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默一边夹菜一边问:“周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和房地产有关。”周临淮说完又加了一句:“我看您应该我比我们大一些吧,您就直接叫我小周,叫她小孟,我们叫您曾大哥,您看行吗?”
其实对于被叫“孟小姐”,我也很难受,不过周临淮说的什么曾大哥,我也很难叫出口。别看他比我小,场面上的事情倒是比我强多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说完曾默又举杯,我们也回举,这次他们都喝干了。
曾默给周临淮倒酒时问:“房地产哪方面?”
“房产评估,不是我们这个行业的可能不太了解。”
谁知曾默却接着问:“是在房地产开发公司里做?还是在专门的房产评估公司做?”
我略感诧异,听他的问话,应该是对这个行业很了解,难道碰见同行了。周临淮说:“后者。”
曾默淡淡地笑意布满脸庞,问:“哪家?”
这次是我回答的,没有底气的声音显得那么无助:“明信。”
曾默笑出了声,说:“那我们应该见过吧?”
我和周临淮同时出声:“啊?”
曾默看着我们,那眼神很淡定,淡定中透出一份了然,他说:“我在建悦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日本的美浓烧只能给狗用,撞人的车也是日本牌子,因为我非常仇视日本,所以能抹黑的地方就抹黑一下……
☆、第六十章 小薇是谁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一直往下,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却没有一丝回升的迹象。
“齐家小院”,他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怎么可能这么巧?折腾了半天,我还是没逃出齐家的势力范围。
他刚刚说,这家小院的实际掌管人姓齐,肯定不会是齐令安吧,难道是齐渺渺?想到这里我浑身发冷,生怕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会看到齐渺渺那张脸。
本来今天的郊游并非我本意,可是随着钓鱼、探山、采摘以及中午那顿地道的农家饭,我却感觉越来越好,过去一周以来的压抑和灰暗好像在慢慢消退。可是恰在此时,巧合又给了我当头棒喝,又把我扔回到灰暗的世界里去了。
曾默说:“前几个月的订婚典礼你们应该参加了吧?所以我说我们应该见过。”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很怕被认出来。曾默看着我的眼神虽然满是笑意,但是那里面的某些东西让我很难受。“如果没猜错,小孟也应该在明信工作对吧?”
我点点头,满心都是担心,不知道他会不会还继续订婚宴的话题。还好曾默没有再说,好像刚刚的巧合他也需要时间消化似的。
“您刚刚说您的合伙人姓齐,难道是?”我禁不住问。
“不是,是齐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我心里稍稍好过了一点。后来想想,这样一个农家小院,齐渺渺怎么会有兴趣经营呢?根本不符合她大小姐的脾气和品位呀!
这话过后,再无人提到建悦和明信,他们说的最多的是在本市郊区开发度假村的收益问题。周临淮问的那叫一个细,搞的我和曾默都以为他也有心从事此行业呢!
齐家的势力遍布B市我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已经无孔不入到如此地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周临淮此行的目的,难道真的是碰巧吗?我都如此怀疑,曾默肯定更不会怠慢了。从我说出“明信”那两个字开始,这顿饭就已经从简单的会友变成复杂的盘斗。
回头一想,和曾默主动搭讪的是我不是他。本以为他好心拉我出来散心,结果……原来……我只是他的棋子,现在成了逃不了干系的帮凶。我觉得自己很可怜也很可悲,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利用。
我闷头吃着鱼头泡饼,这个味道实在是鲜美醇厚,味道恰到好处,好像就是为我的味蕾设计的似的。可是味道再美也抵不过心中的酸涩,我吃的很茫然,却没意识到自己的嘴一刻都没停歇。
周临淮趁曾默出去接电话的间隙说:“你吃了有2张饼了吧?”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两大张饼。
“不知道。”
他笑着说:“有这么好吃吗?你悠着点,吃太多小心胃痛。”
“你也悠着点,喝太多小心醉。”
“醉了不是还有你嘛?”
他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曾默和一个女人走进来。
这个女人颇有些姿色,长发披肩,年龄和我相仿,穿着雪纺碎花的连衣长裙,深V的设计使得她看上去有着一种介于淑女和性感之间的魅惑。
曾默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合伙人,齐鸢。”本以为他的合伙人是男士,结果却是位女士,我不禁怀疑起他们两人的关系来。
说我世俗我承认,不过现在这个社会“小三”“二奶”大行其道,我虽世俗但合情合理,只是不知道他们谁是谁的“小三”。
介绍到我时,她只是淡淡地笑笑,介绍到周临淮时,她却主动伸出了手。我第二次受到了轻视,原因还不得要领,但是结果让我心生愤慨。
周临淮问:“您的名字是哪个鸢字?”
“知道鸢尾花吗?就是那个字。”这不是将自己比做花吗?
曾默说:“小孟,别总是自己喝呀!”
他说完举起杯,我们三人跟着举杯,但都只是浅尝一口。
齐鸢看着我们问:“你们是情侣?”
这次是周临淮回复:“不是,同事兼朋友。”同样的问题我急赤白脸解释的时候没觉得不对,可是他这次划清界限让我感觉不太舒服。
女人大多如此,面对比自己漂亮的同性时,攻击性和嫉妒心都会悄无声息地蔓延滋长,哪怕旁边坐着的不是自己的男人。
“同事兼朋友?会单独结伴旅游?”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太高兴,所以说:“现在很常见。”
曾默笑着看看我和周临淮说:“现在是朋友,未来未可知。”
齐鸢问周临淮:“你属什么?”
“鼠。”
齐鸢又转向我问:“孟小姐呢?”
说实话我不想回答,可是没有不回答的理由:“羊。”听完我的回答后齐鸢面露笑意,好像很满足似的。
我忍不住问:“齐小姐呢?”
“马。”说完她转头就问周临淮。“看来你不排斥姐弟恋对吧?”我不能确定她这话是在说我还是说她自己。
“对,不排斥。”
我说:“男人大多不排斥,可是作为女人想法却正好相反。姐弟恋,使得处于两性关系中应该被保护的女方要承担更多的责任,甚至去保护男性。”
“我不这么认为,谁说女人天生就是该被保护的?男人就该是保护别人的呢?公主病都是女人娇宠自己的结果,最后发现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像自己那样爱自己才可悲呢!”我没有公主病,但是我觉得她在说我。
曾默适时打起圆场来:“从生理角度上说,男人比女人大几岁比较合适,因为女人大多比男人老的快。”
齐鸢说:“是呀!”
这个话题算是到此为止。我起身去卫生间,来到大厅后,惊讶的发现全部客满,和我最初的预估正好相反。
我从洗手间回来路过服务台时,问服务员是不是还有空房,服务员说没有了,当晚全部满房。我伸了伸舌头,看来不预定还住不上呢!
推开门,就看到齐鸢在给周临淮倒酒,席间已经变成曾默与我喝的都很少,主要是齐鸢和周临淮喝,他们之间的称呼也变成了“小淮”和“鸢姐”。我不知道曾默会不会吃醋,因为不能确定他和齐鸢的关系。从齐鸢是齐家亲戚这点看,也许他们两人之间齐鸢才是主导也说不定。
齐鸢如此亲近周临淮,无论曾默和她是什么关系多少都会有点不自在吧?可是我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倒是我,看着周临淮那个样子,心里很不舒服,虽然知道男人大多如此。
最后,当晚喝的最多的居然是齐鸢。这个女人酒量惊人,虽然有点醉态,可是说话走路都还正常,只是起身时晃了晃而已。周临淮呢,和齐鸢差不多,走路有点打晃,说话有点大舌头。
齐鸢本来还张罗着要去唱歌、蒸桑拿,被曾默劝着送回去了。我也是她说起才知道,这里的娱乐设施很全,一个农家小院居然还有桑拿房。
我和周临淮往房间走着,他晃了下,我过去扶了他一把。进屋后他坐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我打开一瓶矿泉水,倒了一杯递给他,然后自己对嘴喝了几口。
我边拧瓶盖边说:“没想到你这么好色,见到个漂亮女人,豁出命去陪喝。”
他斜睨着我,说:“是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不过你也要看看场合,曾默可还在旁边坐着呢!”
“她真的很漂亮对不对?”
我没好气地说:“对,可人家名花有主了。”说完我走回自己的房间。
我听到他走进卫生间关门的声音,随后听到他吐了。我来到卫生间门口,拍着门问:“你没事吧?”
“没事。”
不一会儿响起了淋浴的声音,我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他空出浴室。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卫生间门终于打开了。他走出来,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裸露着整个上半身。
我看的脸红心热,立即转开目光。他倒是丝毫不在意,很自然地坐在了我的旁边。我很尴尬,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
为了打破紧张感,我说:“怎么样?还想吐吗?”
“不会吐起来没完的,你放心。”我的脸腾就红了,逃也似的回屋拿了东西一头扎进卫生间并锁上了门。
我深呼出一口气,开始准备洗澡。因为担心外面有人,我洗的很快,生怕他破门而入似的。
可是洗完后对于穿什么衣服出去,我犹豫了半天。披着浴巾除去吧,我实在没那个勇气,穿着脏衣服吧,又浑身难受。最后我决定先穿着白天的衣服出去,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再换。
我走出浴室,看到周临淮还是和刚才一样坐在沙发上。我准备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不再出来,谁知却被他叫住:“怎么还是白天那身?你不嫌脏呀?”我回身瞪他,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现在没衣服换。
“你又不是没穿着浴巾在我面前晃悠过,怕什么?”
我这个臊呀,人真是不能一步走错,否则就会步步错。我不理他,往自己屋里走。
他又在我背后说了:“刚才你是吃醋吧?”
我“腾”地转身怒瞪着他。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我怎么理解你的吃醋呢?难道是……喜欢我?”
我冲到他跟前,大声道:“我没有吃醋,你少自作多情。”
他站起来对着我说:“好在秦篗不在,否则我也会吃醋。”
“你说什么?”
“你听的很清楚不是吗?”
我们对视了几秒钟后,我扔下一句:“有病。”后欲转身回屋,谁知却在门口被他拦住。
他挡在我身前,我往左他也往左,我往右他也往右。我不敢生闯,因为生闯等于投怀送抱。
我抬眼看他,接触到他戏谑地笑脸。我问:“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告诉你,我会吃醋,警告你不要和秦篗走的过近。”
“你好像没这个权利。”
“怎么没有?忘记我们有签订协议吗?”
“记得,我没和任何男人谈恋爱,不算违反协议。”
“眉来眼去也不行。”
“我没有。”
“那是我冤枉你了?”
“对。”我几乎是吼出了这个字。
周临淮低头看着我的眼睛,好像要一直看进我的内心里。半晌后他吐出两个字:“真的?”
“真的。”
他又看了我一会儿,在我被看的浑身几乎要长草的时候,他让开了身子,示意我可以回屋了。我立即溜进屋里锁好门。
我躺在床上看了会儿kindle书,关灯睡觉时从门缝里看到客厅还亮着灯,不过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半夜,我迷迷糊糊地起身去卫生间,拉开门一眼就看到睡在沙发上的周临淮。我怕吵醒他,先关了客厅的灯,然后从他房间拿了条被子准备给他盖上。
谁知刚走到他身边时,却听到他轻轻地唤着一个名字:“小薇……小薇……”
我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后,准备走开时,他又说话了,这次是:“小薇……不要离开我……不要……”
我一愣,心上涌起一股怜惜,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嘴里的“小薇”是谁。我又回身给他掖了腋被子,这个过程中,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低声喝问:“谁?”
我吓了一跳,没敢吱声。黑暗中他坐起身,看着我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怕你着凉。”
“谢谢。”说完他抓着被子回房关上了门。我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去卫生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拒绝不了的会面
奚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咖啡厅最隐蔽角落里的李云天,他们目光相对的那一刻李云天立即起身打招呼。
李云天身材不高,一张标准的四方脸,看上去一身正气,却不知何故要脱离警界自立门户。
奚虹大体描述了下此次想要调查的事情,李云天认真的记录着。
“需要多久现在可以确定吗?”
李云天合上笔记本,说:“看这个情况并不复杂,2天应该差不多了。”奚虹点点头,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李云天等待着。
“上次电话里,你说如果是我丈夫的事情你不接是什么意思?”
李云天马上面露尴尬,推诿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反正也查不到您想要的结果。”奚虹不接话,直勾勾地盯着他。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后,李云天终于扛不住了,说:“齐太太,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再问了吧。”
奚虹移开目光说:“齐令安找过你对吧?”
李云天的额头开始渗出了汗滴,却依然执拗地闭口不谈。看他这个样子,奚虹已经全然明了。
她站起身说:“谢谢你,有消息尽快通知我。”
看着奚虹渐渐远去的背影,李云天拿出一块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自语道:“这夫妻俩都不是好对付的。”
奚虹刚进家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齐渺渺的笑声。走到客厅,她就看到齐渺渺正和秦篗逗弄着长脸,状态和昨天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看到她进来,秦篗起身打招呼,奚虹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沙发上。奚虹并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女儿和未来的女婿。
奚虹有点怀疑自己最初的直觉了,他们看上去太正常了,俨然一派夫唱妇随的样子。
齐渺渺头也不抬地说:“妈,我们下周六去领证,你和爸爸都来吧?”
“好呀!下周六是……23号,看过黄历吗?”奚虹说。
齐渺渺说:“这都什么年代了,结婚还要看黄历呀?”
“还是看着点好,反正也没坏处。”
“小慧……小慧……”齐渺渺叫着,小慧一溜烟地跑过来。“去把黄历拿来。”
小慧拿来黄历交给齐渺渺,齐渺渺示意她直接交给奚虹。奚虹翻到23日那天看了看,是个好日子,心里多少有点失望。
齐渺渺问:“怎么样?”
“是个好日子。”
齐渺渺对秦篗说:“看来咱俩还挺会选的。”然后又叫小慧拿啤酒。
奚虹问:“怎么?你又要大白天喝酒?”
“不是我,是给长脸喝的。”
“你忘了长脸昨天喝酒后怎么折腾的吗?还喝?”
“昨天是红酒,今天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