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误呀失误,怎么就顺走了这双鞋。
就算有了,也穿不得啊。
那气味,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了。
小丫头皱着眉毛,好半天把搜刮到的战利品细心藏好,这才挺起小胸脯,若无其事地清咳一声,从众人眼皮底下走过去。
“喂,你有没有问道什么奇怪的气味?”
“是公公那双臭脚。。。哎哟,你揪我做什么?”
对话一出来,费妍的嘴角立刻抽搐了一下。
失败,太失败了。
居然忽略了那双鞋的威力。
隔日,那双失踪的鞋子就被人在树下的某角落找着了,某香港脚的公共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鞋子痛苦流涕,一时引为笑柄。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没两天,趁着宫女太监们不在,费妍就这么偷偷扒出自己私藏的战利品,穿戴整齐后,霎时间从可爱的小姑娘,摇身变成平凡无奇的浮夸少年。
还是小太监的衣服合身,总算不像唱大戏的。
小费妍抬抬胳膊,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露出得意样样的笑容。
不告诉她没关系,她自己慢慢查!
“什么人?”
还没有出皇城们,左右的侍卫刀枪一架,晃晃逼人的煞气,费妍不动声色地掏出面玉制的牌子,其中一个十位上前两步,检查完牌子,一点头………
“通性!”
费妍微笑,阔步出了皇城门,一直走到拐角处,确定侍卫们再也看不到她,小丫头这才松一口大气,摸摸额角,一片冷汗。
真悬,没想到她功力不减,哈哈。。。
原来从朝颜手上看到了出行的玉牌,便拿来仔细看了会,玉是普通的地翡翠玉,只是字的比划有些麻烦,不过难不倒她。
要知道她费妍没穿越之前,兴趣使然,加上老爹开的就是古董玉器店,她可是雕玉的一把好手呢。
包括当初送给暖晴的那个玉镯,可都是她自个儿找到的玉,花了好大的工夫才一点点雕出来的,只可惜了,送的那人并非赏玉之人。
一想到这儿,小丫头忍不住连连叹息。
费妍可不会走眼看不出,那天摔碎在地上的一堆碎玉,可不就是她亲手雕成,送给暖晴的玉镯子。
多好的镯子呀,可惜了。
街道繁华,熙熙攘攘。
费妍穿着造工粗糙的青衣,就如同白玉城中寻常无奇的少年,混迹人群中,专往茶馆酒肆等热闹的地方窜。
“要说到这后宫中,最传奇的可不就是云妃娘娘。”洪亮的嗓音,穿过人群,颇具说服力地传入耳中。
隔声望去,只见简陋的草屋,油腻桌子,一方纸镇,一柄扇子,尖嘴猴腮的说书人一拍桌,人群汹涌,立刻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小小个草屋挤了个严严实实。
其中一人吐嘈道:“铁嘴宋,你上次不是说后宫最传奇的人,是夏侯娘娘吗?怎的又变成了云妃娘娘?”
遭遇叫板,那说书的铁嘴宋不慌不忙,右手握起了扇子,缓缓摇了摇,从刻薄的嘴中吐出一段话,“正所谓强中更有强中手,一代新人换旧人。夏侯娘娘呀。。。那是即将立后,糟糠妻,人老珠黄了!哪比的上风华绝代云妃娘娘。”
费妍混迹在人群里,雪白的牙齿磨了磨。
她一张清秀的小脸,因为铁嘴宋的一句话,登时黑了半边。
什么叫。。。一代新人换旧人?
她看起来很老吗?
第二十二章(5)
她看起来很老吗?
姑娘她年轻着呢。。。怎么看也不会像是人老珠黄!
“得得得!铁嘴宋,咱们不听这些,快说说云妃娘娘哪里传奇了?”一人起哄,另外的一波波声浪立刻起来了。
铁嘴宋摸着山羊胡微微一笑,“要说传奇,可得从云妃娘娘的身世说起。”
“快说来听听。”
“人家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后宫也一样,铁打的后宫流水的妃。咱们王上从继位以来,换过的妃子数不胜数,越换,这妃子越漂亮,可最漂亮的还是云妃娘娘!这云妃娘娘没有入宫前,人家那可是阿尔蒙族的那米拉长公主。”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费妍觉得自己的嘴角又在抽搐了。
咳,她不是故意的。
如果不知道清央羽经常莫名其妙说那么几句现代歌词,沧原百姓流传出那么一些句子,她几乎以为这山羊胡的铁嘴宋其实也是穿越过来的。
不过,这衍生出来的句子,还真形象!
果然就是铁打的后宫流水的妃。
“铁嘴宋,你越说越离谱了,人家如果真的是阿尔蒙的公主,怎么会入宫?要知道阿尔蒙那可是蛮夷,和咱们沧原打了数十年了。。。”
一个反对的声音起来了,迎合的人立刻多了起来,拍桌子叫板,哄闹声一阵阵地传入耳中,声浪腾腾。
“且住且住,都不想听了吗?”
“快说!”在这方面,众人可是一致同意,此起彼伏地催促着。
“老朽所知,这还得从阮将军说起,那米拉长公主,那可是阮将军手下败将,战后俘虏,所以才会被送给了王上做侍寝的人。王上风流,竟然不嫌弃她蛮夷女子的身份,纳了那米拉公主为妃。
不过,这事儿呀,还不算完。
王上现下可是要立夏侯娘娘为后,可不是喜欢上了夏侯娘娘,而是因为王上要保护这美人儿云妃娘娘呀。
宫中秘闻,可就得从这一段说起了。
老朽儿也不卖关子了,大伙儿都知道沧帝当年的事儿了吧………后宫三千,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纷纷遣散,只留下风陵皇后一人,专宠一人,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儿。
若说着别的还好,可是沧帝如此俊朗伟岸的男子,后宫中哪个女子不为他魂牵梦绕,生死相许。当年遣散,可有无数的妃子白绫悬梁,香魂逝去。这后宫的冤魂,就这样大盛,纷纷找风陵皇后索命。
“别拿风陵皇后说事儿,那可是咱们沧原最好的皇后娘娘了!”
“没说完,别打岔!这位听客,若是不信小老儿的故事,可以直接丢了铜子儿走人。这故事说了一半,只收您三文钱,要走请便!”
插嘴的那人灰溜溜闭了嘴巴,只见铁嘴宋微微一笑,抿了口香茶,继续说道。
“索命那日,狂风大作,无数女子的冤魂卷着浓浓阴气而来。天地动容,皇宫中一片死气,眼看着冤魂们即将破出皇宫,危害到白玉城的百姓。本应该在法师祈祷下,躲过此劫的皇后娘娘竟然从结界中走了出来。
以一女子之力,想要顶住漫天的怨气。
冤魂们叫嚣着想要吞噬掉皇后娘娘的生魂,皇后娘娘挡不住,那些冤魂立刻就要破出皇城。当日,阿尔蒙族叛乱,沧帝亲自率兵平乱,根本不知道皇后娘娘处在怎么样的险境之中。
连法师们都生生呼唤,让皇后娘娘快点回到他们的庇护中。
要知道只要回去,皇后娘娘必可以安然无恙,但是白玉城的百姓必然会遭到牵连。可若是不回去,冤魂可不是吃素的角儿,纵然白玉城的百姓们无恙,娘娘就会被冤灵吞噬去了。
就在这样千钧一发的关头
“风陵娘娘回去了?”
铁嘴宋的故事到底是惊心动魄,不敢多说一句,直到他稍微停顿了那么一下,挺不住的听客们,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您当娘娘都和你一样贪生怕死呀!”
铁嘴宋忍不住反唇相讥,当然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划破千百年的历史长河,褪去了浮华与迷障,就这么生生地在眼前。
那样单薄却平反的女子,就这么眉目毅然的站在了皇城门前,在冤魂的叫嚣中,淡然一笑,“卿等怨恨的乃是本宫,何必危害苍生。本宫在此,不退不避,卿等有何冤仇,直接来向本宫讨回吧!”
“沧帝负我—”
无数女子的声音层层叠叠,凄厉尖锐地冲破云霄,带着说不出的怨恨与诅咒,漫天匝地的迎面扑来,“我定教血洗沧原,生灵涂炭!”
风陵夜仅是站在那儿,就能感觉到那尖锐的杀意,刺破脸颊,似乎浸出了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但那女子依然张臂拦住了怨灵们,“孽障!修得放肆!”
铁嘴宋闭上眼,顿了顿,继续说道:“娘娘呐,就这么以一人之力,挡住了成千上万的冤魂索命,毫无惧色地为沧原拦下了这么一场劫数。沧原一帝一后,后宫无人的先例奇Qisuu。сom书,就是从此时开始的,然而,冤魂毕竟只是被封印,并非完全的消声弥迹了。。。”
铁嘴宋的故事向来有头有尾,这个故事却是一半的,前因有了,后果却只是三言两句的带过,根本没有说清楚最后皇后娘娘……风陵夜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切,和云妃娘娘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故事说的是传奇人物风陵夜倒也罢了,可是他打的分明是云妃娘娘的名号。当初锦囊之中,那小皇子分明是让她来这里听说书。
难道,这和皇宫秘闻还有什么关系吗?
第二十二章(6)
街道的某个角落,只见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淡淡看着马车疾掠而过的方向,再暼了眼撞人后匆匆离去的人影,神色若有所思。
“哎呀,担心的话,刚才直接去英雄救美不就得了,现下看又有什么用。端端的大好机会,就被人捡走了,可惜可惜。”
话说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笑眉笑眼,透出张扬的豪气。
黑衣男子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即便如此,他身上凛然的煞意,也足以让人退避三舍,不寒而栗。
“喂喂,别这么冷漠嘛。那儿有酒肆,我们去喝上两杯?”
宫千九没有出手救人。
她的心情说不出的大好,她早就看出宫千九不出手,暗中也有风陵南护着那丫头,所以她根本不担心那丫头被人撞伤。
如今呀,一切安好,她压根不被他周身环绕的超低气压所影响,笑容依然带着三分散漫,七分张扬,伸手就想勾住他的脖子,勾肩搭背。
可是,手还没有碰到对方的衣裳。
“唰………”
黑衣男子腰侧的长剑刹地出鞘,露出小半截如被冰雪的寒锐。
“哇。。。”
年轻女子笑容凝结在脸上,打哈哈地退了三步,连语气都弱了几分,“嘿嘿,别激动,别激动。咱么不喝就不喝,客栈就在前面,咱们回去安歇安歇也好呀。。。”
“滚。”
冷冷一个字,从齿间蹦出,敛着说不尽的杀气。
那年轻女子的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好半天,才一拳砸在身边的墙壁,大声喝道,“姓宫的,别当你武工恢复了,我童敏敏就怕了你了!别忘了你这条命都是我童敏敏的。。。”
话音未落,那墙壁“吡吡………”地剥落起来。
眨眼的工夫,登时塌了小半边。
黑衣男子的目光从那小半边塌陷的墙壁上掠过,即使是被帽笠压下了眼眸,童敏敏偏偏能感觉到他嘲讽的笑意。
这年轻女子立刻恼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力如金刚,截铁断金呀!着墙壁其实建的不牢固,和本姑娘可没有任何关系,本姑娘只是轻轻碰了碰它。。。”
“。。。”
宫千九纵然不说话,童敏敏也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他在前面走,童敏敏在后面追,只见着两人疾掠若飞,快如闪电。
仅一眨眼的工夫,再不见踪迹,百姓只当是一阵风过,根本没有想到刚才两个绝顶高手从他们身边就这么过去了。
好半天,童敏敏追不上他,无奈地跺了跺足,在后面恨声道:“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去,但是姓宫的,你要记住,她和你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保的了她一次,总不能就这么一直保持下去。如果连云皇都不保她,你能保多久呢?”
“不关你的事。”
“宫千九,你这个笨蛋,大笨蛋!”
童敏敏被他的反应气到了,只能在后面大声地叫了起来,满脸的郁闷,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她这才小声地喃喃。
“笨蛋!我真的那么差吗?你连回头看我一下,都不愿意吗?”随着话音,她的唇角沁出了点点殷红,眼角泛出了一点泪光。
第二十二章(7)
“自己都是个笨蛋,还说人家是笨蛋。乖徒儿,听师父的话,这宫千九一看就是个薄情人,你对他也是仁至义尽。这天下俊的、俏的、有才的、有钱的男人那么多,何必要为各薄情寡义的男人伤心!咱们回青城,你爱干什么,师父都不管你,好不?”
“师父。。。”
童敏敏回过头,唇角沁出的鲜血,映衬着她略显病态的小脸,分外苍白。
此时,她眼中的光亮,却明显暗淡下来,“是不是徒儿不够好,所以。。。他才不喜欢徒儿。。。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
话音至此,悲痛心底。
她一口气无法抒出,禁不住剧烈咳嗽起来,一直咳到满地鲜血,用手捂着腹部,深衣颜色越发暗浓起来,空气中飘散出淡淡的血腥气息。
一道佝偻的身影在霎那间,不知从哪儿窜出,只一瞬的工夫便出现在童敏敏面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早告诉你伤害美好,不要用内力,怎的就不听我的?师父老了,所以话也可以不听了,是不是?我的敏敏,果然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这让老朽的心理说不出的滋味。
在亦寒石窟,她看见童敏敏的挣扎和隐忍,这孩子虽然生性放诞了些,没了男女世俗的界线,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但她说过的话儿、做过的事儿、从来就不会失去了原则。
宁愿自个儿粉身碎骨,也不背弃承诺。
这样的小徒弟,连她都不禁有一丝动容………
她教不教,一回事儿。
但敏敏做没做到,却是另一回事儿。
有的师父教的徒弟说起来头头是道,可做起来却畏首畏尾。可敏敏这孩子却不一样,表面看上来没什么坚定的信仰,可她的原则却比谁都坚定。
她能从亦寒石窟救出宫千九,自然也能救活只剩半条命的小徒弟。
可风陵家的逆天剑,威力却比她想象中的厉害多了。童敏敏虽然没死,但武功却再不如从前,伤势之重,若没个三两年,根本无法痊愈。
一想到这儿,老朽的面色不由有些发冷。
“师父!”
童敏敏轻轻拽了拽老朽的袖子,神色无助如迷路的孩子,“不是的,徒儿不是要忤逆师父,师父不要生徒儿的气,徒儿再也不敢了。”
老朽抚了抚她的发,一声叹息,“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求而不得。我的徒儿曾经是怎样的意气风发,不比这世间任何男子逊色。到如今,你却为了个男人,竟然失了最真透彻的性子,是喜是悲?”
“师父,对不起。师父。。。徒儿忘不掉他。徒儿知道不该,可是。。。”她神色迷茫,腹部的鲜血一滴滴流淌在地上。
老朽继续叹息一声,“我徒儿生得不差,还不如宫中那相貌平凡的小丫头吗?听师父的话,别管那宫千九还是宫万九,师父给你许配人家。那清央羽和你性子最相近,师父去和他说,让他娶你。”
随着她声音落下,一股纯正连绵的内力顺着她的掌心,缓缓流淌入童敏敏的全身经脉,让童敏敏几欲疼痛窒息的腹部,终于流转着一股暖暖的气流,稍微舒坦了些。
童敏敏随意抹了抹唇角的血珠,凌然一笑。
“莲步生尘,睦光浮动还轻浅。天香颜色又如何,总为君流转。也把深情了断,向当年、闺中企盼。怎生重见,见也痴痴,仍期再晃。
万语无声,惨风吹过相逢短。无眠夜晚问天明,且恨千山远。奈得姻缘尽散尽,却那堪、婆娑泪眼。此春去后,又见之时,谁家庭院。”
话音到这儿,童敏敏似乎又恢复了当年意气,眸光中流转的火焰,继而大盛。
“师父,徒儿这一生既是没道理地喜欢上了,就再不会看别人一眼。逆天剑非同小可,这伤势太重,师父不用徒费内力来救徒儿了,任这条命啥时候若是没了,就算是没了。可您常教徒儿,有始有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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