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池欢自然不好再拒绝了。
从包里拿了房卡看了眼房间号,才发现两人的房间就是面对面得。
裴易眼睛一眯,淡淡的笑,“这么巧。”
住房区就安静了许多,虽然偶尔也有人经过,但都是明星,或者圈内其他举足轻重的人物。
裴易把池欢送到房间门口,看着她刷卡开了门,没有再跟着进去,“早点休息,晚安。”
女孩抬头冲他露出一分笑,带着酒意反而显得无邪,“晚安。”
池欢走进房间,关上门。
几步走到床前,倒床就睡。
迷迷糊糊的睡了几分钟,或者是半个小时,突然听到有敲门的声音。
她扶着脑袋,外面又持续的敲了好一阵她才慢吞吞的爬了起来,忍着头晕和眩意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服务生,胸前还挂着工作牌,戴着眼镜,很朴素的模样。
“欢姐,我刚看你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船晃的我话我估计你会很难受,而且明天早上起来会头晕得厉害,所以特意给你冲了杯蜂蜜水,您睡前喝点吧,应该会舒服点。”?
池欢低头看了眼,她手里提了个袋子,大概是轮流给人送,当即没多想就接了下来,“好,谢谢。”
“没事儿,欢姐你早点睡,我走了。”
池欢关上门,重新回到床上。
喝酒再加上晕船,的确是胸闷恶心得厉害。
她把盒盖打开,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
意识昏昏沉沉的。
…………
第二天,池欢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似乎睡了特别特别长时间的一觉,从很深的睡眠中醒了过来,甚至有种恍然不知何时何地的感觉。
陌生。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陌生的气息跟味道。
脑袋很重。
她刚想坐起来,却在下一秒发现了什么异常。
眼睛猛然的睁大,她一下就偏过了头。
一张俊美的,蹙着眉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池欢先是呆了,下一秒,她觉得这是在做梦。
刚好她的大脑恍恍惚惚,很像是梦境。
可即便是以为在梦中,她的心还是无止境般的以超过地心引力的速度沉下去。
男人看着她呆滞苍白的脸,拧着眉头,无奈的抵唤她的名字,“池欢。”
她的手指蓦然攥紧了床单,“你……你别叫我……”
裴易看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你别这副表情……”
她闭上眼睛,指尖更加的用力,唇瓣颤抖着,细密卷曲的睫毛也剧烈的颤抖。
他继续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负责……”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尖声打断,“我不需要什么负责!”
不会。
不会的……
裴易平静的点点头,“好,如果你还是想继续跟你男朋友在一起,就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他这句话说完,池欢的脸色更苍白了。
抬起头,神色呆滞,语调却又是激动的质问,“昨晚?为什么你会在我的房间?”
他静了静,“这是我的房间。”
他的房间……
她慌乱的看了一眼,但还是分不出是谁的房间,游轮上的客房原本就长得差不多,何况她昨晚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是昏昏沉沉的了。
她怎么会在裴易的房间……
“昨晚半夜的时候……你来敲我的门。”
她想也不想的否认,“不可能!”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简直荒唐。
她的表情很慌张,是丝毫都压不住的慌张,眼睛红红的,像是随时都要落下泪来,整个人都是六神无主的。
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个男人么?
“先不说有没有可能,现在时间不早了,池欢,如果你不想让人看到,现在先回你自己的房间去……这游轮上有记者。”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
还好,她的衣服是完整的,还是昨天的那一身。
她什么都顾不得,脑子里没有其他的念头——
不要被任何人知道。
然而,等她急急忙忙的拉开门,一只脚还没跨出,就被无数的闪光灯刺得眼睛生疼。
………………
墨时谦即便是远在巴黎,也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个新闻。
刊载在头版的照片是抓拍的。
把打开门准备出来的女人,跟她身后房间里衬衫凌乱的男人一同摄进了镜头里。
彼时,他跟刚出院的劳伦斯正在吃第一餐也是最后一餐饭。
手机里收到消息里的同时,也同时看到了那张照片。
他的第一念头是,池欢是被陷害的。
可即便如此,那张清晨被记者捉到共处一室,女人惊慌男人衣衫不整的照片,还是在瞬间引爆了他前所未有的怒火。
正文 第257章 我回来了,你不起来抱抱我?
他直接起身将刚吃了不到几几分钟的餐桌全数掀翻,薄唇一张一合,手指的关节一下一下的响着,阴阴沉沉的道,“我有没有说过,别碰我的女人?”
相比他的怒意,劳伦斯只显得苍老而淡然,“一句话都还没问,什么都没有了解,你就笃定了是我让人陷害她?时谦,一个女人值得你这么信任?”
墨时谦薄唇泛出幽暗的冷笑,“在背后动我的女人,还想让我为你们家卖命?”
“话别说的太早,你就是有过的女人太少,才会以为女人都是忠贞不二的……”
还没等劳伦斯把话说完,修长冷峻的男人就已经率先转过了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
搭乘时间最近的飞机飞回国。
去机场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风行。
还没有明说,风行就已经先懒洋洋的开腔了,“我说你出国,怎么不把她随身带着?你们俩各自的爹娘真是都不闲着。”
男人半阖着眼睛,嗓音淡漠冷冽,“她人呢?”
“安珂送她回家了。”
静了静,他才淡淡的开腔,“她怎么样了?”
风行顿了片刻,才笑问道,“哪方面?”
墨时谦没说话。
那头过了一会儿,才聊聊的笑着,“身体方面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精神的话……只能等你自己回来安慰了。”
“嗯,我回兰城之前,游轮上的监控,她接触过的人,吃过的东西,喝过的东西,全部都给我找出来。”
“这个没问题,不过……”
“什么?”
“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跟嫂子人还在兰城,这件事情是你的便宜爹直接操控,还是……他们夫妻一手导演出来的?”
墨时谦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如果是他们,那么事情会棘手很多,因为Eleven才是Clod—Summer的总裁,劳伦斯家族的准继承人,他的话语权只低于股东大会。
几秒后,他才淡淡的道,“他们夫妻不会插手的。”
【话别说的太早,你就是有过的女人太少,才会以为女人都是忠贞不二的。】
这话里的意思……
他闭上眼,冷笑,是在暗示他……事情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
等墨时谦的飞机回到兰城,已经是深夜了。
李妈知道他这个时间到家,特意提前准备好了夜宵。
男人还在玄关处换鞋子,她就迎上去小心的问道,“先生,厨房里煮了夜宵,我去给您端一碗?”
他站直了身躯,往客厅里面看了一眼,淡淡的问道,“欢欢呢?”
提起池欢,李妈就叹了口气,“池小姐从早上回来到现在,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就喝了几口水,我十一点的时候还去卧室敲过门想送点动吃的,里头也没动静,可能是已经睡着了。”
墨时谦嗯了一声,“端两份夜宵送上去。”
“哎,好的。”
行李箱随手搁在玄关处,包裹在黑色西裤里的长腿径直就上了楼。
卧室里很安静,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他也没有打开天花板上的灯,借着走廊的光线,直接走到床前,拧开了床头的台灯。
橘色的光线并不明亮,但很柔和。
女人侧身躺在床上,长长的青丝铺枕。
脸也被长发遮掩住,看不清楚她面上的神色。
墨时谦在床上站了好一会儿,半响,他才伸手抚摸上她的长发,低低的叹息声在黑暗中若有似无,“欢欢,起来吃点东西,嗯?”
柔软而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那只手,她的脸还是露出了长发,一双眼睛在柔和的光线中看着他。
他低眸注视着她,低沉的嗓音淡淡的道,“我回来了,你不起来抱抱我?”
被子里的女人如蛇一般的从里面出来,缠住了他,埋首在他的胸膛。
墨时谦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池欢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
他把她抱到沙发上坐着,依然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刚好,李妈端着夜宵扣响了门。
“进来。”
李妈端着银耳莲子、馄饨、小碗粥,几个小菜和一叠小笼包送了进来,放在他们跟前的小桌子上,
“先生,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了,你回去睡觉吧。”
“好的先生。”
李妈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不忘带上了门。
卧室里又安静了下来,食物里飘出氤氲的白色雾气,温暖得让人饥肠辘辘。
墨时谦用筷子夹了一只小笼包,喂到她的唇边,“李妈说你一天没吃东西,张口。”
她看了他一眼,还是张嘴咬住,静默的吃着。
他低头看着她,不动声色的问道,“为什么不吃东西?”
“没有胃口,”直到将一只小笼包都吃了下去,她才抬起脸看他,抿着唇,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深夜里很安静,外面是还没有融化的雪,室内舒服的暖气。
墨时谦唇上勾勒出了几分寡淡的笑意,“不给你打电话你就胡思乱想?我收到消息就回来了,只来得及给风行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帮我处理。”
在飞机上,自然是不能打电话的。
男人又夹了个小笼包喂给她。
这一次,池欢没再张口,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眼睛,看了好半响,“你什么都不问我?”
他淡淡的,“我会查清楚的,你不要多想,嗯?”
又静了一会儿,她又问道,“那你不问问……我跟裴易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吗?”
墨时谦看着她,没有说话。
薄唇抿得有些紧,下颌的线条也微微的紧绷了起来。
卧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池欢低低的道,“你不问我,是觉得我跟他发生了什么吧……就像之前,我觉得你跟贝丝发生关系了,所以不敢开口问你。”
“欢欢。”
问?
要怎么问呢?
他相信这不是她的本意,这也更不是她的过错,她跟他在一起之后,不断的招致无妄之灾。
他收购了她的经济公司,却也忘了,这不过是更方便劳伦斯利用和差遣她身边的所有人。
她看着他,委屈的道,“你又不打电话给我,回来也不问我,那我要怎么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正文 第258章 他没碰你最好,碰了的话,我废了他
在飞机上的那十几个小时,他早已经反反复复的想过这个问题。
其实越想,越没有出路。
像是困兽想要挣扎出笼。
池欢不是他,他也不能要求她像他一样。
只是……
谁都不是圣人。
这根刺到底还是扎入了他的心底,只是如果她不说,他亦不会在她面前疼。
池欢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脸。
然而男人英俊的脸上,不过是多出了一层疏淡的笑意,“张口。”
她还是张了口,任由他喂她又吃下个小笼包。
她的腮帮子被包子涨得鼓鼓的,男人才不温不火的道,“他没碰你最好,碰了的话,我废了他。”
池欢看着他漆黑得不见底的眸子,咽下口中的食物,有些干涩的问道,“你相信我吗?”
其实她……
也只是凭着常识判断大概没有发生什么。
她是经历过情事的女人,纵情后身体会有些什么样的感觉她自然是清楚的,早上醒来后她除了头有些昏沉,身体并没有其他的异样。
下身也更加没有……过的痕迹。
何况衣服也是好好地穿着。
但这些都只能说明应该没有发生什么,没法斩钉截铁的说一定没有。
只是她心里偏向这样的猜测,有了“证据”,自然更愿意相信什么都没有了。
墨时谦没再继续喂她吃小笼包,拿起粥碗,用勺子喂着她吃,薄唇掀起几分不明显的弧度,“你说没有,我当然相信。”
池欢张口吃下他喂得粥,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压着的那块石头还是没有完全搬走。
莫名的觉得……
这件事情没有这么容易过去。
…………
灯火阑珊的六星级酒店。
温薏靠在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中,手指滑动着ipad的新闻,蹙眉托腮,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正出神,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还不去睡?”
她头也不抬,“你先睡吧,我现在不困。”
一只手伸了过去,将她手里的ipad夺走,随时就扔进了不远处的沙发里,冷着声音异常不悦的道,“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也值得耽误时间不去睡觉?”
温薏没有抬头,前面的玻璃在外面夜色的映衬下能隐隐看清楚他们彼此的轮廓,她兴致缺缺的道,“你想睡就睡,管我干什么,难不成没我你还睡不着了?”
男人听着她敷衍惫懒的嗓音,压抑的不悦直接爆发了出来,冷冷的讥诮着道,“没你我当然能睡得着,但没你我一个人没法做一爱,温薏,你整天忙着替劳伦斯家鞍前马后,倒是把满足丈夫基本需求这点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温薏抬起他,看着站在她身侧长身如玉的俊美男人。
这男人在外面怎么优雅怎么来,回来一到她的跟前,就变得恶劣又下流了。
她其实很想说一句,没我你完全可以跟拇指姑娘做。
不过想一想后果,她就又还是忍住了。
她眼睛一转,扯开话题,问道,“池欢的事情,是爸让做的?”
男人冷嗤,俯身伸手就要去抱她回主卧,不温不火的道,“你既然闲到连这些都关心上了,不如回去跟我睡觉,还能让你享受。”
温薏伸手就捉住了他的手,又问道,“我只是不明白,爸为什么这么做,”她仰着脸,冲他服软一笑,“你既然知道,那就告诉我嘛。”
也许是她难得服软的态度,男人还是中途作罢,没有将她抱起来,而是搂着她跟着在躺椅上躺了下来。
********在怀,男人心头那股盘踞多日的戾气终于沉下去几分,手指卷起女人的长发把玩,靠着她柔软的身体,慵懒的的淡声道,“你不明白什么?”
“弄这么一出,要说挑拨离间的话……这段数比拉里家整得还Low,而且就算真的成功了,墨时谦对池欢心存芥蒂,可是……他得先跟你们全家翻脸吧,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嗯,是这样。”
“那……不是你爸?”
“可能。”
“不是你爸谁有谁敢动墨时谦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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