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那伙人再来,陈云鹏就不会像上次那样幸运逃脱了。所以他必须在他们再次找上门前逃走。
陈云鹏想到这里,心里紧张起来,他望四周望了望,看见远处的田头上,陆爷爷在哪里干活。
陆爷爷和阿婆住在这个偏僻的荒郊野外,过着乡下人的生活,他们的生活都是靠在田地里种田为生,养鸡,养猪,过着最朴素的生活。陈云鹏走过去,看到陆爷爷在田地里种菜。
几年前,他们的独子生病死去,两位老人就从城市搬到了这里,静静地生活。
他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勤勤恳恳地干活,在劳动中逐渐忘记了失去独子的痛。
陈云鹏来到了这里后,老人都把对儿子的那份爱又倾注到了他身上,百般照顾,尽心尽力地照料他。为他身体的一天天恢复而高兴得像孩子一样笑。
陆爷爷和阿婆甚至没有问起他的事情,他们像相信自己儿子一样相信他。
陆爷爷在给地里的菜除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快回去吧。”
陈云鹏跑过去,想帮陆爷爷干活,可是陆爷爷根本不让他插手,推开了他。说:“你快回去躺着吧,我这里也快干完活了。”
陈云鹏坚持要帮陆爷爷干活,陆爷爷拗不过他,就把手里的锄头给他,呵呵笑着说:“爷爷争不过你,你试下咱们就回去,今天老婆子熬了蘑菇汤在家等着。”
陈云鹏拿起锄头,帮陆爷爷干活,他的身体经过这几天调理,恢复得很快,干起活来已经无碍了。
陈云鹏干了一会儿,身上已经冒出了汗水。他看着旁边老迈苍苍的陆爷爷,感到一阵心酸。他们这样的年龄早应该在家享清福了,却还在劳作。
陈云鹏本来就在担心黎府的人会再来,对老爷爷和阿婆不利,这时暗暗决定要带两位老人去外面住。既不用担心黎府的人日后骚扰老人,又可以给老人安排一个幸福的晚年。
陈云鹏说:“陆爷爷,我想让你和阿婆去到外面住。”
陆爷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陈云鹏说:“陆爷爷,我想让你和阿婆去外面住,这里才偏僻了。”
陆爷爷听懂了他的意思,呵呵笑了。
“不用了,我们在这里住惯了,舍不得这里。再说,你阿婆不喜欢吵,外面那么吵,我们还是宁愿住在这里。”
陈云鹏微笑着说:“爷爷,我让你们去的哪里是在海边,很安静的,你们一定会喜欢。”
但是不管陈云鹏怎么说,陆爷爷就是不同意。陆爷爷心里明白陈云鹏是心疼他们住在荒郊野外,想接他们出去过好日子。但是老人在这里习惯了,怎么也不同意。
这天的晚饭,阿婆炖了蘑菇汤,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清香味。
陈云鹏高兴地说:“好香的汤。”阿婆笑着看了他一眼,说:“孩子,你多喝点,这时今天老头子才采的蘑菇,新鲜着呢。”
吃饭时,陈云鹏又向两位老人提起要让他们去外面住,阿婆也不同意,陈云鹏执意要他们去,一再恳求。
陈云鹏知道,一旦黎府的人再次找来,两位老人一定会受牵连。但他心里的想法,却无法对他们说。只得一再执意相求。
一连两天,陈云鹏都在劝说两位老人,陆爷爷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陈云鹏听见老人同意去外面住,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他趁热打铁立即就让两位老人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离开。
按陈云鹏的想法,让两位老人什么也不用带,到了外面再给他们置办新的生活用品。但老人在这里习惯了,对木屋里的物品都有了感情,舍不得丢,放下这个,又拿起那个,什么也舍不得丢掉。
陈云鹏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在这里住了几年了,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他知道多待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就帮着老人收拾东西。
陈云鹏身上的伤在这十多天的静养中基本上已经痊愈了。
两个老人经过一番难以割舍的抉择,终于忙到很晚才选定了要带的东西。虽然经过挑件,已经是最简单的了,仍然有一大堆。
陈云鹏看到老人终于同意跟他离开,心里也是很高兴。这天晚上,木屋里的两个老人和陈云鹏几乎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清早起来,陈云鹏就帮两位老人收拾东西。
陈云鹏告诉老人,哪里什么东西都有,不用带那么多,但阿婆怎么也不肯信,说外面的东西不好用,还是要带着自己用惯了的物品。陈云鹏拗不过,只得同意。
阿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喃喃自语地说:“老头子,说好了就是出去看看,到了哪里,如果不好,还要回来。”
不等陆爷爷说话,陈云鹏便抢着笑着说道:“阿婆,您就放心吧,哪里保证很舒服,而且比这里还清净。如果您去了感觉不舒服,我再带你们回来。”
阿婆这才放下地说:“那就这样说定了,到了哪里,如果不好,我们还会回来。”
陈云鹏笑笑说:“婆婆您就放心吧,保证让您满意。”
两个老人这才打消了全部顾虑,在陈云鹏的力陈下,只带了些吃的东西,准备路上吃。
陈云鹏把阿婆的行礼放进一个大包里,用绳子系紧,正在这时,忽然感觉外面有一些异样。
这半月来,陈云鹏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即使躺在床上,他也能感受到了木屋在田野上的风轻轻流淌,像一首歌。动物们在树林里快乐地蹦蹦跳跳,荷塘里,小鱼儿悠闲地游来游去,甚至连空气都带着清新的气息。
这里远离尘世的喧嚣,俗务,庸俗,尔虞我诈,是最真最纯的世界。
陈云鹏甚至在幻想将来有一天,他和马秋玲会像陆爷爷和阿婆那样安静地在这里生活。
此刻,陈云鹏感觉不到了山林安谧宁静的气息,而是嗅到了一股危险。
这股危险气息,和以前遇到了的那些危险一样,是黎府的人找来了。
黎府,黎晓锋站在窗边望着窗户下面的兰花,冰冷无情的脸上毫无一点生气,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人。
外面轻轻走进来一个人,轻声说道:“卓凡他们已经快到了。”
黎晓锋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通知卷毛再带几个人去,卓凡那个蠢货,上一次就被骗过去了。这次要是抓不到陈云鹏,你们就别回来见我。”
卓凡上次在陆爷爷家无功而返,回去后,又紧锣密鼓地到处查访了十多天,一无所获,但他脑子也是很灵光。将整件事情分析了一遍,立即明白是自己被陆爷爷蒙骗了。
卓凡恼怒不已,立即带着大批人马向陆爷爷住的地方赶来。
此时,屋里的陈云鹏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陈云鹏急忙走到木屋的窗口向外面望去。
只见外面静悄悄地,田野。树林和远处的山脚都和平时一样,唯一不同是是,往日生机勃勃的树林静悄悄地,那些原本清早每天都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此时却一个也不见了。
陈云鹏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敌人已经潜伏到了跟前,他此时身体还未彻底恢复,而且又是带着两个老人肯定逃不远。
陈云鹏紧锁眉头,紧张地思索着。
陆爷爷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收拾着手里的东西,一边说:“孩子,哪里冬天暖和吗,海边应该很冷吧,我还是带着棉帽吧。”
陆爷爷说着从地上捡起一个棉帽塞进已经塞不进去的包里。
陈云鹏虽然身体还很虚弱,却并没有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陆爷爷和阿婆。情形紧急,如果三个人一起走,肯定是逃不掉的,只有让两位老人先走,他来拖着敌人。
陈云鹏心里飞快地盘算,在很短的时间里,他把各种可能发生的都想了一遍。现在,能做的只有他全力拖住那伙人,让陆爷爷和阿婆先脱出身。
此时,陈云鹏知道外面黎府的人随时都会进来,一刻也不能耽搁。略微一思索,拿笔在纸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紧张地交给陆爷爷,着急地说:“陆爷爷,这上面有个电话号码,你和阿婆赶快离开这里,到了外面打这个电话,会有人来接你们,快走吧。”
陆爷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愕然地问:“孩子,你怎么拉,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陈云鹏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婆忽然喊到:“老头子,那些人又来了。快看,是上次那些人。”
这时卓凡带领黎府的人已经围了上来,陆爷爷向外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了。
“是,上次那伙坏人又来……。””陆爷爷指着外面气愤地说。老人对上次卓凡的人把木屋里搞的一塌糊涂气愤不已,看见是他们,气得手都在发抖。
陈云鹏眼见情势紧急,容不得多想,看着陆爷爷和阿婆说:“爷爷,你们快从后院走,不要管我,记着,到了外面就打那个电话,会有人来接你们。”
陆爷爷看见他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几乎一字一字地交代,唯恐他们没明白,知道事情紧急。看了阿婆一眼,说:“老婆子,我们听孩子吧。”
陆爷爷看着陈云鹏说:“那我们先走了,孩子你呢?”
陈云鹏知道此时多待一分多一分危险,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地说:“爷爷您放心吧,我身体都好了,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要办,一会儿就去追您们。”
陆爷爷和阿婆互相看了一眼,才向后院而去,此时,陆爷爷总算明白过来,顾不上那些大包小包了。只带了一点行礼匆匆忙忙地向后院跑去。
第六百八十三节 跳下悬崖
卓凡的人看见了陆爷爷和阿婆向后院跑去,一名喽啰问道:“卓哥,怎么办?”
卓凡盯着面前得木屋,木屋静悄悄地,听不见一丝声音。他知道陈云鹏就在里面,现在,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陈云鹏才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卓凡紧盯着木屋的门口,皱眉说:“派两个弟兄去后院抓那两个老家伙,其余的人都给我盯紧陈云鹏。”
喽啰们答应了了一声,立即有两个人从旁边向后院绕去,想抓住陆爷爷和阿婆。
陈云鹏躲在窗户后面,一直盯着外面那伙人的动静,看到有两个人绕过去向抓陆爷爷和阿婆,顿时心里一惊。
陈云鹏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让那伙人伤害到阿婆,他毫不犹豫地突然从门里冲出来,一下子截住那两个要绕向后院的杀手。此时,生死关头,陈云鹏知道一丝也不能容情,双手齐出一把抓住一名杀手的胳膊,迅雷不及掩耳般向后一扭,咔嚓一声,那个杀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胳膊被生生扭断了,几乎就在同时,另一名杀手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回逃陈云鹏哪里容他逃走,飞起有脚,一脚踢在杀手的脚稞上,硬生生把他的脚踝踢碎了。
那名杀手惨叫着,滚到地上,疼的满地打滚。
陈云鹏打伤了两名杀手,却没有回到木屋里,因为他担心还有杀手会去追杀陆爷爷和阿婆,他挡着杀手面前,内心深处希望能拖延到有够的时间让陆爷爷和阿婆逃脱。
此时的陈云鹏心里只想着陆爷爷和阿婆的安危,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体刚刚恢复过来,还没有完全痊愈。
大地的寒气在地面上流动,山林的清晨能感觉到清冷。
陈云鹏冷冷地看着对面杀手,一股令人畏惧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木屋的外面,杀手们成扇面散开包围上来,卓凡阴冷的目光紧紧盯着陈云鹏。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卓凡嘴里发出来。
“陈云鹏,今天你插翅也别想逃走了,快快认输吧。”
卓凡的嘴角挂着一丝不经意的微笑。这段时间来,陈云鹏三人搅得黎府日夜不宁,黎晓锋对这三个人都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吞,传令来,只要谁能把陈云鹏活捉,重奖。更重要的事,那个人从此肯定会得到黎家的重用,这对卓凡来说,才是最大的好处。
卓凡早就想取代陈其辉,成为黎家的红人。所以对这次立功机会,看得很重。
上一次,卓凡带着人来却被陆爷爷骗过去了,卓凡异常恼怒,今天他发誓也要亲手抓住陈云鹏。
陈云鹏冷蔑地看着对面的杀手,毫无畏惧之意。
四周的杀手们在悄悄地向前移动,这些人刚才看见陈云鹏出手就打伤了两名杀手,被震慑住了,一时无人敢上来,却都悄悄地向前包围过来。
陈云鹏也知道,如果混战起来,自己一定不是这伙人的对手,但他心里牵挂着陆爷爷和阿婆,要给他们充足的时间离开,所以,即使危急,也不退让。
卓凡冷笑了一下,说:“陈云鹏,你逃不掉了,还是乖乖投降吧,省得弟兄们动手。”
陈云鹏说:“卓凡,你少废话,有胆就上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比陈其辉强多少。”
卓凡在黎府平常一直被陈其辉压着一头,陈云鹏不过随便说说,卓凡却以为陈云鹏是在嘲笑自己。脸上怒气一闪,轻轻地做了个手势,四周的杀手顿时向他逼近过来。
陈云鹏轻蔑地看着,那些杀手们走到距离他十米外,都停下不敢往前走了。他们知道陈云鹏伸手厉害,谁也不敢第一个先出手。
“卓凡,你们把张扬怎么样了?”
陈云鹏愤怒地问道。
卓凡看着,阴阴一笑说:“陈云鹏,你自己都快要死了,还想问张扬。是不是想去和他作伴?”说完,卓凡得意地狂笑起来。
陈云鹏闻听,心里一阵狂跳,大声喝问道:“快说,你们把张扬怎么样了?”
想到张扬,陈云鹏顿时悲愤莫名,这时那些杀手都得意洋洋地狂笑起来,陈云鹏心里苦极,眼睛如同凶豹啼血般,狂怒地吼道:“你们这群畜生,快说,你们把张扬怎么样了?”
卓凡狂笑着说:“陈云鹏,你马上要去陪他了,还是到哪里问他吧。”说着一挥手,杀手们嗷嗷叫着又向前逼近了一截。
陈云鹏守在木屋门口,看着杀手在越来越逼近,他不敢退入木屋里,害怕会被他们堵死在里面。
这时,陈云鹏估计陆爷爷和阿婆也已经逃远了,心里一阵放松。
陈云鹏仍然不放心,他要再拖延一段时间,让陆爷爷和阿婆逃得更远些。卓凡
想到这里,陈云鹏忽然自己一动,大声说:“只要你们告诉我张扬的情况,我就跟你们走。”
卓凡看出陈云鹏是在拖延时间,但他并没有在意陆爷爷和阿婆,他心中还以为陈云鹏是自知无法脱身,所以故弄玄虚,拖延时间。这个地方偏僻荒凉,而且离黎府又很近,卓凡丝毫不担心有人来救陈云鹏。
他知道陈云鹏已经是瓮中之鳖,无路可逃,就像猎人盯着落入圈套的猎物那样得意地看着。他相信陈云鹏已经是强弩之末,别看刚才那两下干净漂亮,实际上,已经是案板上待宰的肉囊。
卓凡终于不耐烦起来,他不信陈云鹏有三头六臂,在这么多杀手面前逃脱。
忽然间,杀手们狂叫起来,一窝蜂向陈云鹏扑来。他们知道陈云鹏身手厉害,不敢单打独斗,一上来就是蜂蛹而上。
冲在最前面的四五个杀手手中的砍刀一齐向陈云鹏砍去,这些杀手用的砍刀长三尺,刀刃狭长,锋利无比。只要被砍中就是一个血槽,陈云鹏心中一凛,身体迅速往旁边一躲,眼明手快,一拳打在一名杀手的下巴上,那名杀手被打得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疼的惨叫不支。
这时,陈云鹏刚转过身,几把砍刀又从背后砍来,他急忙矮身闪开,瞅准时机,一脚把一名最近的杀手踢得飞了出去。
只剩下三名杀手,陈云鹏愤怒地大吼一声,毫不退让。直闯进去,身体灵活地躲避砍刀,瞅准时机,三拳两