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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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成瘾-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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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很小,碎裂的声音显得格外亮。
  楼下的人,应该能听见吧,从昨晚到现在,这已经是阮江西砸的第三只碗了。
  男人怔了一下,猛地站起身,眼瞳突然瞪大,凸出了几分,里面全是暴怒的血丝。
  “为什么要摔碎碗?”
  “为什么不肯听话?”
  他抓住阮江西的肩,用力地摇晃:“你想让池修远来就救你吗?他不回来的,他已经死了,他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逃?为什么要离开我?我那么爱你。”他咆哮嘶喊,歇斯底里,“为什么不肯待在我身边?!你要去北魏吗?你为什么要回去?池修远都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能离开我。”用力将她推开,抬手一巴掌甩过去,“贱人!”
  阮江西撞向墙壁,脸上迅速红肿,嘴角,漫出一丝血来。
  这个男人,精神失常,有严重的狂躁症。
  桌上,有水,有剪刀,有注射器,还有瓷碗,入口,在五米外,门落了锁,要在短时间内逃跑,几乎不可能。
  除了逃,她只能等。
  阮江西不吵不闹,抬眼,那是常青的眼神。
  男人几乎身体一颤,哆嗦着去拂她红肿的脸,失魂落魄地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常青,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打你的,我只是太爱你了,疼不疼?”
  他摸着她的脸,轻声哄着:“乖,不疼,听话,听话我就会对你很好。”摸到桌上注射器,男人看着她,“马上就不疼了,睡着了就不疼了。”
  抬手,针头扎进阮江西的肩,她缓缓闭上了眼。
  男人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哪也别去。”
  一月十七日,晴,距离阮江西失踪,已经有十七个小时,出动了整个特种大队和刑侦队,几乎将整个H市掘地三尺,对外,只声称通缉重刑犯人。
  阮江西失踪第五个小时,宋辞陷入深度昏迷,十二个小时候后苏醒,他醒来只说了一句话:“我不听任何理由,现在告诉我,她在哪?”然后就拔了头上、身体上的所有电波仪器。
  秦江诧异,Holland说,精神催眠会忘了这三天所有的记忆,然而宋辞,却记着所有相关阮江西的事。
  果然,医学始终都解释不了宋辞对阮江西所产生的病症。
  楚立人迟疑了一下,才报了一个地址:“天河路38号。”
  阮江西,那是宋辞的命,楚立人就职特种大队八年,从来没这么战战兢兢过,别说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是有,他也心惊胆战的,那脑袋像系在脖子上的,生怕宋辞家那位有个三长两短。
  宋辞站在落地窗前,漏进的光线,打在他侧脸上,映着病态的惨白:“有几成把握?”
  楚立人顿了一下:“七成。”
  七成,剩下的三成风险,足以要了宋辞的命。
  声音无力而低沉,他说:“如果晚了,她受多少罪,你们都要赔,还有我。”身体微微摇晃,他转身,“带路。”
  门开,顾白依墙而站,衬衫褶皱,一身颓废,眼底,有深深的青黛。
  他看了宋辞一眼:“她下落不明,为什么你还好好的?”一句话落,抬起手,狠狠一拳落在宋辞脸上。
  “宋少!”秦江惊呼上前。
  宋辞退了三步,身体撞在书柜上,手撑着墙,嘴角漫出一丝血渍,眸光抬起,阴寒了所有光影。
  顾白却逼近,眼底,尽是火光,咄咄逼人:“她在受罪,你该陪她一起受。”拳头,再一次扬起。
  “宋少——”
  宋辞缓缓抬手,好似慢条斯理,只是手背有微微凸起的青筋,他截住顾白的手腕:“她的账,我会算,与你无关。”
  顾白用力甩开宋辞的手,眼底满覆寒霜:“你算?你怎么算?我放在她身边的人全部被引开,你以为只是个神经病患在不自量力吗?”他吼,“这是蓄意而谋。”
  宋辞一言不发,只是脸部的轮廓越发阴沉。
  蓄意而谋,那么,凶多吉少……
  “宋辞,这件事最好不要和你有关,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留下一句话,顾白转身,“不要用你的人,这种必定要见血的事。我们顾家做得最顺手。”
  楚立人觉得顾律师这句话,太对了,这种血雨腥风的事,他这个人民的公仆,做起来心惊肉跳的。
  门口,陆千羊捋了袖子就要跟上去,缠着一脑袋的绷带,还挂了红,小脸惨白,表情视死如归,这一副架势,像去跟人血拼。
  唐易不忍心她这么不要命地折腾,拉住她:“你别去,有那两个人在,绝对不会再有变数,我先送你去医院,你的伤口裂开了,要重新缝合。”
  陆千羊回头,果断地扔了一句阴测测的话:“阻我者,立刻滚。”
  这只野性难驯的羊!
  唐易恨得牙痒痒,若不是见她脑袋上见了血,必定要好好训她一顿,咬咬牙:“等你好了,我一定要打你一顿。”狠狠瞪了她许久,揽住她的腰,没好气地凶她,“扶着我,否则晕倒了,我绝对不管你死活!”
  不管?要是真不管,唐天王现在是在做什么?
  半个小时后,正是太阳最盛时,树荫下,泊了一辆灰色的迈巴赫,车窗紧闭,男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相貌,环顾了一番周边,才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先生。”
  后座,男人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有些浑厚:“怎么样?”
  副驾驶座的男人将棒球帽取下:“已经办妥了,那个男人有精神病史,而且有很严重的狂躁症和臆想症,发作只是时间问题。”
  男人听闻,嘴角拉出一抹哂笑,又道:“宋辞那里有什么动静?”
  “宋辞的住所周边全是特警,防守得很严,我的人不敢打草惊蛇,根本靠近不了,不过有医院的人进出。”
  “医院?”
  “是的,我派人去查了一下,是精神科。”
  后座的男人忽然冷笑出声:“哼,他都自身难保了,我看他还怎么伸出手来。”男人抬眸,眉间阴鸷,“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都处理干净了。”
  “这一次,我看谁还能救你。”男人大笑,半边侧脸映在车窗上,有些扭曲,“叶氏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时间,一晃半天,天已昏黑。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阮江西睁开眼,屋子里很暗,只有柜子上那盏灯亮着,她有些昏昏沉沉,有一只手,在她脸上流连,指腹粗糙,很轻地摩挲着她的皮肤。
  “你醒了。”
  男人坐在床边,看着她,目光如炬。
  阮江西微微动了动,手脚没有被捆绑,只是腰间缠了一根很粗的绳子,系在了桌脚,脸上有微微刺痛,并没有被封住嘴,脖子上黏黏腻腻的,是薏米粥的汤水。
  男人将她扶起来,靠着墙壁,嘴里喃喃自语:“你睡了大半天了,池修远已经回北魏了,大燕也快亡国了,你不要出征了,你乖乖留下来,只要你不逃走,我会对你很好的。”
  昏暗的屋子里,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放着一台老式的电脑,屏幕上闪着亮光,播放的正是池修远战胜回国的镜头,没有声音,只有不太清晰的画面。
  这个男人,似乎将自己臆想成了燕惊鸿。
  他端了碗,又坐到阮江西旁边,用勺子舀了喂她:“来,吃一口。”
  还是薏米粥,大概被放了太久,黑糊糊的一团。
  “是你最喜欢的粥,我喂你吃。”
  勺子举到阮江西唇边,她没有张嘴,敛着眸,若有所思。
  “张嘴。”男人哄着,声音已有压抑的怒气,“常青,你要听话。”
  剪刀,台灯,绳子,窗户,还有门锁……
  她出奇地平静,视线不动声色地环视了整个不到五十平米的房间,下巴忽然被捏住:“常青,你为什么不吃?”
  “咣——”
  碗摔在地上,男人突然狂躁起来,抓着阮江西的肩,暴烈地嘶吼:“为什么不听话?”
  “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啪!”
  重重一巴掌,落在阮江西脸上,她的背磕在墙上,男人按着她的头:“你又想逃走了是不是?”一只手抓着她的衣领,男人暴怒地咆哮:“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是要回北魏是不是?!”
  他摸索到桌上的剪刀,猛地抬起手,锋利的刀刃闪过幽光——
  阮江西大呼:“不是!”
  男人握着剪刀的手顿住。
  阮江西眸光沉凝:“我不回北魏,是池修远。”视线,落在窗口,她说,“他还没有走,他要带我回去。”
  男人猛地看向窗,外凸的金鱼眼淬了火光:“他要带你回去?”
  “嗯。”
  “我就知道是他逼迫你的。”男人松开手,紧紧握成了拳,额头的青筋爆出,死死盯着窗户。
  “远之。”
  那是常青的眼神,凝着窗外,阮江西冷冷轻唤:“远之,你走吧,别再孤身犯险了,我会留在大燕,等你他日踏马而来。”
  这一句,是晋门关大捷之后,常青阔别定北侯的台词。
  男人怒视,大喊:“不准抢走她。”
  “池修远,她不会跟你走的,不会!”他对着窗户嘶喊,“你去死,你去死!”
  扔下剪刀,男人追着出了房门。
  “咣当!”
  门被用力地摔上,阮江西几乎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剪刀,用刀刃摩擦腰上的绳子,动作有些轻微的颤抖,绳子很粗很粗,剪刀的刃却钝极了。
  她用力隔断绳子,握着剪刀的手,虎口位置已经挤压得发热,痛得麻木了,绳子几近断裂。
  “咔哒!”
  门突然开了,男人竟折返回来。
  “你骗我?”男人关上门,上锁。一步一步靠近,“你居然骗我?”
  绳子断裂,阮江西赤着脚便往外跑。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阮江西往床上拖:“你又想逃走?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你去死,你们都去死!”他愤愤瞪着眼,充血的眼珠子几乎整个往外凸出,抬手就往阮江西脸上打。
  剪刀刀刃的光一闪,划过男人的手臂,男人痛呼一声,阮江西几乎用力将桌子推过去,重力撞击下,男人摔倒在地。
  她没有丝毫迟疑,握着沾了血渍的剪刀,走到柜子前的插座,将剪刀金属的部分用力刺进插孔。
  “呲呲呲——”
  火花炸了一下,整个房间突然陷入黑暗。
  “常青,你好聪明。”男人推开桌子,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大笑,“不过,你跑不掉的。”
  伸手不见五指,她记得,门在偏左四十度七米外的地方,自救和拖延,是现在唯一能做的。
  “你还想逃跑,哼。”
  男人的脚步声,凌乱,急促,手碰到柜子,台灯被摔在地上。
  阮江西捂着嘴巴,蹲着身体,将自己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你怎么这么不乖,总是惹怒我。”
  “别躲了,快出来。”
  “你跑不掉的。”
  “别和我玩捉迷藏,乖,出来。”
  脚步声,越发趋近,她屏住呼吸声,摸索到地面,有冰凉的硬物,像是烟灰缸。
  “咚!”
  烟灰缸被扔在对面的墙上,男人闻声便转身跑过去,阮江西摸着墙站起来,转四十度角,她闭上眼睛,迈出脚,数着步数。
  一步,两步,三步……
  从窗户下插孔的位置,到门口,需要十五步。默数到十五之后,阮江西抬手,试探着摸索。
  “铛铛……”
  是门锁撞击的声音,果然,她没有计算错。
  没有半点光线,手似乎不听指挥,她反复了几次都没有打开门,突然,有微弱的光线闪动,阮江西猛然回头。
  打火机的光,照在男人脸上,轮廓半明半暗,他笑得面部扭曲:“跑啊,怎么不跑了。”
  “你跑不掉的。”男人放声大笑,一步一步趋近,右手上打火机的光一闪,须臾,又亮起来,照亮了男人半边脸,还有他手上的匕首,“你还不如去死,那样你就不会再逃了。”
  脚步,临近。
  阮江西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握住。
  男人声嘶:“你去死!”
  阮江西紧紧闭上眼……
  “啪嗒——”
  耳边,是金属门锁撞击的声音,突然,一丝微光漏进,她被拽进一个温凉的怀里,天旋地转间,她听见了,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宋辞。”
  阮江西唤了一声,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光,眸底,映进了宋辞的容颜。
  “是我。”
  他的声音,在颤抖,抱着她的手,几乎用了所有力气。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她。”男人还握着匕首,指向宋辞,暴躁地吼叫,“不准把她带走,她是我的。”
  这个疯子,十足的疯子,纯找死。
  宋辞将阮江西护到身后,狠狠一脚踹在男人的胸口上,用了十分的力道。
  男人被踢得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宋辞却发了狠一般,拽着男人的衣领,一拳一拳打在他腹上,男人痛得在地上蜷缩,哀嚎嘶喊。
  以宋辞的力道与角度,不出十下,这男人不死也残。
  宋辞,他想要这个男人死,没有谁敢去阻止他,冷凝的空气中都是杀意。
  “宋辞。”
  阮江西喊了一声,有些不安。
  宋辞停下手,回来阮江西身边,几乎是本能动作,他抱着她:“不怕,江西,我来了。”满眼戾气与嗜血,在看阮江西时,全部消失殆尽,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怕吗?”
  阮江西扬起头,眸中,清光几许:“知道你会来,我不怕。”
  他怕,怕得快要丧失理智,怕她饥寒,怕她受伤,怕她担一点委屈与恐惧。紧紧把阮江西抱进怀里,宋辞声音梗塞:“对不起,我来太晚了。”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他的手,触及到阮江西背后,全是冷汗。
  她一定很怕,她家江西,最怕黑了。顾白走过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我家江西受苦了。”
  “我没事。”
  她总是这样,强忍所有的痛楚。
  “哪里没事了,分明受罪了。”顾白别开脸,微红的眼看着蜷在地上喘息的男人,“我这就替你讨回来。”
  说完,顾白顺手拿起地上的凳子,直接就往地上那人身上招呼,红了眼,一下一下,发了狠地打,男人开始还嚎了几声,到后来连叫都没力气了。
  他捧在手里都不舍得重一分的人,别人怎么能动,动辄,死!
  这么殴打下去,会死人的,嗬,又一个想杀人的。
  门口,秦江与楚立人等人,都看傻了,愣着不作反应。陆千羊小步小步窜到阮江西面前,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待阮江西说话,就见陆千羊脱了高跟的马丁靴,捋起袖子就去干架,脑袋还没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鞋尖对着那变态的脑门就磕上去。
  “啊——”
  原本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又开始哀嚎了,惨绝人寰地尖叫声,还有陆千羊骂骂咧咧的喊叫:“我打死你这个变态!打死你!”
  那高跟鞋,没几下就把男人的脑门磕得几处冒血,大概是太用力,陆千羊扯到了伤口,脑门上也在冒血,唐易光是看着,就心颤,嚎了一句:“陆千羊,当心你的脑袋!”
  然后,唐易就把陆千羊拉开,接过她手里的高跟鞋,往变态男人身上招呼。
  秦江等人都目瞪口呆了。这男人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要受这么大罪,这四个人,轮流殴打,真会出人命的,还不给个痛快,这样生生疼死他。
  “住手!住手!”楚立人大喊,“会出人命的。”
  住手?当然没有,这个屋子里,有几个怕出人命的。
  一群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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