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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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成瘾-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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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西!”
  是他,是柳是。
  “砰!”
  又是好大一阵水花,柳是就那样,想也不想,一头扎进了水里,然后,一顿胡乱扑腾。
  这小子,傻出了新高度了。
  林灿趴在池边的石头上,瞧着正在水里挣扎的柳是:“这傻小子,不是不会水吗?”
  这样一头扎进去,是不要命了吗?
  林灿很不解,这小子,不就是在她往死里欺负他的时候,江西路见不平了几次吗?至于这么拿命来表忠诚吗?
  扯开嗓门,林灿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喊完,看了一眼还在呆滞状态中的叶以萱,“下面是不是很热闹?”
  叶以萱可能是吓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灿走过去:“那你也下去凑一个热闹呗。”然后抬起脚,一脚把叶以萱踹下去了。
  “啊!”
  叶以萱就叫了一声,然后就没声了,八成张嘴就喝了不少水,在水里翻腾起了好大一阵水花。
  林灿重重哼了一声,捡起一旁的石头就扔进水里,叉着腰摆出一副泼妇的尖酸刻薄样:“小狐狸精,我林灿的妹妹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欺负,只能我欺负。”骂完,瞧见江西都不挣扎了,林灿急了,大声嚷嚷,“江西落水了!人都死哪去了?再不来你们大小姐可要去见她外公了。”
  管家和保安,还有保安的狗都闻声而来。
  “小姐!小姐!”
  第一个扑进水里的,是保安的狗,然后三四个保安相继跳下去,朝着江西与柳是那边游过去。
  管家一瞧,连忙说:“这边还有一个。”
  这没眼力见的,难怪厨房刘妈说周管家是个见风使舵的,林灿走到周管家面前,指了指正在水里挣扎的叶以萱,“那个,”学着老爷子的样子,提点,“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再捞上来。”
  “……”
  周管家很为难,这一个两个都是小姐,哪一个出事了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周管家,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正牌的大小姐,是不是忘了这个别墅是姓什么的?”
  “……”周管家完全傻了好吗?这才是几岁大的孩子,看看这说话的架势,难怪都说豪门大院里出来的孩子都是人精,一个一个的,都不好惹。
  权衡了一番,周管家再一次见风使舵:“快,先别管其他人,把大小姐捞上来再说。”
  所幸,这几位正牌不正牌的小姐少爷都没事,不然,要倒霉遭殃很多人。
  管家请了家庭医生,给江西和柳是做过检查之后,便让两个孩子在一间房里吊水,正要起身去另一间房,女孩稚嫩的声音传来:“你是阮家的家庭医生,要守好本分。”
  家庭医生犹豫,救人是医生的天职,虽然那位叶小姐也没什么大碍,但毕竟年纪小,抵抗力弱,这溺水的后处理治疗没做好,很容易感染发炎的。
  “你给她看完病就去领辞职抚恤金吧。”
  女孩刚溺过水,声音还是沙哑的,没什么力气,可说出来的话,简直能让人心惊肉跳。
  这个孩子真只有九岁?越发像已逝的阮老爷了,处事手段干脆利索,倒比她母亲还要有主意。
  当然,家庭医生成功地被威胁到了,他可不敢质疑这位小小姐的本事,毕竟,身份背景都摆在那呢。收拾了医药箱,说:“小小姐好生养着,我晚上再过来。”
  “刘妈,送张医生出去。”
  送?这是还防着他阳奉阴违吗?诶,小小年纪,怎么心思这么深。
  隔着一条毛绒毯,柳是躺在对面的床上,江西侧着身子看他:“我是不是越来越坏了?”
  “没有。”柳是一张笑脸很严肃的样子,“是那对狐狸精不好。”
  他平时寡言,不爱说话,更不会骂脏,但会跟着江西喊苏凤于母女狐狸精。
  江西扯扯嘴角,梨涡浅浅:“我知道,就算是我使坏,你也会帮我是吧。”
  柳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是。”
  江西笑了,他也跟着笑,牵动了肺部,柳是猛烈地咳起来:“咳咳咳……”
  江西拧着眉头,担忧级了:“还难受?”
  咳嗽声停了,柳是摇头,说:“不难受。”
  脸都憋红了,他分明在忍着。
  医生说,柳是因为过渡惊慌,肺里吸进的水比江西还多,很有可能感染肺炎。
  林灿那时候问柳是,你慌什么,有胆子扎进水里还怕什么。
  当时医生再给江西做溺水应急处理,她只隐隐听到柳是说了她的名字。
  “柳柳。”
  江西总是这么喊他,整个叶家只有她会这么称呼他,大概因为身份尴尬,除了时刻为难他的林灿,只有江西会与他说话,会带着他去花房里抓蜻蜓,会在他生日的时候让刘妈给他做长寿面。
  柳是枕着自己的头,侧着看江西:“嗯。”
  她像在抱怨:“你这脑袋真的有一百五的智商吗?”语气,有着那个年纪的娇俏纯真。
  她自小便长在阮清身边,与叶宗信并不亲近,大概是因为缺少父爱,江西的性子虽温和懂事,却也十分敏感早熟,只有在对着柳是时,她会毫不设防,会笑会闹会缠着他说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无忌童言。
  柳是很认真地回答她每一个无厘头的问题:“我测了两次,都是一百五十三。”
  江西一口咬定:“一定不准。”她信誓旦旦的模样,说得有理有据,底气十分足,“不然哪有学了两年都学不会游泳的天才,更不会有明知道不会游泳还往水里扎的天才,你真笨。”
  柳是咧嘴对她笑,羞涩的少年,不太爱笑,只是在江西面前,他会由着他玩闹。这世上便也只有江西会说他笨,而他,从来不否认。
  “下次不准再这么笨了。”她像大人一般,训斥着柳是。
  柳是说好。
  下次他不会这么笨了,他一定会学会了游泳再扎进水里去救她,或者,就算没学会,也一定要用一百五十三的智商计算下水的角度,只要抓住了她的手,她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哎呀!”
  江西突然惊呼了一声,柳是立刻便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
  “没事,你躺回去。”她摊开手,小小的掌心里,一条手绢被她攥得皱成了一团,对柳是抱怨,“你看我的手绢,字都花了。”
  他知道,江西这几天很宝贝这条手绢。
  她趴在床上,将手绢铺在枕头上,对着瞧了好一会儿,小脸乌云密布:“都快看不清了。”懊恼了好一会儿,她咬牙骂,“都怪那个小狐狸精!”
  柳是乖乖附和:“嗯,是那个小狐狸精的错。”
  点滴才打完一瓶,江西便揣着她那块宝贝的小手绢去了楼上,一边喊着刘妈拿吹风机。
  “小姐,让我来吧。”
  刘妈还没碰到呢,江西就一惊一乍了:“别碰!”她将手绢方方正正地铺好,“要是叠在一起了,弄花了怎么办?”她很懊恼,“都怪我智商不够高,居然看了那么多遍还记不住。”吹风机的风太大了,她便关了,撅起小嘴对着呼气,那样子,宝贝得不得了。
  刘妈失笑:“我不碰,小姐你先去穿外套,等会儿再弄,你刚落了水,可千万别感冒了。”
  她可劲摇头:“不要,等会儿字都花了怎么办?”
  “砰!”
  突然,很大一声响动,江西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
  刘妈一听:“我这就去关门。”
  声音,是从隔壁的房间传过来的,江西一下子便慌了,手绢掉在了地上也不管,慌慌张张就往外跑。
  “小姐,小姐别去。”刘妈眼眶红着,到底是心疼江西年纪小,“小姐,大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的小姐,听刘妈的,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怎么能当没听到呢,我听见我妈妈在喊,叶宗信他一定在欺负她。”


  ☆、第四十章:宋辞,我怕

  “怎么能当没听到呢,我听见我妈妈在喊,叶宗信他一定在欺负她。”
  她推开刘妈就往外跑。
  “这是要去哪呢?”苏凤于抱着手,依着门口,一只手拽住江西的手腕。
  小小的孩子,红着眼,倔强地咬着嘴角:“滚开!”
  她伸出小手就推苏凤于,可到底年幼,哪里有力气挣开,苏凤于重重一甩,便将她推回了房间:“小小年纪脾气很大,口气也不小。”
  “要你管!”她倔强极了,死死瞪着苏凤于,丝毫不肯示弱,却在僵持时,她听见了母亲的声音,愤怒,却绝望。
  “叶宗信,你放手!”
  “放手?除非我死。”
  “那你去死!”
  “哼,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叶宗信的声音,几乎暴怒,癫狂极了。
  那个男人疯魔了,丑陋得让江西快要不认识了。
  苏凤于突然嗤笑出声:“呵,玩真的呢。”凤眼拉出一抹笑意,她心情像是极好,“不过几句话,这都要玩命了。”
  江西猛地抬头瞪过去:“你对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吹了点枕边风,说你——”她走近,微微倾身,凌厉的眸落在江西的脸上,抬手捏住了江西的下巴,笑着端详,“说你这小脸长得真像宋锡南,难怪那么招那对父子喜欢。”她笑着,洋洋得意,“你的父亲,居然连这种信口挑唆的话都会相信。”
  那时候,江西并不懂这样一番话,会带来怎样的惊涛骇浪,只是,从未那样讨厌过这个女人,这个让她母亲日夜垂泪的女人,她张嘴,狠狠咬住了苏凤于的手腕,用了所有的劲,只一下,便尝到了满嘴血腥。
  “啊!”
  苏凤于几乎尖叫出声,用力缩回手,却被女孩拽得紧紧的:“你敢咬我!”她气急败坏,抬手便打在江西背上,然后用力一甩。
  江西猛地撞在茶几上,额头瞬间便青紫了一大片。
  “小姐!”
  刘妈连忙跑过去,将蜷缩在地上的小人儿抱进怀里,用自己的背挡住她,扭过头满脸防备地盯着苏凤于。
  苏凤于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语气极尽厌恶:“小贱人,你就等着哭吧,你们母女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转身,‘咣’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从外面落了锁。
  顾不上痛,江西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几乎哭喊出声:“开门,快我开门!”
  她用力地敲打着门,掌心,迅速红了一大片。
  “姑姑,小灿,开门,放我出去。”
  “姑姑,小灿!”
  手心,灼热地疼,她似乎麻木了,一遍一遍用力地拍打着,甚至用那样消瘦的肩一次一次去撞击。
  可是,无动于衷……
  小小的身子缓缓瘫软在地上,她扒着门,手上机械地捶打:“快开门,我妈妈在哭,我妈妈在哭。”
  “快去救救她。”
  她听见了,母亲在哭,她也在哭,眼泪落了一地,声嘶力竭。
  “我妈妈在哭……”
  江西抱着双膝,缩成小小的一团,浑身都在颤抖,眼里模糊了眸底的清光,只剩下灰暗的绝望。
  那时候她才九岁,小小的年纪,还不懂大人们的尔虞我诈,也不懂情爱风月里的阴谋,只是知道,她再也不会有父亲了,倾尽所有时光,她都不会原谅那个让她那么绝望的男人。
  “小姐,没用的,姑小姐带着林灿小姐去了公司周年庆,叶老爷和柳姑爷,他们,”刘妈抱着江西颤抖的身子,忍不住眼泪,“他们不会管的。”
  她抬起眸子,没有再哭,只是盯着门,怔怔出神:“这个家,原来这么冷漠,这么无情。”
  母亲的哭喊声还在继续,隐隐约约,有叶宗信的辱骂声,还有苏凤于久久不息的冷笑,所有的喧嚣与嘈杂,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江西捂住耳朵,蜷在地上,安安静静的,好像失去了线的木偶。
  “江西!”
  “江西!”
  是柳是,是她的柳柳来了。
  灰暗的眸光,缓缓亮了颜色,她趴在门上,一声一声喊:“柳柳,柳柳。”
  她在喊他,她在求救,一遍一遍,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柳是贴着门:“江西,不怕,我会帮你,我会帮你的。”
  分明那样稚嫩的声音,却那样字字铿锵。
  江西哭了,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隔着门大声地抽泣。
  她不喜欢哭的,就算七岁那年从爬满常春藤的屋顶上摔下来,扭断了脚踝她也没掉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她在哭……
  “江西,别哭,你让开,我撞开门。”
  她哭着说好,哭着喊他的名字。
  柳是红了眼,用力地往门上撞,像是不知道痛,一遍一遍用肩膀去撞门。
  他也才九岁,与江西一般大,刚学会念英文,还不会游泳,像天底下所有九岁的孩子一般,肩膀瘦小又无力。
  “别撞了,柳柳,没用的。”
  “砰!”
  柳是狠狠撞在门上,大概用了所有力气,小小的身体被大力地弹开,跌坐在地上,沾了一身灰尘,还有眼里,越发荒凉的神色。
  他的江西,在里面喊他,可是他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砰!”
  “砰!”
  一次一次,不知疼痛似的,他狠狠撞在门上,又被门狠狠弹出许远,起身,摇摇欲坠,已经快要站不稳了,视线有些模糊,唯独耳边,江西在哭着。
  “柳柳,够了。”江西哭得厉害,断断续续地喊着,“别撞了,别撞了。”
  “救我妈妈,救我妈妈。”她听到了,叶宗信在打她母亲,有哭声,有辱骂声,还有青花瓷破碎的尖刺。
  “江西,别哭了,我去,我现在就去。”
  只是,他转头,便让他父亲堵住了所有的路。
  “回你房间去!”
  柳绍华只说了五个字,不容置疑的命令,脸上沉着所有情绪,乌压压的眸,冰冷刺骨。
  这便是他的父亲,柳是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自己身上流着这个男人的血。
  他身量还不到柳绍华的胸膛,扬起头,倔强地冲着他喊叫:“不!”
  柳绍华的脸彻底冷沉了,几乎咆哮:“柳是!”
  柳是置若罔闻,他只听见,江西在叫他。
  “柳柳。”
  “柳柳帮我。”
  “柳柳!”
  柳绍华沉声大喊:“回去!”
  “我不!”
  他像头炸毛的小兽,红着脖子嘶吼,扭头就往江西那边跑。
  柳绍华一把拉住他,往回拽:“现在就回你房间去。”
  “我不走,我不走!”他双手双脚发了狠地乱踢乱蹬,甚至用牙齿去咬柳绍华的手背。
  “和我们没关系,不要多管闲事。”分明才半大的孩子,却不知道哪来的劲,怎么拖都拖不走,柳是几乎将他扛起来,柳是却突然不挣扎了。
  怎么会是闲事呢,屋里的人是江西啊,是唯一一个会将那些喊他拖油瓶的孩子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唯一一个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唱生日歌,会在冬天送他一顶女孩子才会喜欢的粉色帽子。
  “爸爸。”
  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柳是几乎没有再这样喊过他。
  他红着眼,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哭着央求:“爸爸,我求你,我求你。”
  “江西在叫我。”
  柳绍华冷笑,稚龄的孩子能做什么呢,能改变什么呢,徒劳无功而已。
  柳是却哭哑了声音:“我不能走,就算什么都做不了,我也不能走。”
  “江西在叫我,你让我过去……”
  柳是哭得厉害,还有屋里女孩的哭声,一片嘈杂刺激人的听觉。
  他这个儿子,就算他母亲离世,也没掉过一滴眼泪,如今却为了别人家的女孩,哭得一塌糊涂。柳绍华松手,只说了一句话:“别白费力气了。”
  柳是重重摇头,往回走,大概肩膀受伤了,走起路来跌跌撞撞,他趴在门上,红着眼,有些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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