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碎了一口血牙狠狠地想着,子旋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那女人没说什么吧?”刚才,她一直躲在外面隔着门板偷听,她都怕这两个女人又打起来,仇人相见,一向都是分外眼红,所以,她很担心,她先前还使了眼色让静知出去躲避一下,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发现两人都十分平静,并没有发生大的动静,她才放松了一颗警惕的心。
“没事,加价的事儿谈得怎么样?”静知并没看向子旋,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伸手,抽出几张面纸,一下又一下小心认真地擦试着她的椅子,因为,刚才被香雪欣坐过了,这种女人,她嫌脏,要不是她一向继承了中国的传统美德,不铺张浪费——节约,她都很想让人把这张椅子搬出去丢掉了,别人碰过的东西,她不想再碰。
“那工头没办法啊!我向他们传达了你的意思,要去要留随他们的便,那工头也没气焰了,哼!才来香港多久,地皮还没踩熟了,就想骑到我们头上去,没门儿。”
子旋学着刚才那施工垂头丧气的样子,静知扑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呢?‘中寰’集团毁约的事怎么说?”
“倪助理说会向汤总裁建议,他做不了主。”
“这说明那男人已经有软化的迹象了,你真行,知知,跟着你,我几乎能看到我们的将来了。”
她高呼了一句‘知知万岁。’,是聪明的知知让她不再过穷苦的生活,她能想象自己以后腰缠万贯的生活。
“知知,我要向你学习,把自己的脑子变聪明一点。”是的,她把儿子交给了老公,独自飞过来与好友打拼了三年,就是想要今后有富裕的生活。
“我们的日子还很难熬呢!公司很小,经常看人家脸色不说,有时候,我都觉得繁荣的国际大都市不适合我们这种人呆。”
“如果我们能与‘中寰’合作,狠赚第一桶金后,我们可以用那笔钱去买下一个公司,效仿一下汤斯翰,再把它拼命做大。”
“你以为人人都有汤斯翰那样精明的头脑?”那男人,她林静知怎么可能比得起?还有,人家能在短短四年之间在香港商场斩露头角,他背后支撑的势力与背景,她们是无法摸到底子的。
“你行啊!我就觉得你与他是同一类人物,都是睿智型的,我看好你的,知知,你不要让我失望啦!”
子旋将一张报纸扔到了静知面前,食指点到了某张图片上,是‘中寰’的金光闪闪,富丽堂皇的那道大门槛。
“每一次‘中寰’上头版头条,汤斯翰从来都不会出现在记者的面前,听说四年里,谁都没有见过他的脸,整个‘中寰’一直都是倪助理出来主持工作,有时候,我真怀疑汤斯翰是不是就是倪助理?”
“不可能的。”静知摇头笑了笑,这丫头真够天真的,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居然猜测汤斯翰就是倪助理。
“为什么不可能?”那个汤斯翰真的引起子旋的好奇心了,她好想揭下汤斯翰蒙在脸上那层神秘的面纱。
“没有为什么,我直觉不是那男人。”就她对倪助理的观察,他绝对不可能拥有那样一颗睿智聪明的头脑,单单从他居然愿意给她们一次机会,那天晚上,他会贪秘书的美色被她们灌醉就可以看得出,汤斯翰不可能那么不理智,那么傻。
能创建一个名扬国际商业王国的人不可能只有那么一点点智商,这就是她的直觉。
“好了,不与你扯了,我去交易所了。”静知抬腕看了一下表,正巧指针指正三点,这个时候去刚好合适,她还等着看一场好戏呢!
“知知,你觉得今天买什么股最赚?”
“我劝你最近都不要买了。现在的股市风险有些大,我先闪了,公司就交给你了。”语毕,她已经拎着包包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为什么股市风险大啊?喂,回答我啊!”她还想借知知工作之便,狠狠地捞一笔,没想到她却这样子警告她,然而,那女人高挑的背影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自己开公司了偏偏要去做小妹的工作。”
子旋一边唠叨着,一边动手整理着办公桌上乱七八糟的文件。
……
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
静知刚换上交易所工作人员衣服,就感觉整个交易所气氛沉重,把一杯又一杯的荼水端来放到了最前面那一排
神色凝重的前辈面前,大家只是礼貌地道了一声‘谢谢’,并没有多看她两眼,她长得很美,肤若凝脂,身材高挑纤细,可是,在这儿,大家都对美女提不起任何的兴趣,所有人关心的永远是前方那小黑板上写出的一大串数字,让他们两眼发直的也永远是那些每一分每秒都在变化的阿拉伯数字。
交易所里很安静,大家都在等待着,恰在这时,有一个身着铁灰色西装的男人匆匆奔了进来,由于步伐仓促还差一点碰到了一个端荼送水的小妹。
“对不起,副总裁。”
“滚。”男人狠狠地咒骂了惶恐不安的小妹一句,几个大步冲到了最前面,向坐在最前面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道:“二块半,放出去,把我手上的货全部放出去。”
“全部放出去?”一老头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决定真的太大胆了。“考虑清楚啊!刘总裁,这可会倾家荡产呢?”
玩股票的人都是把命与家产提在裤腰带上玩,有人一夜之间成为亿万富翁,也有人在短短旦昔之间成为连内裤都穿不起的乞丐。
这就是这个行业的冷酷与残忍。
“全部放出去,你耳朵聋了。”身着铁灰色西装的男人嚷了起来,气不太好,似乎刚才与人吵完架,他是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副总裁刘云天,能让他这么愤怒的,敢惹他的除了这间交易所的老大沈世雄外,再也找不出其它的人。
“噢!”站在前面用电脑操纵的中年男人见老大生气,急忙刘云天名下所有的股票全部抛出。
静知送完最后一杯水,就毕恭毕敬地站到了他们这伙人的身后,是的,她来这儿不为别的,就是想学一下这伙人怎么炒股?看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如何在香港股票界立足的?
不到十分钟,一个身着红心背心工作服的男人心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老大,沈世雄要照开记者招等会了。”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招开记者招待会干什么?有什么目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皱起了两道粗眉,略有担心。
“老大,不会是想把你赶出股票界吧?”
刘云天不待属下们继续说下去,转眼间已经象一飓风一样卷出了交易所大厅,静知的心开始怦怦直跳,有好戏看了,她悄然跟着刘云天的脚步跑出大厅。
她赶去后台那间公议室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西装,身体微微有些发福,神态淡定镇静的中年男人,两鬓已有缠绕了些许的银丝,只见,他右拄着一根青藤拐杖,左手握着一大叠厚厚的白纸,面带微笑穿越过自动闪开的记者人群,缓步走到了最前面,对着所有的记者,左手举高,把手上所有的白纸亮在了世人的眼前。
“大家好,今天我照开这个记者招待会不为别的,只为有人存心不想让股市安心,据我下属调查发现,现在,市面上太多的‘飞利浦’假股票,假股票太多,这会影响香港数十年来的股市经济,请所有支持股市不要惊慌,我会想办法控制整个股市局面。”
“沈世雄,你好卑鄙!”刘云天出现时已经为时太晚了,他疯了般冲上去,嚣张地夺过沈世雄手中的股票,一把狠狠地砸到了地板上,沈世雄对他无视于自己的行为不予理会,由自己的秘书搀抚着微笑着从大家的眼前离开,消失在了那急剧闪烁的镁光灯下。
这是静知第一交见识到沈世雄这次老狐狸的厉害,他那镇定自若的神态与刘云天几乎成了鲜明的对比,据说,沈世雄在香泄股市里能够翻云覆雨,至今,还没有能赢得了他的对手,刘云天是一定会败给他的。
但是,刘云天也是一个倔强的人,他不会就这样子被那只老狐狸打倒,弹掉了西服衣袖上的点点尘灰,记者早已带着摄像机离开,沈世雄向所有股民宣布了‘飞利浦’股里有大批的垃圾股,不到二十分钟,‘飞利浦’股市摇摇欲坠,已经由二十分钟前的四块五跌至了一块二,短短不过二十分钟,股市发生动荡,这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有多少的人倾家荡产,被逼得跳楼自尽,有多少的人家破人亡,香港股市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刘云天一脸灰败地站在会议室,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抬起头,便看到了伫在门口那抹纤细的身影。“为什么你不走?”所有的人都走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还站在这儿?是诚心想看他笑话的?
“我很担心股市。”这是静知第一次见识股市凶险,所以,她站在那儿踌躇难安,都说几家欢乐几家愁,沈世雄得意之际,也是刘云天最难熬灰败的日子。
“副总裁,你说明天会有奇迹吗?”
当她问出这一句,刘云天扔掉了指尖的烟蒡,转过脸来,眸光穿透了烟雾落定在她玉白容颜上。
“奇迹?”男人若有所思,片刻后,掀开了薄唇:“奇迹需要人去创造,想当我秘书不?”
想他秘书?这个问题静知没有想过,不晃,她想到这儿来学习如何炒股,当他秘书就是一条捷径。
“好。”她毫不犹豫就答应出一个字,而她的爽快让男人拧眉。“不怕我明天倾家荡产投河自尽?”
“不会的,我相信你会想到更好的办法来度过这个难关的。”
男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给了她一记帅气的笑容,沉思了片刻,他又燃尽了一支香烟,这才慢条斯理吐出:“从这一刻,你就是我秘书了,去,通知老王全面收购‘飞利浦’,最后把所有散股全面收购尽。”
静知得到指示,也没有多问什么,转身就执行命令去了。
刘云天站在自己办公室窗台边,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俯视着脚下的万里苍穹,门板被人大打开来,门边出现了沈世雄狼狈的身躯,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男人,再也不用装深沉,装沉稳,再也不用演戏。
他拄着拐杖几大步走了过来。“刘云天,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不是你一心想要整垮股市的吗?这些年,你到底做了多少昧着良心的勾当?几乎每一家公司想要上市,你都从中牟取利润,我只是不想让所有的股民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已。”
刘云天吐出一口烟雾,缓缓吹向他,这只老狐狸,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上辈子,我是刨你家祖坟,还是强奸了你老婆?为什么倾家荡产都想要逼死我呢?”
沈世雄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强大的对手,数十年来,在香港股票界,他一向是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如今,绝不容许自己就这样败给这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哪怕是输掉一毛钱,他也不会就此甘心?
“要知道,我是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的主席,我是这里的皇帝,这里我说了算,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沈世雄再也不是文质彬彬,斯斯文文,和蔼友善的样子,额头隐隐有青筋在跳动。
“你是皇帝?我就要革你的命。”
“好啊!”沈世雄咬牙切齿地道:“我沈氏有二十七间上市公司,你有种吃得下就尽管来拿。”他眯起了眼睛,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警告信息。
“一下子肯定吃不下,不过,来日方长吗?我已经收购了市面上百分七十的‘飞利浦’股票,你最好不要逼我,惹急了我,我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沈总裁。”
“就凭你,弄你倾家荡产不过是一盏荼的功夫。”
“沈总裁,你财大势大,输一间公司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必输得这么狼狈?”刘云天不疾不徐地笑说。
“哼!”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沈世雄拄着拐杖离开,是的,这一回合,刘云天动用了名下所有资产全面收购了‘飞利浦’垃圾股,让沈世雄跌了一个大跟头,其实,一间上市公司对沈世雄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他输不下这个面子,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静知从此成了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副总裁的秘书,从此后,她不再做交易所端荼送水的工作。
“静知,你名下经营了一家公司?”某日,在与刘云天闲聊之际,他莫名其妙地问了静知这个问题,静知一愣,她不知道刘云天是怎么知道她在经营公司的事情?不过,念在他是沈世雄死对头,与她同仇敌忾,所以,她据实以告。“是的,很小,是我朋友在经营,刘总裁,想在香港立足很难啊!”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男人抽出一支中华牌香烟,凑到鼻际间嗅闻了闻,然后,点燃吸起来。
“要不,你给想个办法,刘总裁,我是做梦也想拥有一间自己的上市公司。”
她小心冀冀地试探,这话已经搁在她心里好久了,只是,一直都没机会说出来,即然,刘老大自己开口,她就顺腾摸瓜接下去了。
“香港上市不是那么容易,许多公司想上市还得对沈狐狸行贿下跪,而你公司,据我了解,一年不过两百万的利润,太小了。”
这话不好听,但是,说得真正的实话,静知心里也十分清楚,仅凭自己能力打拼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一年上千万这样盈利。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就看你胆子大不大,敢不敢冒险?”见自己的小秘书一脸气馁,刘云天想抚她一把,据他这段时间对这女人的观察,她不多话,肯干实事儿,有一颗精明的头脑,不是一般沉不住气儿的主,所以,他决定帮衬她一把,他拉她一把,少说让她少十年的奋斗。
“怎么说?”静知水汪汪的眼睛划过一缕希冀的光芒。
“沈世雄与‘中寰’有一定的渊源,沈世雄输了一家上市公司给我,这几天都报病在家,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听说,他两个儿子名下的公司因为他的关系股票大跌,这个时候,‘中寰’定会出手狙击他儿子的公司‘巨峰产业’,你重新注册一间新公司,不要以你的名义,等候‘中寰’狙击‘巨峰’时,沈世雄肯定会反扑,他不可能正式出面,因为,他丢不起那个面子,他将‘中寰’股票压低,你从中及时购买大量‘中寰’股票,等到‘中寰’找银行代理商疯狂狙击‘巨峰产业’,‘中寰’股票必定会抬高,你将手上的股票抛出,赚它几千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静知听着刘云天的话,眼睛散发着晶亮的光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赚上千万,那真是天掉馅儿饼了。
“可是,如果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怎么办?”
“是的,如果稍有不慎,让他们发现了,你很有可能就会被这两只大卾鱼吃掉,所以,我才说你如果想有一家自己的上市公司,就必须要担很大的风险。”
刘云天提醒的是,如果被他们发现她其中作梗,设计从中牟利,她很有可能从此在香港商场再无立足这地,不过,没有关系,即然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她不试一试是不会就这样甘心的。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只要‘中寰’在第一时间没有发现你,那么,你赢的机会是百分之八十,因为,还有一招更险的……”
说沈世雄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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