人都明白。
莫剑宇俊美的脸上仿若遭人一拳,绝望的痛楚正啃噬着他胸口,脸色变得灰败黯然。
“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一定要救你!”沙哑的语调含着莫大的伤痛。
“别再为我费心了。这药材缺一不可,就算你真能找到,我也早死了。”
杜无双在他怀里摇头叹息,陡然胸口一股气血翻腾,咳出一日黑血。
“无双?”
莫剑宇惊骇地瞧着她手掌里的黑血。注意到她额上的黑气。颜色似乎又变深了。
“你也看到了。我随时可能会撑不下去,你就别再为我忙了。”泛着泪雾的水眸,注视着他饱含怜惜的黑瞳。无血色的粉唇扯出一抹虚软的笑。
“不……我绝不能让你死,你必须要留在我身边陪我一辈子。”
他迹近狂乱地嘶喊着。双臂紧紧将她搂抱在怀里,被她所咳出的黑血吓坏了,他无法忍受没有她在他身边的日子。
“我留在你身边……岂不让你厌烦死?”她虚弱地笑着。
“对于自己所喜爱的人。我又怎会感到厌烦呢?”
他首次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的感情,再不说,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方才说什么?”她惊愕得在他怀中抬眸。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我爱你,所以你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撑下去。”他索性将话说得更明白。
杜银双说得没错,她果真无法察觉自己对她的改变。干脆趁此将话给挑明了。两人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你不必同情我。”苍白的俏脸无一丝喜悦,冷淡地欲推开他。
黑瞳掠过一抹怒火。铁臂将她欲挣脱的身子更加搂紧。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咬牙低道:“你说这什么话!你当我莫剑宇是什么人?我不是一个会拿自己的感情当成怜悯工具的人!”
他愤怒认真的神情。令杜无双不由得痴望着他,清澈的水眸泛着雾气。一双柔荑抚上他的俊脸。
“太晚了……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只是徒增我们两人的痛苦罢了。”
这句话,她几乎以为要等上一辈子也不可能会听到;而现在他却在她时日无多时,向她倾吐他爱上她了。她不禁怀疑,这是否是老天的戏弄。
太多的冲击。令她情绪起伏太大一股灼热的刺痛涌向她的胸口。再度猛力咳出一大口黑血,人也跟着昏迷在他怀里。
“无双——”
昏迷前最后的意识。仿佛听见莫剑宇痛彻心扉的呼喊声。
***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已经过了五天,无双咳出的血愈来愈多,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
杜银双清妍的俏脸上,有着束手无策的颓然,美眸瞅着坐在床畔俊脸憔悴的男人,无双所说的四种药材,莫剑宇已找到绝情花,可还剩下其它三种,看来是无法在两天内凑齐了。
莫剑宇因她的话,俊脸闪过一抹痛苦。黑瞳心疼地紧锁住床塌上方又咳昏过去的惨白娇颁。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