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她的,钱是她出的,结果被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捡走了——
气人。
池欢皱起眉头,撇了撇嘴,“难怪我第一眼见那女人就觉得很不喜欢,一副楚楚可怜小白兔的惶恐模样,什么玩意儿。”
墨时谦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发了笑,“你确定你看她不顺眼,不是因为你觉得我在调戏她?”
她将脸撇到另一边,任由长发乱舞,“你不知道,我们女人看女人呢,向来是比你们男人眼光准很多,看上去张牙舞爪的,可能是色厉内荏,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未必真的单纯柔弱,看一眼就有感觉了。”
男人嗯了一声,一只手始终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俯身下去,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肩膀,低头将下颌抵在她的脑袋上,低低的道,“这儿坐着动都不能动,你这么喜欢吹海风的话,我让人准备游艇,我带你出海吹,嗯?”
池欢回过头仰脸看着他,“还准备游艇来哄我,你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真是让我想忽视都不行啊,温薏她跟你说了什么让你突然慈眉善目了?”
“有吗?”
“我说没有,你信吗?”
男人的下巴埋入她的肩膀,低低哑哑的道,“你想坐游艇出海吹个风我怎么会不答应。”
这个池欢倒也不怀疑,即便之前她不知道墨时谦怎么想的,但她如果真的跟他提出什么要求,他多半是不会拒绝的。
只是态度没这么好,也不会主动的跟她说罢了。
也不会迁就她让她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可能话都懒得跟她多说,直接拦腰就给她抱下去了。
池欢扯了扯唇,不温不火的道,“我当然知道墨总出手大方,别说带我出海吹个风,就算是我想要买个游艇,讨得墨总欢心了那也是没问题的。”
墨时谦,“……”
他大掌摸着她的头发,“好,我们待会儿就去买游艇。”
池欢,“……”
“我不要,不感兴趣,想买游艇哄我的男人前十你都排不上号。”
男人微微粗粝的手指抚摸过她脸上的肌肤,薄唇挨着她的耳畔,呼吸都洒在她的耳蜗里,“你生我的气?”
这虽然是个问句,但他完全就是在陈述。
毕竟她的不高兴也已经写在了脸上,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没有,”她也没拨开他的手,任由男人的气息笼罩着他,看着蔚蓝的海淡淡的道,“时隔五年的前女友的一面之词,你的信任有所保留再正常不过。”
何况他之前也没有表示不信。
甚至可以说,他相信的成分占了大头,否则昨晚不会拉着她一起睡,早上又把她给吻醒,非拉着她一起吃早餐。
她也有感觉,即便温薏这次没出现没跟他说什么,他也还是准备接受她,只是对于五年的事情……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消除隔阂。
“但你还是生我的气。”
正文 第498章 男人没忍住,直接拦腰还是把她抱了起来
不提还好,一提就像是在提醒她,她想不去在意这个也没这心胸,索性还是由着自己的心情了,反正这男人现在脾气好的很。
她看他脸色很久了。
哼。
池欢也不去看他的脸,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调子,“我不要求你相信我的话,但不代表我不会不高兴,我还不能生气了?”
墨时谦好一会儿没说话。
两人的动作跟姿势也都维持着没有变化。
她脑袋转了转,那一头浓密又散乱的长发就吹到了他的脸上,扰乱了男人的视线,发梢挠着他的皮肤,痒痒的。
“欢欢。”
“嗯?”
他在她耳边低语,“风这么大,你要不要把你的头发绑起来?”
她回过头,也看到自己在他脸上飞舞作乱的发丝,抿起唇,抬手都拢回到肩头,然后要抽出自己被男人握在手里的手去包里找发绳。
墨时谦一时不防,轻易的教她抽走了,立即皱起了眉,“下来弄。”
池欢没搭理她,翻出发绳戴到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再度用手指梳着凌乱的头发,准备随便的绑一下。男人的眉头皱了又皱,几度想忍耐,结果还是没忍住,直接拦腰还是把她人给抱下来了。
还是直接的打横抱起,迈着长腿头也不回的往下天台的门口方向走。
池欢手一松,梳好拢着准备的长发毫无预兆的散开,很快又被风吹乱了。
“墨时谦。”
墨时谦很轻松的抱着她,但一言不发,只沉默着的迈着沉稳的步子走着。
池欢多少是了解这男人糟粕的性格,闷起来一棍子打下去他都是闷的,只能气闷的道,“我的包还落在那里呢。”
他嗯了一声,以表示自己听到了,但既没停下脚步,也没折回去拿。
池欢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正要发脾气,男人已经抱着她出了门,旁边跟着她一路过来的保镖还静默的伫立在那里候着。
墨时谦这才停下了脚步,“去把边上那个浅棕色的包给她拿过来。”
不过他话是对着保镖吩咐的,但眼睛还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保镖垂首恭敬道,“好的墨先生。”
直到走进电梯里,墨时谦才把她放下来,好在保镖的速度快,在电梯门被关上之前取了包跟了上来,“池小姐,您的包。”
池欢伸手接了过来,“麻烦你了。”
保镖跟着进来,站在两人的后面。
墨时谦低眸瞧着女人对着电梯里反光的镜面整理着自己被风吹的又乱又蓬松的头发,薄唇噙上了几分笑意,淡声吩咐后面的男人,“午餐过后我们要出海,在这之前把游艇准备妥当。”
“明白了。”
池欢摸着自己的长发,偏头看着他道,“我没说过我要坐游艇出海。”
男人问道,“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
谈不上,虽然之前她没想到这件事也没这个念头,但真想一想的话……还是很不错的。
来海边放松无疑就是这些项目,尤其江城的秋天比兰城还要暖上那么点,出海吹风的话那还是非常舒服的。
她的手臂落回身侧,精巧的下巴抬起几分,勉为其难般的道,“反正我在这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你想出海我也没意见。”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裤子后面的灰尘。
墨时谦朝她靠近了一步,抬手理了理她肩膀的头发,嗓音里缠着低沉的笑意,“嗯,我们吃完午餐去。”
叮的一声,电梯在男人之前待的高级病房那一层停了下来。
门一开,墨时谦在池欢反应过来就牵着她的手直接走了出去。
池欢低头看着自己又被男人握住的手,“……”
“我记得你早上的时候说上午要见这儿的负责人,可以不用去了吗?”
“要的。”
“那你还在这儿?”
男人淡淡道,“不是我去。”
“什么意思?”
她话刚落下男人还没回答她,温薏刚好从病房里出来迎面朝他们走了过来。
墨时谦牵着她顿住了脚步。
不说熟识的人撞到了也要停下来打了招呼,何况是自己上司,温薏自然是不能无视的,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她仍是那一身简单干练又极有气质甚至是气场的穿搭,脸上淌着浅淡的微笑,颔首出声,“总裁,池小姐。”
“打伤李千蕊试图攻击墨时琛的人查清楚了吗?”
“是江城分公司这边的副总,你让人调查李千蕊跟李儒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也知道他的身份了,大概是想邀功上位,借着这个机会替总裁拔掉这个后患。”
静了片刻,温薏扯着绯红的唇,弧度轻薄,垂着眼皮静静淡淡的笑了下,“如果不是李千蕊推开他又替他挡了一枪,那颗子弹可能就射中他的心脏了。”
墨时谦也没意外,只是道,“既然你来了,这事儿交给你处理。”
温薏过了一会儿才应了下来,“好。”
男人点了下,又道,“上午十点跟分公司的代表有个面要会,你收拾下待会儿就过去,我让秘书告诉你地点和内容。”
温薏抬起头,“什么?”
墨时谦波澜不惊的又简述了一遍,“十点,代表会面,你待会儿过去。”
“为什么是我,我临时过来的,总裁,这不是你的行程安排吗?”
“我有事,你这个副总过去也够了,反正……”
他清清淡淡的道,“他现在既没记忆,对你我也没有正确的认知,你跟他说这事儿是分公司的副总擅自做主跟我无关,他很难相信,何况你刚才还给了他救命恩人一个下马威,又逼得他恩人的爹差点下跪,他现在对你的印象多半个披着一层美丽皮囊的恶毒女人,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你对着他不如去见代表,他们一定对着你毕恭毕敬各种吹捧,比跟心里有其他女人的出轨前夫相处舒服多了。”
池欢,“……”
她仰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这男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真是很少见他说这么长段话,还是强扯瞎说。
温薏哪能不了解他,当即就拒绝,“我还有事,我不去。”
墨时谦牵着手里的女人眉眼淡漠的从她身边走过去,只留下一句话。
“上司的命令你也敢拒绝?”
正文 第499章 欢欢,当年是什么让你跟我分手?
温薏看着牵着手里的女人已经走远了的男人,站在原地好半响没出声,一阵无言。
劳伦斯家族的这两兄弟还真都是情种啊。
不过,一个轮来轮去也轮不到她的身上。
另一个逮着机会就不忘要压榨她。
她耷拉着眼皮,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似笑,又似其他的。
呵。
…………
池欢被墨时谦牵着拉出了医院。
“现在这么早,你跟那代表见个面再出海也一样来得及。”
现在才九点,就会个面对话应该最多吃完午餐就散场了吧,他们之间也不着急着赶这点时间。
男人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低眸看着她,嗓音低哑淡然,“我陪你吃。”
“温薏刚跟墨时琛重聚,她自己就事情一堆,你干什么非让人家替你去,你这分明就是因私废公。”
墨时谦脸皮这么厚,他怎么会知道羞耻呢。
他面不改色的道,“我是她上司,我说了算。”
池欢,“……”
“遇上你们兄弟两个,她也真够倒霉的。”
男人不置可否,手搭在车门上,一副耐心等着她上车的模样。
她还是弯腰上了车。
墨时谦没让司机跟保镖跟着,亲自开车。
池欢绑上安全带,偏头问道,“你哥哥的事情你不准备管吗?”
男人发动引擎,打了转向后踩下油门,“他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好歹……算是你哥哥吧。”
“不熟。”
池欢,“……”
的确是不熟,话都没怎么说过。
她算是看出来了,墨时谦对墨时琛的感觉大概跟墨时琛当年对他差不多,虽然是血缘上的亲兄弟,年纪也差不多,但对彼此的感觉着实寡淡。
既谈不上兄弟情深,也没什么怨恨和嫉妒之类的负面感情。
就是个有血缘关系长得有点像但不熟的男人而已。
不过……
池欢想起了什么,还是抿唇问道,“你对他真的这么不在意的话,为什么当初在餐厅听到有人长得很像你,又对李千蕊纠缠不放?你当时就猜到可能是墨时琛了才会感兴趣吧……还当天晚上就去找他,又派人查了李家。”
墨时谦眼睛直视前方,淡淡的道,“我对他有兴趣不是因为他是我哥哥。”
不是因为墨时琛是他哥哥,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身份敏感,是Clod—Summer前任总裁和劳伦斯家族真正的第一继承人?
还是因为……
她自认为很了然的道,“是因为温薏么,她这些年……也没再找别的男人吗?”
五年……
说长不长,可对一个女人来说,它很长。
她念念不忘的,好歹是个活着的男人。
可对温薏来说,她已经丧偶了,对活人的惦记好歹是有希望的,可对死人……连绝望都谈不上,那就是很简单的——无望。
墨时谦轻描淡写的道,“她?当年要不是墨时琛死皮赖脸她早就跟他离婚了,她至今单身只没个能吃得消她的男人把她收了。”
“……”
温薏是什么人,她是温家的千金,是Clod—Summer的副总。
美貌,家世,学历,能力,甚至是性情,每一样在女人里都是拔尖的。
光是在条件是能配得上她的就不多,愿意高攀她接受女强男弱格局的男人也不算多……当然,有还是有的。
可对方愿意接受她喜欢她,她又恰好能看上的几率……低到五年也没有出现过。
去年她爹娘强行给她介绍了个男人,追她追的挺紧,她也稍有好感,在高压下准备接触试一试,结果还没等她有所表示,对方就闪电结婚了。
搞得她一脸懵逼,自此之后对这些事情就更加避之不及。
她自己有钱有颜有事业,不急着恋爱谈婚论嫁的事情,她父母一年比一年着急,总认为她是因为对那死了的墨时琛不能忘怀,怨念也一年比一年深。
自己宝贝女儿在这男人身上浪费了足足十年的时间,可除了流掉了两个孩子,当了五年的小寡妇,还得到了什么?
生生从一个简单怀春的少女被逼成了精明能干的女强人。
要不是墨时琛死了……
用温薏哥哥的话来说,他妈估计得做个小人每天拿针扎他上百遍,这么耽误她好好的闺女。
十年,女人最好的十年都蹉跎在他的身上。
死了还不放过她。
车子行驶的路是沿海的,边上是整齐立着的树,风景美好。
“你不了解女人,别的女人可能是遇不到好男人,可她这种身份每天都在跟各种各样的社会精英成功人士打交道,她只是忘不了墨时琛,看她今天的眼神就知道。”
只是温薏这种女人呢,恐怕早已被磨炼忘记如何喜形于色,冷静理智又自持,受伤之后的本能除了反击就是掩藏。
她不会感情喷发,也不知道该如何像个女人一样去索要本该属于她的感情。
习惯了当强者,即便处在弱者的位置,她的姿态也依然是从容挺直的。
车内静了好一会儿。
墨时谦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很有安全感的美,声音缓慢低沉,“这些年围在你身边的成功男人似乎也不少,墨时琛死了,温薏想他也找不到他,可我还活着——如果我不回来找你,你是不是也永远不会试图让我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分手。”
池欢阖上眼睛,吐出两个字,“不会。”
“你不认为,我有知道的权利?”
“人的权力常常被剥夺。”
男人侧首去看她。
她坐在副驾驶里,眼睛是闭着的,睫毛纤长而浓密,还卷曲着,很漂亮,休闲的浅蓝色的牛仔衬衫,让她看上去年轻又清纯了不少。
男人的声音很低,又一字一顿的被拉得缓慢,“温薏说他威胁你,但她不知道具体,欢欢——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违背承诺,选择跟我分手。”
究竟是什么威胁,让她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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